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傾訴

周宣是我兒時的玩伴,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爲過,但是後來他出國留學了,從此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小秋!”周宣激動地開口,臉上充滿了驚喜,連忙蹲下去扶起了我。

“阿宣......阿宣哥”我不敢置信的開口。遙遠的稱呼,致使我吐字斷斷續續。

“小秋?是你!”他似乎也不可置信如此巧合,

“怎麼樣了,感覺哪裡有什麼不適嗎?”阿宣哥扶起我之後,眼神充滿擔憂,雙手溫柔的扶着我的兩肩。

“沒有,阿宣哥,我沒事”我輕聲回道。

“那就行,這裡人這麼多,小秋來,我們先上車”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嗯,好”

周宣兩手撒開變爲單手牽着我,坐進了他車子的副駕駛。他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

車中,“小秋現在要去哪裡嗎,我帶你過去”。

“沒有,我現在沒什麼要緊的事,阿宣哥,你送我回家吧。”

“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是我請你喝杯茶吧,還去雨竹軒。”

聽完阿宣哥的話,我猶豫了一會兒,想到暫時先忘了那些煩惱吧。

“......好吧。”

“小秋,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方便跟我說嗎?也許,我可以幫你。”阿宣哥看了我一眼,開着車子問道。

一股暖流從心間流過,想到阿宣哥還是那個溫柔,那個細心,疼愛她的大哥哥,但是……,阿宣哥那麼疼愛我,我更不應該麻煩他,讓他無辜的牽扯進來,讓阿宣哥爲我擔心。

“嗯,沒什麼事,阿宣哥,最近公司有點忙,晚上工作太晚,忘記了時間,睡得有點晚”我勉強的笑了笑。

“那你以後可要多注意點,不要使自己太勞累,這麼長時間沒見,你變得越來越消瘦了。”阿宣哥扭頭打量了我一眼。

“嗯,不要緊,可能是最近比較忙,等公司忙完這一陣就好了。”我以公司爲由搪塞了過去。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原來的那間茶館,這麼長時間沒來,茶館還是那個樣子,古樸的牌子,素雅的裝置,寧靜安詳,阿宣哥還像以前一樣按着我的喜好點了茶。

坐進單個隔開的茶間裡,不一會兒,茶具就送來了,看着阿宣哥依舊熟練的茶技,恍然回到了以前。

“嚐嚐怎麼樣,看味道有沒有變。”茶煮好之後,阿宣哥首先站起來端過來了一杯。

我回以一笑,細細抿了一小口,淺淺一笑,“還是以前的味道,苦澀中帶了些許甘甜。”

看着阿宣哥坐下後同樣舉起一杯慢慢品嚐,卻又緩慢放下杯子,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這麼長時間不見,過得怎麼樣,聽說你結婚了,他...對你好嗎?”周宣小心翼翼的語氣。

好嗎?他對我好嗎?我應該怎麼回答?我的面容微微苦澀,心裡思緒萬千不知道怎麼說,我沉默了。

“阿宣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生硬的轉移話題,答非所問。

聽到我的回答,阿宣哥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憂慮。

“不好嗎?”他問我,又似在喃喃自語,“你們當時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中間出了什麼事嗎?”

我盯着手中的杯子,依舊沉默,他靜靜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在他緊逼的目光下我還是妥協了。

“當年結婚的時候確實出了一些事,結婚的前一夜與一些閨蜜好友出去慶祝,結果喝的有些多,第二天早上起來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齊桓在酒店找到了我,發現男人的衣服...從那件事以後,齊桓...便在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齊桓了。”我緩緩的敘述着似乎與我無關的事。

“後來,我們的關係再也沒有回到從前。”彼此陷入了沉默……

他沒有再問,而我也沒有再答。

後來阿宣哥要送我回家,我堅持只讓他送到了站臺。

他無奈,最後對我說:“小秋,要是遇到什麼難事一定不要和我客氣。”

由於齊桓的別墅遠離市區,又很少的車抵達,最後實在沒辦法打了出租車回去。

我站在別墅門口,看着氣派的閣樓沉浸在一片的清冷之中之中,似這座別墅的主人那般高冷無情,我的心裡只能苦笑。

慢慢的走進漆黑的別墅,想着齊桓應該依舊不會回來了吧,也許可能,他永遠都不想踏進這個家門半步。

我苦笑,現在應該在他的哪個情婦那裡,想到這,心裡仍是一片悲慼,當初感情有多麼深,現在,心就有多痛。

打開房門,啪,燈突然亮了,刺眼的光,我突然後退了一下。

“這麼晚了去哪個男人那裡了?呵,竟然還知道回來!”雷霆般冰冷的聲音響起,這個不常回家的男人竟然回來了。

我適應了一會光亮,緩緩睜開眼睛,把臉上的表情褪去,換上了一種淡然的神情,邊換鞋邊平靜的回道:“沒有等到車子,所以回來晚了。”

只見他快速走近,用力緊緊的拽起我的胳膊,鋒利的眼神看向我。

“還在編嗎?你不是需要一百萬嗎?是不是我沒有給你,加上你爸爸的公司陷入困境,去找那個男人了?!”充滿怒氣的聲音響起。

我不敢置信的擡頭看着眼前有點陌生的男人,“你竟然會這樣想我?”

我笑了,突然,似乎腦中一現,他怎麼會知道我爸爸的公司出現了問題?像這種二流的公司他不是向來不在意嗎?心思百轉。

“不會...不會是你對我爸爸公司動了什麼手腳吧?”

想到這個可能,我全身顫抖,手指甲陷進了肉裡,來迫使此刻的我冷靜下來。

“呵,是我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他狠狠的甩下我的手臂,轉身上樓,“你爸爸的小公司遲早會出問題。”不屑的語氣走到半道突然又響起,然後踱步上樓了。

我呆滯的盯着他離開的方向,“真的是他嗎...是嗎?”我喃喃自語,不知道是怎樣走進房間的,我蜷縮在牀邊身子不斷的顫抖。

想着病例診斷,想着今天的一切,還值得挽回嗎?淚一直流,即使是睡着,到了天亮眼睛紅腫的擦厚厚的粉也沒有遮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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