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宛如鬼魅般悄然出現的青年,項遼的臉色異常陰沉,陰沉中,又帶着一絲隱藏極深的忌憚。
周明…此人便是殺戮其弟的兇手…那個連大修士都能擊殺的魔頭!
此人怎會在這裡!
很強的戾氣…但此人確實是元初修士…此人,當真能擊殺大修士?
那戾氣,沒有絲毫遮掩,在現身一刻,令得所有項家元嬰,齊齊心神劇顫!
便是項遼,都暗暗震驚…他一生殺戮,也不過與這周明持平!
忌憚,凝重,但心思百轉後,項遼旋即冷笑。
縱然此人當真能殺羅非又如何,自己同樣擁有…擊殺羅非的實力!
無人知,項遼已摸到…化神瓶頸!
無人知,他此次藉口踢宗,本是爲了奪鼎爐、道果,爲突破化神做準備!
一旦突破化神,則外海之地,除了十宗十名化神,三名散修化神,將再多項遼一人!項家,將成爲頂級勢力,外海割據、稱雄!
至少在這一點上,周明,比不上他項遼!
他項遼,是即將突破化神的大修士!
“周明…哼!你確定要爲丹鼎門出頭麼!你殺吾弟,此事老夫還沒和你算賬,竟還敢幫丹鼎門出頭,哈哈,可笑!你當我項家,軟弱可欺麼!須知太過不知好歹,在外海是自取死路!識相的,就滾!”
項遼再不將寧凡,放入眼中!
“憑你,不夠!”寧凡冷笑。
“找死!”
項遼大怒,一步大邁,鬚髮如銀,目光氣勢陡升,周身元力狂亂,好似天神!
其氣勢張開的一霎,令得拍賣會場中,氣氛立刻壓抑、窒息起來,好似被天地大勢所壓迫,但凡稍有眼力之輩,皆是面色大變!
項遼這氣勢,已經到了‘勢融於心’的境界,也就是說,這項遼,已然摸到化神瓶頸!與其說是大修士,不如說…是半步化神修士!
他大步邁出,那狂妄的腳步,好似踏在所有人道心之上,轟然巨響!
與此同時,項家其他十六名元嬰,法寶盡出,攻向寧凡,在老祖動殺機之後,試圖合擊出手,將那寧凡一擊必殺!
尤其是項遼,更是張口噴出九尊血光小鼎,九鼎騰空,化爲巨鼎,每一鼎都有極品上級之威,鎮壓之勢,好似泰山崩塌,無可匹敵!
在場金丹紛紛在巨鼎一震下,吐血!面色大變,身已負傷!僅僅被鬥法波及,都氣血大亂,受傷不輕,立刻匆匆離去,哪還有半分參與拍賣的心情!周明是厲害,但這項遼,似乎猶比周明勢大…那九鼎若墜下,千里綠洲,直接會被碾平!
唯有元嬰修士,纔敢繼續逗留,但一個個都法寶防身,並在心中衡量周項之爭,猜測結果如何。
在他們看來,周明必敗,畢竟那項遼已半步化神,一身法力,恐怕已有5000甲,絕非尋常大修士可比!九鼎法寶,更是來歷神秘…不過項遼亦難殺周明,周明不是項遼對手,還不會跑麼…最好的結果,多半是周明拼命,傷了項家,但自己重傷,而那時候,在座70名元嬰…坐收漁人之利!
他們預期着,周明的敗局!
但結果,卻只片刻,便出乎他們的預期,令他們的投機之心,粉碎!
在項家修士出手一瞬,寧凡亦動!
他虛步一踏,好似殘影,瞬移九步,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天地大道之上,令得千里綠洲不住地震,而第九步之時,一股強橫如雲的大勢之劍,狠狠一震,劍氣肆虐,將項遼半步化神的氣勢,生生震碎!
所謂的半步化神之勢,在其眼中,不值一提!
猝不及防的項家元嬰,11名初期,只一個照面,紛紛被這大勢一劍,一劍重傷,吐血墜地!而4名中期,1名後期,雖未重傷,卻勉強才以手段阻擋劍勢,合力之下,勉強自保,但一個個都狼狽不已,圍攻寧凡的舉動,也被迫中斷!一個個平曰眼高於頂的項家老怪,紛紛駭然!
至於項遼,則更是目露驚容,他半步化神,也不過堪堪明悟天地之勢,想要化勢爲劍,絕對做不到!想不到那周明,竟九步成劍,大勢無形!這手段…他只在化神修士手中見過!
眼露流露出嫉恨之情,嫉妒的,是寧凡明明元初,卻能施展化神手段的事實!
這嫉恨,瞞不過寧凡探查。眼中寒芒閃爍,雷星一動,一絲血雷,好似天威,血目一閃,令項遼目光一痛,九鼎攻擊一滯!
散去雷光,寧凡已長鞭在手,踏空而起。
血雷之鞭,掌握在手,好似這一刻握住的不是長鞭,而是…漫天雷霆!好似這一刻,他不再是寧凡,若是…雷罰之主!
一鞭鞭出手如電,抽在九鼎之上,晴天生雷!
九鼎沉重如山,但雷鞭,帶着天威,爲天劫血雷,九鼎之寶,又如何!
此寶模仿至仙寶‘九鼎’,但在寧凡眼中,此寶的煉製,渾然滿是漏洞。
在其仙帝級眼光之下,這九鼎品階雖高,但瑕疵不少,想碎,不難!
弱,太弱…一味追求法寶品階,胡亂添加多餘靈礦,此九鼎畫虎不成,實爲…笑柄!
“給本尊,碎!”
一鞭生雷!
九鞭碎鼎!
好似一個瞬間,九道鞭影,帶着轟雷之聲,轟落在九鼎之上,那抽鞭之力,將巨鼎下墜之勢,生生阻斷,並反抽回蒼天!
而九道鞭影,極爲精準地抽在九鼎的煉製缺陷處,九鞭一過,九鼎之上,紛紛裂痕無數,靈姓大減,並在瞬息之後,炸裂!
九鼎碎!
項遼面色大駭,九件極品上級的成套法寶——九鼎,竟這般輕易,被眼前的青年給生生長鞭抽碎!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的長鞭,只是極品中級,又不是極品巔峰之寶,豈能有此威能!
來不及細想,更讓項遼始料不及之事,已出現!
九鼎粉碎之際,九道血色雷劫,好似惡鬼附身,自項遼丹田之中,憑空出現,並立刻帶着轟鳴之勢,墜落在其元嬰之上。一霎,項遼周身,透骨生寒,汗毛豎起!
他的元嬰,精心防護,穿戴靈裝護嬰甲,但那寶甲,僅僅阻擋一道血雷,便碎滅雷中,其餘八道,則連綿不絕,劈在其元嬰之上,元嬰小臉,與項遼一般容貌,立刻露出驚駭欲絕之色!
這是什麼雷!連玉玄巔峰的靈裝護甲,都防不住!
“是了!這是攻嬰秘術!是內海周家的獨門雷術!你果然是周家之人!可惡!可惡!老夫元嬰,半步成神,即便是周家之雷,也不可能…啊!”
他的元嬰,初步虛幻,融大勢於嬰,幾乎要碎嬰,化做無體元神,比起其他元嬰修士,防禦之力高了何止百倍,便是周家元嬰的雷道秘術,攻擊元嬰,他亦不懼!
但當着血雷轟落,他始料不及!
僅僅一道血雷,卻令得其元嬰一震之下,傷勢不輕,咳出一口淡金色的嬰血,氣息大衰!
項遼匆匆連退,借勢削雷,勉強將血雷阻擋,但還沒來得及穩住腳步,第二道血雷,又轟下!
每一道血雷轟嬰,他便連退數步,傷勢加重一分!
八雷之後,他面如蒼紙,咳血不止,竟已重傷!
他面色震驚,這血色雷鞭,比傳聞中周家修士攻擊元嬰的秘術…還要強橫、暴虐!
那是什麼雷?!不是法術之雷!就好似是從天劫中、強行奪來的雷!
天劫?!
一想到這兩個字,項遼好似明白了什麼,猛然倒吸冷氣。
他明白了!
這周明的雷鞭,之所以如此強橫,是抽取天劫之雷,煉製的!
尋常修士渡劫,無不是小心翼翼,或瞞天渡劫,或順天抗劫,但這周明,竟是硬悍雷劫,並自雷劫中,抽雷祭寶!
魔修!上古纔有的真魔修!此人是逆天而修的真魔道之修!
這一刻,項遼哪還有半分傲氣,幾乎一個片刻,已將寧凡視爲生平大敵,且決不可力敵!
在寧凡身前,他所有的驕傲,都變得不值一提!
抽取天劫,掌控雷罰,此人,惹不得!
“一起上!”他略帶倉皇、一聲令下,想令諸屬下圍住寧凡,而自己趁機撤退。但卻見16名項家元嬰,都好似木偶般僵立着,對其命令,無視!
“定!”寧凡擡指,一指定身!
指尖灰光一閃之際,光圈漣漪震開,好似生了無數道則之線,將所有項家元嬰,一一定住身影!
而項遼驚駭的發現,自己好似被無數肉眼難見的灰色細線,死死捆縛,亦被寧凡定住身影!即便施盡法力掙脫,起碼也要1息,才能掙脫此術!
想要立刻掙脫,除非…自損!
在所有人定身之際,寧凡卻換鞭爲劍,一劍斬離,在身前虛幻一個圓圈!
一個圓,好似天意,圓潤一筆,一筆落,那劍威,驀然成形!
一股莫測的力量,在斬離劍尖閃過。同一時間,包括項遼在內,所有修士,心頭一痛,旋即粉碎!
此爲第四劍,畫心一劍!
隨着人心碎裂,痛楚中,一道莫測劍芒,更鑽心而出,刺遍全身,帶着嬰級巔峰劍術之威,11名項家元初,4名元中,齊齊肉身碎裂,莫可抵禦,暴散成血霧,元嬰都沒逃出,一命嗚呼!
那後期修士,雖以自爆肉身爲代價,掙脫定身,元嬰飛逃,僥倖逃過劍芒,但寧凡一擲斬離,星光劍影好似附骨之蛆,瞬息劍,已劍刺元嬰,劍挑昏迷的後期元嬰,劍影飛還,探手,已被此嬰擒於手中!
15死,1擒!
項遼狠狠咬破舌尖,以自損爲代價,震碎定身之術,硬是受了畫心一劍不死…
人無心則死,元嬰無心,仍可存活!大修士之心,即便重創,仍是生龍活虎。
只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慶幸,全是震驚、膽寒!他白髮染血,狼狽如喪家之犬!他老眼欲裂,驚懼如惶惶之蛇!
死了,全死了!
他帶來丹鼎門的項家高手,才半息不到,竟已死絕!
一個照面,抹殺項家16名元嬰,更重傷自己!這周明,一身手段,簡直是深不可測!抽寶碎嬰的雷鞭!畫空斬心的劍術!此人手段詭異,殺人無情!化神之下,誰是他敵手!
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着!瞬移!”
項遼心思一決,猛然祭起一線寒芒,直刺寧凡,並立刻遁身,便要瞬移逃遁!
他深深認識到,這周明,絕非自己可敵,但自負,自己若逃,便是化神都難殺自己,周明同樣擋不住自己!
此刻拍賣場中,一個個元嬰老怪,已然膽寒!
他們寄予深厚‘期望’的項遼,竟一個照面,被寧凡重傷,全非敵手,更有16名項家元嬰,15死,1人元嬰生擒!
周明!這便是狂魔周明!他在死荒丘殺人奪寶之時,也是這般狠厲麼!
那一向狂妄無邊的項遼,竟然要…逃了!
而寧凡一掌去抓那寒芒,但那寒芒一鑽,竟透過掌心鑽入其體內,無聲無息,卻化作一縷細針,只刺丹田之中的元嬰!
寧凡面色一變,此寶好生詭異!且此寶寒芒之上,似乎還有一絲,極爲熟悉的氣息,好似在哪裡聞過的…女子幽香!
那針細若毫髮,任何法力都難以阻擋其刺破元嬰的步伐,寧凡毫不猶豫,催動陰陽鎖,鎖身狠狠一震,法寶生輝,方纔將那針鎮住。陰陽鎖,是他元嬰的最強防護!仙帝之寶,什麼東西可以刺穿!
他此刻方纔看清,刺入自己體內、直逼元嬰的,竟只是區區一枚寸許丈的銀針…繡花針…
好厲害的法寶!一枚針,毫無花哨,便是極品上級法寶!若非寧凡有陰陽鎖護嬰,多半要被此針刺破元嬰,不死亦傷。
且那繡花針上,女子幽香,讓寧凡,好生眼熟…只片刻之際,偏偏想不起。
在這銀針阻礙下,項遼堪堪瞬移逃遁,渺無蹤影。以寧凡的遁速,多半難以追上…大修士拼命逃命,除了化神,誰能追上?
目光一冷,自儲物袋摸出一個石偶,輕輕拋出,未引起任何人關注,只冷冷吩咐道。
“石兵,帶他全屍回來!”
“是!”石兵的回答,唯寧凡一人聽到。
而會場中,仍處在強烈的震驚之中。
項遼…逃了!
無人知,項遼雖逃,但不久,仍是會被石兵捉回。
但即便如此,在瞬息間的生死對決後,拍賣場中,已只剩倒吸涼氣之聲,針落可聞!
周明!此人好生厲害!即便沒有殺死項遼,但單憑傷半步化神、斬獲16元嬰來看,此人縱橫外海,綽綽有餘!
三名天字廂房的大修士,心潮難平!他們自以爲沒有低估此人實力,但如今看來,這周明的手段,仍在他們預料之上。三人法力,遠不如項遼渾厚,手段亦比項遼弱許多。若設身處地,換做他們,被寧凡雷鞭抽嬰、定劍畫心…三人之中,也唯有稍強的那名大修士,能似項遼般自損‘逃生’,其他二人,必死!
當然,若他們知曉,寧凡早派出石兵追擊項遼,恐怕將更加膽寒。化神傀儡,遠不是他們能想象之物!一個擁有化神傀儡的修士,足以讓十宗不敢得罪!
而那之前爲元嬰道果、幾乎要和寧凡拔劍相向的青華子,此刻背後,已是冷汗淋漓,劍袍汗溼。
懸!真是太懸了!若非項家這羣替死鬼恰好來踢場,自己已按捺不住,拔劍跟寧凡拼命,而自己的下場,多半和那批項家慘死的元初、元中修士一般,在寧凡手中,毫無還手之力…
凌鬼哭亦是暗暗震驚。如寧凡所言,他正是鬼雀四尊中、失蹤多年的哭尊!在寧凡點明其身份之時,他便暗暗猜想,寧凡多半也是越國出身,且與鬼雀宗頗有淵源,故而出手救他一次。他本以爲,自己元嬰中期的修爲,已是越國修士中萬年一遇的人物,但見了寧凡,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微末道行,在寧凡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而見過寧凡覆滅項家,他無法想象,這寧凡若是返回越國,則越國說不得可一步成爲上級修真國!
只是他不解…寧凡的骨齡,是340歲無疑,300年前,他還在越國,越國似乎沒有出一個天驕人物,叫‘周明’呢…
這些,自不是他可以揣測的。
即便項家不來鬧事,這拍賣會也因寧凡一人獨斷,而提前結束。在項家死傷無數後,寧凡獨霸元嬰鼎爐、道果之事,再無任何不長眼之人,開口質疑。
“拍賣已結束,無關之人,立刻離開漠南城!本尊周明,在此閉關,但凡逗留之元嬰,皆視爲項家同黨!一律誅殺!黑甲,殺人!”
這一刻,寧凡劍念橫掃!並放出黑甲煉屍!
這一刻,漠南城中,在外守護的項家金丹、融靈,紛紛在劍念墨影中,隕落!僥倖不死的,也被黑甲煉屍,生吃活剝!
嘶!這‘周明’,還會劍念!還有元嬰傀儡!
他要趕人!自己等人,還是速速離去爲妙!
一個個元嬰老怪,哪敢質疑寧凡命令…索姓拍賣也終結,他們算是一點好處沒撈,白跑一次,但能見識大修士死鬥,也算開了眼界…一個個老怪出了廂房,面色堆笑,向寧凡抱拳,離去!
在無盡海,強者便值得尊重!
尤其是三名大修士,離開廂房後,立刻收起滿面複雜,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一番,結下‘善緣’,方纔離去。
“周明道友,手段驚人!老夫外海散修劉威,若道友有時間,不如來妨空島喝杯靈茶。”
“佩服,佩服!貧道玄機子,目前添爲‘十宗’問天宗客卿,若道友來問天仙島,記得知會貧道,貧道定掃榻相迎!”
“呵呵,周道友好本事!老夫林素山,內海林家之人,若道友他曰來內海,定要拜訪一二…”
對三人的客套,寧凡僅僅略略點頭。
如此,短短數十息之後,整座漠南城,已空蕩蕩一片,再無一名外來修士逗留,只剩丹鼎門的衆修士,以及…項家修士的無數殘屍。
凌鬼哭滿腔疑問,想要與寧凡一談,但寧凡,卻不容置疑道,
“凌道友速爲周某準備一處安穩之地,周某有些乏了,要好好歇息一番。”
“這…是!”凌鬼哭哪裡敢多言。
歇息是假,逼出銀針是真…那銀、繡花針針,雖一時半刻被陰陽鎖鎮住,但若不逼出,仍是隱患…
大修士的手段,果然不可小覷,若非有石兵在身,寧凡縱然可敗項遼,也絕對無法擒殺之。
若無陰陽鎖護嬰,自己甚至已在項遼銀針偷襲下,重傷。
但偏偏,寧凡有石兵相助,則項遼,休想逃去。
並未明目張膽動用石兵,原因麼,自然是不願引起遺世宮的關注。若讓遺世宮知道,石兵丟失與自己有關,他雖不懼,但少不了會引發一系列風波。
他不喜歡麻煩。
此次漠南之行,雖有波折,但總體還算結果不錯。
鼎爐到手,道果到手。待石兵返回,自己調息到巔峰狀態,便可在此地,採補新買鼎爐,突破元嬰中期!
“元嬰中期!想不到我這麼快,就可走到這一步!”
寧凡眼中精光一閃,但心中,亦略微有些擔憂。
修爲提升速度,似乎有些快了,心境稍顯跟不上…心境的提升,仍是麻煩。
心境…若是有冥羅果便好了…冥羅果…也不知明雀那小丫頭,如何了…
…
瀛國之中,一個腳踏四品仙雲的小女孩,懷抱一個毛茸茸的銀色小球,身旁跟着數只元嬰級雨獸。
當寧凡想起她之時,她不知覺,打了個噴嚏。
“哎呀呀,一定是阿公又在罵我了…哼哼!不過不用擔心!阿公不能離開冥墳,追不上我!不能打我屁股!我有這麼多雨寶寶保護,不會有事的。我要去夢裡那個‘島島’,我要弄明白,‘司蒼’是什麼,好不好吃…爲什麼我天天夢見她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