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蒼寧找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想起了一件事。容允惜的婚禮,他說什麼也不可能錯過吧!
當時薛以懷跟她說起容允惜的婚禮,她並沒有太在意,所以壓根就不記得到底是哪天。請柬也在薛以懷手裡,既然這樣不如去一趟蘆笛鄉墅。
靳楠一臉古怪地看着她:“容允惜的婚禮,你打算去參加?”
念念點點頭,原本只是去看熱鬧,現在卻是去安自己的心。那樣不祥的夢境,她實在是沒法當做不存在。薛以懷和白逸銘都關了機,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也不可知。
靳楠揉揉鼻子:“要不,你直接問問你前婆婆?”念念搖搖頭,萬一只是自己虛驚一場,豈不是連累江心樂跟着一起擔心了。先不說她知不知道薛以懷的去處,就算她知道,自己這個前兒媳婦還這麼熱絡的關心兒子,怕是讓她也尷尬吧!
蘆笛鄉墅,吳叔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今天這麼突然到訪還真是有些意外:“太太,您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邊?只可惜,先生不在家。不知道令尊身體好一些了沒有?一直都沒有抽空過去看望一下,還真是不好意思。”
說起父親,念念還真是要好好感謝一下吳叔。要不是吳叔聯繫上了薛以懷,父親的情況恐怕就不那麼樂觀了。
“吳叔太客氣了,我父親目前都挺穩定的。說起來,我真是要好好感謝您,如果不是您及時通知了薛以懷,我父親的情況真是不敢去想。吳叔,真的謝謝您!我買了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希望您能收下,這是我們全家的一點心意。”
吳叔說什麼都不收:“於情於理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太太要是這麼見外,那以後我們大家見面可都尷尬了。收回去了,在我心裡,您從未離開過這裡。”
吳叔的話,頓時讓念念心頭一暖。最感人的話,莫過於此。縱然距離天涯海角,心中卻是近在尺咫。
“太太今天過來,不會就是爲了這事吧?”
“我……薛以懷他去哪了你知道嗎?”
吳叔皺皺眉頭:“先生的行程我一向不過問的,只是有時候他交代我才知道。這次他出門有些急,只是跟我說要出差幾天,具體的他沒有說清楚。太太想知道他去了哪裡,不如直接問先生,先生心裡還是有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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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叔笑盈盈地說着這話,念念不知爲何面頰有些發熱。輕咳一聲掩飾面上的尷尬:“其實我是找他有些事情,不過他關機了,所以我纔想看看您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沒關係,也不是什麼急事。對了吳叔,您知道容小姐給我的請柬薛以懷放哪了嗎?”
吳叔對她這個問題有些意外:“太太是打算去參加容小姐的婚禮?”
念念輕笑了一聲:“怎麼每個人聽說我要去參加容小姐的婚禮,都是一副震驚的樣子,真有那麼嚇人嗎?”
吳叔訕訕地笑了笑:“沒有沒有。太太先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拿。”過了一會,吳叔從樓上走了下來,手中多出一張白色請柬。
念念趕緊看了一下日期,婚禮定在後天下午三點。後天,薛以懷說什麼都會趕回來吧!
“那沒事了,我先走了。”剛出門沒想到就遇上了閆飛。這會子突然想起來,好像薛以懷走後,閆飛也很少來醫院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閆飛在這遇見她也有些意外,只是淡淡地對她點點頭,轉身推開了車後箱的車門。後面還有人?剛纔她沒仔細看。
架起輪椅,從後車廂裡抱出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是顧南!他的腿……受傷了?
顧南也瞧見了她,不知道爲什麼她看見顧南的眼神總是有些心慌慌的。小雅已經過時這麼長一段時間了,可他對自己的恨意好像絲毫沒有減少。她無奈地安嘆一聲,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害怕他,她纔是受害者。
顧南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又吼又叫,平靜中帶着恨意。閆飛推着他從她身邊走過,他也沒有說話,只是對她微微點了一下頭。
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她心中說不出的感覺。顧南受傷,跟薛以懷有沒有直接的關係呢?
腦子亂糟糟的,她趕回了醫院。
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她又在醫院碰到了一個熟人。
進出門沒看黃曆,怎麼處處碰到老熟人。陶一菱已經很久沒見到了,在薛以懷解釋了一遍他和陶一菱的關係後,她特意查了一下陶一菱的近況。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陶一菱像是突然從娛樂圈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動態。
娛樂圈能紅的期限是非常有限的,趁着紅的時候就應該拼了命地刷存在感,而她卻非常反常的消失了。
這讓她對她懷孕的事情,變得有些堅信不疑。她甚至覺得一定是薛以懷把她藏了起來,安排了秘密養胎的地方金屋藏嬌。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一次陶一菱撞到她,這一次是她撞到陶一菱。她手中的單子掉在了地上,念念拾了起來,是一張彩超單子。胎兒的圖像十分清晰,她心頭突然有些鈍痛:“一菱,好久不見。”
陶一菱依舊像以前一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擡起頭定定地看了一眼念念,忽然用力拉過她穿過人羣:“你要帶我去哪?”
醫院的人工湖前,陶一菱終於鬆開了手,摘下來了墨鏡二話沒說抱着她哭了起來。
念念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了:“一菱,你這是……怎麼了?孩子不是好好的嗎?”
陶一菱在她肩膀上搖了搖頭,依舊是悽悽切切地哭着,過了一會突然說了三個字讓念念更加不解:“對不起,念念,對不起。”
好好的,幹嘛跟她道歉?
不明所以,她只好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發生了什麼事嗎?沒事的,你先別哭了,我們坐下來說吧!”
她遞了紙巾給她擦擦眼淚,緩了好一會陶一菱才轉過頭認真地對她道:“念念,我對不起你。我以爲憑着我的手段,我可以搞定薛以懷,我會是下一個薛太太。可人算不如天算,我卻輸得一塌糊塗。”
念念一句不明白她的意思:“薛以懷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都懷了他的孩子,他不會置之不理的。”她這才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彩超單子,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這週期不對啊!”
陶一菱拿過單子苦笑:“念念,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是薛太太了。”念念有些震驚地看着她,她早就知道,那麼哭訴容允惜以薛太太的名頭欺負她的事呢?都是假的?
陶一菱握着她的手,念念抽了出來,眼前的人突然變得有些可怕。難怪薛以懷總說她是天真無邪的傻,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傻的可以。
小小的動作讓陶一菱也僵了一下,她苦笑:“我並沒有懷他的孩子,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我。而那次在醫院遇到你後,我調查過,我知道你懷孕了。而那時候,你說薛以懷已經離婚了。我套過薛以懷,他並不知道你懷孕了。我那時候就想着,如果他知道你懷孕了,會不會因爲這個孩子而跟你復婚?那樣一來,我豈不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念念震驚地看着她搖搖頭:“所以,你故意告訴我那些,就是爲了刺激我?”這樣陰毒的做法,不可謂不心狠。
陶一菱點點頭,一開始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後來越接近她,越是看出她在乎薛以懷,而她越是在乎薛以懷,就越是容易受到刺激。她也沒有想到,她的孩子終究還是沒了。不管是不是因爲她的刺激,至少目的是達到了。
陶一菱眼淚婆娑:“我知道,現在知道真相,你一定很恨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一念之差,害了你也害了你的孩子。”
念念沉默了好一會,如果當初不是受到陶一菱的刺激,她那天就不會出門去醫院。如果不出門,是不是就不會被綁走?這個答案她不肯定,以洛山瑞的手段,爲了救妹妹,就算她躲得了初一也不見得躲得了十五。
其實陶一菱只是衆多因素中的一個罷了,沒有她,念念的孩子也終究保不住。
“爲什麼要告訴這一切?做了虧心事不是應該永遠埋在心裡,不讓人知道嗎?”她望着眼前平靜的人工湖,淡淡地說到。
陶一菱笑了笑:“因爲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念念轉臉看着她,她指了指她手中的彩超單子,“這次我是真的懷孕了,懷了一個孽種!”
陶一菱匍匐在自己雙膝上放聲哭了起來:“一個月前,我收到了薛以懷的一條短信,他約我去酒店等他。可是……我並沒有等到他,卻等到了三個陌生的男人。等我在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念念皺着眉頭,下意識覺得這絕不可能是薛以懷乾的:“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絕對不會是他!”
陶一菱對她笑了笑,點點頭嘆道:“看來,你是真的愛他,即使離了婚還是願意相信他。真好,所以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的。你說得沒錯,這事的確跟薛以懷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