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這些事安排完之後,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楊威讓剩餘的九千多人直接開拔刀防禦圈上,能給這些人的武器只有鋼筋和石塊。

其實不用楊威說話,所有人都明白命運是什麼,但他們沒得選擇,在基地裡,他們的親人已經被安置,但那還需要時間,而他們這些頂到第一線的人,將是親人安全的依靠。

死,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沒有叛逃“廢土”,就已經表明了心跡,他們並不是要求死,但絕對的責任心給了他們勇氣,哪怕是面對豺狼虎豹,他們也要把對方拖死。

楊威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給這些甘願爲別人付出的英雄們,深深鞠了三個躬,不管是楊威還是那些老少爺們,眼裡都泛着淚光,楊威代表着基地裡的人,給了值得尊敬的人至高的榮譽。

作爲“廢土”的第一號人物,所有人都在催促着楊威離開,不管楊威是否萬般不捨,一個受到尊敬的領導者,在此時方纔體現了他的人生。能得到這麼多人的支持,楊威就算死,也死而無憾了。但他還不能死,他要帶領剩下的人,給死去的這些英雄們報仇,還要把偉大的理想實現,讓這個遭受巨大災劫的地球恢復生機。

這一戰的慘烈不是楊威所能預見的,那就像抗日戰爭時期,英勇的中華兒女在用血肉鑄成一道長城,可是,在他們的對面,大部分入侵者卻是同胞,同爲中華兒女,但卻爲着私慾而在瘋狂殺戮,好像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民族,沒有血脈可言。流淌在這些瘋狂劊子手身體裡的,只是沒有道德和法律約束的原始野性。

那一天那一夜,過後,“廢土”猶如遭到血海沖刷一樣,映入眼裡的只有一片紅,紅得觸目驚心,紅得讓人心寒,紅得掩蓋了五光十色的世界。

一縷陽光無力的垂射在大地上,與強烈的紅豔反光相比,它是那麼的黯淡虛弱,陽光不在帶給人希望,在人類的原始本能面前,陽光的炙烈無法拷問人心的良知,無法蒸發瘋狂的意識,除了嘆息之外,已經沒什麼可做的了。

那一縷金光開始敗退,太陽開始拋棄地球了,是拋棄被人類拋棄的地球。

殺得兩眼滿是血色紅絲的聯盟護衛隊員,就像不知疲倦的機器人,無情的踏過血肉長城,直抵基地大門,在基地的大門前,漫山遍野的站滿了這樣的野獸。

區區一座鐵門,根本擋不住瘋狂的鐵蹄,聯盟的護衛隊員終於攻破基地大門,如潮水般的涌入,瘋狂的殺戮,肆意的搶奪。楊威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在他身後,“廢土”的各部門領導都在顫抖,不是他們害怕,而是面前的瘋狂令整個基地在顫抖。

“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楊威咬牙從靴子裡掏出那把雪亮的匕首,兇狠的眼神不亞於瘋狂的聯盟。

一個人連死的決心都有了,那他也沒什麼可害怕的。楊威一馬當先的衝入聯盟的軍隊裡,奮力的揮舞着手臂,匕首起起落落間,帶起無數的血花在半空中飛濺,在他的眼裡,滿世界都是紅色的,在他的眼睛裡,他看到了龍少和梅若華,兩人囂張的笑着,臉上的邪氣讓人感到震慄,但也讓楊威的熱血沸騰,他的目標很明確——幹掉這兩個挑起腥風血雨的主腦。

楊威邁出的每一步,都是艱難的,身上不斷的背劃破刀痕,衣衫早已破破爛爛,殷紅的鮮血隨着楊威的動作在加速涌出。

漸漸的,楊威感到腳步的沉重,像是灌了鉛一樣,擡起落下都是那樣的困難。同時,眼睛看到的景象開始模糊,重影在閃爍,楊威知道這是極限了,他在心底苦笑着,不甘放棄的手慢慢高舉着,他在積蓄全身的力量,在他死之前,跨越一切障礙,將龍少和梅若華格殺,這一刻,他看到了那兩人眼睛裡的驚恐。

“啊……”,楊威大吼着跳了起來,以萬夫莫當之勢躍向龍少……

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楊威感覺撞到了什麼,慌忙睜開眼睛摸索着,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由坐着變成了趴着,額頭剛纔正頂在牆上。

翻身爬起來後,楊威發現自己滿身的汗,想起剛纔的那一幕幕,他才知道原來是在做夢,但這夢太真實了,讓他根本分不清虛實。擡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楊威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但他並沒有感覺到舒暢,大概是睡姿不好的原因吧,身體依然痠麻,全身上下沒一處不是通暢的。

“……陳偉……不行……”

“媽的,誰是老大……”

隔壁突然傳來低聲的爭論聲,楊威疑惑的貼到牆上想要聽仔細,但是等他爬到牆邊的時候,隔壁已經有人摔門而出了,一陣疾如風的腳步聲從他房間門前走過,這應該是閻良的腳步,隔壁是周福明的房間,他不可能這樣這樣走掉。

楊威等了好一會,正要爬起來開門看看時,隔壁又響起輕微的聲音,那是合頁轉動時發出的咿呀聲,楊威放在握把上的手頓時僵住了,心裡涌起了一絲不安。

這裡是周福明的地盤,剛纔閻良這麼大聲的關門,是人都會被吵醒了,但周福明緊跟着的小心翼翼就顯得很詭異了,難道是兩人之間的爭吵內容關係到其他人?

楊威疑惑的思索着,周福明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躡手躡腳的在楊威門口傾聽着,沒聽到什麼動靜,但他依然不放心,輕聲的敲了兩下門。

那兩聲篤篤聲,彷彿敲在楊威的心坎上,一震一震的,楊威不知道爲什麼如此緊張,但他知道這是周福明在試探,所以他不能出聲迴應,這一覺醒來後,他突然提高了警覺,似乎夢境讓他感覺到了什麼,應該是提高了危機意識,對身邊的一切可疑都不能大意。

周福明並沒有在楊威的門口停留太久,稍候了一會後,又折到陳偉的房間門口傾聽裡邊的動靜,同樣的試探了一會,沒發覺有什麼迴應,這才放心的回到房間。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楊威一直屏息等候着,周福明還沒有什麼動作時,楊威也不敢輕率的做出什麼反應,只能等待,不知爲什麼,越是等待,楊威越覺得心緒不寧,好像什麼事發生了一樣。

遲疑了好一會,楊威才小心的拔掉門栓,緩緩的拉開門,儘量不弄出任何聲響,但他並沒完全打開,只是露出了一條縫,外面的燈光晃得刺眼,楊威一時沒有適應過來,不由得偏過頭,等了半分鐘才重新睜開。

眼睛的不舒服讓楊威感到一陣暈眩,可是等他恢復鎮定之後,才發現氣氛真的有點詭異。靜,走廊上太安靜了,完全不像是有人住的一樣。

楊威記得在他睡覺之前,張成和劉燁的鼾聲很大,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熟睡得聲音。更奇怪的是,楊威明明記得張成和劉燁在睡的時候並沒有關上門,一個大老爺們,可現在,卻死死的掩上了。

“怎麼可能?”楊威暗暗嘀咕着,小心的把門拉開更大些,又輕輕地除下靴子,躡手躡腳的穿過通道,來到對面的房間,這兩個房間都掩上了,所以楊威只能貼着門傾聽裡邊的聲音,可是裡邊竟然聽不到呼吸的聲音,就如同走廊上的寂靜一樣。

楊威突然想起,周福明在閻良摔門之後,只在自己和陳偉的房間門上試探,卻沒有在這兩間房探察,莫非?想到一些不安的事情,楊威背脊上不由得冒起一串冷氣。

總感覺不對勁的楊威怎麼都睡不着,這裡發生的事情太奇怪,甚至可以說簡直有點不符合邏輯,周福明和閻良的舉止實在是有點太反常,他們爲什麼會那樣做呢?唯一可能就是這兩個傢伙可能要幹什麼壞事。

想到這裡,好奇心被勾起的楊威決定去看個究竟,於是小心翼翼把門拉開一條縫朝外偷偷看了一眼,確定外面沒人這後才閃身鑽了出來。

既然周福明和閻良只在自己房間試探,卻沒有去劉燁和張成的房間探聽虛實,那自己就反過來悄悄跟上去看一下究竟那裡不對勁。

多年的經驗告訴楊威,這次可能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所以在朝前走的時候也十分小心,生怕被前面的周福明與閻良兩人發現,要是那樣的話事情可就不太好了。

經過張成房間時,他輕輕推了一下門發現推不動,於是暗中加大力氣使勁推了推,結果還是紋絲不動,看來這房門已經從裡面插上。

思前想後,楊威俯下身從靴子裡將一把匕首抽了出來,然後慢慢插進門縫一點一點向上劃。

匕首被什麼東西隔住,在這方面經驗豐富的楊威立即就知道已經碰到了門閂,於是控制匕首下移從門閂下緣用力一點點地往上撥,很快就打開房門閃身鑽了進去。

迅速摸到門框邊上將燈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一幕血淋淋的畫面,張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倒在血泊之中的張成死得很安詳,顯然並沒有經過激烈的打鬥,而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偷襲致命。喉嚨被隔斷依舊還在朝外流血,胸口有一個很大的洞,涌出的鮮血還沒有凝固,這一切都表明死亡時間還沒有多長。

怎麼會這樣,究竟是誰殺了他?一時間楊威思緒顯得有點混亂,但直覺告訴自己這肯定是周福明和閻良那兩個混蛋作爲。

張成遇害了,那劉燁呢?陳偉又會怎麼樣,他們不會也身遭不測吧?有了這個可怕念頭的楊威腦袋嗡了一聲當時就頭大了,已經沒有時間去分析眼前張成的死因。畢竟人命關天,去看一下他們幾個是否遇害纔是正事。

心裡極爲悲憤,楊威拿着匕首直接奔向劉燁的房間,並且一腳就把房門踹了開來。緊接着就發現周福明和閻良都在,劉燁已經躺在血泊之中,小腹部還有一個很大傷口正在往外流血,原本應該呆在腹腔內的腸子撒了一地。

聽到身後有響動,周福明往回一看就發現怒髮衝冠的楊威正怒視着自己,就好像是看見瘟神一樣雙腿不住打顫,那表情比吞下死耗子還要難看。

於此同時,手中還握住剔骨尖刀的閻良注視着楊威表情卻很平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伸手在周福明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既然這小子送上門,那我們就送他上路好了。”

怒不可遏的楊威,看着閻良手拿着剔骨尖刀朝自己逼近悲憤地說道:“你這個儈子手,爲什麼要殺死他們?”

“重要麼?殺人爲什麼一定要有理由,他也才死不久,等你死了可以到黃泉路上去問一聲,看老子爲什麼殺他。”話音剛落地,閻良這個儈子手就朝楊威撲了過去,手中剔骨尖刀直直朝他胸口刺去。

看到劉燁屍體那一刻,楊威就知道今天和這兩個殺人魔王之間沒有什麼好談,最後的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剛纔之所以問一句也是爲了麻痹對方,可沒想閻良這狗日的竟然率先進攻。

看着那還往下淌血的剔骨尖刀刺向自己,他壓根沒有準備躲閃,只是壓低重心操着手中匕首就迎面刺了過去。

這時候,看到朋友慘死的揚威已經是悲憤得心如刀絞,眼睛充血就如同是地獄跑出來的殺人魔王,一出手就是玩命的打法,壓低重心躲開閻良手中的剔骨尖刀,手中匕首直接朝對方小腹部位刺去。

這一招看起來很冒險,但是收效很好,最起碼佔據了進攻上的主動。

閻良手中剔骨尖刀本來可以朝下砍去,可是那樣的話絕對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在砍死對方的同時,自己的小腹也會被刺穿。於是在匕首刺來的一瞬間直接控制身體往後扯,手中尖刀也藉着勢頭往對方手腕上砍去。

一看那明晃晃帶血剔骨尖刀朝自己手腕砍來,楊威直接來了一個驢打滾閃開這記攻擊,倒在地上左腿就重重朝閻良腳踝掃去,將對方逼開自己三丈之內。

緊接着,他就在地上操起一張凳子朝正在發愣的周福明腦袋砸去,頓時把那個傢伙的腦袋砸得頭破血流。

躲開楊威的掃堂腿,閻良就罵道:“周福明你個蠢蛋,人家都把你的狗頭打破了,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操傢伙上。”

周福明如夢方醒,伸出胳膊用袖口把臉上血跡一擦,撿起一根鋼管就一步步朝楊威走去,“你他媽的敢砸老子,今天非把你扒皮抽筋不可。”

眼前的形勢在楊威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的身體現在還沒有完全復原不能跟對方對抗,看來今天又將是一場血戰。

當手拿鋼管的周福明,以及手握剔骨尖刀閻良一步步緊逼時,楊威並沒有選擇主動出擊而是選擇了後退。重重腳步踩在地上垃圾發出一種“咯吱咯吱”聲響,一邊後退一邊觀察着周圍的地形,看能不能爭取先幹掉其中一個。

房間不是很大,緊握剔骨尖刀的閻良就像一個老練儈子手一樣站在門口,很直接地封死了楊威從房間逃出去的路線。至於手拿鋼管的周福明則在另一側,滿臉是血面目猙獰。

兩個傢伙一步步地朝自己緊逼過來,朝後退去的楊威突然‘咯噔’一聲碰到了什麼東西,順手一摸發現是一個原本放在房間內做裝飾的立人像,心裡頓時就有了主意,

立人像不是很沉,完全可以作爲攻擊武器,要是能夠利用上完全可以在短時間解決一個,以緩解自己的壓力。

打定主意,楊威臉上突然露出一種十分詭異的笑容,一雙眼睛也死死盯着周福明的臉上。眼光是那麼陰冷,毒辣,看到對方心裡直發毛,剛纔聚集起來的鬥志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同乞丐們交戰的時候,周福明就知道楊威傢伙肯定不簡單,現在看他雙眼之中那種陰冷的眼光,就知道接下來的攻擊目標肯定是自己,雙腿不由有點發抖。

畢竟,誰都知道挑柿子要先找軟的捏。於是一個勁給同伴使眼色,希望可以幫助自己解圍。

即使他不使眼色,閻良也知道楊威的攻擊目標在那裡,手握剔骨尖刀就主動刺了過去。

這一次,周福明沒有再退縮也嗷嗷大叫着撲向楊威,手中揮動着那根結實的實心鐵棒。

眼看着這兩個傢伙朝自己撲過來,一動不動的楊威臉上笑容更加詭異,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有周福明存在似的,一回身雙手抱起立人像就朝衝過來閻良的腦袋狠狠砸去。

很顯然,這一招出乎了正撲上睞兩個傢伙的預料,閻良還不及躲閃立人像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之上。幸虧立人像是石膏製成,要是銅的或者鐵的話,那一定會砸他一個腦漿迸裂。

偷襲得手,早就存心跑路的楊威趁機撒腿就朝房門口衝去。現在,對他來說能不能殺死對方已經不再重要,保住性命纔是第一要務。

可是,就在他正要衝出房門的一瞬間,周福明手中那根鋼管已經擊打過來,並且實實打在正準備離開楊威背部之上,整個人當時就被一下打趴在地,背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翻過身,發現周福明正拿着鋼管朝自己撲過來,知道已經無法躲開的楊威咬牙心一橫,反而直直地迎了上去,身體身邊右邊一斜就撲了上去。

拿着鋼管的周福明沒有想到,楊威這小子受了一擊重記現在不僅不躲閃,竟然還跟神經病似的朝自己撲來,心裡一慌揮下鐵棍也失了準心重重地打在對方的肩膀之上,一陣骨頭斷裂聲響頓時在訣竅內迴盪。

而此時,楊威手中匕首已經直接扎進了周福明的小腹之上,撲哧一聲濺出一潑鮮紅熱血。

“你,你……”盯着楊威,周福明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整個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的閻良已經把自己的眼睛上的石灰弄乾淨了,他拿着剔骨尖刀就撲了過來,重重地砍向楊威,這一下勢如破竹,直接就砍了下來,速度非常之快,壓根就沒有給對方躲避的機會。

左肩膀胛骨被打斷的楊威行動很不方便,一看閻良手中剔骨尖刀朝自己腦袋砍來,一時之間既然沒有再躲閃。或許,這時他壓根就沒有準備再去躲開這一刀,直接就把扎到周福明小腹上匕首線抽了出來,然後使出全力量朝正撲過來的閻良扔去。

擲出匕首速度很多,只見寒光一閃閻良本能交腦袋朝旁邊一閃,手中落下的尖刀雖然砍到了楊威左肩之上,不過力量並不大沒有傷到筋骨。

左肩被砍傷,楊威就在閻良遲疑那一剎那間猛然衝出房門,讓對方也有點措手不及,微微一愣就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左肩受到重創,失去身體正常平衡楊威奔跑速度並不快,一不小心踩上一腳碎石就重重一下摔倒在地,左肩上傳來要命疼痛讓他直冒冷汗,躺在地上一點翻身的力氣都欠缺,更加別提重新爬起來逃命,只能躺在地上憑天有命了。

而此時,看到前面奔跑中的楊威突然摔倒在地上,被剛纔那一下重擊打得夠嗆的閻良也隨之放慢了腳步,尖刀在牆上劃出尖銳聲音也更加刺耳。

“跑呀!你小子不是很能跑麼?怎麼不跑了。”走上來,閻良擡起腳是踢在對方受傷的左肩之上,頓時疼得楊威全身又是一陣抽筋,吃力扭動了一下身體冷笑着說道:“老子不跑了,想在這裡休息會,要是你還是個爺們的話,就來個痛快的,朝爺爺胸口來一刀。”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既然落到敵人手中,說什麼都沒有用,楊威也壓根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下去,所以還不如爺們一回。

閻良嘴角抽動了一下,接着就冷冷說道:“楊威,你小子是條漢子,值得老子佩服,我現在就送你一程。”說話間,他就已經舉起手中尖刀朝楊威胸口捅去。

“等一等,一刀捅死的話也太便宜他了,我那一刀不能白挨,來,閻良把刀子給我,我要親自殺了這小子。”就在那把尖刀要刺入楊威胸膛的時候,手中還兜着半截腸子的周福明搖搖晃晃走了過來,雙眼之中充滿了一種叫做怨毒的東西。

“你小子,什麼時候膽子突然變大了?”閻良笑了笑,然後就把手中那把剔骨尖刀遞了過去。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這時候手拿尖刀的周福明簡直有點得意忘形,一步步就朝躺在地上的楊威走了過來。

就在楊威已經絕望的時候,一個高大身影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於是連忙扯着嗓子喊道:“周健良,快來救我。”

來人正是一路尾隨而來的周健良,這傢伙看到楊威被打成重傷的模樣頓時怒不可遏,三步併成兩步很快就撲了過去。

看着體形比自己高大魁梧的周健良,做賊心虛的閻良心中頓時有點發怵,於是低吼道:“周福明快點上,我們兩個一起上幹掉這個傢伙,咱們就有肉吃了。”

聽到閻良把‘我們有肉吃’說得興高采烈,被打趴在地的楊威險些沒吐出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這兩個混蛋爲什麼要殺死自己的朋友,原來是餓瘋了想吃人肉,簡直就是兩個喪心病狂的禽獸。

掙扎着擡起頭,他就怒不可遏地怒吼道:“周健良,把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傢伙殺死,爲兄弟們報仇。”

軍人出身的周健良了,即使楊威不說殺死那兩個混蛋,自己出手的時候也不會留下活口的,因爲他們都是人渣,是敗類,他們的生存就是這個社會最大的悲哀,所以說什麼都要殺死他們。。

“老大,你就放心好了,三分鐘之內一定搞定這兩隻禽獸。”

雖然對方手上拿着兵器,但是周健良卻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在他的眼裡,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既然打傷了尊敬的酋長大人,那他們的性命也應該到此爲止了。

不緊不慢地朝對方走去,雖然赤手空拳可那種猛虎出籠氣勢還是十分有壓迫感,尤其是那雙虎目射出光芒彷彿要把任何敵人撕成碎片。就連一向心狠手辣的閻良都沒有勇氣去正視,身體隨着對方的前進不由自主一路後退。

閻良突然停了下來,彷彿是自我安慰似的惡狠狠說道:“老子玩的就是殺人生意,在覈戰前就專門倒賣人體器官,現在照樣弄人肉,怕個毛!”

語畢,他操起手中那把明晃晃剔骨尖刀就朝周健良刺過去,至於他身邊受傷的周福明,這個時候也玩命似的拿起鋼管衝了過去。

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這兩個亡命之徒一出手就是殺招,希望能夠儘早幹掉對手。

身體一閃,身材高大的周健良動作卻輕靈得如一隻猴子,一記擒拿手準確抓住拿刀對手的手腕猛然一發力,只聽‘喀嚓’一聲骨頭碎裂輕響就將整條手臂完全廢掉。

緊接着,他回身就是一腳將衝過來的擊福明踹出幾米遠,那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將對方胸腔內兩根肋骨踢斷。

“不要殺死他們,問一下有沒有幕後主使。”一個聲音響起,楊威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明慧現在是否安全。

“放心,我會讓他們說出幕後主使!”周健良冷冷嘀咕了一句,然後就朝倒在地上兩人走去,並且如同死狗一樣將他們拖進了附近一個無人的空房間。

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揚威搖搖晃晃來到明慧的房間外就發現裡面還亮着燈,心中不由稍微有點安心。

“陳偉,陳偉。”楊威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把這小子叫醒,他心裡不由的就有點緊張,急忙走到牀邊,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楊威把手指放在陳偉脖子上的動脈上時,那可忐忑不安的心纔算是平靜了下來,這小子還活着,可能是睡的太死了,於是就用力推了幾把。

“靠,你小子睡這麼死,就是被閻良那狗日的把刀插你肚子裡面,估計都清醒不過來。”楊威推了半天不見陳偉有動靜,就不由得罵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周健良進來了,他笑着說道:“老大,不用再推了,他是不會醒來的,這個傢伙中迷藥了,幸好我聰明,對那兩個混蛋使出酷刑之後,什麼答案都揭曉了。”

“什麼,他們中了迷藥,那沒事吧,你搞到解藥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張成和劉燁慘死後,楊威就特別的不希望陳偉和明慧再出什麼意外,一夜之間已經死了兩個朋友了,他們說什麼都不能再有閃失。

周健良把一個小藥瓶扔給楊威,笑着說道:“這裡面就是解藥,他們服藥之後很快就會沒事的,不過腦袋可能會昏上一段時間,慢慢地就恢復了。”

真是藥到病除,服下解藥後陳偉慢慢地就清醒了過來,看他那呆滯的眼神就知道要恢復還有一段時間。楊威和周健良也就沒有理會他,把藥給明慧服下後就走了出來。

看着楊威左邊袖子已經被血滲透了,周健良心疼地說道:“老大,你先坐下,我幫助你包紮一下傷口。”

“不用了,走,你先跟着我去把那兩個朋友的屍體掩埋了去,他們都是被剛纔那兩個混蛋殺死的。”

楊威不想再包紮傷口上浪費時間,就朝劉燁所在的房間走去。

就在楊威準備移動劉燁屍體的時候,周健良大聲喊道:“老大,你先別動,我來看一下。”

周健良三步併成兩步就走到了牀前,看看劉燁的傷口,再看看他的瞳孔,摸了摸脈搏,然後神情黯然地說道:“這小子生命力真強,傷這麼重,血流那麼多,竟然還沒有死,不過現在這種地方我們沒有辦法爲他包紮傷口,更沒有辦法給他輸血,所以只能放棄他。”

“不,不,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朋友,我要想辦法救他,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這時候的楊威情緒非常激動,他用手把劉燁那流出來的腸子塞了進去,然後用布條暫時把傷口包住了。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救活劉燁的概率幾乎爲零,但是楊威還在爲百分之一的希望做百分之百的努力。他大聲地喊道:“周健良,你快點找針線去,讓我把他的傷口縫上,我一定要救活他。”

看到楊威那麼執著,周健良也就沒有說什麼,急忙出去找東西。

在這個幾乎已經是廢墟的福臨旅店要找到針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還好,明慧那個小丫頭那裡什麼都有。經過一陣緊張的忙碌之後,算是把劉燁的傷口縫上了,但是這個時候他的生命力就更加虛弱了,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如果一個人只剩下出氣沒有進氣的時候,那就是預示着死亡,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救活一個人除非奇蹟出現。

在這條件惡劣的環境下,連最基本的醫療條件都沒有,雖然縫住了傷口,但是楊威還是沒有辦法救活劉燁的命,眼看着朋友的生命就這樣走到了終點,他心裡很難過,傷心欲絕地流下了黃金不換的眼淚。

這時候的陳偉和明慧也清醒過來了,當看到劉燁,張成屍體的時候,兩人流下了傷心的淚水,這一刻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爲之動容。

這件事情讓楊威堅信了一個道理,人無論多麼強大都不能逆天行事,要想達到理想就要改變這個世界。只有重建家園,才能夠讓人們過上幸福的生活。要是有一定的醫療手段,劉燁就不會這樣死去,這一切的一切都要依靠大家的努力來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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