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擡起手在太陽穴的位置揉了揉,睜開眼後爬起來便順着記憶摩挲着走,將紅燭重新點燃後,她立刻奔到了還未清醒的婁佳身邊。
“小姐,你醒一醒。”雙喜使出全勁將婁佳給攙扶起來,然後架着她走進了內屋,將其放躺在榻上。
爲婁佳蓋好了被子,雙喜即刻奔出去,正準備去尋找白展騰呢,不曾想一出門就遇到了他。
“殿下,不好了,小姐出事了。”雙喜大聲說着,生怕整個太子府的人聽不見。
白展騰聽了加快了腳步衝進去,可是才踏進了內屋的房門,婁佳正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品着茶,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回頭瞪了一眼雙喜,“以後在滿嘴胡言亂語,小心本太子要你去洗衣房。”
雙喜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錯了,還請殿下原諒。”
嘴巴上這麼講着,可雙喜的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有一陣狂風突然間刮進來,然後她與婁小姐就開始視線模糊,最後就什麼多不記得了,等到醒過來還是她重新點燃紅燭,然後攙扶着婁小姐回到了內屋,爲什麼現在婁小姐卻好端端的坐在那?
婁佳站起身,邁着蓮花碎步來到了迎了上去,一手拽着白展騰的手臂,另一隻手摸上了他健碩的胸,嬌笑着說:“殿下,我剛纔累了在榻上休息,雙喜大概是太擔心了纔會胡言,你就不要生氣了。”
“看在佳兒爲你求情的份上,不必跪了,出去。”白展騰怒聲說了句,待雙喜做的見不到了蹤影,他立刻環抱住婁佳的細腰,“佳兒,謝謝你。”
婁佳身子一歪便靠在了白展騰的懷中,“殿下就是婁佳的天,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殿下不必言謝的。”
白展騰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沒錯呀,可是說出來的話怎麼就那麼不對勁兒呢。
有了懷疑,他將婁佳從懷抱中推開,笑說:“佳兒,你這樣做都是爲了我,是嗎?”
黝黑的深眸猶如浩瀚無星的夜空,輕易就能讓對視的人兒尋不到方向,但卻願意迷失在這片黑暗中。
此刻的婁佳就是如此,同時也因爲這個原因將白展騰的話忽略了。
“殿下,你的眼睛真好看。”這是由衷的讚美,早就想說了,卻拖到今日才從口中講出來,可這張嘴巴卻不是她趙思思的。
以前,婁佳總是盯着他的眼睛失神,可出口誇獎還真是第一次。
聽了這話,白展騰抿脣含笑,輕輕晃動了下腦袋:她就是他的佳兒,怎麼會懷疑她不是呢。
沒有了懷疑,他將婁佳打橫抱起來朝着榻走去。
趙思思強行進入了她的體內,兩個靈魂爭執時,她被硬生生的擠了出來。
看着趙思思靠近白展騰,擁着白展騰,婁佳忍不住嗚嗚嗚的哭出了聲。
殿下,聽到了嗎?
你的佳兒在這兒,那個不是呀!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白展騰俯下身在婁佳的額頭落下一吻,然後這才轉身離開前去上早朝。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眼看着侍衛見過太子專屬的腰牌就要放行了,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愣是讓馬兒受了驚
,而侍衛的手中的長槍也快速朝着那道身影刺去。
“不要傷害她,她是太子府的人。”這太子殿下愛婁小姐可是衆人目睹的,這會兒雙喜出現,說不定婁小姐出了什麼事,所以駕車的人見到了,急忙出言制止。
馬車內的白展騰聽到了馬伕的話,他掀開簾子忘了出去,果然,見到雙喜時,他的眼神中充斥着驚慌。
他不顧及身份,跳下馬車邊走近了雙喜,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佳兒出事了嗎?”
雙喜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
婁小姐的確是出事了,可不是在太子府中的婁小姐。
“你搖頭又點頭,這是什麼意思?”白展騰怒吼了一聲,隨後就要離開趕回太子府。
他的功夫不差,這會兒利用輕功的話一定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追上那可是比登天還難上幾倍呢。
爲了不發生這種事情,雙喜大聲吼道:“殿下,婁小姐有話讓我告訴你,你聽完再走也不遲啊。”
果真,有婁小姐三個字,白展騰馬上就停下來,並且快速折回來了,“有什麼話快點說,別在這裡浪費時間。”
雙喜左右看了看,待見到侍衛的目光都看過來,她說:“還請殿下允許奴婢附耳細說。”
什麼事情,竟然搞的這麼神秘?白展騰腹誹了下,“準了”
雙喜靠近了白展騰,踮起腳湊近了他的耳邊,然後將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通。
雖然這種事情有點玄乎,但是西靖國能夠發生的事情,南定國自然也會有。
再有,昨天她與婁小姐明明就經歷了怪事,可婁小姐醒過來卻說的不一樣,這一點就是最好的證據。
白展騰聽完這話,他眸光一凜,低聲說:“雙喜,你若是撒謊,應該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奴婢清楚,但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絕無虛言,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驗證。”
她夢中與婁小姐靈魂相見,得知真相後就匆匆離開太子府來宮門口守着,還好殿下沒有直接將她給逮起來關進大牢,不然她所有的辛苦都白費了。
“你先回去,切記別露出馬腳。”
本來昨晚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當時因爲一句話就拋開了,現在聽到素昂西的話,白展騰又一次拾起了疑惑。
雙喜按照白展騰的吩咐先回到了太子府,而且像以前那樣伺候着婁佳。
此刻,坐在梳妝檯前的婁佳看着銅鏡中的人兒,不禁是氣的夠嗆。
深受太子殿下的寵愛,可櫃子連個高貴點的衣裙都沒有,頭飾也是簡單便宜的很,真不知道婁佳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出去都不嫌給白展騰丟人現眼嗎?
惱火之時,她站起身便朝着屋外走,那仰頭高傲的架勢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
在經過花園時,打掃的奴婢沒有對她行禮只是淡淡一笑又開始忙活了,她臉色當時就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
這羣勢利眼的傢伙,當初見到她趙思思的時候還點頭哈腰的,現在見到婁佳這副身子的自己就如此不守規矩,真是欠教訓。
她心裡是這樣想着的,可她哪裡
知道,這奴婢沒有行禮都是得到婁佳允許的。
雙喜見婁佳停下來不走了,故而問道:“小姐,你停下來有什麼事情嗎?”瞧她盯着打掃奴婢,估計這個奴婢就要遭殃了,不過正好,這樣太子殿下就不必費心思驗證什麼了,這就最能體現出她的不尋
常來。
婁佳扭頭瞪了一眼雙喜,但接下來,她卻沒有按照雙喜所想的那樣去做。
她現在是以婁佳的身份生活在太子府中,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像以前那樣,不然白展騰會發現的。
就算是想要對付這些對她不尊敬的人,暗地裡有的是機會。
“沒事,我們走吧。”婁佳淡淡的丟下一句,然後邁步就朝着太子府的大門走了去。
出了太子府,婁佳領着雙喜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最有名玉寶齋門口。
這裡可是皇城中最有名的首飾店,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挑選一番,爭取將自己打扮的讓白展騰眼前一亮。
雙喜看着婁佳在店中將喜歡的東西不問價就讓掌櫃的給裝進首飾盒中,她都快哭出來了。
趙小姐啊趙小姐,你借用我家小姐的身體在太子府留下來,但好歹你也將她的一切給摸清楚啊!
婁小姐的身上能拿出一兩銀子那都是奇蹟,這會兒首飾的總價都將近八百兩銀子了,這可怎麼整。
眼見婁佳又要將一直步搖給拿起來,雙喜即刻上前,低聲說道:“小姐,我們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兩,下次來再買吧。”
婁佳看先了雙喜,見她眼神中的真誠,她板着一張臉,壓低聲音,說道:“你身上有多少銀子?”
“小姐,奴婢身上只有幾個碎銀子,你挑選的那些都不能買一樣的。”雙喜大實話說着,緊接着她就瞧見了婁佳的臉色一會兒一變,氣得不輕啊。
婁佳倒不是氣雙喜的大實話,而是氣這個身子的本人。
難怪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原來是買不起,還商戶之女呢,簡直是給那個死去的爹丟臉。
掌櫃的見眼前的一主一奴嘀嘀咕咕的,他也就猜測到了什麼情況,但顧客至上麼,他也就沒有表現的太苛刻,“這位小姐,你還買嗎?”
還買嗎?當然要買了,不然精挑細選的幹什麼,玩麼?
婁佳看着整理好的首飾,笑着說:“展櫃的,送門上貨再收錢,你們有這個規矩嗎?”
玉寶齋做的那麼大,而且買東西的人大多數都是大戶人家或者皇親國戚,這一條規矩自然會有了,不過眼前這位小姐的衣着不顯富,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她的話可信嗎?
婁佳看出了掌櫃的疑惑,她清了清嗓子,“你放心好了,銀子有的是,讓你的夥計將東西拿好隨我去太子府拿吧。”
一聽要到太子府拿銀子,掌櫃的差一點跌個大跟頭。
他將婁佳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認出她就是婁家的姑娘,他立刻就爲自己這點小計較感到心慌。
婁家的姑娘那可是太子的女人,日後就算不是皇后,那也是妃子啊,他可不能怠慢了。
一切都打點好,掌櫃的親自拿着首飾跟對着婁佳的腳步朝着太子府走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