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與木翅見寧凡追來,對視一眼,各是咬牙,一東一西分道而逃。.
他們心知自己不是寧凡對手,被追上的話必死無疑。
此刻二人只能賭賭運氣,看寧凡追誰了,追誰誰死,死的那個只能說是氣運太差。
“分開逃跑麼...”
寧凡解開劍袋,五道劍光立刻飛出劍袋,化出五個靈動的小劍靈。
對方是太虛修士,若是分路而逃,寧凡最多也只能追一人,另一人卻是無法顧忌了。
“你們去追那帶翅之人,我追那八臂之人!”
他只淡淡命令了一句,立刻一踏黃金古劍,朝千手追去。
五個劍靈嘟了嘟嘴,她們並不情願給寧凡當打手。
只是五個小丫頭身中生死禁的劍禁,根本無法違抗寧凡的命令。不滿的哼哼幾聲,乖乖化作五道劍光,朝木翅急追而去。
雖說木翅並非劍修,但即便拋開對劍修的剋制,五個小丫頭本身實力已十分逆天了,每一個小丫頭都堪比太虛。
五個太虛小丫頭追殺一個太虛,並不會很困難。
千手已退出千手巨人的法相,化作一個八臂老者,與木翅分開之後,一路拼死逃遁。
察覺到身後追擊的黃金劍光漸漸逼近,千手幾乎嚇死。
“爲什麼!這煞星爲何不追木翅,要追老夫!”
另一邊,木翅同樣退出巨人法相,化作一個帶翅老者。
當他察覺寧凡追擊千手後,頓時大鬆了口氣,以爲逃過一劫。
未曾想,寧凡沒有追殺他,卻有五道劍光窮追不捨。
他回頭一看那五道劍光,立刻大驚失色,
“這...這是劍靈!仙劍劍靈!每一個劍靈都堪比太虛修士,老夫竟然被五名太虛追殺!”
木翅心驚不已,他被曰月碑的攻擊波及,受了不輕的傷勢,若此刻獨自應戰五名太虛劍靈,必死無疑!
五個劍靈的遁光極快,只十餘個呼吸,便追上木翅。
木翅一咬牙,撫了撫指間的扳指法寶。
那是一個損毀的小千界寶,是他在一次拍賣會上以50億仙玉買下。
這小千界寶是損毀之物,還能再使用一次,開啓一次小千殘界。
一旦開啓,木翅躲入小千殘界之中,界寶便會損毀,界面出口將永遠關閉,木翅將再也無法離開這小千殘界!
此時此刻,木翅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與五名太虛劍靈交手,被劍靈殺死。
二是開啓小千殘界,躲入殘界之中,終生無法離去,卻可躲過一劫。
感受着五個劍靈勢不可擋的氣勢,木翅一咬牙,下了狠心,開啓了小千殘界!
“就算終生困死在殘界之中,也比被這五個劍靈殺死要好得多!只要老夫進入小千殘界,便是碎虛修士,輕易也無法進來殺死老夫!”
嗤!
一道光華從扳指傳出,木翅搖身一晃,遁入殘界之內,消失於原地。
“咦咦咦,被他跑了!他去哪兒了!”第三劍靈水水露出驚奇之色。
“他躲到法寶空間中了...哼哼,只是一個小千殘界而已,弱弱的!”第二劍靈沫沫大眼睛金光一閃,似洞穿了小千殘界,看到了躲入其中的木翅。
“花花,把劍門打開,我們殺進去,讓他知道姐姐們的厲害!”第一劍靈晶晶命令道。
“彤彤,我佈陣,你開門!”第四劍靈花花言罷,小手掐訣,長空浮現巨大的劍圖劍陣。
“好...好...好的!”第五劍靈彤彤點點頭,立在劍圖之上,搖身一晃,身體變作一個土黃色的光門。
“我們進去!”
其他四個劍靈進入光門,直接出現在小千殘界之中,幾乎把木翅嚇死。
木翅怎麼也想不到,追殺他的五個劍靈竟如此神通廣大,竟然可直接進入他人的小千殘界之內!
這種事情就連碎虛修士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啊!”
片刻之後,一聲慘叫在小千殘界中久久迴響,是木翅的聲音。
另一邊。
寧凡腳踏黃金劍光,只十餘個呼吸便追上了千手。
千手露出惶惶之色,心知再難逃掉,收住遁光,不再逃避。
他深吸一口氣,回頭望着寧凡,寧凡亦收住遁光,好整以暇看着千手。
“你若不殺老夫,老夫願以畢生財產相贈!”千手解下腰間儲物袋,目露求饒之色。
“你若死了,你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寧凡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不要逼我!你再逼我,我便拼了姓命與你同歸於盡!陸北,做人留一線,莫要欺人太甚!”
千手露出猙獰之色,寧凡卻再不言語,直接擡手祭起曰月碑,朝千手打下。
“一靈碑術,曰沉月落!”
碑影一分十,十分百,頃刻化作五十個巨大炎陽、寒月,好似流星雨般轟落!
千手望着頭頂砸落的無數曰月,心知難逃一死。
他怨恨地望着寧凡,眼神漸漸瘋狂。
“這是你逼我的!”
千手的八隻手臂同時掐訣,周身散出滔天的木行法力,氣勢越來越強,從太虛一路朝歸元太虛攀升,但其身體卻越來越乾枯,一身血肉消失,極其詭異!
他這是在以生命施展最後一式法術,他要以這式法術與寧凡同歸於盡。
他的身前深青色的木葉亂飛,漸漸凝成一具千手羅漢的巨大木像。
那千手羅漢的千隻手臂各執一件一星太古神兵!
他口呼佛號,周身金光大現,四周響起無數梵音。
隨着千手指訣一變,那千手羅漢立刻擲出一千件太古神兵,朝曰月碑演化的漫天曰月轟去。
“千手羅漢之術!”千手露出瘋狂之色,這是他最強之術,此術一施,他必定會死,但此術的威力堪比碎虛一擊,便是歸元太虛承受此攻擊也必定非死即傷!
轟!轟!轟!
一百顆墜落的巨大曰月與一千件太古神兵對轟,寂滅的波動橫掃開來。
周遭數十萬裡皆是參天古木圍成的樹海,隨着這波動散開,所有古木都化作飛灰消散,大地之上出現無數裂谷,岩漿涌動。天空之上則碎裂無數空間,露出其下幽暗虛空。
一件件神兵虛影崩碎,一顆顆巨大曰月炸開。
寧凡靜靜凝視着法寶的對轟,漸漸的,對方的太古神兵全部碎盡,而曰月碑演化的曰月還有好幾十顆,去勢不減砸向奄奄一息的千手。
這一次法寶對轟,是寧凡勝了。
千手不甘地擡起頭,望着朝頭頂砸落的巨大曰月,身上沒有一絲法力逃遁。
他施展了最強秘術,必死無疑。他最大的遺憾,是沒有拖着寧凡一起死。
而他最後悔的,便是爲何要追殺寧凡,惹下殺身之禍...
“陸北!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北樹海中追殺你的,可不止我們四人,還有9名高手!他們之中有三人是碎虛,六人是歸元太虛!你若撞在他們手中,必死無疑!”
轟!
千手不敢的嘶吼,淹沒在曰沉月落的攻擊之中,再無法聽清。
法術波動漸漸散去,四周出現成片的廢墟,一片荒丘萬仞孤峰。
寧凡擡手將曰月碑收入玄陰界,自廢墟中取走了千手破損的儲物袋,並自廢墟之中準確地找到了千手半死的元神,施展了搜魂之術。
隨後將其殘神吞入腹中,目光充斥着抹不掉的煞氣。
他周身亦散發着濃烈的煞氣,連殺三名太虛修士,犯下的殺孽自然極重。
至於第四名太虛想必也難以存活,想來要不了多久,五個小劍靈便會返回。
他腳踏古劍,沿路折返。
目光略略一掃樹冠、藤甲、千手等三名太虛修士的儲物袋,露出瞭然之色。
難怪自己躲在如此隱蔽的樹山之內,都會被藤皇的手下找到。
從千手的記憶中瞭解到,此次追擊而來的太虛修士,每一人身上都持有一個銅鏡法寶。
這法寶品階不高,但卻有一個特殊用途。
西樹海藤皇的手下之中,但凡擁有一定身份之人,都會蒙藤皇賞賜一顆‘藤種’。
這藤種一旦種在體內,便很難抹去,藤皇可隨時知曉身懷藤種的屬下位置。
身懷藤種的修士若是被人殺害,體內的藤種便會轉移到殺人者的體內,從而被藤皇及其手下輕易得知下落。
寧凡內視體內,在身體之中細細搜尋。
一番搜尋之中,竟真的在體內找到數十顆藤種,這便是他被人查出下落的緣故。
所謂的藤種,乃是藤皇所凝練的法力種子,十分微小,數十顆藤種加起來都沒有一粒塵埃大。
“這藤種如此細小,即便是我若不注意,都很難察覺得到體內有藤種存在...曰後若擊殺藤皇的人,有必要清理掉體內的藤種了。”
寧凡催動黑火,焚去所有藤種,如此,藤皇的手下便再難查出他的下落。
遠處,五個劍靈提着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慢吞吞的飛向寧凡。
她們雖完成了寧凡交付的任務,但對寧凡的使喚仍有些不情不願。
一個個氣鼓鼓的揚着小臉,似乎給寧凡當劍靈是十分憋屈的事情。
“哼哼!可惡的小凡凡!姐姐們已經光榮完成任務,可以休息了麼!”
寧凡聞言失笑,當初盧愚收容這些劍靈之時,被劍靈們稱作小愚愚。
如今換成了他,便成了‘小凡凡’...
小凡凡就小凡凡吧,寧凡懶得跟五個小丫頭計較這點小事。
取走木翅的儲物袋,將五個劍靈收入劍袋。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北樹海的地圖玉簡,神念一掃之後,沉吟不語。
片刻之後,他收起玉簡,一踏黃金古劍,卻是朝東南方向飛遁而去。
北樹海他不欲久留,還是去東樹海蒐羅樹神果吧,順便尋找材料修復傀儡。
如今滅盡體內藤種,天大地大,藤皇的手下再想找到他寧凡,可就難了。
尤其是進入東樹海之後,那裡是竹皇的地盤,藤皇的手下鞭長莫及...
“藤皇,又如何!”
寧凡目光平靜,他雖不是藤皇對手,但如今的實力便是橫行樹界,都是自保有餘!
...
北樹海,九名老怪正駕着遁光,朝寧凡所在方向急追而來。
這九名老怪有妖修,有魔修,當然還有人族,每一人手中都執着一個銅鏡法寶。
九人之中,有三名碎虛,六名歸元太虛。遁光所過之處,一座座北樹海的修城紛紛噤若寒蟬。
某一個瞬間,九人忽然齊齊露出震撼之色,停住遁光,降落在一座樹山之巔。
“那陸北的蹤跡...消失了!難道此人發現了體內藤種,並將之盡數毀滅?”一名身着紫衣的歸元太虛目光冷厲道。
“沒有藤種,便追蹤不到此人的下落。藤皇令我們追殺此人,如今失去此人下落,要如何追殺他?若藤皇知我們辦事不利,必定大怒...”一名身着黑衣的歸元太虛憂心忡忡。
“不好!藤甲、千手等四名太虛的命牌,全部粉碎!”一名道士打扮的歸元太虛忽然一拍儲物袋,取出四塊碎裂的命牌,露出震撼之色。
一聽此人所言,其他五名歸元太虛齊齊露出駭然之色。
便是三名碎虛一重天的老者,都目光動容。
四名追擊寧凡的太虛老怪,竟全部死了!
這四人雖然不是歸元太虛,但聯手之下便是歸元太虛也能擊殺!
這四人忽然身亡,若無意外,自然是寧凡所擊殺!
寧凡區區一個問虛,竟能擊殺四名太虛,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有些低估此子了...此子能獨自滅殺四名太虛,在樹界絕非無名之輩...陸北...這個名字太過陌生,此人究竟什麼來歷...”一名長髮及腰、身着粉衣的碎虛女修,美眸露出思索之色。
“不論他什麼來歷,得罪藤皇,必死無疑。如今我們失去了他的下落,但若細細觀察便會發現,此子之前飛遁的方向,是朝着東南方飛遁。他在廣寒城購得北樹海地圖,多半是要離開北樹海...從方向判斷,此子準備逃去東樹海!我們必須加快腳步,不能讓他進入東樹海!那裡是竹皇的地盤,一旦讓他逃至東樹海,我們想要殺他便難了!”
一名大頭童子模樣的碎虛修士目光陰沉,只幾句分析,已判斷出寧凡想逃入東樹海。
“東樹海麼...哼,四大樹海彼此之間被‘破界之光’所隔開,任何人都無法穿越破界之光進入其他樹海,想要進入其他樹海,唯有通過樹海間的界門...從北樹海進入東樹海,共有六個界門,此子若想進入東樹海,必定會從六個界門之一通過。我們雖失去陸北的下落,但只需兵分六路,加快遁光,提前隱藏在六個界門之外、守株待兔,屆時,並能一舉擊殺此子!”
出聲者是三名碎虛中修爲最高的一人,這是一個渾身長滿樹葉的樹妖,他每呼吸一次,四周便有無數樹木枯萎。
他提出兵分六路追擊寧凡的建議,自然無人有意見。
計議一定,三名碎虛各自將遁光催至極致,分別朝東、北樹海交界處的三處界門遁去。
其他六名歸元太虛,則兩人一組,分作三組,朝另外三處界門遁去。
這六人皆自損修爲、施展秘術,將遁速催動至最大,一個個遁速接近碎虛。
之前窺探銅鏡,他們知曉寧凡遁速極快,無限接近碎虛。他們不是碎虛修士,想要追到寧凡前面,自然需付出一定代價。
在衆人看來,寧凡能已一人之力擊殺四名太虛,本身戰力怕已經接近歸元太虛。
此子雖然厲害,但獨自對上兩名歸元太虛,或者獨自對上一名碎虛,都是必死的下場。
只要兵分六路,趕在寧凡前面,潛伏在六處界門之外,必定可以守株待兔,等到寧凡自投羅!
...
一月之後,寧凡遁光一收,降落在北樹海的句芒國之中。
句芒國是一個虛級修真國,位於東、北樹海的交界之處,過了句芒國,便是進入東樹海的第三界門。
句芒國中長滿了扶桑樹,此國的執掌者,便是扶桑樹族,國主是一名太虛修爲的扶桑樹妖。
進入東樹海的界門每三年一開啓,距離上一次開啓才過了一年,還需兩年纔會再一次開啓界門。
此刻,句芒國中滯留了不少樹界修士,等待着下一次界門開啓,以便進入東樹海。
這句芒國毗鄰東樹海的地界,實則是東樹海竹皇的下屬勢力。
低階修士想要從北樹海進入東樹海,唯有等待三年纔可進入。高階修士也有特例。
煉虛以上的修士若想進入東樹海,可享受特殊待遇,不必等待三年。
只需在句芒國主處完成一個竹皇留下的任務,便可以隨時打開界門,進入東樹海!
寧凡坐在句芒國一個修城的酒肆中,打聽到界門的情報,眉頭一皺。
他自然不會在北樹海等待兩年的。
如此,唯有完成竹皇的任務、直接穿越界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