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覺得國師夫人今天特別不對勁,從帶她看她兒子的畫像以及問了她一連串的問題之後,她就總覺得有點心神惶惶,總之,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偏偏中午的時候國師夫人還非要拉着她的手將她留在她屋中吃飯,看着對方那熱情期待的樣子,舒寒實在無法拒絕。
國師夫人簡直就像親媽一樣不停的給舒寒夾着菜,其中有一道韭菜,舒寒從來都不吃這玩意,可是對方卻不停的往她碗裡夾,說什麼她家兒子喜歡,舒寒也得多吃點,這又是什麼邏輯……
舒寒不忍心將對方夾好菜又放回去,只好忍着吃下,吃下去卻是那個難受,哪怕她已經說過很多遍她有手可以自己來,對方全當沒聽見。
這不光是腦子有問題了,連耳朵都有問題了!
吃完了中飯,國師夫人仍然不讓她走,下午也得拉着舒寒留下陪她聊天,舒寒這屁股是如坐針毯,她是真的不想和對方相處下去了啊!
國師夫人彷彿對着她有說不完的話,但大多都是圍繞着她兒子說起,也完全不在意舒寒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總是說個沒完沒了,令舒寒覺得十分不自在。
今天,她幹嘛老是提她兒子呢?而且這態度,就跟說親似的!
舒寒心中有些不安,只想着早點離開這裡,好不容易熬過了一下午,對方仍然不肯放她走,又很是自然的留她下來吃晚飯,一直到了天黑,舒寒暗道對方這總該放她走了吧?尼瑪再拉着她不放她都要發瘋了!
舒寒住的客院離國師夫人住的院子尚遠,光走路就要半個多小時,本來到了晚上,又是大冷天,應該儘快讓她回去纔對,可對方今天就像黏上了舒寒似的,非說要舒寒認她當乾媽,還說晚上要舒寒就住這了!
舒寒表示很不解啊,這國師夫人是怎麼了,自己有這麼吸引她嗎?
正想着找個理由拒絕,就看見門外有侍女用托盤端着幾件衣服還有洗漱用具,往這走來。
國師夫人看到笑了笑,道:“我已經命人將你的東西拿過來了,你今晚上就住在這陪陪我吧。“
舒寒頓時就風中凌亂了,什麼?還要她住在這裡陪她?
她現在開始有點懷疑,這位國師夫人神情邀請她來到她府上的目的了……
舒寒愣了幾秒,有些發怔的對她道:“可,我……王爺還不知道我今晚在這住了呢。”
國師夫人笑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告訴他了,想必王爺也不會不同意。”
……舒寒已經徹底無語了。
“可是……”她還想說點什麼,但對方卻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又跟親媽似的親密的拉着她的手道:“走吧,王妃,去瞧瞧我給你準備的新臥房可還滿意。”
舒寒就這麼不容反抗的還有些稀裡糊塗的被對方給拉走了,她的房間就隔在國師夫人臥房的隔壁的隔壁,條件自然是沒得挑,但問題是,她不想住在
這啊!
她想回到她和蕭溯的院子住,因爲今天國師夫人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太詭異了,舒寒的眼皮跳了下,總覺得晚上要發生什麼。
進了房間,舒寒還是盡力婉拒了好幾次,可對方又是完全當做沒聽到,一個勁的拉着她的手說貼心話,說的舒寒內心都有些反感了,她原本挺同情對方的,可是現在接觸下來,她有點想趕緊遠離這個神經病……
舒寒心裡十分的不爽,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現在她只希望蕭溯能夠來拯救她,她是真的不想住在這裡啊!
可是舒寒卻並不知道,其實現在蕭溯就在外面,只是還沒進屋子就被人攔了下來。
理由是,舒寒和國師夫人此刻在一起睡覺,蕭溯大晚上見自己老婆當然沒人敢說什麼了,可是現在躺在牀上的還有國師的老婆,從禮節上來講,蕭溯自然不能進去。
蕭溯也不勉強,只說希望對方能進去通報一聲,他想見見自己一天沒見到的王妃,可當這人進去再出來的時候,卻告訴蕭溯,現在兩個人都睡着了,不方便打擾,王爺您就請回吧,明天再來看你家王妃也是一樣的。
蕭溯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睛越過這人看了看前面還亮着燈的屋子,目光深了深,臉上浮現一個若有所思的神情,隨即對攔着他的下人道:“本王知道了。”
不久後,便轉身走了,然而就在他離開的那一瞬,目光又變得更加漆黑起來。
晚上的時候,舒寒是一個人睡的,國師夫人與她聊了不久便回自己房間休息了,蕭溯沒來找自己,舒寒有些失望,躺下牀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些不安,平時她很少這個時間就睡覺,可是今天晚上她卻一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然而進入睡眠之後卻是無邊的噩夢,平常舒寒也經常做夢,但往往都是一醒來就忘記,或者只是一般普通的夢境,可這次卻十分的詭異。
舒寒睡下沒多久之後,夢境裡就老是反反覆覆的出現一個人,這個人穿着不同衣服,不同的動作和表情在她的夢中一直閃現,正是她白天所看到的那些畫,國師他兒子,只不過夢裡面的人不再是畫上那樣,而是鮮活立體的人,在她的睡夢裡一直以不同的方式重播。
而且對方還會衝着她做出各種表情和動作,甚至將臉貼近她,和她說着什麼,十分的詭異和令人害怕,但最令人痛苦的卻是,舒寒明知道這是個夢,卻一直無法醒來,越是用意志去掙扎,夢裡面的人就越發快速的變幻起來,好像就在她的眼前。
她的意識裡甚至知道自己被夢給魘住了,可就是無法讓自己醒來,幾乎有種窒息的感覺。
在不安的睡夢中經歷了許久,舒寒忽然感覺有什麼握住了自己的手,那似乎……是另一個人的手。
夢裡面的那個人還在不斷的放大靠近,手上的觸感也無法忽視,甚至感覺到對方的另一隻手來到了自己的胸前,舒寒心中猛地一驚,就這麼被嚇醒了,夢境忽然
全部散去,舒寒呼吸急促的醒了過來,身上冷汗涔涔。
一睜開眼,舒寒就看見牀邊上坐着一個人正盯着自己看,與那些畫上的人還有剛纔夢境裡面的人重疊,舒寒再次一個驚悚,嚇得猛往牀裡面退去,狂跳的心臟彷彿要蹦出來。
她這到底是還在做夢還是見鬼了?
舒寒腦子裡一片恐慌,耳邊卻聽到一陣熟悉溫柔的聲音。
“做噩夢了?”
舒寒心裡一怔,腦子清醒了一些過來,再往牀邊上看去,卻是蕭溯的臉。
我靠,她何止是做噩夢了,她都快出現幻覺了!
舒寒眨了眨眼,仍然有些不敢確定,直到對方對方再次問起,望着對方熟悉的臉還有聽着熟悉的聲音,才相信眼前的人確實是蕭溯。
因爲方纔的噩夢,舒寒仍然心悸不已,臉色慘白,看着蕭溯問道:“你,你這麼來了?”
蕭溯只淡淡解釋道:“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剛纔他來到這裡被攔住後其實並未離去,因爲他知道,對方必然對他說了謊,因爲舒寒的生物鐘他實在再清楚不過,那人當時告訴他舒寒已經睡下,但平時那個點,舒寒還一臉精神的活蹦亂跳,怎麼可能就睡着了!
因此蕭溯便等到半夜才摸進舒寒的房間,一進來便看到她做噩夢的樣子。
舒寒心裡仍是害怕,她挪着身體來到牀邊,伸手抱住蕭溯的身體,感受着對方熟悉的味道,這才漸漸安下心來。
蕭溯反擁住她,伸手輕撫她的背脊,溫柔的撫平她心中的不安,直到過了許久,舒寒的心才漸漸平定了下來,感受着對方漸漸平靜的情緒,蕭溯這纔開口問道:“怎麼了?”
舒寒深呼了一口氣,這纔將白天的事情和剛纔的夢境慢慢和蕭溯講了一遍,其實剛纔那個夢也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但就是讓她在夢中無限心慌,舒寒很是不解自己爲何會做這樣的夢。
但蕭溯卻聽得十分認真,同時也在深思着什麼,他比舒寒更要清楚,這裡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過了一會,蕭溯替舒寒把了把脈,臉上微微沉凝了起來,見他這表情,舒寒心中又有些害怕了,十分不安的問道:“怎麼了?”
蕭溯看了看她,沉吟了一會纔將把脈的結果對舒寒說了出來:她被下藥了!
舒寒愣住了,她被下藥了?怎麼回事?
舒寒中的並不是什麼毒藥或其他藥,而是一種升級版的迷幻藥,吃下之後,便會讓人在夢中產生幻覺,夢裡面所產生的東西會和白天所見到的有關,舒寒便是中了這種藥,纔會夢到白天看到的畫上人。
而根據舒寒這一天的情況,會給她下藥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國師夫人,這也是爲什麼對方非要她晚上一個人住在這的原因。
聽着蕭溯的解釋,舒寒再次愣住了,她不明白,國師夫人爲什麼要給她下這種藥?她到底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