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進衡山郡,衡山郡從幾十年前就一直是青花盟的地盤,於是,街上就能夠看到青花盟的人,身穿着青衣衣角畫着一朵梅花。
四盟之間辨別除了看武功套路更多是看他的衣服,青花盟人精而不濫所以雖然實力雄厚但人數顯然不夠另外三盟多的。
馬車駛進衡山郡後,漸漸駛向一片竹林。
竹林十分茂盛,與竹林外的樹木有着很好的連接,並不會有突兀的感覺,但是竹林竹子密集想要讓馬車進去裡面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下車走路進去吧。”何仲容道。
“也只好這樣子了。”張鳳鶯道。
何仲容從馬車上下來,拍了拍衣角的灰塵,跟着張鳳鶯進到了竹林中。
竹林中一切都是綠色的竹子,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個紅衣女人和一個白衣男子。
何仲容仍然還是喜歡白色的衣服,潔白如雪或許是他堅持了一輩子的準則,三年的戰爭使他也變得有點沉穩少掉了一開始初入江湖的青澀,他回到中原中自始至終都沒有展露過他的武功,或許此時他的武功已經比他以前還要強。
何仲容步伐仍舊不慌不慢,張鳳鶯走上前頭此時這裡四處無人,即便外面有人或許也無法看清何仲容和張鳳鶯,張鳳鶯走在前頭不停尋找那個唯一一個葉家子弟的住宅。
“啊!找到了!”張鳳鶯興奮地說道。
張鳳鶯指向前方一處,那裡確實有一間小木屋,木屋有些破舊但能夠看出這家主人是一個很有講究的人,因爲他將木屋整理得很好雖然已經破舊。
“走。”何仲容道。
何仲容和張鳳鶯來到木屋前,木屋周圍並沒有田地,用木柵欄圍住木屋,木柵欄外就全都是竹子,這間木屋正好就是被竹林所圍住,喜歡住在竹林的人多半都是隱士。
“偶聞鳥鳴,身居竹林,古琴鳴響,人心向天。”何仲容一字一句說道。
他露出了一種逍遙的笑容,他笑得很可愛這是一種很簡單的笑容,但卻是一個很能感染人的笑容。
他輕輕地捋了一下頭髮,彷彿他就是這間木屋的主人,他是一名隱居世間的隱士,處在自己心中竹林中的一名隱者。
一襲白衣烏黑的長髮,兩鬢飄飄腰間插着一把寶劍,微風中恰是一名劍中仙人。
“還挺有文采的。”張鳳鶯道。
“不敢,我不過是個粗人罷了。”何仲容笑道。
兩人進到木屋內,木屋空間還算比較大,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席居上,看上去他已經病得很嚴重。
“你們來了啊。”那個人道。
那個人漸漸坐起身,此人身穿着左衽衣果然不是我大秦子弟,他胡坐着面對何仲容和張鳳鶯,何仲容和張鳳鶯倒是做正坐地對着他。
“身體無恙否?”何仲容問道。
那個人看着何仲容,忽然眼神有一絲殺氣但又很快恢復回之前的平靜。
“你便是何仙?就是那個破壞我們大事的何仙?”那個人拉高音調問道。
“不錯,我便是那個破壞你們大事的何仙。”何仲容道。
那個人看着何仲容,嘆了一口氣道:“也罷,如今大勢已去,我只求如此草草結束人生,在下葉文。”
“葉文,你應該知道我們爲何而來吧?”何仲容問道。
“無妄劍。”葉文一字一句道。
“你願意透露給我聽嗎?”何仲容道。
“如今葉家只剩我一人,我身受重病恐怕有朝一日也將要去見我的親友,憑我一人又怎能復興家族,所以我透露給你也好求你我死後請將我葬在疆外任何一片塵土。”葉文道。
葉文的聲音很虛弱可以聽出他是一個病重的人,確實很難算出他能活多久,他非我族人所以死後一定是希望迴歸家鄉,因爲這裡終究不是他的家鄉。
“我答應你,你死後我一定會將你葬在疆外。”何仲容道。
“我之所以願意透露給你還有別的原因。”葉文道。
“什麼原因?”何仲容道。
“因爲你是何仙,你的信譽絕對是很好的,你爲故友報仇的事我還是知道的,在我們疆外人士只崇拜強者貶低弱者,不論強者做的是否是對還是錯,只要他強那麼我就會崇拜他,與你們的思想並不相同,這也是我們民族的差異。”葉文道。
“不錯。”何仲容道。
“我們葉家在一片竹林之中,比這裡的竹林還要大,竹林中就是我們葉家的地盤,在裡面有一個最神秘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做藏書玉璧。”葉文用極具吸引力的口吻說道。
“藏書玉璧?”何仲容捋頭髮道。
藏書玉璧這個地方曾經有人向何仲容提起過,那個人是葉令,但是葉令並沒有告訴過何仲容太多關於藏書玉璧的事情,只告訴它那裡藏着天下武功所有的書籍,那裡只有族長才能夠去的地方,葉令是族長所以他看過那裡的書接着纔會了四盟五派的武功,後來又加以修改使原來的武功威力更加強大。
“那裡收藏了你們的武功書籍,任何一個門派不論小門派,不僅僅如此那裡就是放無妄劍的地方。”葉文道。
“葉令三年前並沒有拿出來過?”何仲容問道。
“他並沒有拿出來過,我們不過是借無妄劍的名字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雖然到頭來我們的計謀還是被你揭穿而且我們家族也終將覆滅了。”葉文道。
葉文的眼神變得有傷心,一個自己的家被毀掉確實會傷心,不論這個家族做得是對還是錯,葉家計劃失敗也同時導致了自己的死亡,不知假若葉家沒有這個計劃又會是怎樣的景象呢。
但是既然已經發生就已經無法回頭了,葉家消失是遲早的事情。
“你們葉家在哪裡?”何仲容問道。
“這個必須你們找了,我只能說是在你們的中原腹地,是一片大竹林你們可以繼續去找我相信憑何仙你的智慧一定能夠找到的。”葉文道,“若是沒有什麼事了,我要休息了請回吧。”
“回見。”何仲容道。
何仲容和張鳳鶯走出木屋,關上木屋的門。
“大竹林、藏書玉璧藏無妄劍。”何仲容總結了所有信息道。
“你覺得會是在哪裡?”張鳳鶯道。
“既然是中原腹地又是一片大竹林那麼目標絕對是很大很容易找到的。”何仲容道。
“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張鳳鶯道。
“不太清楚。”何仲容道。
“先找家食館先吧。”張鳳鶯道。
“恩。”何仲容點頭道。
食館內桌子放着一碟菜和一碟雞肉以及一罈好酒。
何仲容不慌不忙地吃着,他吃的很慢倒是飲酒比吃東西還要多,張鳳鶯則是一直在低頭着吃着東西,旁人有一些人在偷偷瞄向張鳳鶯,因爲張鳳鶯長得太漂亮。
“你今後解決了這件事情又會去哪裡?回九華郡?”張鳳鶯忽然問道。
何仲容將酒樽放在嘴中卻沒有飲酒而是細思了一陣說道:“我剛纔見過那個葉文我便覺得有些事情未必能夠預料的了,葉家如今馬上就要消失了,僅僅只是一場刺殺便導致到如今的結局,所以,我也很難猜出我結束了這件事情又會遇上什麼,或許我會遇上很厲害而且對付不來的對手。”
“你現在不太打算想想以後的事?”張鳳鶯道。
“嗯。”何仲容道。
“也罷,先解決了這個問題吧。”張鳳鶯道。
“嗯。”何仲容道。
夜晚,圓月當空
天空漸漸下起雨,一場大雨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衡山郡,沒有任何跡象就這樣子降落在了衡山郡。
雨滴猛烈地打在木屋上,發出了煩人的聲音。
木屋在竹林中,這間木屋白天何仲容來過的木屋。
屋內的葉文忽然從熟睡中醒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雷轟隆地響看清了屋內的葉文,他的臉雪一樣慘白。
這時,屋內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穿着黑衣的持劍客,並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臉,在黑夜之中他就象是一個影子,沒有人能夠抓到他。
黑衣人走在竹林中,雨滴猛地打在斗笠上,每一步都會踩出一個腳印,鞋子已經被泥弄髒,但黑衣人仍然在悄然地潛入到木屋。
壓抑的氛圍使得黑衣人更加小心,他的手依然緊緊握住他的劍。
就在這時,黑衣人似箭一般撲向屋內,他用劍砍爛木屋的門,直接破門而入,然後,又繼續撲向葉文,在屋內沒有一切照亮的地方,但黑衣人像是一隻鷹,一隻不需要光的鷹,他撲向一個地方手也沒有停下,刺向那裡。
“砰——”
清脆的聲音在屋內迴響,黑衣人也停止用劍。
“你沒有得病?”黑衣人道。
這個聲音絕對不會是葉文的聲音,葉文的身體十分虛弱所以他無法發出如此中氣的聲音。
“我有得病,只是,我還沒有到不能起牀的份上罷了。”葉文道。
“無恙,反正你也是要死的。”黑衣人冷冰冰地說道。
“你們想要殺我滅口,果然我們沒有看錯你們,你們不過一羣盜賊!”葉文罵道。
“廢話少說!”黑衣人喊道。
黑衣人猛攻葉文,一掌打在葉文的胸口上,葉文從屋內飛出去,整個木屋瞬間倒塌,這時,黑衣人從馬上要塌下來的木屋跳出來,然後繼續追擊葉文。
葉文一直屬於守勢,果然他的傷還是無法支持他繼續戰鬥下去,他的嘴角慢慢流出血液。
雨,這場雨
格外的冰冷,它看着一個人漸漸死去,更看着一個家族的徹底消失。
“喳——”
一把冰冷冷的劍插在了葉文的胸口上,葉文失去了力氣跪在地上,他的眼神不再有神,雙眼放大,血慢慢從他的胸口上流出。
這時,劍又慢慢葉文的胸口上出來,黑衣人甩了一下劍,劍上的血液被揮濺在葉文的衣服上。
葉文死得很快,葉氏家族也從此消失,葉氏家族的最後一個人也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殺死,沒有人知道黑衣人爲什麼要殺死葉文,而且也沒有人知道黑衣人爲什麼會知道葉文就住在這裡。
過了很久,一個人趕到了這裡,雪白的衣服被雨沾溼。
他看着死去的葉文,捋了一下頭髮。
“轟——”
藉助打雷那一瞬間的光亮,成功看清了那個遲遲趕到的人,他是何仲容。
“張鳳鶯果然會有人殺葉文,憑藉這場雨。”何仲容道。
何仲容往後一看,卻看不到張鳳鶯,他的表情變得有點不解。
何仲容捋了一下頭髮,蹲下來看葉文的傷口。
“一劍插進胸口至死。”何仲容道。
何仲容站起來環視整個竹林,木屋已經塌掉了,剛纔一同趕往這裡的張鳳鶯也不見了。
如今又死了一個人,張鳳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莫非是張鳳鶯殺死了葉文,她和何仲容同行的時候悄悄溜走接着搶先一步趕到竹林殺死了葉文,因爲葉文並沒有死得太久,但兇手剛剛好掌握了尺寸,可以一擊致命,這樣子即便何仲容能夠及時趕到也沒有機會從葉文嘴中知道些什麼信息。
何仲容陷入了沉思,這場雨使他再次想起了三年前,他努力查出了掌門被刺殺,而這次又讓他碰上了有人被刺殺。
江湖每一天都充滿了血腥,正因如此何仲容纔要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