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羿深也笑嘻嘻地回覆江樂,“我也是。”
我盯着他倆握在一起的手,猶豫着要不要撲過去給撕開,好在喬羿深在我撲過去之前抽回了自己的手。眼見着江樂還意猶未盡,我沒忍住,直接將喬羿深拉到身邊,喬羿深被我拉得莫名其妙,坐下來很溫柔地問我,“媳婦兒,你怎麼了?”
我笑得比江樂還燦爛,“你出去一天了,餓了沒?”
喬羿深眨巴了下眼睛,顯然有些不適應我突然的殷勤,“餓。”
我順手拿了個蘋果給他,“先吃個蘋果。”
喬羿深結過蘋果,拿起來要啃才發現已經被啃過了,遞到我眼前給我看。“媳婦兒,吃過的。”
我瞅了一眼,“誰吃過了還放盤子裡?沒事,我再給你拿一個。”
說着我就伸手去拿,江樂端起盤子遞到我手邊,說,“青妍姐,羿深手裡那個,是你自己吃過的。”
聞言我手一鬆,拿到的蘋果就又掉回了盤子裡。我指着喬羿深手裡的那個。“羿深,就吃這個,你不會嫌棄吧?”
喬羿深樂呵呵地抱着蘋果就啃了起來,眉眼都擠在了一起,“不嫌棄,羿深嫌棄誰都不會嫌棄媳婦兒。”
我衝喬羿深扔過去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一旁的江樂放下果盤。笑道,“姐,你還真是節儉節約。喬家那麼有錢,你還給他省這麼一個蘋果錢啊?”
我得意地揚眉,“這叫夫妻間的情趣,你小孩子不會懂的。”
江樂轉頭看着啃蘋果啃得不亦樂乎的喬羿深,輕輕一笑,“我纔不是小孩子呢。我懂的事情,青妍姐你都不一定懂呢。”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這個笑容,讓我有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我狐疑地看向江樂,不知道她剛纔的話到底有什麼樣的深意。
“媳婦兒,你那朋友呢?她回去了嗎?”喬羿深啃着啃着,突然問我。
他一問我纔想起來,拿過一旁的手機撥鄭水柔的號碼,邊找聯繫人邊說,“你還說呢,他們找你去了。”
“他們?還有誰啊?”
江樂搶着回答,“就是我學長孟良辰,他們已經出去一下午了,沒想到你自己先回來了。”
喬羿深詫異地看我,我正要說話電話已經接通了,鄭水柔的聲音隔着話筒傳過來,有些急躁,“妍妍,沒找着啊,怎麼辦?”
“沒事,他剛纔已經回來了,你們也回來吧。”
鄭水柔提高了聲音,“回來了?臥/槽,我們兩個正常人竟然被一個傻子給耍了嗎?”
可能是因爲鄭水柔分貝有些大,喬羿深聽到了,他偏着頭“哼”了一聲,傲嬌的樣子可愛極了,我看着沒忍住笑了,“行了,你回來吧。”
掛了電話,喬羿深已經啃得只剩個蘋果核了,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媳婦兒,我還是餓。”
我正想說“要不再吃個蘋果吧”,江樂卻一拉喬羿深的手,說,“羿深,你媳婦兒傷還沒好,我帶你去吃吧,我們吃完給她帶點回來。”
喬羿深正要張口,我狠狠地瞪他,意死是“你敢答應試試”,喬羿深不知所謂地看着我,沒有說話。
江樂不死心,繼續誘/惑喬羿深,“怎麼了,羿深你不是餓嗎?青妍姐也沒吃飯,你不吃也要給她買呀。”
喬羿深似乎是覺得江樂的話有道理,然後就不顧我的眼神威脅點頭了,“好,媳婦兒,你等會,我去給你買吃的回來。”
“不!”這個字飛快地從我的喉嚨裡滑了出來,連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跟條件反射似的。
喬羿深和江樂一起看着我,江樂問,“怎麼了,青妍姐,你是病人,再不舒服也要吃飯啊,要不然哪有力氣恢復呢?”
喬羿深又覺得江樂的話有道理,跟着說服我,“就是啊,媳婦兒,你放心,我會買你喜歡吃的東西回來的。”
我能跟喬羿深說我不是不想吃飯,我只是害怕江樂勾/引你嗎?以喬羿深的智商,我就算說了他也不會明白勾/引是個什麼概念。
就在我猶豫着要找個什麼完美的藉口的時候,謝天謝地,江樂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起身走到走廊去接。
我連忙壓低聲音跟喬羿深吩咐道,“記着,不管她怎麼說,都不能跟她走。”
喬羿深不解,“爲什麼?樂樂不是你的朋友嗎?”
樂樂?就這麼一會兒,喬羿深這廝倒是叫的順口了,我重重地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沒爲什麼,媳婦兒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嗎?”
喬羿深連忙搖頭,“聽,當然要聽媳婦兒的話,媳婦兒說不去,羿深就不去。”
我這才心滿意足地摸着他的頭髮,“真乖。”
江樂進來後,沒再提要帶喬羿深去吃飯的事,她臉色不是很好看,陰鬱着對我說,“青妍姐,我還有點事,反正羿深也來了,我就先走了,待會學長回來了,你替我跟他說一聲。”
我高興地心裡開花,表面上假裝淡定,“恩恩,你去吧。”
江樂戀戀不捨地看着喬羿深,“羿深,下次再帶你吃飯好不好?”
喬羿深沉默了幾秒,搖了搖頭,“不用了,媳婦兒帶我吃飯就好了,你不是要去忙吧,你走吧。”
江樂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但她很隱忍地笑了笑,“那就下次再說,我先走了,你們聊。”巨團見圾。
江樂人都走到門口了,卻還回過身來看了幾眼喬羿深,才走了出去。
女人對於這種事都是敏感的,哪怕是再笨再遲鈍的女人都看得出來江樂看上喬羿深了,在我紀青妍的認知裡,喬羿深即便是個傻子,也是我的專屬,今天這樣赤/裸/裸地被人覬覦,心裡可難受了。
我握住喬羿深的手,“羿深,你不會不會有一天不喜歡我了?”
喬羿深堅定地搖搖頭,回答地乾脆又利落,“不會。”
我再問,“要是遇到一個很喜歡你的人,她對你比我對你還要好呢?”
這次喬羿深想了想,我以爲他是猶豫了,沒想到他說,“”媳婦兒,你放心,必會有這樣一個人的,我不會讓別人對我好,我只讓你對我好。
我心裡一甜,所有的擔憂都拋在腦後,喬羿深的回答給了我很大的安全感,“你的話我可是記下了,做不到我就跟你離婚,知道不?”
喬羿深見我笑了,邀功似的連連點頭,“知道知道,羿深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可是……”
我下意識地追問,“可是什麼?”
喬羿深一手捂着肚子,眉頭微蹙,“可是媳婦兒,羿深真的餓了。”
喬羿深剛說完,我的肚子也很應景地“咕咕咕”叫了起來,喬羿深捂着嘴巴笑,“媳婦兒,你也餓了,剛纔是說不要吃。”
我尷尬地臉頰微紅,仍舊強詞奪理道,“肚子餓了就一定要吃飯嗎?誰規定的?”
喬羿深繼續“嗤嗤”地笑,“我知道,媳婦兒,你這是第二次吃醋了。”
心事被喬羿深當場拆穿,我的臉更紅了,索性別過頭不去理他,喬羿深一個人笑得沒意思,便打電話給喬家,讓給送晚飯來。
等飯的時候,護士進來給我換點滴,可是一看到喬羿深,就不可抑制地泛起了花癡,兩眼冒着粉紅星星使勁地瞅喬羿深。
所以一瓶點滴,一直換到了鄭水柔回來,小護士才依依不捨地出去了。
鄭水柔盯着小護士的背影,看了看喬羿深,再看了看我,“咋的?你老公又亂放電了?”
鄭水柔一這麼說,我就很自然地想起來剛纔江樂對喬羿深的態度,心情小小地鬱悶一下,看來老公長得帥也不是件好事啊。
喬羿深唯唯諾諾地反駁鄭水柔,“我哪裡放電了,你問媳婦兒,我剛纔都沒理她。”
我瞪他一眼,帶着諷刺的意味反駁道,“哼,你剛纔和江樂握手不是握得挺起勁的嘛?”
喬羿深理虧地低下頭不再說說話,鄭水柔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坐下來,“啥意思,江樂不是孟良辰的女朋友嗎?我看孟良辰挺喜歡她的啊。”
我聳聳肩,“誰知道呢,他倆都說不是,不過孟良辰對江樂確實是挺上心的,對了,孟良辰呢?”
“有事,回去了。”鄭水柔回答。
我最終還是沒把江樂的事告訴鄭水柔,因爲以我對鄭水柔的瞭解,知道這事以後絕對是一拍大腿站起來,義憤填膺地罵江樂,臺詞也絕對是:“當着你這個原配的面調戲你老公,還有沒有王法啦?”
所以,既然我不能確定江樂對喬羿深到底是個意思,就先不告訴她了,免得被她弄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說不定,江樂只是覺得喬羿深長得帥,犯了犯花癡呢?我當初看到喬羿深,不也是犯花癡了嗎?
再說了,江樂既然知道喬羿深是個傻子,她又不傻,喜歡一個傻子幹什麼?
這樣安慰自己以後,我安心了不少。
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開始,我的病房裡時不時地就有好幾個犯花癡的小護士三五成羣地進來,當着我的面逗喬羿深,讓他叫他們美女姐姐,喬羿深這個沒立場的便傻笑着挨個叫,我也只能當做看不見,只在她們動手摸喬羿深臉的時候纔有意咳兩聲,宣佈我的主權,幾個人便悻悻離去。
再怎麼說,喬羿深也是我合法的老公,可直到後來某個小護士公報私仇紮了我好幾次都沒把吊針扎進血管以後,我就徹底裝瞎,倒是喬羿深突然開竅,意識到我不高興,就板着臉跟那些小護士挨個絕了交,然後腆着臉趴在我腿上,“媳婦兒,你又吃醋了,你最近越來越愛吃醋了。”
我鬱結地瞪着喬羿深,猶豫着要不要給他一巴掌的時候,有人敲門了,我下意識地以爲是來送藥的小護士,便朝着門口喊道,“不是剛吃過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