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賢停下腳步,預要打開門的雙手垂了下來,扭頭看着龍天昭,不慌不忙的應了句,“你說的沒錯,從我們辦完事情準備回去之前,我們就各幹各的,沒必要牽連到一起。”
聽了沈耀賢這自私到不能用言語形容的一句話,還不等龍天昭發表出自己的意見,龍天寅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大步衝過去準備抓住沈耀賢的衣領,奈何沈耀賢卻第一時間閃躲開。
“沈耀賢,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你做出來的決定難道就不覺得很不妥嗎?”
合作關係又能夠怎麼樣,他想要什麼時候結束就什麼時候結束。
“本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可以左右。”話音未落,沈耀賢打開門便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人從視線中不見了,龍天寅將房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三哥,這種人以後還是少搭理,不然我有一天非得被他這狂妄的模樣給氣魔怔了。”
“別管他了,我們睡覺吧!”龍天昭繼續閉目休息,可是心裡卻因爲沈耀賢的事情而七上八下的跳着,總也安靜不下來。
他來南定國第一是收服了瘴氣林中的幾隻鬼爲己用,那麼接下來他還有什麼目的呢?
越想越不明白的龍天昭索性不再思考了,漸漸的,他陷入了思念席木青的夢幻中。
太子府,毒花池中央距離池面三米高的木屋中,席木青雙臂橫搭在窗邊,一雙眼睛垂眸盯着池子裡面游來游去的蛇兒,她不禁呸的一聲,將一口唾沫吐到了池子裡。
將木屋建造在池塘中央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可是怎麼的也要修建好通往岸邊的走廊吧!
這倒好,走廊沒有一個,池子裡還養着品種不一的蛇兒,一條條稀奇古怪的,一看毒性就一個頂一個的厲害。
就因爲這個原因席木青連輕功都不敢利用,生怕自己飛不過雙腳墊在水面上的時候被某一條蛇兒給咬了去。
席木青正無聊腦子裡胡亂想着的時候,一條紅綢從岸邊宛如一條硬鞭被方泰甩過來而纏繞在木屋外的一個柱子上。
固定好了另一端,南定國太子爺白展騰利用輕功雙腳輕踏着紅綢來到了木屋門前。
他注意到席木青準備藉此機會逃走,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來,笑容雖然迷人,但是笑意卻帶着些許的不屑。
他將袖口中藏着的銀針甩出去,就在席木青閃躲的時候他快速轉身,腳下一躍便貼近了她,然後迅速將她的穴道給封住。
被封住了穴道的席木青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自從知道他們利用紅綢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想着法子趁機逃跑。
可是這個男人來了好幾次,她嘗試着跑了好幾次,最終的結果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她挑眉瞪着眼前面上盡顯得意的男人,不悅的語氣說道:“有本事你就別用暗器別用點穴。”
白展騰湊近席木青,伸出手捏住了席木青的下巴,笑道:“就算是我不用暗器不用毒,你也休想從這個地方離開。”
因爲白展騰捏着的手勁兒比較大,席木青白皙的尖下巴出現了紅印子,同時疼
痛的感覺順着下巴傳到了她的每一個神經。
“馬上將你的爪子鬆開。”該死的臭男人,仗着自己的功夫高就對她動手動腳的,真不要臉。
白展騰見方泰也過來了,而且還將與席木青一起抓來的春蘭給帶來,他當下就鬆開了席木青。
席木青還以爲自己講出來的話起了作用,可見到春蘭的那一刻,她這才知道自己的話在白展騰的耳朵裡就相當於空氣。
“你把她怎麼了?”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如今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憔悴的沒有了之前漂亮的容顏,這是受了多大的折磨。
白展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右手在桌子上很有節奏的敲了幾下,不慌不忙的說道:“沒把她怎麼,就是將新研製出來的毒藥讓她嚐了嚐而已。”
席木青一聽這話話心裡咯噔的一下,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千年冰封的寒洞中,渾身發冷,拔涼拔涼的,“你有什麼毒藥需要實驗者就衝着我來,別傷害她。”
一直處於憔悴虛弱狀態下的春蘭聽到席木青的聲音,她緩緩將頭擡起來,睜開沉重的眼皮後,她的視線中出現了席木青模模糊糊的身影。
須臾,她慢慢的將右手擡起來,斷斷續續的說了句,“青……青兒姐,是……是你嗎?”
席木青看着春蘭那可憐的模樣,溫熱的淚水霎時間就漲滿了眼眶,視線也隨之變得模糊。
春蘭跟在她身邊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一開始坐牢,後來遇到妖怪險些喪命,然後又因爲精靈白玉的事情而丟掉了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現在又要承受毒物的折磨。
她是無辜的呀!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降臨在她這個無辜的女孩子身上呢。
“春蘭,你要堅持住,千萬不要放棄,知道嗎?”隨着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個不停,席木青心裡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若是能夠與春蘭平安無事的從這裡離開,她一定要給春蘭找一個好人家給嫁了,絕對不會再讓她跟隨在左右繼續吃苦。
春蘭對着席木青扯動了下已經發幹而爆皮的脣瓣,示意席木青不要擔心。
白展騰目睹着眼前兩個女人的深情戲碼,他擡起手啪啪的拍了下,與此同時,他還命令着方泰將一種白色的藥丸塞進了春蘭的口中。
“喂,你又給她吃了什麼?”席木青親眼看着這一幕,她開口厲聲吼着。
白展騰一擡手示意方泰將春蘭給鬆開,待春蘭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這才說:“金陽焚筋丸,服用一刻鐘後便會渾身抽觸不止,直到體內的筋全部崩裂痛苦纔會消失,但最終的結果麼,想必你應該可以
想象的出來。”
聽着白展騰的解釋,席木青嚇得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體內的筋全部崩斷後能夠承受住這份痛活下來,那也是一位只能躺在牀上的殘廢了。
天啊,這個男人的心怎麼就那麼黑那麼殘忍呢。
席木青正尋思着,一刻鐘的時間也就這樣過去了,而倒在地上的春蘭便開始渾身抽觸,一雙手抽的變了形,臉上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
看着額頭冒
出都大汗珠的春蘭承受着這份折磨,席木青旋即對着白展騰懇求道:“求求你馬上給她服用解藥,我求求你。”
白展騰將席木青抓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見席木青說出懇求的話語,他當下就明白倒在地上女子的重要性。
“給她解藥也行,不過這要用你的自由來換,你願意嗎?”考慮的時間有的是,但倒在地上的那個女子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
席木青壓根就不明白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囚禁着她與利用卑鄙的手段威脅她,這兩種情況的結果都是離不開這裡,爲什麼他一定要執着於後者。
春蘭痛苦的慘叫聲越來越大,席木青不再琢磨那些想不懂的事情,隨即扯着嗓子吼道:“我願意用自由換她的命,你馬上給她解藥。”
席木青的回答白展騰很滿意,他從懷中拿出解藥丟給了方泰,待他將解藥給春蘭吃了進去,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就朝着門外走了去。
方泰將席木青的穴道解開,而後就不管屋內的她們離開木屋緊隨白展騰的腳步回到了岸邊,然後將紅綢給收了回來。
席木青沒空搭理他們,得到自由後就將春蘭從地上攙扶着坐起來。
待她虛弱的嬌軀倚靠在肩膀上的時候,席木青雙臂緊緊的抱住了她發顫的身體。
“春蘭,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連累了你。”當初將春蘭留在王府中不帶在身邊,那就不會有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了。
春蘭那被淚水打溼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等到睜開了眼睛,她仰起頭對席木青淡淡一笑,“主子沒有……沒有對不起奴婢,是奴婢沒本事,幫……幫不了主子。”
聽着春蘭自貶的言詞,席木青的一顆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的抓住了,攥的她生疼。
明明就是她的錯,可春蘭卻沒有說過任何一句怨言。
這已經不是她對三公主忠心那麼簡單了,更多的是她對她這個假主子的一種信任與依賴。
須臾,她橫臂擦着落下的淚水,然後用力將春蘭給扶起來讓她坐在了椅子上,“春蘭,你先坐在這,我去拿一牀被子過來。”
牀榻上臥着一條罕見的白蛇,席木青不敢擅自去打擾,可是櫃子中的被褥卻可以隨意的用。
她拿出了兩個褥子鋪在了地上,然後就扶着春蘭躺下去,接下來就將厚厚的被子蓋在春蘭的身上。
等到春蘭閉上眼睛睡下了,席木青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口那將窗子關上,而後就走出門外站在護欄架子前,一雙手緊抓着護欄架,直到手關節泛起了白都不曾鬆開。
將她給擄到這裡來,龍天昭一定很着急,他是否能夠找到這裡來?
欲仙樓中
牀榻上緊閉雙眸的龍天昭眉頭緊蹙,額頭冒着豆大的汗珠,而那雙淡粉色的脣瓣蠕動着,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
突然,他雙手一拍牀榻,整個人坐起來後便轉着頭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確定自己還在欲仙樓中的上等房間內,他橫臂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