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男人是誰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他昨晚風雨兼程跑到這裡是爲了抓姦不成?
“是閆飛,本來約出去吃飯的,可我卻被他拉去了醫院。打了兩瓶吊水,他又給我送回來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不在鄉下,怎麼會突然到這裡來?”
他臉色不太好,卻依舊緊緊抱着她:“我說過閆飛很危險,你怎麼還把她帶到家裡來?我是該說你天真愚蠢,還是你心太大。陳齊說你沒有回家,而是來了以前你租房的地方。我不放心,所以就回來了。”
何念念偏過頭:“就這麼簡單?”他點點頭,就這麼簡單。可爲什麼她卻覺得絲毫不相信呢?風驟雨急的颱風天,能不出門的都儘量不出門,他還從鄉下趕回來,她很難相信是爲她。
他笑笑,不甘落後繼續發問:“這房子,爲什麼還一直租着?”
這個該怎麼回答呢?是說不放心他,還是不放心這段婚姻呢?她沉默了一會,似玩笑的語氣:“預備着給自己一個窩,萬一你哪天一個不高興就叫我給容允惜挪窩,我措手不及那就太狼狽了?”
薛以懷的手僵住了,過了一會他鬆開了她:“薛太太,這場遊戲我還沒喊停呢!”是啊,你還沒喊停,所以我纔要早點準備着。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他轉身接了個電話,回頭告訴她要先回公司。何念念卻冷笑了:“你這是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薛以懷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待會我讓陳齊來接你。”
他走後過了一個小時,陳齊就來了。
qq的提示音忽然瘋狂的響起,她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冷冷地笑了出來:“什麼爲了我,原來是半夜送她回來,還非得到我那獻什麼殷勤?”
陳齊聽着她在後座咬牙切齒的話,大概猜出了一二:“夫人,我想您大概是誤會薛總了……”
何念念甩甩手:“別跟我提他!我現在不想聽到這個人。”
qq羣裡,正在熱火朝天地議論着一件事。就在中午下班的時候,一個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女人提着一個便當盒就去薛以懷辦公室。這個女人正是那也該在鄉下的容允惜,此刻卻穿着光鮮亮麗出現在策揚的總裁辦公室。
這是剛奔喪回來的人該穿的嗎?
尤佳佳的第一手八卦發到了她手機上:“老闆他大姨子,不好了,有個狐狸精公然勾引老闆!”
何念念回了她一個淡定的表情,她現在也是從前所未有的淡定。今晚是時候跟他攤牌了,不過轉頭一想,又覺得自己這個虧可真是吃大發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被薛以懷吃了,真是不爭氣啊!
下午,老王頭髮來了委婉的問候,其實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你丫倒是快點好起來呀,部門那麼多事你丫尥蹶子了,人手不夠我咋辦?
掛了電話,她忽然想,要是她真跟薛以懷離婚了,公司她真的還能待下去嗎?要看容允惜的臉上?那還是算了吧!
傷腦筋,她揉揉太陽穴忽然對陳齊叫到:“不回家了,送我去公司吧!”
——
策揚集團,總裁辦公室裡,容允惜溫柔地看着薛以懷。
若是以前,這樣的場景他會覺得習以爲常。可如今也許是時隔多年,也許是物是人非,他當下卻覺得有些彆扭:“允惜,你這幾天也累了,就不要做這些事了。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幾天。”
容允惜沉默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以懷,你變了。”
薛以懷頓了頓,擡起頭看她:“允惜,我們都變了。”
容允惜點點頭,都變了。她也早就不是當年的她了,對面的人又怎知他不在的國度,她經歷了什麼?她真的錯了,不該軟弱是選擇堅強,卻在該堅強的時候選擇軟弱。
他的香菸擺在桌上,她抽出點了一支,薛以懷卻按住掐滅了:“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容允惜許轉過頭,摟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可不僅僅是學會了抽菸,還學會了好多東西。”
薛以懷皺着眉頭,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多年未的允惜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拿開她的手,退到落地窗邊望向遠方:“允惜,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依舊是最親的親人,任何時候都是。我心中的允惜,是個任何時候都驕傲的姑娘,我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驕傲的姑娘?容允惜明明笑着,卻紅了眼眶。經歷了這麼多黑暗,都是拜在她的驕傲放縱。她一點都不喜歡那個驕傲的自己,可她也明白現在這個自己恐怕連自己都覺得面目可憎。
“你愛她嗎?”薛以懷沒有回答,她輕笑一聲,“你不愛她。我認識的薛以懷,他的心是一座孤城,裡面埋葬着一個親人。”她用了漫長的歲月才佔據了他心中一隅,她就不信這麼短暫的時間何念念能走進他的心裡。
“你說過,你永遠不會騙我。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是她?即使我回來了,也再也走不到你身邊了嗎?”她不再遮遮掩掩,她的心思也該明白的。她回來了,拋下一切自尊與驕傲,她只想回到他身邊,她以爲一切都還來得及。畢竟這世上最瞭解他的女人,是她!
容允惜選擇離開他的那年,他曾經以爲自己的世界塌了。他徹夜買醉,沉淪不知日夜,直到白逸銘將他打醒。他那時才醒悟,他生命中的精神支柱,不只是一個容允惜,還有另一個是繼承父親的信仰。
“即使不是念念,也會是別人。允惜,當你離開的時候我很痛苦,可現在我卻很慶幸,慶幸你當時的選擇。離開我,是最好的選擇,因爲我的將來註定只會給你帶來痛苦。回去吧!回家好好休息。”
容允惜笑了笑,你又不是我,怎會知道我的痛苦?縈繞在心頭的噩夢,她揮之不去,那些日子她只有抱着他的照片才能入睡。可這些,她都沒有辦法告訴他。
她轉身離去,在大廈一樓的電梯口與何念念剛好相遇。
“你能把以懷還給我嗎?”面對面,她臉上的表情跟語氣卻完全不同。
“他是我丈夫。”至少在離婚之前,她都是正兒八經的薛太太。
“你明知道他不愛你的,你也該知道我們的過去。”她是薛以懷心中唯一的女人。
“你也說了,那是過去。況且,他愛不愛我,與你何干?”有本事你跟薛以懷說去,到我面前耀武揚武,不好使!
沒給容允惜再出聲的機會,她鑽進電梯揚長而去。容允惜笑了笑,目光中隱隱有些東西在澎湃。
“大姨子,你可算回來了!我發給你那個你看了沒?”茶水間裡,何念念打着哈欠無精打采。自從她被傳是薛以懷的大姨子以後,公司同事總是調侃着叫她大姨子,她現在都是國民大姨子了!
“那有什麼稀奇的,唐長老就沒有不被女妖精盯着的時候。”她轉過頭,嚇了一下。好傢伙,這怎能都擠到茶水間來了?
“念念,你可不要不當回事。薛大boss可是一直都潔身自好的,他可從來都沒有讓順便讓外人進他的辦公室。我看,今天這女人不一般,跟外面那些逢場作戲的花花草草不同!”七嘴八舌衆女人替她分析了起來,她這個大姨子卻要操着‘妹妹’的心。
何念念在長嘆之中大聲道:“我妹妹都不急,我急什麼呀!再說了,薛以懷一看就是個渣男!”有人輕咳了一聲,可她沒有在意,接着說道,“外表禁慾系,內裡禽獸慾!你們這羣花癡就不要再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姐妹們,快醒醒吧,薛以懷他……”
她正慷慨激昂地演講着,手臂一揮、兩指一點,點到了薛以懷的胸口。他站得筆挺,揹着手一副教老幹部的模樣,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如何?”
茶水間的女人們,瞬間做鳥獸散。尤佳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捂着臉離開了。
薛以懷抓着她手腕,不由分說就拉着他走過衆目睽睽,直到頂樓總裁辦公室。
“外表禁慾系,內裡禽獸慾。這形容,很準確。不過,我的大姨子,你對你‘妹夫’的內裡很瞭解啊!你是試過了還是用過了,還是滾過了?”何念念抽抽麪皮,這三個動詞在表述的事情有區別嗎?
薛以懷忽然將她一拉,直接給摁倒了辦工作上:“我要不坐實了這禽獸慾,豈不是擔不起你的評價?大、姨、子!”
薛以懷是行動派不是,辦公室裡直接把她的上衣一件件拔了,結果……
“阿嚏……”鼻涕凍出來了,他怎麼忘了她感冒該死的還沒好!
“你可真會掃興。”說完,還得一件件給她又穿起來。坐到辦公椅上,他把她拉過坐到自己腿上,“你這麼火急火燎跑來公司,是收到了什麼風聲了?”
她點點頭:“那可不咋地,大姨子我聽說我親愛的‘妹夫’正在辦公室偷情。”
薛以懷的手忽然伸手她的衣服裡揉捏,還一臉曖昧道:“沒錯,正在跟大姨子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