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位體型微胖的婦人從人羣中站出來,她擡眸看了一眼席木青,可注意到她冷漠的面孔後旋即又低下了頭,“王妃,雞湯是我燉的。”
席木青一側的嘴角向上翹了下,“葉修,壓着這位婦人來北苑,本妃要親自審問。”語畢,她走出了前廳,回眸看着廳內站着的其他人,“至於你們,現在就散了吧,在本妃沒有召喚之前最好想清楚,
自己看沒看到可疑的人出現。”
“昭王,我真沒看見有可疑的人出現了。”婦人擔心席木青會對她用刑逼供,她在被葉修拉出前廳時緊忙對這龍天昭吼着,就希望他能在第一時間阻止席木青的所作所爲。
可是她想錯了,龍天昭不僅沒有出言阻止,反而還對着其他人下達了命令,“這件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準備離開幽冥寨。”
北苑內,婦人跪在青石板上不停的給席木青磕頭,口中說道:“王妃,我真的沒有見過可疑人出現在廚房,真沒有啊!”
席木青將婦人抓到北苑來並不是確定她就是看到放陰靈散的人,不過她若是知道那麼在教訓的過程中也會說出來。
當然了,若是她沒瞧見,冷凝知道她在受罪,而她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良知的話,那這一次的做法她就賭贏了。
“春蘭,給本妃掌嘴,不說就一直打。”
席木青厲聲說着,在啪啪的巴掌聲響起後,她站起身便背對着她們。
她雙手摸上了小腹,想到孕育的寶寶就這樣沒有了,她隨即咬緊了脣瓣,忍着心痛沒有讓淚水落下來。
寶寶,孃親不會讓你白白去了,孃親一定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這邊還在不停的教訓着,與此同時,席木青的這個決定在幽冥寨也傳開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雪月眉頭微蹙,正準備前去勸阻,冷厲便攔住了她的去路,精銳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問道:“跟我說實話,這件事情是不是你與凝兒聯手做的?”
對於冷厲的不信任,雪月心裡憋了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堵在那特別的難受。
可是陰靈散對席木青的傷害,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她現在當着衆人的面說不是自己做的,估計也不會有誰相信。
因爲陰靈散確實是她研製出來的,也是她封存起來的,而鑰匙只有一把,還是在她的身上。
雪月低下頭做了一番衡量,最後她做出了爲女兒頂罪的決定,“是我做的,與凝兒沒有任何關係。”
冷厲看着妻子那閃躲着眼神就明白了一切,一時間,他對龍天昭還有席木青兩個人心存愧疚,久久都不曾平復。
明明就是凝兒的錯,可是身爲母親的她卻將罪過頂了下來。
她知道不知道,這種寵溺只會讓她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以自己爲中心,完全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現在他們還活着,出了事情能夠爲她善後,可幾十年以後,他們老了又或者不在了,誰還能像他們這樣無條件的寵愛着他?
須臾,他雙手抓住雪月的雙肩,迫使她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說道:“月兒,你太寵愛她了。”語畢,冷厲掠過雪月離開
了房間。
雪月迅速轉身,雙眸盯着冷厲離開的背影,她咬住了紅脣,兩行淚不經意間落了下來。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身爲母親的她怎麼可能不疼愛,不寵愛?
她拿着絲帕將淚水擦掉,隨後就朝着冷凝的住處走了去。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事情她一定要幫着處理好,不然以龍天昭的脾氣,這凝兒是要吃苦頭的。
一刻鐘後,她來到了冷凝居住的院子,可還沒有走進去呢,她就看到冷厲硬拽着冷凝的右手朝着院門而來。
待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她旋即拉住冷凝的另一隻手臂,瞪着冷厲說道:“我不是說了麼,是我做的,你抓凝兒做什麼?”
冷凝看着冷厲氣沖沖出現的時候她就被嚇到了,甚至是在第一時間想到是母親雪月出賣了她。
可是現在聽着雪月的說辭,她心裡一暖,對雪月充滿了感激。
所以爲了自己還能繼續留在龍天昭的身邊,她隨即順着雪月的話講了下去,“爹,你聽見了,那事情是娘做的,不是我。”
冷厲沒有想到冷凝已經自私到了這個地步,須臾,他扒拉開雪月的手,緊接着揚起手用力甩在了冷凝的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落下,沒有承受住這一巴掌的冷凝腳步不穩向着一邊趔趄了幾步,最終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犯了錯就應該承認,你不僅不承認還將其推脫在你娘身上,你從什麼時候起變的這麼自私,這麼不懂事。”冷厲幾步上前來到了冷凝的身邊,俯下身子就將她給拽了起來。
他正準備揚起手打下去的時候,雪月率先衝了過去擋在了冷凝的身前,“是我把她寵成這樣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冷厲看着雪月站在他面前大喘着粗氣,心裡頓時劃過一絲不忍。
他鬆開了冷凝,隨即擡手指着她,厲聲說道:“你自己犯的錯就自己去承擔,馬上去給青兒認錯。”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將我帶走行走江湖,我現在就是昭王妃了。”
冷凝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依舊認爲是冷厲的錯誤決定,是席木青的介入讓她失去了龍天昭。
她現在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在爭取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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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冷凝死不悔改的話,冷厲正準備出手教訓她,奈何有人先一步出了手,而這個人就是來到這兒的席木青。
只見她墊腳飛起,一個縱身便來到了冷凝的身邊,一手扯住了她散落於身後的黑髮,另一隻手啪啪的在冷凝的臉上便左右開弓的打了兩巴掌,待對方醒過神來要反擊了,她膝蓋彎起不偏不倚的搥在冷凝
的小腹處。
聽到她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席木青用力將她推倒在地上,隨後就衝過去擡腳狠踹在冷凝的身上,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擊的機會,“殺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陪葬。”
這邊席木青還沒有打到解恨呢,被這一幕驚住的雪月旋即推搡着冷厲去阻止,“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將席木青給拉開,你真想看着女兒被打死嗎?”
冷厲什麼場面都見過,可是席
木青這樣像個瘋婆子一樣的打人還是第一次,若不是雪月提醒,他還真被震撼住了。
須臾,他上前拉住席木青的手臂將其拽到了一邊,“青兒,事情已造成了,師傅會想盡辦法彌補你的。”
聽了冷厲的話,席木青果真冷靜了些,可是這份冷靜卻給人一種極爲不安的感覺。
她冷眼看着拽着她手臂的冷厲,怒聲吼道:“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你要怎麼彌補?怎麼彌補。”
雪月扶着被打的冷凝站起來,見席木青對着冷厲怒吼,她旋即開口“他是你的長輩,你那是什麼態度。”
站在那裡和她講態度的時候爲什麼不想想自己所犯下來的錯誤。
長輩若是想要得到晚輩的尊重,首先他就要有讓晚輩尊重的資本。
一個只知道寵溺着女兒,不分事情黑白的長輩,她憑什麼要去尊重。
須臾,她用力掙脫開冷厲的鉗制,一隻手擡起來戳着自己的胸口,哭着說:“孩子是我與天昭愛的結晶,孩子是我身上的一塊肉,你女兒就這樣剝奪了我孩子出生的權利,我現在爲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
還不行嗎?”
龍天昭追着席木青的身影趕到這見到席木青那幾乎暴走的模樣,他立即墊腳,一個縱身躍了過去,將她從冷厲的身邊奪過來緊摟在了懷中,“青兒,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這麼激動。”
席木青鼻息間聞着龍天昭身上的味道,漸漸地,她激動的情緒穩定了些,冷言道:“既然師傅要彌補,那我就提要求了,只要師傅做到了,這事情我就不再追究。”
從被打中緩過來的冷凝聽着席木青的話,她立刻睜大眼睛瞪着席木青,憤憤地說:“是,陰靈散是我放在雞湯裡的,我又不知道你懷孕,而這孩子流產不過是意外事件,你憑什麼要求我們彌補?”
竟然說孩子流產是一個意外,她怎麼能說的那麼恬不知恥?
越想越氣憤的席木青從龍天昭的懷抱中探出頭來,雙眸盯着站在那強詞奪理的冷凝,說道:“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冷凝聽着席木青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還是個公主呢,竟然說話那麼的粗俗,真是白瞎了她這個身份,同時也玷污了龍天昭這個優秀的男人。
她整理了下衣衫,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了龍天昭的身上,說道:“師兄,這種說話粗俗不堪的妻子,你還要她做什麼?”
粗俗?
就她這種心如毒蠍的女人也有臉說出來?
呸,別他麼的糟蹋粗俗這倆字了。
“我再怎麼粗俗也比你這個害人害己心狠手辣的女人強上百倍。”席木青說着,同時還在龍天昭的懷中蹭了蹭,故意讓冷凝嫉妒,故意讓冷凝生氣。
雪月聽着席木青貶低着自己的女兒的話語,那些字就像是一根根的銀針朝着她的心口扎着,特別的疼。
可是錯在他們這邊,就算是再難受她也辯解不了什麼,只希望這件事情快一點結束。
須臾,她將冷凝護在了身後,對上席木青那充滿了冷意的眸子,說道:“行了,別的都不必再說,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