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不起,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口,埋在了風裡。 我低着頭聲音哽咽的說着,南一是我這輩子最虧欠的人,我知道我這輩子怎麼也還不了了。 "溪兒你知道嗎,我最不想聽到你說對不起。" 他看着我,琥珀色瞳孔裡早已沒了當初的清澈純粹,替代的是比面前的海水還要深不見底的抑鬱,這樣的南一讓我無措,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說什麼才能讓他能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 "再陪我看一次日出吧。"他帶着懇求的語氣看着我。 "嗯。"我重重的點頭,和他做在礁石上等待着日出。 "溪兒再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他說的雲淡風輕,眉目不曾有過絲毫的波瀾。 "回美國?"我一臉驚訝的說到。 "嗯,看見你現在這麼開心,身邊有林楊把你照顧的那麼好,我也就沒有再留在這的必要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沒有辦法留他,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感情,一直都陪在我身邊的南一,現在說要回美國,那是隔着太平洋的美國,時差距離,一直都習慣了他的陪伴,現在聽到他要走,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那明天我陪你好好玩一玩,來中國有一段時間了,我都沒好好陪你。"我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我不能再牽絆他了,我不值得他對我好。 "嗯,明天一定要帶我吃遍全上海的美食。" 之後我們便沉默了,這種沉默卻一點也不尷尬,像是恰到好處的清風,不知過了多久,南一搖了搖靠在他肩膀上的我。 "醒醒,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我揉着還睡意朦朧的眼睛,天空灰濛濛的,周圍瀰漫着涼絲絲的霧氣,一陣陣涼爽的海風迎面撲來,撩起了我的縷縷碎髮。 我知道這是太陽快要出來的前兆,過了沒多久,太陽從海邊交接處探出頭,懸掛在雲層之中,像水彩
一樣撒滿天空,層層雲海被染得橙紅鮮亮,海水也被染紅了。 偶爾幾隻海鷗飛過像是被鍍了一層鮮紅,海面不遠處,漁船點點,微風舉浪。 "好漂亮!"我不自覺的站起身來,帶着和第一次一樣的驚喜回頭看着南一。 "這樣的你比日出要漂亮。"他輕輕說了一句,聲音很小,但我卻聽見。 "南一,謝謝你!"千言萬語我也只能謝謝你,後半句淹沒在海浪中。 回到家中是時已經七八點了,我以爲家裡會沒有人,畢竟今天不是週末,林楊和伢伢都要上課。 換好鞋一轉身:"啊~"是林楊,他像是一夜沒睡,眼中充着紅血絲。 "你爲什麼不接電話,爲什麼一夜都沒有回來,你和他去哪了?"他抓着我的胳膊,帶着絲絲怒意以及危險。 "我沒聽見手機響啊,林楊你鬆手,你抓疼我了。"我皺着眉搖晃着被他抓的越來越緊的胳膊。 "好,我鬆手,我不會再管你了。"他鬆開了手,甩門而去。 我看着緊緊關閉着的門,和被他握的還有些微微疼痛的手臂。 "你都還沒聽我解釋,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我走到客廳時,餘光不小心掠過桌子上放着一個空酒瓶和吸了大半包的煙,才瞬間幡然醒悟,打開門立刻追了出去。 "林楊,林楊。"突然被一雙手抓住,用力一拽把我拉入懷裡,緊緊的抱着我,他沒走,就在門外? "不要再讓我找不到你。"聽着他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能想象到昨天晚上他是有多麼那麼擔心,多麼胡思亂想。 "林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那麼在意,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能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和他去哪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