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
女子被柳毅扶正,連忙道謝。
“不客氣!”柳毅回了一句,拔腿欲走。
“站住!”
柳毅根本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一旁卻惹怒了那個書生,他厲聲斷喝。
“有事嗎?”柳毅回過頭去,伸手在自己的禿腦殼上一抹到臉,擦拭了一下雨水,冷冷的問道。
“是你!”待柳毅轉過身後,那書生才認出了柳毅,驚呼道。
“正是貧僧!”柳毅昂然答道。
“你這和尚,好不知羞,你身爲出家之人,怎麼能觸碰女子的身體。而且你剛纔差點撞倒了人,連句抱歉的話,都不會說嗎?”
“你不讓我扶她,難道是想讓她摔倒嗎?”柳毅笑將一聲:“等她摔倒了,你好去扶,是嗎?”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那書生讓柳毅一句嘲諷的話給刺得半晌無語,只能是大叫一聲。
“王郎,別說了!”看到那書生生氣,女子連忙勸解道。
此時,柳毅纔看清了女子的長相,但那她皮膚白晰,身材如鶴,纖濃合度,乃是一等一的美女,略感不足的便是她的眉色稍濃,但卻給她增加了一份英氣。
“無雙,沒事,似這等不知羞恥的和尚,便得好生教育,以免他以後再犯這樣的錯誤!”那個叫被稱做王郎的秀才,絲毫沒解半分怨氣,反駁一句道。
面對這樣的酸秀才,柳毅卻是不願理會他。淡然一笑之後,向前欲走。
“這位大師,前面三裡處,有一處宅院。便是舍家,你如不棄的話,不妨停留在那裡稍事休息,也好避雨!”便在柳毅要走之時,無雙突然開口道。
“前方三裡嗎?”柳毅想了一下,單手合十,致禮道:“多謝女檀越!”
“無雙,你怎麼會勸這個惡僧呢?”王郎看無雙與柳毅說話,氣哼哼的說道。
饒是柳毅最近精修佛法,卻也不能做到唾面自乾的地步。王郎幾次三番的挑釁他,他早就按捺不住。身體一動,猛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你若再罵一句話,別怪貧僧抽你!”
“你還敢打人不成?”王郎嚇得一退,但他看到身邊的無雙之時,一股勇氣又立時出現,挺起胸膛大叫道。
“大師,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怒!”無雙看兩人起了爭執,連忙勸解。
“貧僧以德服人,自然不會動怒,但是卻會動手!”柳毅哈哈一笑,突然伸手一抓。一把便奪過了他手裡的油紙傘。
“王郎,你媽即然沒有教會你怎麼說人話,那你就那好好的讓雨澆一下,涼快一下,也好不會怎麼好好說話!”柳毅打起雨傘,擡腿一步,便是六七丈遠,哈哈大笑。
“你這惡僧,怎麼搶我的雨傘!”
王郎的雨傘被柳毅搶走,雨水劈頭蓋臉的澆下。他只氣得大罵一句,雨水流下,又全部流進了他的嘴巴中。
柳毅這次卻是沒有理他,打傘行走,一陣飛奔。
三里路,對於柳毅來講,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果然,他在一處官道的轉彎處山間,依稀看到一處宅院。燈火明亮,很是壯觀。
走下官道,轉上山路,又走了一會,柳毅這才走到宅院之前。
看門前掛着兩個白紙糊着的燈籠,上面寫着練府兩個大字。
伸手敲打門環片刻,裡面傳來了一聲嬌滴滴的女子聲音:“誰呀!”
“阿彌佗佛!”柳毅長吟一聲佛號:“遊方僧人,請借貴處避雨,還請行個方便!” WWW▪тт kán▪CO
“大師,請稍等!”
女子回答一句,接着柳毅便聽到她輕盈的腳步聲。
“好重的香氣!”
腳步聲還未到達門前,一股馥郁的香氣已經飄到了柳毅的鼻中。那香氣赫然與無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大師,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呢?”
大門打開,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丫環站在了那裡,向柳毅拱手問道。
“路上遇到了一個叫做無雙的姑娘指點貧僧,所以纔會到達貴處!”柳毅回答道。
“原來是二小姐!”女子笑將一聲,露出了兩顆尖利的小虎牙。
“無雙姑娘便在貧僧身後,想來一會便會到來!”柳毅回答了一句之後,跟着那女子一起進至院內。
走過迴廊,到了正廳。那女子才停下腳步,道:“大師,快把東西放下,坐着歇一會,我去叫大小姐去!”
“有勞!”柳毅欠身回答。接着把背後揹着的書箱摘了下來,放到了屋角,抹去上面的水跡,打開一看,但看裡面卻是一點水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功夫不大,柳毅便聽到走廊處傳來了腳步聲,接着一個宮裝麗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在那時,他幾乎以爲那個叫無雙的女子,已然回到了家中。因爲兩女長的簡直是一模一樣,便連眉色都一般無二。
“妾身無煙,見過大師!”宮裝麗人走至柳毅面前,盈盈一拜。
“女檀越客氣了!”柳毅正色施禮,到了此時,他發現當和尚卻也不錯,最起碼在這種情況做個佛禮,卻是比什麼禮節都要管用。
“好香的味道!”
柳毅在無煙的身上同樣聞到了那股香味,味道與無雙和剛纔開門女子的身上一模一樣。
“未請教大師法號?”無煙問道。
“貧僧法海!”
“原來是法海大師!”無煙微一晗首,轉頭對帶柳毅進來的女子吩咐道:“鸚鵡,帶法海大師去更衣,然後奉茶!我去父親那裡一下,看看父親能否出來迎接大師。”
“是,大小姐!”那個叫鸚鵡的丫環應了一聲之後,對柳毅道:“大師,還請與我去後面更衣,待二小姐回來之後,我們再用茶飯!”
“大小姐太客氣了,我只是進來躲雨的,等雨停之後,我便離開!”柳毅對無煙道道。
“這雨一時半會可停不了,而且天色將晚,大師便在這裡歇息一晚,明天再行趕路便是!”無煙抿嘴一笑,百媚從生:“大師只管去,東西便放在這裡,不會丟的。”
“只是幾本書罷了!”柳毅站了起來,回答一句,坦然的跟着鸚鵡向後院走去。
“汝家主人如此好客,真是難得呀!”行走路上之時,柳毅自語一句。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更何況大師還是方外之人!”鸚鵡回答道。
“此話怎進?”柳毅問道。
“老家主少時在外行商,得過一場重病,若不是遇到了一個僧人搭救,恐怕老冢主會客死異鄉。從此之後,老家主便定下了規矩,我們練家上下平時必須多做善事,尤其是要給出家人方便。”
“原來如此!”柳毅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怎麼只見大小姐,未見有男丁呢?”
“大師馬上就會見到男丁了。”鸚鵡笑着解釋道。
“如此看起來,難道是我多疑了嗎?”柳毅邊走邊想。此事到是由不得他不生疑。此時天黑雨重,而且又是陌路相逢。便是再好客的人家,也要想一想,來的會不會是賊人。特別是練家到現在只有兩個女人出現,若是一般的人家,根本不會這樣。
“到了,這便是浴室了!”鸚鵡帶着柳毅轉過幾間屋子之後,把他帶到了一間屋子外。
“鸚鵡姐!”行至浴室處,有一黃衣僕人立於那裡,看到鸚鵡到來,連忙招呼。
“幫助大師沐浴更衣!”鸚鵡吩咐道。
“是!”黃衣僕人恭身道了一句,推開了屋門,立時便有蒸騰的白氣衝出。
“大師,此水非是自家用水,而是引用的地下溫泉之水,大師隨意便好,有事儘管吩咐小六。”鸚鵡指向浴室,接着道了一句。
“鸚鵡姑娘客氣了!”柳毅答了一句之後,經過黃衣僕人的身邊,打算進入室內。
“好香的味道!”
便在此時,柳毅突然一頓,因爲他在僕人的身上同時又聞到那股一模一樣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