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崇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恐懼,神情更柔和了一些,揉了揉眉心說:“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他衝我走了兩步,停在我面前一步遠的位置,低下頭,接過了我手裡的貓咪,放在眼前瞧了瞧,說:“她看起來很不好,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我頓時紅了眼眶,說:“他受了傷,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具體是什麼傷,我想帶她看醫生,只是不知道去哪裡看。”
我生活的農村裡是沒有醫院給寵物看病的,有也只是那些給家畜牛和豬看病的獸醫而已,他們往往拿着巨粗的大針筒,針頭像牙籤一樣粗,那樣的針管扎到了我的貓身上的話,那我的貓不是就要沒命了嗎?
我很是擔心說:“她生病了,要怎麼辦呀?我想要救他,可是不知道怎麼辦。”
趙炎崇小心翼翼的在貓咪身上捏了,捏捏到他的小肚子的時候,貓咪慘叫了一聲,趙炎崇連忙停了手,說:“這個地方好像是受了傷,你先稍等一會兒,我進去換個衣服,我馬上帶他去寵物醫院。”
他看了我一眼,說:“你也去換個衣服吧。”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廉價睡衣,有些難堪的低下頭,不想告訴他我被室友排斥感的出來,回不去房間了。
我只是支支吾吾的說:“我,我覺得我這樣沒有問題。”
趙炎崇輕笑了一聲,伸出手伸向了我的臉,我嚇得後退了一步。
但是趙炎崇把手伸過來,我不知道怎麼辦,他是要打我嗎?
我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的食指停在我的嘴脣的位置,然後在我的嘴角擦了一把,然後伸了回來,他手上沾上了一點白色的泡沫。
我頓時紅了臉,難道我剛纔就是嘴角沾着牙膏沫子,衝過來和他說話的嗎?真是囧死了。
趙炎崇看出了我的窘迫,但是沒有拆穿,輕輕地笑了一聲,吩咐管家說:“甜甜的房間裡應該還有幾件她沒帶走的衣服,拿一套來給這個丫頭換上,穿着睡衣出門總歸是不大合適的。”
說完便走回了房間。
管家憤憤的瞪了我一眼,但卻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帶着我來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
這個房間裡到處都裝飾着粉紅色的蕾絲以及紗質的帳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公主房,房間裡貼着很多大幅的照片,上面是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女孩子,穿着可愛的洛麗塔風格的衣服,甜甜的衝着鏡頭笑着,一看就是那種無憂無慮天真可愛的大小姐。
管家瞪了我一眼說:“不許在我們小姐的房間亂看亂跑。”
他顯然已經把我當成了麻煩精又不懂事的丫頭,對我很是警惕。
我連忙點頭,保證自己不會亂跑。
可是他的臉色也沒有好轉許多,他打開了這個房間裡的一扇門。
我頓時驚得瞪大了眼,張大了嘴。
原來這扇門後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衣帽間裡,衣帽間裡面有許許多多的衣服,什麼樣式的都有,簡直刷新了我的想象力。
他們有錢人衣服真多啊。
管家回頭瞪了我一眼說:“在這站着不許亂跑。”
然後他走進衣帽間裡,這裡翻翻那裡找找,最終拿了一套衣服出來給我,還相當的不捨得,說:“這是這房間裡最便宜的衣服了,你拿去換上吧。這可是我們小姐的衣服,她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衣服、穿他的衣服了,你穿完之後就趕緊給我送回來,一丁點兒都不許有損傷。”
我連忙點點頭。
管家擡出門去,讓出房間來給我換衣服。
那是一件純白色的裙子,上面是吊帶的設計,下面只到膝蓋上面一部分,我看的出來,裙子的質量很好,哪怕是管家說的是最便宜的一條了,可是我覺得他比我衣櫃裡最好的那條裙子還要好十萬八千里。
我小心翼翼的穿上,生怕碰壞了一點點,穿上之後在鏡子前照了照,發現這裙子不光質量好,而且剪裁很合適,腰部掐腰的設計,把我的腰之襯的很細,顯得身材太明顯了。
我有些不太適應自己的身材被這樣曲線畢露的展示出來,尷尬的撥了撥劉海,把頭髮往前撥弄了一下,然後纔不太自在的走出門去。
而趙炎崇已經換好了衣服,抱着我的貓站在門口等我,看見我出我的樣子,他的眼睛一亮,由衷的誇讚我,“看來你好好的打扮一下,真的很漂亮,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
我紅了臉,眼睛東撇西看,就是不敢看他。
被一個男神級的帥哥誇獎,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呢。
不過在我想到我的貓生病了的時候,我就連忙拉住他說:“我們趕緊去給貓看病吧。”
趙炎崇看一下看了一眼我們交握的雙手,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意味不明的笑笑,帶着我下了樓。
然後,他帶我來到了一家寵物醫院。
這醫院就在小區裡,而且是很大的一棟房子,比我們鎮上的給人治病的醫院還要大了。
趙炎崇抱着貓走進去,醫院的工作人員對他很尊敬,給貓做的全套檢查,然後給她開了藥,輸了液。
我拉着醫生問:“我的貓沒有事吧?”
醫生說:“沒事的,只不過內臟受了損傷,這麼小的貓咪的話,再踢重一點就可能要了他的命,不知道是什麼人對他那麼狠心,以後還是精心養護一下吧。”
“如果不能好好養的話,就不要養他讓他受傷了。”
他這個醫生的臉色很不好,我連忙點點頭,心裡很是愧疚。
“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小心照顧她,不讓她受傷。”
醫生說:“你這樣下保證的人我見得多了,可是貓還不是養得一團糟,多的是你們這種因爲貓好看而一時有興趣養了,可是又不好好的照顧,最後把貓弄傷甚至弄死的人,我真是見得多了。”
我羞愧得臉色通紅,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絞着手指頭,恨不得有條地縫讓我鑽進去。
趙炎崇走過來,拉着我的手腕,把我藏在他身後,說:“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你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就不要亂說。”
趙炎崇是笑着這樣說話的,可是我卻莫名覺得他的笑容裡有一種威懾力,那個醫生大概也是跟我一樣想吧,眼神瑟縮了一下,便轉頭就走了。
我對趙炎崇本來的印象就是溫潤善良,現在發現他有時候嚇唬人也是有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