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

番外十六,和親皇后,五度言情

凌王仰着頭,只是,根本就來不及,下降的速度很快,早就離那山洞很遠很遠了,而今對面的峭壁又是一如既陡峭而封閉。只是,他仍舊是盯着那峭壁看,俊朗的眉頭未曾放鬆過,這才發現這深淵十分的怪異,認真看來,似乎每隔不斷距離便能見到一兩個巨大的山洞。

這裡倒是什麼地方,爲何一直達不到低端,深淵底部又藏着什麼呢?

“看什麼呢?”無名問着,亦是轉過頭去,風很大,有些艱難,這一轉頭,髮絲便盡數被吹了過來,遮擋了視線。

“很多山洞。”凌王淡淡說到。

“什麼?”無名又轉過頭來,大聲喊到,那麼淡的聲音,根本就聽不清楚。

凌王卻是冷不防一把抱着了她,費盡私藏着的所有的內力,勉強地平衡住,凌空靜立。

然而,還不待他開口,無名整個人卻是愣住了,就趴在凌王肩上,朝他背後的峭壁上看去,這般靜止,這纔看得清楚,前面正是一個山洞,洞口破大!

“有山洞!”徑自喃喃,一臉不可思議。

愣了一會兒,小手隨即狠狠朝凌王肩上拍下,大喊道:“有山洞,這裡有山洞!”

這個位置,凌王面前已又是一面封閉的峭壁了,先前所見的山洞早又在降落之間給錯過了。

聽無名這麼一喊,正要回頭,誰知,無名卻是猛地一掙扎,一下子掙脫開他,興奮無比,什麼都顧不上,大喊,“父王定是住在山洞裡的!”

他根本就來不及抓住她,來不及攔住她,因爲她早已在他身上借了力道,狠狠地在他肩上蹬了一腳,便朝那山洞飛了去。

而他,被這麼一瞪,終於是控制不住,直直下落。

“侄女兒……”

“無名……”

“臭丫頭……”

……

怒聲大喊,卻是無力在飛上來,越離越遠。

“人呢?”無名就站在洞口,一件洞內那麼黑,這才轉過身來,發現了凌王沒跟上來。

“臭丫頭,下來拉我一把!”

“臭丫頭……”

這怒聲是混在風聲裡的,她聽隱隱約約聽到了。

探出頭去,朝下看,只有一個黑點,什麼都看不到了。

“真不好意思……”無奈搖了搖頭,隨意地坐了下來,雙腿放懸空,卻又連忙縮了回來,不斷上涌的寒氣真的很冷很冷。

下落那麼多日,她可是一點兒氣力都沒費,除了肚子餓外,一身內力可都保持着,這段距離,她早暗自估算過了,若是這兒是深淵的中斷,那麼,或許,她獨自一人是下得去,上得來的。

在懷裡掏了好一會兒,終於是掏出了一小包東西來,扁扁的,圓形的,不是別的,正是塊燒餅,早就硬了、涼了。

僅存的乾糧,還好,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那麼隨手往懷裡塞了一塊。

艱難地啃了幾口,邊側頭聽,那殺豬似的聲音終於是消失了。

她很捨不得地又咬了一小口那燒餅,終於是小心翼翼地又藏了起來,這才站起身,開始伸展筋骨,踢一踢小腿,甩一甩胳膊,扭一扭腰,賴在他身上那麼久了,還真是一身的骨頭不舒服。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朝下方大喊,“凌王叔叔,你在哪裡呀?”

“凌王叔叔,你還在嗎?”

……

沒有回答,她蹙眉,估量着,這傢伙應該真的是暫時一點內力都沒有了。

很好,這下子,她終於開始徹底放心了。

這種時候,也算患難,這種地方,也算是困境,她覺得自己一個小孩子需要有壓倒性的優勢,這才安全。

晶亮的黑眸一沉,脣畔冷冷一勾,便是縱身躍下,不僅沒有控制速度,放到是加速。

萬千仗深淵,薄霧一般的寒氣不斷上涌,小小的白色身影卻如利箭一般直衝而下。

這麼一道風景,遠遠看去,竟然是這般難以形容,他只覺得心中有些堵,想出手,卻終究止步了。

這個深淵,無底,至少他住了那麼多年,從未到底過底部,只知道,兩側有着上百個山洞,內裡皆是相通的,從他這邊亦可通往對面,從山洞走,亦是達到崖底,只是卻不通往崖底。

這兩個孩子,竟能撐那麼多日,卻又是這般馬虎,現在才發現了山洞!

這幾日都再做什麼呀?!

隱隱一身嘆息,沉下雙眸,轉過身,白髮飛揚,身影緩緩消失在洞內的黑暗中。

很快,她便追上她的凌叔叔了,就凌空懸在他頭頂。

他就死死抓在一顆從峭壁石縫裡頑強冒出來的小松樹,凌空懸掛,朝她翻白眼。

“你不會真是掉下來的吧?”她一臉好奇,雙臂抱膝,仍舊是凌空,挨近問到。

他卻是大驚,這小丫頭的武功遠遠超過他的猜測!

軒皇不會是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她了吧!那麼小的丫頭!

“拜你所賜。”他瞪她,一臉的不悅,終是徹底明白過來,就真真就完全拜她所賜,一身內力好恢復想必需要些時日了!

“這樣吧,我現在拉你上去,這筆帳就算扯平了?如何?”她一副談判語氣。

“不扯平,難不成你覺得本王會如何同你算嗎?”他反問,這丫頭怎麼算的比他還精?防備心依舊那麼強!

“那麼多年了,你不還千里迢迢來找我父王算賬?”她有些不屑。

“那能一樣嗎?性質不一樣!”他又忍不住翻白眼。

她有些好奇,盯着他的眼睛看,這麼狹長的桃花眼也能這樣翻白眼,卻又是認真問到:“那你還罵我父王無情無義呢!”

“那是……難道不是嗎?”他不想解釋了,轉而厲聲,“現在就拉我上去,否者休息我跟你進山洞找什麼!”

這丫頭下深淵來的目前再明確不過了,拉他下來亦不過是想多個助手,多個伴。

她無奈搖了搖頭,卻是一腳跨上那已經快支撐不住的小松樹。慢騰騰道:“那就麻煩凌王叔叔替侄女兒到下面去把包袱給找回來,東西都在裡面呢!”

說罷,微微運力。

聽不到什麼斷裂聲,兩人卻皆感受得到。

然,樹還未斷,他卻先鬆了手,就那麼瞬間,雙眸冷得駭人,卻是無可奈何,再次掉落。

她大喜,十分放心,這傢伙真沒有一點內力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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