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萬般煎熬的苦苦等待之後,終於苦盡甘來的迎來了週末,彷彿這幾天生命中所有的一切行爲都是爲了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早上不到六點就已經在也無法安然的睡下去,興奮感覺也開始一波波的衝擊着我的心臟,於是我索性起了牀,在其他人的鼾聲中圍着屋子轉了兩圈以後,拿起拖布拖地來消耗我過剩的精力。
對於這種自從我們寢室開山之來就罕有的行爲,當大家都被我吵醒並睡眼看了看錶後,都不約而同的對我起牀的時間和我起牀後的行爲發出了無限的感慨,老二更是趴在牀上閉着眼睛但一針見血的指出我這種表面看似爲寢室的環境改造而辛勤的勞動的行爲實質上是飽受了失眠的折磨後,也想大家也來和我跟我分享這一痛苦的感受,是一種帶有濃厚的江湖氣息的“有難同當的”封建主義思想。老二的話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在他的輿論引導下其他人猶如醍醐灌頂般的紛紛恢復了清醒,開始在對我進行一輪輪的聲討和批判,並逐步在老二的引導下開始上綱上線,於是早已遠離了喧囂的中華大地將近三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中的場景開始在我們寢室有復甦的現象,而我此時只能像個被剃了鬼頭的反革命“牛鬼蛇神”一樣心懷愧疚的站在大家指責的中心,默默的懺悔……
牆上掛錶已的時針已經慢慢的將要6這個數字靠攏,這就預示着朝思暮想的時刻即將邁進我的生活中,而我已經開始第三次出現在了寢室的鏡子面前對我的形象作進一步的修飾,這一稍顯隆重的舉動也引來了三胖子和老二並肩坐在牀上向我頭來目瞪口呆的眼神。
老二慢慢的從牀上起來,走到我旁邊向我問到,“meeting?(約會)”由於飽受四級考試帶來的壓力折磨,老二最近開始嘗試在寢室中營造一種英語對話的氣氛來提高自身的聽力,並從自身開始做起。於是自此寢室裡開始被時不時飄蕩的充滿了東北獨特口音的英語單詞和語病迭出句子,並經常引起一番的譏笑和爭討。
“yes!”爲配合老二,更爲了營造寢室健康的英語學習氣氛,我站在鏡子前用英語向老二回答到。
“Important(重要嗎)?”
“yes?”
“with……withwho(和誰)?”老二想了半天磕磕巴巴的對我說到。
“secret!”我笑着對老二說到。
“secret?”老二一臉茫然的重複着,然後走到他的書架前開拿出四級單詞手冊開始慢慢的翻了起來。
“秘密!還用查字典?”三胖子躺在牀上以一幅高考英語成績65分獲得者的姿態悠然自得的對曾經無數次的向他炫耀自己高考英語成績的老二說到,而老二隻能裝作沒聽到繼續默默的翻着詞典來掩飾不可否認的尷尬。
“對了!老二我昨天讓你給掛錶換電池你換了嗎?”躺在牀上正在看書的老大忽然對老二說到。
“啊!!我忘了!”
“快點換上吧!表都慢了半小時了!”
“咱們錶慢了嗎?什麼時候慢的?”剛剛看完掛錶上的時間,並悠閒自得的正在照鏡子的我忽然反映到了老大這句話對我的危害性,於是我頭冒冷汗,緊張的向老大問到。
“昨天開始慢的……”當從老大的眼神中判斷將會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我就已經匆忙的向外跑去,並在跑到校門外的途中根據我出門時匆忙掃到的錶盤的數字結合了表所慢的時間從而得出了我已經遲到了將近20分鐘這一驚人的結論,此時佟晨站在凜冽的寒風中,面帶怒容、焦急等待的畫面也開始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滿頭大汗的鑽進了校門口的一輛出租車,對着一臉驚訝的司機說出了我和佟晨約會的地址後,不忘氣喘吁吁的加上“開快點”三個字。
本來是由於我焦急的心情下脫口而出的幾個字,卻像一針強心劑一樣,讓本來乾癟小個,一副欠扁的窩囊相的司機忽然眼前一亮,彷彿再次的煥發了男子漢的氣概的一樣,一路上一個勁的踩着油門,而剎車對他來說形同虛設,控制速度只看踩油門的輕重。這一路上,讓我人生中第一次近距離的親身感受到了哈爾濱的交通原來也是如此的通暢,也同時讓我感受到了充滿罪惡的快感。而稍後我也爲享受這種快感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不知是什麼原因,本來還在路中間瘋狂竄行的車子,忽然一個大轉彎向路邊的樹衝去……
於是在一陣劇烈的震動後不久,我迷迷糊糊的覺得有很多人圍着車子大聲地說話,後來又覺得自己被扶下了車,並被扶進了一輛出租車後,眼前開始一片空白……直到感到自己的眼前有一束劇烈的強光在照射自己的眼睛,我才漸漸的恢復了意識,並一下從牀坐了起來。看着周圍的環境和麪前兩個的打扮,我開始反映到我此時是在醫院,腦袋上已經被纏上了一層繃帶,並微微的感到自己的腦袋後面傳來陣陣輕微的疼痛。
“看來沒事了!只是外部傷,今晚在觀察一下!”醫生對着旁邊的護士說到,然後收起了剛纔用來照射我的眼睛的小手電,轉身走出了門外。
“我在這多久了?”我忽然想起了和佟晨的約會,於是定了定神後,向旁邊的護士問到。
“一個多小時了。”
“不行!我得走!我有急事!”我從牀上跳了下來,匆忙的就要往外跑。
“唉!不行!你得繼續觀察!”護士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對我說到。
“不用觀察了,我很好!我有急事,必須走!”我無視護士的話繼續倔強的向門外走。
“那你先把醫藥費交了再走!”護士終於說出了她熱情的挽留我的真正目的所在,於是我並沒有和護士過多的廢話,匆匆的到收費處交了錢後,跑出了醫院。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拿出了手機看到有5個未接來電均來自佟晨,於是我急忙的給她撥了過去,電話卻響了一聲後被無情的掛斷。佟晨的這一舉動開始讓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急忙的鑽上一輛出租車向她和趙麗嘉的住處趕去。雖然同樣是焦急的心情,但由於對剛纔的撞車一幕產生的顧及,我上車後刪節了對司機說的話中本應該出現在結尾的類似“開快些”這樣的危險性詞語,並祈禱上帝不要再發生“好事多磨”這種悲劇……
趕到了她們的住所後,我拼命的開始敲門,但門裡平靜的反映似乎預示着武力並沒有人,於是我掏出電話給趙麗嘉撥了過去。
“喂!”電話裡傳來了趙麗嘉不耐煩地聲音。
“你在哪呢?”我焦急的問到。
“在公司的宿舍打麻將哪!”從電話裡傳來了幾個女生吵鬧的聲音和洗麻將牌的聲音,也同時驗證了趙麗嘉的話。
“佟晨和你在一起嗎?”我焦急的問到。
“佟晨?她在家啊!”趙麗嘉很肯定的答到。
“你確定嘛!?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敲門爲什麼沒人開啊!?”
“不對啊!她剛纔還給我打過電話說她在家啊!你大晚上的跑到我們家幹什麼!?”趙麗嘉再給了我肯定的答覆後,轉而奇怪的問到。
“你別管了!好好玩吧!”我無暇繼續和趙麗嘉廢話,匆忙的掛斷了電話後,開始繼續敲着門。
“佟晨!我知道你在!我想和你解釋一下我爲什麼沒去……”我開始一邊敲着門一邊大聲的喊道,“我們學校的表忽然慢了!於是我就打車趕了過去,誰知道中途車翻了……”
“康健!小點聲,該吵到鄰居了……”就在我正熱衷的大聲向佟晨解釋時,佟晨的聲音鬼一樣的出現在了我的背後,讓我在驚訝之餘,也冒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開始疑問爲什麼她每次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鬼魅般的出現在我的身後,並總能把我置於萬般尷尬的境地。
“你……怎麼在這……”我有些驚訝的問到。
“我在這都好一會了……剛纔出去買水了……家裡停水了。”
“噢!那我剛纔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我就不用解釋了……我還以爲你生氣不給我開門了哪!”我有些尷尬的說到。
“你都這樣了!我還怎麼生氣啊!你現在怎麼樣了?嚴重嗎!?”佟晨笑了笑,然後關切的向我問到。
“噢!還好了!不嚴重!我……我先回去了……”我真懷疑是不是腦子被撞傻了,本來平時是我標誌性有點的扯淡,現在在佟晨面前無法發揮,看到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只能草草的向她告別,準備離開。
“等一下!”佟晨跨了一步,攔住了我,“你的繃帶鬆了,進屋我給你好好包一下吧!”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很多影視劇裡男女主角發生關係的前戲都是女主角給男主角包紮傷口,所以聽到佟晨的話後,表面雖然仍然裝着很平靜,但心裡卻無比的激動……
從佟晨的家回來了的路上,我還陶醉在和佟晨近距離的接觸所帶來的幸福感中,當她滑膩的手接觸到我皮膚時的觸電感也讓我回味無窮。雖然沒有發生那種在我進屋之前曾經在我腦中一閃而過的齷齪念頭,但近距離的和佟晨面對面並體會到了她的關心,讓我終於感到這次車禍的重要意義,也讓我更加對佟晨產生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