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萍兒,你也是這樣想的嗎?你也想讓黑子早早的去見閻王爺嗎?”
萍兒聽了這話明顯一怔,可話還來不及講出來,黑子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便搖了搖頭,
他示意她不要說,不要用自認爲的好意來傷他的心。
黑子將萍兒護在了身後,定睛看着席木青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就擔心她會突然間出手做出傷害萍兒的事情。
是,他與萍兒之間的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可這一切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再有,萍兒是一個善良的女鬼,她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既然她對別人造不成危害,她留在陽間又有什麼關係?
“這位姑娘,這是我與萍兒的事情,你沒有權利插手。”黑子見席木青還在眺望着身後的萍兒,他冷聲說了句。
席木青並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所以面對黑子護着萍兒的舉動,聽着他不怕死也要與萍兒在一起的話,她心爲之一顫。
感情就是這麼的奇妙,它可以讓人頃刻間就做出改變。
席木青嘆息了一聲,說道:“黑子,希望你不會因爲今日的決定後悔。”
黑子聽得出席木青的意思,他緊繃着的一張臉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席木青與葉修向農家的大哥大嫂道了別,然後便繼續趕路。
昨天夜裡,席木青從窗子飛身離開的時候便察覺到了。
因爲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悄聲無息的便跟了過去。
沒有了牛眼淚的他儘管不能夠見到他們講的那隻女鬼,但是從對話中他也清楚了事情的結果。
因爲女鬼萍兒與男人黑子的彼此之間的感情,席木青堅持着要將萍兒送入地府的想法出現了改變。
只是,這樣放任下去真的好嗎?
尋思了會兒,葉修說道:“王妃,你真決定讓萍兒和黑子在一起嗎?”
席木青一聽葉修的話並沒有因爲他擅自主張跟着自己而動怒,心平氣和的迴應着,“想必你也見識到了黑子對萍兒的感情,若是我不改變注意依然堅持將萍兒給送入陰陽門,黑子受不了刺激自殺,那我
豈不是間接的害死了一條人命?”
葉修仔細斟酌了一二,這才點了點頭,“王妃說的有理,屬下知曉了。”
席木青紅脣一抿並沒有在說什麼,轉過身便繼續朝着前方趕路。
走着走着,她突然間想到了譚國章。
那個時候,譚國章說女人才是最無情的,這是爲什麼?
突然,席木青將腰帶中彆着的黑扇子給拿了出來。
打開扇子的她看着畫中的貔貅圖案,她伸出手便輕撫了上去,就像是摸着一件奇特的寶貝一樣。
“貔貅,關於譚國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良久,席木青沒有得到答案本以爲貔貅不想說又或者正在休息沒聽到,正準備將摺扇給收起來呢,貔貅的聲音傳了出來。
它說:“都知道,主人想知道什麼?”
有了迴應,席木青立刻開口巴巴的問着問題,也不管貔貅是不是都能夠解答出來。
葉修在一邊同情般的看了一眼貔貅的圖案。
現在瞭解到了吧,這位主子一旦興趣來了,嘴巴嘚啵嘚啵就沒完沒了。
貔貅擡起前爪子在耳朵那撓了撓,然後揚起頭做出了一番回憶的姿態。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貔貅總算是講述了譚國章的一些事情,當然,還有它這麼個聖獸又爲何會守護着一個沒有半點道行的譚國章。
席木青聽着貔貅的訴說,她真心覺得譚國章的祖爺爺那是走了狗屎運,不然怎麼就這麼好的事情讓他給攤上了。
當年明明就是一名道士想要降服貔貅,一人一獸展開了一場爭鬥。
本來貔貅最後都要將道士給生吞了,奈何這個時候冒出了譚國章的祖爺爺。
就是那麼巧,他撿起道士的劍朝着貔貅衝過去,由於靈力不足體力不支貔貅做出返攻實在是太難,而它也是這個時候成爲了譚國章的祖爺爺的守護聖獸。
從那一天開始,貔貅誒誒守護則譚國章的祖爺爺,時至今日,它又守護了譚國章。
而譚國章呢,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也着實有些可憐。
如果他不是做了這多麼的錯事,也許他下了地府也會是很快轉世的人。
本可以重新譜寫自己的另一個人生,可是他卻走向了恨的極端。
那一年寒冬,譚國章身穿單薄的衣服走在街道上,凍得雙腳早已經麻木,就連冷都察覺不到了。
走着走着,他的人就被如泉涌的人羣擠到了名叫張福生張員外的家門口。
不清楚怎麼回事的他想要儘快的離開,可是人越聚越多連一點退路都沒有。
無奈,他苦哈哈的站在人羣中,然後站在那裡和那些人羣一起等着,至於等的是什麼,他一概不知。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張員外家緊閉的大門被推開了,緊接着張員外,管家,自然還有張家的女兒張聘婷。
第一眼見到張聘婷,她高挑的身高外加漂亮的臉蛋就讓人羣開始暴亂起來,可礙於身份或者臉面的問題,大家也就是站在界限以外的地方沒有上前的。
張員外看着眼前那些想要迎娶自家女兒的人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們家的錢財是挺多了,而且女兒的身段還有長相也很出衆。
就因爲這兩點張員外便以爲其他村子或者鎮上有所作爲,家世匹配的男子便會主動站出來。
可是看着眼前的那些人,除了有幾位看上去還不錯的之外,其餘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無奈,在大衆的面前,爲了面子,爲了不食言便開始了招親的大賽。
大賽一開始,也不知道是哪一個人手欠將本無心思參加的譚國章給推了出來。
譚國章表明不要參加的意思,但遭到的不是理解而是各種嘲諷。
心裡氣不過,他也就因爲賭氣纔會參加了招親的大賽。
經過了一輪琴棋書畫的比試,一開始被嘲笑的譚國章站到了最後,就連張員外還有張聘婷都大吃一驚。
招親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而張員外因爲譚國章的才華也很欣賞他,當然了,這不過是因爲他幻想着有一天譚國章金榜題名給他帶來福利罷了。
張聘婷一開始本就對於招親
之事兒全部都不過問,所以張員外讓她嫁給譚國章,她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這樣,成親後他們生活在一起,而譚國章覺得不管如何都要盡一份丈夫的責任,他對張聘婷也很好,久而久之便對張聘婷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難預料。
隨着相處的時間一長,張聘婷的本性暴露出來,而譚國章的日子雖然好過,但是他在張家卻沒有一點地位。
張員外時不時的教說就罷了,妻子張聘婷更是處處刁難,所有的事情都要插手都要管。
最最可氣的是,經過了幾次進入皇城趕考落下榜來,張員外一家看着他就更加的不順眼,貶低的話也說得越加的明顯。
每一天在這種壓力極大的家中生活着,譚國章感覺渾身的不舒服,而心裡的怨氣也越來越重。
突然有一天,張聘婷一改前態,不僅溫柔以對而且在那一晚上就像是一隻充滿了魅力的狐狸精,將譚國章弄的精疲力盡。
本以爲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轉機,可還來不及開心,又一個悲慘的結局出現了。
第二天清晨,譚國章還沒有從疲憊中緩過神來,房門便突然間被誰給踹開,緊接着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他擡手揉揉眼睛,坐起身看着衣衫整齊的張聘婷還有張員外,他沒有緊皺有些不知所措。
正疑惑不解呢,他身邊突然間坐起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年輕女子。
不等譚國章開口解釋,張聘婷便先發制人,數落一通不說,而且還將一封和離書甩給了譚國章。
“哼,沒本事不說竟然還勾搭府中的丫頭,一對賤人,滾,馬上滾。”
隨着張聘婷尖裡尖氣的話音從屋內消失,兩名大漢將譚國章還有那名女婢從牀上拉起來,完全不顧及他們裸的身子。
被丟出張家大門的二人緊忙將褻衣當着那麼多看熱鬧的人穿上,然後低着頭離開。
躲開了那些人的指指點點,譚國章在人煙稀少的林子中停下腳步。
這一路上他左想右想,怎麼也想不通。
晚上明明就是張聘婷,與他共赴雲雨的絕對不是眼前的女婢。
可是一大早怎麼就換人了?
突然,譚國章感覺到腰間一痛,緊接着溫熱而黏黏的血液便在匕首拔出來的時候流了出來。
他一手捂着傷口,然後將身子轉過去,還沒有看清楚傷害自己的人,他的胸口便被帶着血的匕首給插了。
倒在地上的他看着手持匕首的一名男子用鄙視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誰,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
男子見譚國章就要死了,他蹲下來拍了拍他的面頰,毫不隱瞞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在譚國章趕考期間張聘婷就夜晚耐不住寂寞便搭上了這個男子。
隨着譚國章的落榜,張聘婷心中越加覺得譚國章不能夠讓她的臉面增光,只會帶來指指點點。
所以,譚國章與女婢滾牀單再到現在的被殺死也不過是一場陰謀。
譚國章得知原因,他臉色蒼白無血,良久,他像個瘋子一樣仰起頭便哈哈的大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