做一天和尚不是撞一天鐘,而是勾引一天尼姑。
要是了煩心,和尚都得重返紅塵。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現在的李霖自己都有些理不清,他跟蘇夢枕的關係了。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兒在心頭。
這種滋味兒,又是什麼滋味兒呢?
李霖駕駛着車子,很快就趕到了跟邵陽約定的地點。他從車上跳下來,走到邵陽的那輛車邊,裡面空蕩蕩的,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李少,你過來了,我跟烏奴剛纔去撒了泡尿。”邵陽跟烏奴在黑暗處走了出來,衝着李霖笑了笑,道:“走,我這就帶你去找白楊。”
李霖盯着邵陽看了又看的,哼道:“邵陽,我告訴你,我跟你合作,也是沒有辦法,可我對你有過二心嗎?撒尿?你是不是懷疑我帶人過來,想要幹掉你呀?”
邵陽被拆穿了心事,訕笑道:“李少,你這是想哪兒去了?你多心了。你要是真想幹掉我,又何必在陳河洛和喬偉的手下救我呢?我真的是去撒尿了。”
“但願你別耍我,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就算是你幹掉了我,又能怎麼樣?你少了一個助手,是間接幫助了陳河洛和喬偉。”
“我知道,我以爲我的人格擔保,我保證對李少沒有壞心思。”
“隨便你了,你要是覺得我好殺,隨時隨地都可以對我動手。要是幹不掉我,好吧,那我就豁出去了,肯定投靠到陳河洛和喬偉的陣營中去。到那時候,就是三比一來收拾你,你想想,會是怎麼樣的一番情形?”
邵陽聽得冷汗直流,要真的是那樣,邵家會遭受到什麼樣的重創是小事,就會影響到他競爭邵氏家族新一代掌舵者了。在大事的面前,一切小事都可以略過,忍不住也得忍。
爲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邵陽咬咬牙,大聲道:“李少,這樣吧,綠城小區十號樓盤的地皮轉讓權,我不再跟你爭奪了,你看這樣夠不夠朋友?”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說這話,邵陽的心裡都在淌血啊。十號樓盤的地皮轉讓協議,一直是他的夢魘,糾纏得他連做夢都被嚇醒。這回咬咬牙,說放棄了,是有些不捨,但是他的心中反而還舒暢了一些。
李霖握着邵陽的手,激動道:“邵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咱們以後就是好兄弟,你爹就是我爹,你媽就是我媽,你媳婦就是我……哦,是我嫂子。咱們一起打拼天下,等到滅掉了陳河洛和喬偉,整個濱江市還不是我們的天下?你又何在乎區區一個綠城小區的十號樓盤啊。”
邵陽很激動,很興奮,大聲道:“好,我們就一起幹掉了陳河洛和喬偉。”
烏奴在旁邊看得直搖頭,跟任何人合作都行,哪怕是陳河洛和喬偉呢,也別跟李霖合作。這貨就是一隻吃人不顧骨頭的餓狼,想從他的口中撈到點兒肉吃,那是甭想的。對了,別說是肉,估計連骨頭渣子和湯都不剩。唉,還是抽空趕緊提醒一下邵陽吧,千萬別被李霖給給“色誘”了。
三個人開着車子,沒有回邵氏大廈,而是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居民樓。這都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周圍都靜悄悄的,只有路燈還在不願無悔地工作着。
在單元樓下,邵陽打開了鐵大門,一直走到了三樓的一戶人家,這才停下腳步,輕敲了兩下房門,大聲道:“白楊,在家嗎?”
連續喊了兩聲,房門才被打開。
白楊披着一件睡衣,正是睡眼惺忪的模樣,迷惑道:“邵少爺,烏奴,你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啊?李霖?我這兒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李霖非但沒有退步,反而往前走了兩步,擡腿一記撩陰腳閃電般踢出。這一招用的是真嫺熟啊,簡直是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白楊也沒有想到李霖這麼膽大,會當着邵陽和烏奴的面兒對他動手,就是因爲這一念之差,想要躲閃都來不及了,被結結實地踢了個正着。
看着白楊雙手捂着下身,佝僂着身體栽倒在地上,邵陽和烏奴都是一陣疼痛,看着李霖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敬畏。這貨還真不是一般的狠,踢人傳宗接代的傢伙,就跟吃喝拉撒一樣稀鬆平常。不過,烏奴還是覺得挺解氣的,他對白楊是連半點兒的好感都欠奉,這人越是低調,他就感覺白楊越是陰險。
相比較而言,還不讓像是李霖這樣,踹你就踹你,一點兒不玩虛的,直接點。
白楊呻吟了兩聲,痛苦道:“你……你爲什麼打我?”
李霖點燃一根菸叼在嘴上,淡淡道:“你說呢?不是我打你,而是邵少爺打你。”
白楊鎖着眉頭,問道:“少爺,你……你爲什麼這麼對我?”
“爲什麼?”要不是李霖救了他,他跟烏奴都讓陳河洛和喬偉給幹掉了。邵陽越想越氣,上前一把揪住了白楊的脖領子,怒道:“白楊,我對你不薄,可你是怎麼對我的?我抓了董寶兒,烏奴每天都把董寶兒帶在身邊,直到出事的那個晚上,才把董寶兒放在邵氏大廈,這麼隱秘的事情,陳河洛是怎麼知道的?”
白楊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他媽的還不知道。”邵陽甩手就是兩個耳光,怒道:“那我再問你,今天晚上,我和烏奴帶着兄弟們去圍殺陳河洛和邵陽,剛到那兒,就衝了他們的埋伏。這件事情,只有我、烏奴和你知道,烏奴差點兒死了,肯定不會是他泄密。至於我?我還沒他們的傻逼到出賣自己的地步。這事兒,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楊苦笑道:“你是怎麼知道陳河洛和喬偉在天上人間私會的,這都是李霖說的。不僅僅有我,你,烏奴知道,李霖也知道,他更逃脫不掉嫌疑。”
李霖去廚房的冰箱中,找來了一些吃的,都堆在了客廳的茶几上,邊吃喝着,邊問道:“是我乾的?你也不動腦子想想,要是我乾的,我想出賣邵陽,我爲什麼還要救他?我眼睜睜地看着陳河洛和喬偉將邵陽給宰了不是更利索?”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李霖要殺邵陽,但是李霖不立即殺他。因爲邵陽的手中還有些籌碼,可以跟陳河洛和喬偉對着幹。他要是真的幹掉了邵陽,接下來想要對付陳河洛和喬偉就要多費些周章了。
這種感覺有點兒像是什麼呢?貓捉老鼠,卻不把老鼠帶抓光,要是都抓光了,主人還養着貓幹什麼?貓讓老鼠時不時地出來嚇唬兩下主人,這樣才能讓主人知道,貓的作用。
李霖的幾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深深插入了白楊的心臟。明知道這個是黑鍋,白楊卻不得不背,因爲他摘不下來。
邵陽冷笑道:“怎麼樣?沒什麼好說的了吧?你要是老實交代,我放你一條生路。”
白楊閉上了眼睛,嘆聲道:“你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你想要殺我,就儘管動手吧。”
“我叉,你還以爲老子真不敢呀?”邵陽衝着烏奴擺擺手,大聲道:“教訓他一頓。”
烏奴早就看着白楊不順眼了,可算是的逮到了這麼個機會,又哪能放過,對着白楊就是狠狠地一通爆踹。白楊也會功夫,而且功夫還不錯,可他中了李霖的一記撩陰腳,疼得他連站都站不起來,就更別說反抗了。
蜷縮在地上,真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只有被屠宰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