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懷的演技還真是渾然天成,生了個做演員的天賦卻偏偏要當資本家,真是浪費人才啊!
秀恩愛秀得不帶尷尬,也不想想這桌上的四個女人,其中三個與他關係匪淺。外加一個還不能摸透其目的的徐芸,這恩愛倒地是秀給誰看的的呢?
都入座後,容允惜給薛以懷盛了一碗湯:“這可是依照着我們的營養師湯小姐的配方,由我親自熬了三小時的養生湯,你可一定得多喝一點。”
薛以懷抿了一口,放下碗望向何念念:“說起煲湯,我家夫人也是煲得一手好湯。不過可惜我家夫人不太愛下廚,上一次給我煲湯還是什麼時候來着?那湯……味道好得很,爲夫甚是懷念啊!”
何念念嗆了一口,這人,好好的幹嘛提起那事?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依照容允惜的風格,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要問起那是什麼湯……多尷尬啊!
何念念雖然認識容允惜不久,不過她天生心思細膩,對容允惜的行爲習慣已經有了自己的總結。這不,她這念頭剛起,容允惜立馬就笑盈盈地衝她問道:“我都不知道原來念唸的廚藝那麼了得,那我今晚豈不是在大師面前班門弄斧了?”
何念念淡淡笑了一下,拍了拍坐在她身邊的薛以懷:“別聽他瞎說,他就是好養活,給什麼就吃什麼,什麼都覺得好吃。”
薛以懷抓住何念念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在手心中,轉過頭看着她一臉寵溺:“胡說,我也不是什麼都愛吃,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你。”
何念念剛拿起杯子飲了一口,聽到他這話沒有得噴了出來。幸好她動作稍快一些,否則今晚誰都不用吃飯了,滿桌的菜都是她的口水。不過可憐了丁怡,她偏過頭避開了飯桌,卻噴到了丁怡的衣角。
丁怡抽了幾張紙擦着笑了笑沒當回事,不過何念念卻惡狠狠地瞪着薛以懷,用眼神告訴他閉嘴!
薛以懷似乎沒有感受到何念念的意思,揉揉她的腦袋笑道:“高興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激動。”
激動你妹啊!還能好好說話嗎?
容允惜臉皮微微抽了一下,隨即又對何念念笑道:“說得我都好奇了,念念你給以懷煲的是什麼湯?能讓他念念不忘,一定很獨特。”
薛以懷嘴裡塞着飯還要十分配合地點點頭:“是很獨特。”
容允惜又道:“那一定很不錯,我能拜師學藝嗎?反正這段時間也只能悶在家裡,不如你教我煲那道湯吧!對了,那道湯叫什麼?”
何念念撓撓脖子,叫什麼湯呢?總不能告訴未婚的小姑娘們,那是哪種湯吧!要是報了名還不懂,難不成還要她解釋這湯的作用?
爲了防止話題進一步的尷尬,她決定說瞎話:“那湯也沒什麼獨特的,其實很常見,只是我的做法比較特別。就是燒好一鍋開水,然後把一整個西紅柿扔進去,再然後把幾個蛋也扔進去,煲上幾分鐘就看呀出鍋了。”
薛以懷在憋笑,可有有些憋不住了,只好捂着口鼻假裝在咳嗽。而容允惜抽了抽嘴角,遲疑道:“這……這是?”
何念念偏着腦袋笑靨如花:“西紅柿蛋花湯!”
容允惜愣一下,一旁的徐芸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薛太太真是幽默。”
容允惜回過神來嗔道:“念念,我可是很認真的求教呢!不帶這麼騙人的。”
何念念聳聳肩,指着自己的臉:“看我真誠的臉,真的是西紅柿蛋花湯。我家老薛不挑食,你就是給他弄一碗洗鍋水,他也覺得好喝呀!”
話還沒說完,何念念就立馬感受到了一道來自旁邊的冷空氣。薛以懷正咬牙切齒地對着她笑:“徐醫生說得沒錯,我家夫人就是比較幽默。”
聽何念念說的這些話,很明顯她是不想圍繞着這個話題繼續了,容允惜終於識趣地轉了話題:“以懷你嚐嚐這些菜,這可都是我親手做的。不過,可能是沒法跟念念的手藝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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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念低頭喝着湯,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薛以懷輕笑了一聲:“放心,這手藝念念沒法跟你比,因爲我家念念就只會煲那一道湯而已。在她看來,只要會煲那一道湯就足夠了,畢竟那湯關乎我們的性、福!”
這一次她早有防備,就知道薛以懷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動聲色繼續吃着自己的飯,完全忽一旁擠眉弄眼的薛以懷。
不過這可就提起了容允惜的興趣,撐着下巴衝丁怡問道:“湯小姐,西紅柿蛋花湯營養價值真有那麼高嗎?”
丁怡抿着筷子,何念念在桌子底下撞了一下她的腳,丁怡立馬笑着點點頭:“是啊,豐富的vc,很營養的。”
容允惜一臉當真,轉臉就對薛以懷道:“那明天給你做西紅柿蛋花湯。”
薛以懷摸摸鼻子搖頭道:“不用了,今晚這菜多湯也多,喝道明天估計都還有得剩。”
容允惜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薛以懷,這還是她認識的薛以懷嗎?是不是她聽錯了?他竟然說吃隔夜菜還有隔夜湯?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都隔夜了,你可從來不吃隔夜的東西。”
薛以懷嘆了一聲,像是十分地無可奈何:“是啊,那都是以前了。現在只要我浪費一點糧食,我家太太就會跳出來指着我罵道‘浪費糧食可恥’,所以我也只好改了。”
說就說吧,還非得衝何念念眨眨眼睛。幹什麼玩意,何念念鄙夷地轉過臉站起身:“我吃好了,你們慢吃。”
何念念這一離席,徐芸和丁怡也很快都離開了。餐桌上就剩下薛以懷和容允惜,容允惜親自下的廚,結果她吃得是最少的。薛以懷嘆了一聲:“允惜,要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是希望你能安心養病。我不希望你做些雜物,你明白嗎?”
容允惜笑容淺淺:“你……你生氣了?”
薛以懷搖搖頭:“沒有。我希望你能趕快好起來,我想看到以前那個堅強傲氣的容允惜。”
容允惜沉默了一會,仰起頭笑了笑:“我知道的,我會趕緊讓自己好起來,早些把獨處時間還給你們。”她沒有薛以懷解釋的機會,轉身就回了房間。
徐芸瞧着她的表情不太對勁,眉眼低垂片刻,而後邁着職業女性的步伐走向薛以懷:“薛先生好像惹她生氣了?”
薛以懷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那就要麻煩徐醫生替我多開導她。”
徐芸輕笑着點點頭,剛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對了,不知道待會薛總有沒有時間?我想跟您說一下容小姐這段時間的心理評估的結果。”
薛以懷點點頭:“好,我在書房等你。你先替我看着她,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何念念和丁怡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說是看電視可兩人的眼神都無焦距。那耳朵如果可以長長的話,此刻就恨不得伸到了餐廳裡。
薛以懷端着一杯溫開水不知何時走到了何念念背後,胳膊肘子撐着沙發靠背上問道:“什麼鬼電視,哭哭啼啼,說什麼的?”
何念念沒有回頭,開口就來:“哦,說的是一個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花心大少,家裡取了一個美嬌娘,可是他一點都不懂得珍惜,還老說要跟她離婚。這還不算完,這王八蛋最後還把外面養的花花草草全都移植到了家裡。你說,這種人渣氣不氣人?”
薛以懷在她背後陰測測地笑了起來:“這種狗血沒有營養的肥皂劇,低俗還影響智力,薛太太還是少看的爲妙。畢竟,薛太太的智力本來就低了,再看下去……爲夫有些替你擔心啊!”
丁怡忍了很久,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口水噴得跟花灑似的。
她終於回過頭看他,只是實在沒有忍住撲了過去:“我咬死你!”她完全忽略了自己與薛以懷的身高差,他那長胳膊一伸,她那短胳膊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她頹敗,只好偃旗息鼓,薛以懷便心滿意足地哼着聽不清的調子上了樓。
丁怡笑紅了臉,還沒有停下來,何念念咬咬牙:“行了,好笑嗎?”
丁怡吁了一口氣,看着她笑了笑:“我想,我終於明白了他爲什麼娶你。”
她說什麼?她明白了薛以懷爲什麼娶她?算了吧,這個問題她自己都想不通。
丁怡自顧自說道:“你也許不信,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這樣無賴又腹黑又毒舌的話語,他可從來不會對一個女生這麼說話。”
呵呵,何念念這瞬間還真是苦笑不得:“湯小姐,你的邏輯很有問題啊!被一個既無賴又毒舌又腹黑的男人噴毒,我難道還得表示我很榮幸嗎?”
丁怡垂首淺笑:“反正,他對你就是不一樣。”
謝了!她還真是不想要這麼獨一份!
“你不知道,我心中的丈夫,應該是……”
“蓋世英雄!”丁怡搶答到。何念念抽抽嘴角,這答案真不愧是霸王花。
“你錯了,我心中丈夫的模樣,應該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你看看薛以懷,謙謙沒有,溫潤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