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秦可一的皮箱,和她們系的人一起走進了候車廳。我一直認爲在火車站的候車廳檢票,是件既鍛鍊人的反應、又磨練人意志的事情,你不得不時時刻刻面對着橫貫在地上的、散發着濃郁氣味的一雙雙脫了鞋的腳,還得時刻提防着忽然從旁邊飛出的濃痰,而且和秦可一這種美女一起擠在等待檢票的人羣中時,還得多分出些精力來防止有人惡意的吃豆腐。經過了萬難險阻,終於和秦可一擠進了站臺,她讓她的同學把我手裡拎的皮箱幫忙帶到車上後,默默的站在那裡,和我對視着,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站臺的廣播開始提醒還所有的人還有五分鐘就要開車了。
“火車快開了……”秦可一看着我,笑着對我淡淡的說到,我們倆此時從容的面對面站在那裡,和站臺上匆匆擠向車廂的人羣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會想我嘛?”我有點嚴肅並低落的問到。
“幹嘛啦!我只是去兩週,又不是不回來,不用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吧!”秦可一被我忽然看似傷感的語氣弄得不知所措,忽然笑了出來。
“麻煩你配合一下現在這種即將離別的悲傷氣氛好不好,嚴肅點!”
“好啦!嗯……?我會想你的!”秦可一聽到我的話後,強行的收起了笑容,試着配合着我的依依不捨的心情。
“真的嘛?”我用懷疑的語氣問到。
“你不覺得你很囉嗦嘛?挑點重要的說行不行!?”秦可一有點不耐煩地說到,這時秦可一的同學開始大聲的提示她火車就要開了。
“我真的要走了!”
“噢!”
“記得給我打電話、發短信!”
“嗯!”
“要早、中、晚三遍電話!”秦可一併沒有挪動她的腳步,似乎也有些依依不捨的和我交待着。
“三遍夠嗎!?”我笑着說到。
“反正你自己視情況而定吧!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老實點!”秦可一一臉壞笑的說到。
“我一向都很老實啊!?”
“誰知道你醜陋的外表下,是不是藏着什麼骯髒的獸慾等待發泄!?”
“你放心,即使有我也會盡量的控制,等到你回來後再發泄……”還沒等我說完,秦可一的腳已經狠狠地踩在了我的腳上。
“那……我走了。”秦可一對着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輕輕的說到,我此時深情地望着她,輕輕的對她點了點頭。
“記得給我打電話!”秦可一一邊慢慢的後退着,一邊不忘提醒我,說完後轉身向停在站臺上的火車走去,而我此時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向火車。大約走了兩三步以後,秦可一忽然轉過了身,飛快的朝我跑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這一舉動是否包含危險性的時候,她已經衝到我的身邊,在我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跑向了火車,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發愣,直到火車緩緩的開走……
就在我猶豫着是否給秦可一發一條短信來確認我們的關係時,卻忽然收到了她的一條短信,“別忘了把臉上的脣彩擦了,要不怪丟人的!”此時我才意識到剛纔從車站走出來時,所有人都向我頭來奇怪的目光的原因。
“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也塗上脣彩,十倍的奉還給你,好不好!?”我迅速的擦乾了臉上的脣彩印記,然後拿起手機給秦可一回了短信。
“如果不塗脣彩,我可以考慮!”幾秒鐘後,秦可一的短信就回了過來。於是在我們剛剛分開還不到五分鐘以後,就用短信這種21世紀年輕普遍採用的談戀愛方式,繼續我們之間的升溫,直到四個小時後她即將下車的時候,才告一段落……,此時我也有理由認爲,除了口頭的承諾外,我們實質上已經是情侶了……
自從和秦可一認識以後,就從沒分開超過48小時,所以自己守在感覺空蕩、沒有人氣的屋子裡的難受滋味可想而知。每天的電話交流成了我這幾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項業務,聊着數小時的電話,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讓我非常奇怪爲什麼平時我們沒有這麼多的話。有時候聊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兩個人就各自沉默着,好像誰也不捨得掛斷電話一樣……
晚上接到張煒的電話,說已經和王麗定了婚,想讓我這們這幫狐朋狗友一起去他的酒吧聚聚,就當是給他的入洞房搞個演習。張煒在電話裡還沒有把話說完,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連連答應,我早已有找他們一起出去玩的打算,好來撫慰秦可一走後給我帶來的孤單,但礙於他們都已經是成雙入對,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張煒今天的這個電話正好說到了我的心裡去了,於是放下電話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向張煒的酒吧殺去。
當我到達張煒告訴我的包房後,該來的人都已經到齊了,所有的人都衆口一致的要求對於我的遲到行爲,給他們一個交待。於是我只能按酒桌上的規矩,自罰三杯,來彌補趙麗架所謂的“我的遲到行爲給他們帶來的心靈創傷”。
“聽說你最近小日子過的挺滋潤啊!?”就在我剛坐下後,張煒忽然開口向我問到。
“我的生活一項多姿多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裝什麼傻!!你說我會說哪方面!?”張煒一臉齷齪的表情,讓我明確了他所指的是什麼。
“馬可!!”我轉頭向馬可質問到。
“別轉移話題!!快交代!”這時趙麗嘉在一旁推波助瀾的說到,所有人在趙麗嘉的煽風點火下,都開始跟着起鬨,屋裡的氣氛瞬間被推向高潮,此時電話在兜裡開始震動,於是我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急忙的掏出了電話。
“切!這麼緊張!一定是可一的電話!”郭澄在一邊笑着說到。
“恭喜你答對了!作爲回報,你是不是小聲點,給我們製造一個安靜祥和的會談氣氛啊!”我拿着電話對郭澄說到。
“又不是彙報工作!整得那麼嚴肅幹什麼!”趙麗嘉在沉寂了一會後,又開始和我來勁。
“你怎麼知道不是彙報工作啊!說不定是可一的例行查崗!”郭澄和趙麗嘉一唱一和的,顯示出了驚人的默契。此時由於迫切的接電話心情,所以無暇和這兩個瘋女人一般見識,轉身走出了包房接起了電話。
“喂!這麼久才接!在哪鬼混哪!”電話裡傳來秦可一嚴厲的質問聲音。
“你怎麼就知道我在鬼混啊!!我們正在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演習!”
“演習!?什麼演習!”秦可一好奇的向我問到。
“鑑於張煒可能患有洞房行爲恐懼症!所以我們正搞一個洞房演習!”
“去死吧!真演習也不用你們啊!他們兩個就夠了!”
“你看看你!頭腦中的黃色思想又開始蔓延了吧!我們的演習旨在爲了給他倆烘托出一個鬧洞房的氣氛,後面的任務,當然要他們自己去完成了!”
“好了!不和你扯了!我……今天過生日!”秦可一在電話裡忽然溫柔的對我說到。
“啊!!!你怎麼不早說!生日快樂!”我此時聽到這個消息後,有點不知所措。
“早說了有什麼用!你不也一樣來不了!?”秦可一在電話裡抱怨到。
“你希望我去嗎!?”我忽然很認真的向秦可一問到。
“希望又怎麼樣!?不希望又怎麼樣!?結果還不一樣!”
“你只需要回答yes or no !”
“希望!”在沉默了幾秒鐘以後,秦可一小聲的說到。
“呵呵!那就向上帝祈禱,讓他儘可能的滿足你的願望吧!”
“要是真管用!我第一個先祈禱你變成豬!!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們寢室的幾個姐妹要給我過生日!你早點回去!掛了!”在掛斷電話後,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我腦中悄然形成,於是我迫不及待的走回了包房。
“張煒!車借我用用!”我進屋後,直奔張煒說到。
“出什麼事了?你要去哪裡啊!?”張煒好奇的問到。
“牡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