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沒有反應,這是喝了多少酒纔會這樣!我眉頭微微蹙起,“周宣,你再不醒過來,我就不管你了。”
周宣這種不願意放過我的做法實在是讓我煩惱,一方面是顧慮到熙熙的心理,另一方面平添了周家那邊的麻煩,我拿出周宣的手機,想找出他未婚妻林卿的電話。
但是許久都未曾找到,我無奈只好按下週宣母親的電話。
小雅見我爲難的神色,把我手中的手機搶了過去,“我來幫你說吧。”
我很感謝小雅替我解決了這種不必要的煩惱,結果也正如我所料,周宣的母親雷霆大怒,仍舊單方面認爲是我害了他的寶貝兒子。
我已經不想再做過多辯解了,我給周宣喂下一杯昨天小雅剩下的醒酒湯之後,他已經有點清醒了。
“阿秋,我怎麼在你這了?”周宣似乎還不明白自己的現狀,睜着一雙迷濛的雙眼看着我們。
“叔叔,你喝多啦!”熙熙忍不住回答,語氣中帶着不悅,他這個縮小版的齊桓應該是和齊桓同心了,對周宣濃濃的敵意。
周宣搞清楚狀況之後,面露尷尬之意,“阿秋,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知道就好,你現在趕緊回去,別再打擾我們阿秋了。”小雅一想起剛纔周母那語氣和態度,臉色就冷了下來,替我不平。
周宣眸色暗淡,隨後又擡頭說道:“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雅正欲說什麼,我攔住了她,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再說下去了,“阿宣哥,你先回去吧,這會兒你母親應該着急了。”
“好。”周宣垂下眼眸,喝了幾口醒酒的茶之後起身了,我看着他出門,心裡不由感慨,這些年的經歷對於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沒有一個是輕鬆的。
好事不成雙,周宣的前腳剛走,齊桓便來了,門鈴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小雅以爲又是周宣折回來了,正準備破口大罵,看見是齊桓,一時間愣住了,轉頭看着我。
我見門口沒動靜,起身去看,“小雅,是阿宣哥回來了嗎?”
只見是齊桓,我旋即回身,看來今天晚上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這一個個過來鬧騰的她無法安寧。
小雅本來想把齊桓關在門外的,但人家手長腳長的,一步跨進來,她便已經沒有反應的時間了,“你……”
我皺眉,內心煩悶不已,把熙熙牽過來交給小雅,帶到了她的家裡面,這裡只剩下齊桓和我。
“爲什麼不接電話?”齊桓上來便是質問我,心情似乎很不好,臉色也是冷着的。
我不想解釋那麼多,但也明白齊桓的脾氣,還是耐着性回答:“沒有爲什麼,不想接便是了。”
“我聽熙熙說你要出去一段時間?”齊桓避開剛纔那個話題,因爲他明白追問下去也只會兩敗俱傷。
我端起桌上剛倒得茶微抿着,輕舒一口氣,隨即擺正臉色看着齊桓,點頭。
“去哪?是因爲我母親的那件事情嗎?”齊桓有些着急,他不想我因爲這件事情一直存有嫌隙。
我搖頭,雖然這個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不足以成爲全部,我並不想和齊桓明說那麼多。
“我不放心你和熙熙,要麼我讓人跟着你去,要麼就我親自陪着你和熙熙,當然我更喜歡你選擇後者,畢竟我們一家三口好像也沒有真正旅遊過。”齊桓說着嘴角微勾,腦海裡彷彿已經在構思那副場景了。
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厚臉皮,覺得我會在其中選擇一者,我泛起涼笑,“齊桓,我們能別這樣嗎?你我都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所在,能放我一點空間嗎?”
“阿秋,四年了,我放了你四年,我此後不想再錯過你和熙熙的任何一分一秒。”齊桓語氣越說越強硬,和四年前的那個齊桓如此相似,蠻橫又霸道。
後來我和齊桓的交談也不得而終,我始終沒能拗過齊桓,我躲他一分,他便有能力進一分,直到我退無可退。
他始終握住了我的軟肋,一語中的,我不得不考慮熙熙的安全問題,正如邱芸芸那天說的話,即使可能性不是很大,我也不能忽視。
“小雅,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了嗎?”
小雅再次拒絕,“你們去就好了,雖然我很不認同那個齊大總裁,但他畢竟是熙熙的親生父親,阿秋你也好好考慮一下吧,這次我突然有事情要忙,就陪不了你了。”
我不知道小雅是真假要忙,但僅剩我們三個人去的話,那這放鬆就不叫放鬆了,原本不多的興趣也所剩無幾。
我最終還是取消了旅行的打算了,我以爲齊桓會迴歸正軌,繼續做他的大總裁忙人,卻沒想到在第二天他依舊坐在我的家裡不動不移。
“齊總,今天不用上班嗎?”我突然起了興趣調侃道,因爲實在是不想和他共處一室,但礙於熙熙的顏面我沒有辦法明面上做的很過分,我想他大概也正是抓住了我這點,所以才肆無忌憚。
齊桓沒有意外聽到我這麼叫他,只是似是委屈地學熙熙撒嬌的眼神看着我,“老婆,我也在休假中,大半年沒給自己放假了,這會兒正好。”
“都說了多少遍不要叫這個稱呼!我不是你老婆!以前就不是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早知道這樣的話,要不是擔心熙熙的安全,我寧可去公司上班。
齊桓聽出我語氣裡的怒意,看着我久久不說話,“阿秋。”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齊桓,拿起包包準備出門去小區下面買個東西,正在換鞋之際我的手被一隻更大的手抓住了,我不悅地皺眉,“放開。”
“你去哪?”齊桓沒有鬆開,看着我的動作眸色帶着點冷意,“是去和那個周宣見面嗎?”
我氣急,憑什麼我出門他就覺得我是去會別的男人?我睜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嘲道:“齊桓,是不是在你眼裡我永遠都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其實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你並沒有釋懷吧?儘管我洗清了自己身上的污水。”
齊桓神色微僵的滯凝,更加讓我確定了他心裡還存在着這個芥蒂,我狠力甩開他的手,換上鞋狠狠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