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話塞住了所有董事的嘴,同樣也包括在門外偷聽的我。 賣別墅和資產來添補公司,那如果公司這次沒有度過難關,那豈不是爸這輩子努力掙來的資產全都付諸東流? 南一拉着失魂落魄的我回到了家,我站在大門前,仔仔細細的看着這棟別墅,典型的歐式外觀,美的像個城堡,還有露天的游泳池,草坪上的白色鞦韆…… 這些都要抵押掉嗎?爸如果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建造的家,就這樣沒了,會是什麼心情。 哥從公司回來一句都沒有提抵押別墅的事情,我以爲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直到有一天,家裡來了一行人。 "這棟別墅已經抵押給銀行了,三日內還不清所欠資金,我們將會對這棟別墅進行拍賣。"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思考,千鈞已經說到做到沒有繼續收購盛世,我以爲公司的危機已經過去了。 可是,爲什麼會突然有人來家裡說我們所欠銀行的資金沒有還清呢,哥真的孤注一擲把別墅抵押給了銀行嗎,並且真的像那些董事說的那樣,即使沒有千氏的收購,盛世依舊運行不下去嗎? 夕陽漸漸落下,窗外被夜色籠蓋,今晚的天空並沒有明月,房間內,我沒有開燈,雙手環膝抱着,坐在電腦桌前,盯着新聞首頁,上面都是大肆宣揚着有關盛世的新聞,真真假假我也有些分不清了。 眼看着三日之期就要到了,可是資金這個問題到底有沒有解決,怎麼解決我根本無從知曉,哥已經基本住在公司了,想通過哥知道情況,根本不可能,就算哥在,他也只會笑着和我說,沒事,你好好讀書,照顧好爸就行。 思緒飄蕩在這所寬大的房間內,我能做些什麼,總不能讓公司和別墅都毀掉吧,爸一輩子的風光,一輩子的財富,真的要身無分文,我怕他接受不了。 隔壁房間的門嘎吱一聲開了,是哥回來了? 我三步並做兩步走,打開房間門,哥頹廢的握着門把手,頭髮凌亂的肆意堆撒,鬍子拉差的,這還是我記憶中帶着藝術家氣息,無所畏懼只有夢想的哥哥嗎?
"哥!"我喉嚨滾動了幾下,沉重的喊了聲。 他微微扭頭,深邃的瞳孔抑鬱着無奈的光,讓原本就已經陰冷的黑夜,更加刺骨。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他轉過身嘴角微微上揚,牽強的笑容在嘴邊抹開,看的我有些心疼。 "我想哥今天也許會回來就等等哥。" 瑾瑜眉角微微上揚,走到我面前。 "找哥什麼事?" 我在心裡反覆琢磨,銀行來催款的事情,我要怎麼和哥說,他已經這麼累了,我要怎麼開口告訴他這麼殘忍的事情。 "呃,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爸的病情漸漸好轉,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回家做康復治療了。" 我看着天花板的吊燈,緊張的說着,上下牙都忍不住打顫。 "那很好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去醫院看過爸了,最近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過幾天哥就陪你去把爸接回來。" 哥說完這句話後,我突然感覺好心酸,新聞明明已經報道了,說盛世股價大跌,最近已經準備拍賣了,他卻還能這樣輕鬆的告訴我,一切都好。 "早點睡吧。"瑾瑜擡手揉了揉我的臉頰,這麼溫柔的一雙手,這些天都在承受着什麼。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房間,重重的仰面倒在牀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漸漸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窗落在地板上,我赤着腳走到陽臺上看着哥的車駛出院子。 才小心翼翼的乘着車去了盛世,我想知道公司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到公司樓下時,我被眼前的場景嚇的不敢開車門,公司門前聚了大片股民,叫囂着要討回公道…… "小姐,現在這種情況你不能下車,他們知道你是盛世的千金,肯定會把你緊緊圍住的。" 我
透過車窗玻璃,看着這些情緒激動的股民,想象着哥剛纔是怎麼忍受着他們的辱罵進入公司的,而我明明可以救公司,卻在這眼睜睜的看着哥被這些股民和公司董事刁難。 老李,把車掉頭,開往…… 我按千鈞給我的地址讓司機老李把車開到了千鈞所住的地方。 站在這棟別墅前,剛纔鼓起的勇氣現在已經泄了大半,我知道我走進這棟別墅意味着什麼。 爲了哥,爲了盛世,爲了爸一輩子的心血,我知道這扇門我必須要進。 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我擡手按了門鈴,叮咚聲在我心中響起,就像是根根刺扎入心裡。 開門的是千鈞,他雖然在家卻依舊一席合身剪裁的西裝,提拔的身材,斜靠在門框上,狹長的眼角微微眯着。 "沒想到,你堅持的時間比我預想的要久,進來吧!" 他轉身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仰躺着,擡腳搭在茶几上,我在門口站定了很久,才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決定了嗎?"他勾起嘴角就是一抹邪邪的笑,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我答應嫁給你,是不是盛世的危機就能解除?別墅是不是就不會被抵押?" 他起身走到房間,拿了一個檔案袋扔到了茶几上,手插口袋站着。 "你想要的就在檔案袋裡,你自己打開看看。" 我半信半疑的彎腰拿起茶几上檔案袋拆開,裡面是一張婚前協議,上面明明確確的寫着,只要我答應和他結婚,他就會動用千氏的所有資金幫盛世度過難關。 "簽了它,你想保全的就都會有了。" 我捏着這薄薄的幾張紙,我只要簽了它,盛世和別墅還有哥就會過回以前安穩的生活,爸這輩子的心血也就都會保住。 可是,如果我簽了它,我和林楊僅剩的未來,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