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縱,叔叔幫你把這根頭髮扯下來吧,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這麼拙劣的謊言,也只能騙一下小孩子了,頭髮上怎麼會有東西而且只是在一根頭髮上。當鍾青巖把君縱的那根頭髮拔下來的時候,他自己都笑自己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應該把君縱給送回去了,否則還不知道君安沁那個女人一着急,發現她兒子不見了,會不會馬上就報警了。到時候她口不擇言的說不定就說是自己綁架了君縱,誰知道呢?反正君安沁出牌的招式就是和常人不一樣,不光是這樣,她說話,做事都是的。異於常人。
不過這樣說起來君安沁好像就沒有哪一點是正常的了,那麼鍾青巖突然問自己,既然她不正常,那麼自己還喜歡她哪一點?
果然,君安沁在宴會上四處張望着,還叫着君縱的名字,她已經在尋找他了。君縱看見君安沁在叫自己,馬上放開了鍾青巖的手,就撲到君安沁懷裡去了。甜甜的叫着君安沁麻麻。
“你去哪兒了?”
又看看鐘青巖在門口,他們剛纔是一起回來的。
“你帶着他去哪兒了?”
君安沁覺得鍾青巖就是莫名其妙的,帶走人了也不說一聲,剛纔君安沁還想過要不要報警,因爲說不定君縱就被誰給捉走了呢。
鍾青巖聳聳肩膀,對着君安沁說:“沒有帶他亂跑,就是帶着他出去轉了一圈。這不就回來了嗎?你那麼着急啊?”
“不可理喻。”一邊罵着鍾青巖,一邊對着君縱說“以後不能再跟着那個叔叔跑了知道嗎?”
君縱一臉無辜的看了一眼鍾青巖,並且對着他吐了一下舌頭之後,馬上對君安沁屈服了,點點頭。
鍾青巖沒有在君安沁面前逗留太久,雖然他總是想要多看看她,但是他也不想和她總是發生爭執。就像剛纔,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做的事情,帶着她的孩子出去轉一圈,君安沁就是不樂意讓鍾青巖那麼做,好像鍾青巖就是帶壞了君縱似的。
此時鐘青巖去了鍾氏的私人醫院,他想要早點解決自己心中的疑惑,雖然每次問起君安沁那個孩子的事情,她就是閃爍其詞,但是鍾青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君縱不會是君安沁在外國的時候和別人生下的孩子。
拿着君縱的那根頭髮,找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醫生。
“我要做一個基因比對。”
“醫院本來是有規定必須要父母同時簽字才能做基因比對。”
“這麼久的交情了,就不能賣個人情嗎?”
醫生知道他是鍾氏的總裁,也知道和自己也算是朋友了,形式上的把戲說還是要那麼說的,後來還是經不住鍾青巖的威逼利誘,就答應了三天之後出結果。在從醫院裡走出來的時候,鍾青巖看着來往的車輛,有點分不清方向了。
他擔心結果出來的時候,君縱就是君安沁的兒子,那樣的話就是說自己愛的女人已經有了被人的孩子,就是背叛;他也怕君縱並不是君安沁的孩子,因爲在真相出來之後君安沁面臨的會是媒體很大的壓力。
作爲藝人一旦欺騙了大衆,後果是很嚴重的。有可能會因此失去她現在擁有的那些光環,那些榮耀。鍾青巖覺得頭有點暈,就不想再去想了。
回到公司的時候,秘書告訴鍾青巖說是有人要找他,等了很久可是他沒回來。
“那現在那個人呢?”鍾青巖覺得很累,就倒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這段時間沒有忙什麼事情,還是覺得很累。也許是心累,也對,這段時間他沒有少爲君安沁操心。
自從她回國之後,自己就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慢慢熬着每一天,他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就沒有辦法放心。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一個孩子,如果她告訴他那孩子究竟是在外國偶遇的收養的,那多讓人省心。可是她每次都避免談及孩子的事情,要不是心裡有鬼,怎麼會躲躲閃閃的?
秘書說那個人已經走了,但是留下了一個紙條。
鍾青巖讓她把東西放桌上,就可以離開了。秘書走後,鍾青巖過了很久才覺得頭腦清晰起來。看着桌上的紙條,“別忘了當初的狠心,會讓你後悔終生。”威脅?鍾青巖自從接手了鍾榮昌的公司之後,就沒有少遇上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各種各樣的都有,所以他有的是抵抗力。
當年有個人,因爲公司整頓的時候裁員了一批人,那個人帶動一羣老員工,拿着一些低端的武器就衝進了鍾青巖的家裡,說要讓他後悔。後來還不是照樣打了個電話就被警車拖走了?他後悔麼?繼續整頓,殺雞儆猴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
鍾青巖一直都認爲自己做的事情,不能後悔。因爲人生就像內褲,沒有哪一條不是你自己選的。鍾青巖深信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就是在公司走進最低谷的時候,他也沒有後悔自己的整頓方案。當初開股東大會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贊同的,但是由於鍾青巖手握大權,所以執意要整改。
後來在經融危機的衝擊下,公司受到的損失是極小的。之後爲什麼他可以得到公司的人的信服,就是憑着那股敢闖的幹勁,所以員工們敬佩的是他的年少有爲。鍾青巖一直還算是謙虛的,至於在君安沁面前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總裁,有個孩子找你。”
“讓他進來吧。”
秘書來說有個孩子找他的時候,他是萬萬沒有當即就想到君縱的。在看見君縱笑着走進來的時候,他都驚奇君縱怎麼會找到自己公司的,而且記住了他的名字。
“你媽媽不是不准你和我一起玩嗎?”
君縱自然的就坐上了鍾青巖對面的椅子上,還轉動着,好像很好玩的樣子。看着鍾青巖,他沒有一點點的害怕。
“她今天出去趕通告了,我在家裡沒有伴,那些玩具我都玩膩了。所以我來找你。”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君縱拿出口袋裡的鐘青巖的名片,指着給鍾青巖看.
“這不是就有嗎?”
鍾青巖覺得他好像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孩子了,因爲他的聰穎,還有一種可愛。是專屬於孩子的那種可愛的心性。鍾青巖收起桌上的那個紙條,之後也就沒去在意了,他就是想着那個東西也許就是員工的一個惡作劇,不用放在心上。如果說每個人想要威脅他一回的給他個紙條,他就得畏畏縮縮的躲着藏着,或者追究下去,那應該是個很大的工程了。
看着在辦公室因爲無聊而玩起轉移的君縱,鍾青巖讓秘書去給他榨了一杯果汁。
“其實我喜歡喝可樂。”
鍾青巖像君安沁一樣撫摸着他的頭,告訴君縱。“小孩子喝可樂以後不能結婚的。”
君縱嘟了嘟嘴,不情願的樣子。,不過喝着鍾青巖給他的果汁還是很滿足的說了一聲“謝謝壞叔叔。”
“誰說我叫壞叔叔的額?”
鍾青巖不用問其實也知道是君安沁要給小孩子洗腦了,原來她就是用這種不人道的方式,給他灌輸一個思想就是他鐘青巖就是壞人。真實幼稚的可笑,這種小孩子,在還沒有分得清好與壞的時候,你只要帶他玩,真心的和他打打鬧鬧的,就是他眼中的好人了。
“麻麻說的,讓我少和你一起玩。”
“那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啊?你不怕我害你嗎?”鍾青巖問君縱的時候,還故意做出了一個鬼臉,可是他認爲是恐怖的樣子,卻逗得君縱在他辦公室裡哈哈大笑。
君縱使勁的搖頭,說:“我不怕你,我喜歡和你玩。”
鍾青巖聽着這個話,比起和君安沁的對話來說要好聽多了。於是當即就答應帶君縱去遊樂場,當做是他喜歡和他玩的獎勵。君縱說的是真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喜歡和鍾青巖一起說話,一起玩,也許是男生之間有種自然的吸引力吧。
正在兩個人玩的開心的時候,其實鍾青巖的辦公室裡沒有什麼玩具之類的,所以君縱拿着一疊白紙在辦公室裡摺紙飛機。餘淑華又過來了,她想要看看鐘青巖好似不是在辦公室裡工作,順便也好談談最近公司的發展狀況。
這就是富家太太的生活,幫着丈夫打理一些瑣碎的事情。就好像公司的運營情況,以及資金的週轉情況,這些都不是鍾榮昌來檢查的,而是餘淑華。因爲當年她也是留學回來的,在國外接受過先進的教育,所以懂得很多相關的專業知識。況且這麼多年,跟着丈夫在商場縱橫,打拼,她也熟悉了很多東西。
儘管兒子的能力她是很放心的,但是商業界的風雲變幻誰也說不清楚。有的時候做一些決策之前,鍾青巖還是會詢問餘淑華的意見之後才做出決定。
餘淑華一進來就看見了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摺紙飛機的君縱,又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的鐘青巖。
“這是辦公室,你帶着他在這裡胡鬧什麼?”
君縱看着餘淑華的樣子,好像是要發火了,於是用了一招老少通吃的賣萌。跑過去拉着餘淑華的衣服,就叫着“奶奶”。
餘淑華看着這個孩子這麼乖巧,也就沒有再過多的說鍾青巖了。君縱和鍾青巖對視了一眼之後,君縱繼續在餘淑華身邊蹭着,好像他們就是婆孫關係一樣的自然。餘淑華想到了要是自己也有個這麼大的孫子該多好。忍不住就感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