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你和我還有其它的事情。”梅若華說道。
“大姐說的可是水?”陳文芳道。
“當然,我們的水不多了。”梅若華說道,“行了,你回去行準備一下吧,楊威,你也把你的男兵都召集起來吧,我們很快就要出發了。”
“是。”楊威和陳文芳同時站了起來說道。
嘟嘟的哨聲當中,一衆男兵快速的集合了起來,對於男兵來說,哨響不出現,後果可不只是關禁閉那麼簡單,而是會以背叛的罪名處死的。
“頭,又有什麼事要咱們拼命?”瘦高個將飯糰小心的塞進了懷裡,摸着領來的八一槓小心的向楊威問道,能給普通的男兵也發槍的時候可不多,一旦發槍了,就代表着要拼命了,而死還是有去無回的那一種。
“閉嘴,想活命就別亂打聽,你信哪個神哪個仙趕緊的拜拜吧。”楊威頭也不回的說道,瘦高個的臉色一下子就苦了起來。
很快的,女兵也集結了起來,女兵們殿後,壓着男兵們向未知的地點撲去。
悶聲悶氣走了七八小時纔在領頭的一聲呼喝當中停了下來,四周仍然是那些破損的混凝土塊,鋼筋頭,還有就是錯暗的天空,積水凍結而成的冰面,遠處,一個半殘的低矮建築歪歪斜斜的立在那裡,隨時都要倒塌的樣子。
陳文芳走了過來,伸手將楊威給招了過來。
“陳副官。”楊威客氣的說道。
陳文芳看了楊威一眼,眼中竟然還有一絲擔憂的神色,讓楊威的心裡微微的一顫,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陳文芳只是他心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佔的位置並不重,甚至可以說是敵人也不爲過。
“你們要突入到這個倉庫當中,倉庫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有一條完好的自來水管道,所以地下室的水是乾淨的,我們需要這個地方,也需要那些水。”陳文芳說道。
“明白。”楊威說着一拉槍栓。
“嗯……我的意思是,你的身體反應能力並不好,你的長處是頭腦,所以,你在後面指揮就可以了。”陳文芳說道,見四周有女兵的目光望來,而且梅若華的目光也向這裡掃了幾眼,陳文芳不敢再停留,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任務已經很明白了,接下來就是楊威去執行了,楊威嘆了口氣,再打一次頭陣,自己好不容易在蝶舞會攢下的這點底子就真的完蛋了。
“目標,倉庫,攻擊。”楊威一揚手上的步槍大喝一聲,槍口指向的倉庫的大門,這些男兵大多是普通的小百姓,祖國的環境,使得大多數人都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所以楊威也沒有辦法使用什麼陣形戰術,只能像是非洲那些土著打仗一樣,一窩蜂一樣的衝上去,能衝去就衝上去,衝不上去,就都死在半路上吧。
楊威手底下這幾十名男兵舉着槍支,甚至有一些還是破損得嚴重的步槍,只俱槍形而已,在槍管裡插上一根磨尖的鋼筋就當是槍刺了。
男兵們嗷嗷的大叫着向倉庫撲了上去,他們距離倉庫也不過才五百米多一點,奔行過去,只要幾分鐘而已。
離得老遠,砰砰的槍聲就響了起來,有沒有什麼作用,也只有天知道了,楊威抱着步槍,縮在隊伍的中後段,既不落在最後,也不跑在最前面,跑在最前面死得快,跑在後面會被後面督陣的女兵打死,所以中間最好,祖國傳承了幾千年的中庸之道啊,給蝶舞會賣命,用不着那麼認真,還是呆在安全的位置上比較好。
倉庫裡也傳來的還擊的聲音,只不過槍聲很稀疏,似乎是一個很小的勢力,沒有太多的槍支。
八一槓雖然只給了半個彈匣十幾發子彈,勾勾手指頭子彈就都射了出去,不過就這樣,幾十支步槍集射,仍然將對手的射擊給壓制了下去,很快的就衝進了這間破敗倉庫的大門前,這倉庫根本就沒有辦法據門或是據窗而守,因爲核爆的衝擊使得倉庫千創百孔,到處都是破洞,離得近了,看得清楚了,這倉庫沒有倒塌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跑得最快的一個矮個子從一個一人大小的破洞裡跳了進去,跟着,矮個子又倒飛了出來,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胸部明顯的塌陷進去一塊。
“有高手啊?”楊威一愣,小心的避開了剛剛矮個子受創的那個洞口,向那個支離破碎,勉強掛在門框上的大門靠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白刃相接,叮叮噹噹的響成了一片,對方這些人一個個都黑瘦黑瘦的,他們看樣子好像吃得也不怎麼樣,力氣並不太充足,所以打起來一時間竟然勢均力敵。
楊威倒是很想等在倉庫外面,不過那樣肯定會被女兵給打死,陳文芳對自己有好感,梅若華又讓自己進入了核心,但是並不代表着女兵們就可以接受他的領導地位,他只能在男兵當中耍耍威風。
楊威端着槍小心的從門側的一個破洞處將槍伸了進去,砰砰的先開了兩槍,果然聽到一聲慘叫,聲音陌生,不是自己的手下,楊威這才一擡腿衝了進去,可是上半身剛剛進去,身邊風聲響起,一條瘦弱的身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楊威的腰部將楊威撲倒在地,一雙有力的雙手也鉗到了脖子處。
瘦高個見自己的隊長被撲倒大驚,揚起手上的槍托就奔了過來,楊威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隊長,起碼對男兵們很照顧,自從楊威領導以來,日子好過了很多,很得衆人的愛戴。
撲倒楊威的瘦子一彈腿,正踢在瘦高個砸來的槍托上,將瘦高個踹得一個後仰摔了過去,被另一個黑瘦的對手壓住。
楊威抱着來者在地上翻痛了起來,對方那雙有力的雙手把脖子掐得緊緊的,讓楊威的雙目突出,已經有些模糊了,臉也充血變得通紅。
楊威的手向腿側摸了過去,作爲隊長,當然要有些特殊的東西,比如楊威就比別的人多配了一把刀,一把用鐵片磨成的破刀,也許在廢土的時候楊威看不上這把已經鏽得不成樣的刀子,但是在蝶舞會裡頭,絕對是男人當中的另類。
生了鏽的破刀終於被楊威拽到了手上,可是此時的楊威也快要窒息,眼前金星亂舞,嘴裡血腥一片。
楊威此時也顧不得殺人的手法,顧不得去數是第幾根肋條骨,鏽刀噗的一聲就捅了過去,破鐵片磨成的刀子根本就毫無韌性,這一捅之下,登進彎了,不過卻也有近十公分捅進來掐着自己脖子的敵人肋側。
那黑瘦的男子肋間一痛,哇的慘叫了一聲,手上的勁也鬆了,楊威一鼓作氣,將那黑瘦的男子壓翻到地上,雙手緊緊的按着敵人脖子,大腿也緊緊的壓着那把捅進了體內的刀子。
楊威抽空晃了晃腦袋,讓腦袋清醒一些,終於,眼前恢復了清明,也看清了身下壓的這個黑瘦男子,楊威看了看,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木桑?怎麼是你?”楊威大叫了起來,手也鬆開了。
木桑是個泰國人,練得一手好泰拳,當年在生意上曾經打過交道,那個時候木桑就是又黑又瘦的,經過這兩個地獄一般的年頭,木桑更瘦了,可是樣子卻並沒有變多大,剛剛混亂的打鬥,又被掐住了脖子,一時還沒有注意,可是現在形式逆轉,楊威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因爲當年這個木桑那筆生意正是在自己經商最困難的時候,正是那筆生意救了自己。
“你?你是楊威?”木桑也叫了起來,他也認出了楊威。
“你怎麼會在這裡?”楊威驚問了起來,可是木桑卻沒有回話,而是笑了起來,頭扭到了一側,目光向別處望去,楊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角落裡,一個只有五六歲大的黑瘦得像是骷髏一樣的男孩縮在角落裡。
“那是我兒子多米,幫我……幫我照顧好他。”木桑眼中的神色淡了下去,越來越淡。
還不等楊威回答,砰砰的槍聲響了起來,女兵們衝了進來,此時已經打亂了,女兵們手上的武器就佔了很大的上風,遇到纏鬥了,乾脆就一槍打個穿。
一名女兵站到了木桑的兒子前,槍口指向了多米的額頭,只有幾歲大的多米兩眼茫然的望着腳下,對頂到了額頭處的槍口像是沒有一絲的感覺一樣。
“嗷……”一聲如野獸瀕死般的嚎叫聲當中,本就重傷的木桑一下子就將還騎在身上發愣的楊威掀起老高摔了下去,縱身就向那名持槍的女兵撲去,可是木桑的動作還是晚了。
砰了的一聲,多米那黑瘦得只剩下一層皮的腦袋炸開了花,紅白的腦漿濺了那女兵一身都是,此時的木桑也撲到了那女兵的身後,身手高明的泰拳根本就不再使用,而是直接就撲到了那女兵的身上,一口就咬在了女兵的脖子上,再猛地一撕,脖動脈被撕破,血水在心臟強大的泵壓下噴出幾米遠去。
砰,梅若華手上那支五四手槍槍口冒着硝煙,木桑的腦袋被打出碩大的一個洞,與那女兵一起栽倒了下去。
“沒用的東西。”梅若華掃了楊威一眼,冷聲喝道。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刺得氣管火辣辣的疼。
楊威不確定的吸了下,一股刺激性的味道在鼻子裡鑽入肺部,刺激着整個支氣管系統,那種憋悶的感覺異常難受,而這時,腳下震動了起來,這倉庫本就是修建在具有地下建築之上,核爆的衝擊便得這種民用地下建築根本就吃不住那股衝擊,本就已經搖搖欲墜了,原本生活在這裡的木桑他們倒沒什麼,但是經歷了剛剛那一場打鬥之後,似乎這裡的承受能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快點出去,出去。”楊威沒時間再去爲那個死在女人手下的孩子悲傷,捂着鼻子大叫着,梅若華拉着陳文芳便跳了出去。
楊威慌忙捂住口鼻,向外走了十幾米,直到一處有風的地方,才深深吸了幾口。即便是外頭澀澀的空氣,也比在裡面的那種刺激性味道要強。
“毒氣!”楊威的腦子裡閃過極度危險的詞,無色的氣體往往比有色有味的氣體,其毒性更強烈。
“你去那裡?”看到楊威皺着眉頭跑出去,梅若華不動神色的跟了出來,在楊威思索時,冷不丁的問着,一雙眼睛冰冷得透出了寒氣。
這也不怪梅若華多疑,能夠開始信任一個人,便是從小事上會去關注他,可以說,這是一種關心,但梅若華的性格就是這樣,明明是關心,但總顯得咄咄逼人,讓人退避三舍。
楊威張嘴剛要說,但心裡突然像一道閃電一樣,砰的一下炸開了。他很矛盾,面前的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如果任由他們在裡邊繼續呆上幾分鐘,保準沒人能夠出得來。但這樣的後果,就是他還得繼續跟着梅若華混下去,也許以後的待遇與好得多,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沒有足夠的信任,沒有人身自由,給你活一百年,你也不會願意。
數萬人,朋友,資源,生存,自由……等等,這些理由足夠抵消楊威的良心,在這一瞬間,楊威想逃跑的慾望爆炸般的膨脹着。
打定主意後,楊威張着的嘴巴,咂咂幾下,面露難色的說道:“我想去方便一下,裡面都……呵呵,不太好意思。”說完,楊威作勢抽了抽褲頭,裝成憋不住的樣子。
梅若華只是下意識跟了出來,並沒有察覺裡面的異樣,看到楊威一臉的熊樣,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冷冷說道:“在外頭要小心點,我派兩人保護你。”說完,也不容楊威反對,指派了兩名女兵給他。
只有兩人,楊威還不算很頭痛,也不推辭,省得背梅若華髮現什麼。點頭和梅若華示意了一下,趕緊轉身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躲在一堆碎石後蹲了下來。
楊威記得,在電影裡曾介紹過,用尿液沾上布,捂在嘴鼻可以有效的防毒。從前他很不屑,但中華五千多年的文明,流傳下來的東西總有一定的道理,即便一時還找不到科學根據,但不可否認它的有效性。後來,才知道大部分毒氣都有水溶性,只不過老祖宗可不知道毒氣有這特性。
水很珍貴,可不能浪費在這上頭,所以,楊威決定試試尿液。小心的將簡易口罩打溼,楊威找了塊布頭貼在嘴部,然後小心的戴上,只要不注意口罩的顏色,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麼不妥,只不過尿液那股腥臊的氣味讓楊威直欲做嘔,在“廢土”那會,並不缺水,所以喝尿這種事還極少發生,至少沒有發生到楊威的身上。
準備好之後,楊威強忍着做嘔的感覺,儘量讓自己的神色平靜,低着頭,招手示意着兩名女兵,慢悠悠的走回去,楊威知道,毒氣的散發只有到了一定的濃度,纔會令人產生不良反應,他剛纔站的地方,應該是泄露源,也就是說,毒氣會向深處瀰漫,而在靠近出口處,便會被風吹散,也就不會起到任何效果。
楊威要想逃跑,惟一的機會就是甩開身後的跟屁蟲。仰頭看了眼灰濛德天,楊威深深嘆了口氣,隨即鑽進了通道里,徑直來到泄露源。
事實上,很多人已經有了不良反應,但都以爲是累的,不停的喘着氣,好像氧氣永遠不足一樣。沒人想到其它的地方,只以爲這是空氣不流通造成的後果。
但楊威同時也發現,尿液確實對毒氣有稀釋作用,再加上楊威刻意的放緩了呼吸,放慢了動作,即便他在泄露源,情況也比身後的女兵要好得多。兩名女兵已經搖搖晃晃不定,看樣子要昏厥過去了。
看到男奴們和女兵痛苦的樣子,楊威心頭一軟,找到梅若華,說道:“大姐,大夥都累了,不如歇歇,讓大夥喝點水。”
楊威很少求人,梅若華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便答應了楊威的請求,除了門口守護的那些女兵外,其餘的人都原地休息。
楊威沒有做出警告,並不是他的心狠,只是生存在這種環境下,有的時候,必須要做出犧牲,只是爲了自己一個人生存,犧牲這麼多的人,到底值不值,這個想法繞在楊威的腦海裡,讓楊威怎麼也無法想通,索性不現去想,只要自己能活下來就好。
楊威並不知道,他的好心並沒有辦好事。楊威更不知道,就在他的身後,那堵龜裂的牆壁後,正是侵華日軍當年製造的毒氣彈埋藏點。這些從冬北運送過來的毒氣彈。本來是用於消滅北平的守軍,但最後,日軍無條件投降了,狡猾的日軍便把這些遺禍華夏人,深埋在了地下,據悉,東三省可是有着三十多處這樣的埋藏點。
毒氣彈的裝填是鋼瓶的,在楊威身後的這一處,卻偏偏被選擇在潮溼的地方,數十年來,外殼不斷的遭到鏽蝕,早就有一絲絲的毒氣泄露出來了,只是隔着牆體,並沒有造成危害。但現在不同了,牆體的龜裂,讓這些毒氣彈重新暴露在空氣裡,毒氣,就像一支無形的黑手,悄悄地伸向每一個靠近的人。
在這裡,不得不說一下,當年侵華日軍生產的毒氣裡,除了芥子氣之外,便是一種光氣最厲害,這種被合衆國人稱爲‘CG’的光氣,是一戰時便有的生化武器。
光氣是窒息性毒劑的一種,學名二氯化碳酰,又稱碳酰氯,是一種毒性很強的氣體。常溫下爲無色氣體,有爛乾草或爛蘋果氣味,但濃度較高時氣味辛辣。光氣的沸點爲7.6℃,凝固點-128℃,易揮發,稍溶於水,易溶於有機溶劑。研究證明:當生產環境中光氣的濃度在每立方米30……50毫克時,可引發人羣急性中毒;在每立方米100……300亳克時,人接觸15……30分鐘,即可引起嚴重中毒,甚至死亡。
光氣易水解,產物無毒。在工業上主要用於塑料、製革、製藥等。據專家介紹,光氣遇水會分解成爲一氧化碳和鹽酸。因爲人的肺部溼潤,吸入光氣後相當於遇水分解。
一氧化碳能使人窒息,而鹽酸會腐蝕人的肺部。因此,光氣中毒主要是傷害呼吸器官。人吸入光氣後,一般有2……24小時的潛伏期。吸入量越多,則潛伏期越短,病情越嚴重。
人吸入濃度較低的光氣時,局部刺激症狀可不明顯,但經過一段潛伏期後,則可直接損害毛細血管內膜,出現肺水腫。當吸入較高濃度光氣時,中毒者可發生支氣管痙攣,有些中毒者可在肺水腫出現之前即出現窒息症狀。
在光氣泄露的環境裡,最忌諱的就是高溫和喝水,恰恰,楊威卻提議讓大夥原地休息,並大量飲水,這導致了光氣毒性的發作。
這樣一來,即便現在的空氣濃度還達不到致命,但光氣與水的分解作用,卻讓不少人立時窒息,痛苦的在地面抽搐着,連叫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一個勁的呻吟,雙手緊緊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跟自己有天大的仇恨一樣。
中毒者雙手陷進入頸部的肌肉當中,將一張張的臉掐得紫青,雙眼也突了出來,眼球盡是血紅的血絲,而且在眼睛上,似乎也蒙上了一些薄薄的膜皮,再加上這些人的臉皮都扭曲到了一起,像是一隻只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水有毒!”梅若華看到這樣的情景,頓時驚叫起來。但大聲的叫喊,令她吸入了不少光氣,頓時覺得胸口一陣氣悶,若不是體質很好,恐怕連她也支持不了了。
楊威知道,所有人都開始反應了,即便現在向外跑,大部分人也會因爲體質虛弱的原因,跑不上幾步便會窒息。現在惟一還沒事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大姐,我叫人進來幫忙。”楊威不等梅若華答應,立即跑到出口呼叫附近的女兵支援,但他卻沒說裡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個勁的說梅若華出事了。
聽到梅若華出事,女兵們向裡呼叫幾聲,根本沒人迴應她們,看來楊威所說的不是謊話,女兵們沒有猶豫,立即衝了進去。
楊威苦澀的摸摸自己的口罩,雖然一股子臊味很難受,但也比那種刺激性的氣味強多了。四周,就剩他一個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楊威匆忙的辨了個方向,朝着蝶舞會相反的地方就跑,此時他可不能耽擱了,要是裡邊的人沒死絕,一定會認爲這是他乾的,那他可就有嘴都說不清了,現在楊威只期望那些在外圍遊蕩的“廢土”特種兵們能發現自己的存在。
楊威跑得很及時,除了喝過水的女兵已經窒息而亡外,梅若華和幾名只是吸入輕微量的人,倒還沒有致命。被衝進來搶救的女兵攙扶着,梅若華心底一個勁的往下沉,蝶舞會的大部分女兵,都在痛苦的窒息中死亡,所有人,雙手緊緊的掐着脖子,眼睛暴突着,一副痛苦莫名的慘狀,讓梅若華第一次感到了寒意。
楊威一直沒命的向前跑着,他的體力能夠支持他跑多久,他連底都沒有,但他的心底,只有一個字——跑,除了邁開腿跑,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
梅若華也好不到哪去,光氣的吸入不是一會半會就能消解掉的,分解後的酸性,已經造成肺部的影響,他和女兵們,就像經過了兩萬米長跑一樣,一衝出通道,再也支撐不住,全都滾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