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辦法?什麼辦法?”我奇道。

承德疾步走到牀前,突然用雙手鉗了我的肩膀一下子把我拎到地上,眼看着我光光的腳丫子就要踩到冰涼的地上,我慌忙蜷了腿盤在他的身上,又用手摟緊了他的脖頸,驚道:“你發什麼瘋啊?”

“一個可以讓你脫離現在身份的法子!”承德喜道。

“怎麼脫離?”一時想不到他所說的法子是什麼,只得傻呼呼的問。

承德笑而不答,眼中光芒閃爍,只滿臉喜色的看着我,過了片刻,他突然問道:“榮兒,你膽子大不大?”

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膽子大不大?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啊。

“嗯……這個問題比較有難度,嘿嘿,要看什麼事情了。”自我感覺回答的還是比較有技巧的,嘿嘿。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辦法?快點說,少賣關子了。”我道。

承德咧嘴笑笑,說道:“我們進宮去找老爺子,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他——”

“打住!”我大叫道,用手堵住承德的嘴巴,“你說的法子就是這個?”

承德笑着點頭,我只得翻白眼,我還以爲他想到了什麼好法子,弄半天就一“坦白從寬”啊,這不剽竊我們人民警察的標語麼?再說了,我可一直認爲不管什麼事情,如果太坦白了,恐怕都“寬”不了啊。

“我不去!”我搖頭道,“這不明擺着去找死麼,就算我是他外甥女又怎麼樣?沒準他更得滅了我的口呢,你就拿的準他不會惱羞成怒?到時候恐怕就連你這個兒子他也不會放過吧。”

“不會,如果換成別人也許會,可是如果是你,他一定不會殺你!”承德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難道我就比別人特殊?我一臉迷惑的看着承德,實在想不透這裡面的圈圈。

“我還想呢,周國爲什麼好好的送一個芷桑過來,原來如此啊。”承德自言自語道。

“等等,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些?我怎麼覺的現在和你交流有些問題呢?”我說道。

承德笑笑,抱着我在椅上坐下,輕輕的撫起我額頭上的碎髮,看了看我髮腳隱約的傷痕,問道:“你是在福榮公主撞了柱子後還魂的吧。”

我點頭,算是這樣吧,原本的福榮公主一堵氣撞了柱子,再醒來後就已經是我的意識了。

“難怪你會認不出芷桑像誰。”承德低聲說道。

“她像誰?”我問道。

“聽母親說,她長的很像老爺子年輕時身邊的一個人——南靜。”承德輕聲說道。

南靜?就剛纔承德問我是否是我老媽的那個南靜?怎麼又成了老皇帝身邊的人了?這都是哪和哪啊?

承德看我一臉的不解,解釋道:“這個南靜曾經是繁都歌舞坊的一個歌舞藝人,在一次晚宴中被老爺子看中帶入了府中,後來助老爺子扳倒了當時的太子寒荊,就在老爺子想除了她的時候,她又突然成了先帝聖德帝留在民間的皇子,當時就是拿了這個白玉扳指,讓聖德帝認了她,並恩寵有加,封爲秀王。”承德說道。

“等一下,我怎麼覺的有些亂,你讓我找一找線頭啊。”我說道。

承德停了下來,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只覺的腦子好像有些不夠用,南靜曾是歌舞藝人,那麼芷桑故意設計的那場舞蹈應該就是仿照她了,ok,這條線通了,可是她既然助了老皇帝奪取帝位,那老皇帝爲什麼又要除了她?而且聽起來她應該是個女人啊,怎麼又會被封王呢?而且剛纔承德又怎麼會認爲她是我的貴妃老媽?

找了半天,只覺的更亂,只得求助的看向承德。

“南靜是男是女?”我問道。

承德笑道:“如果這個扳指真的是你母親留下來的話,那麼你說呢?南靜自然是女子。”

“可是爲什麼又被封王?”

“聽母親說當時她一直是扮了男裝的,而且還頗爲俊秀,所以聖德帝也誤以爲她真的是男子吧。”承德說道。

我汗,想我一個公主出嫁前都要被那麼多的女官驗身,她都被封王了,難道都沒有人給她體檢麼?

“那後來呢?”也沒聽說現在有個秀王啊。

“後來聖德帝派了她出使周國,正好趕上瓦勒和周國之間的戰爭,她便在邊山地區失蹤了。”承德說道,“現在想來應該是入了周國的皇宮,成了你的貴妃老媽了,所以你的皇帝哥哥纔會知道老爺子的這條軟肋!”

貴妃老媽?是南靜?我有些不敢相信,只聽說貴妃老媽曾是個江湖奇女子,沒想到怎麼又有了這麼個身份啊!總覺的有哪裡不太對勁,可是一時又想不到,如果說芷桑像南靜的話,那麼芷桑應該和貴妃老媽也像纔對啊!貴妃老媽的畫像我可是見過,和芷桑可是一點也不像!

“貴妃老媽的畫像我曾見過,和芷桑根本不像。”我緩緩說道。

承德一怔,臉上的神色凝重起來,沉吟道:“不像?難道她們不是一個人?那這扳指是怎麼回事?”說完滿眼疑惑的看着我。

我無奈的對他聳聳肩膀,正想告訴他我也不知道時,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絲亮光,有些朦朧,可是好像又透過些什麼。這扳指並不是貴妃老媽留給我的,而是南宮越交給我的,這說明我那貴妃老媽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這扳指的存在,而南宮越又是從他的母親張靜之那裡得來的,話也是轉告的張靜之的,她怎麼知道這一切?張靜之……她的抱雲寨不就是正在邊山地區麼!南宮雲……張靜之……南靜!正好是兩個名字中各取了一個字啊!是巧合還是?現在想來,突然覺的芷桑的眉目和張靜之還真有幾分相象啊!

難道?那個南靜就是張靜之?!我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推論嚇了一跳!這也太,太……,唉,難道還真的中了那句話了?每個穿越女主都能無比風光?

“狗血啊!真是一大盆狗血啊!”我喃喃道。

“什麼?”承德問道。

我衝他嘿嘿一笑,自然不能告訴他我想到的這些狗血穿越情節,只說道:“沒什麼,就是想有可能南靜和我貴妃老媽不是一個人。”

承德又看了看手中的白玉扳指,沉吟道:“不管是不是,只要有這個扳指,你就是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沉聲說道:“正好有芷桑這個局,老爺子恐怕也會猜疑周國皇室和南靜有關係,所以我們正好用上一用,你只要你咬準了你的母親是南靜,老爺子就會留下你!”

“南靜這個名字這麼有用?”我奇道。

承德微笑着點了點頭,“他不但不會殺了你,恐怕還會護住你,給你找個好歸宿。”

我一看他那臭德行,撇了撇嘴,說道:“你說的好歸宿不會說的是你自己吧。”

承德壞壞一笑,湊過來在我臉上吻了一下,笑道:“還能有誰?”

我沒跟他一般見識,繼續問道:“你不是說老爺子原本就打算除了南靜麼?他怎麼還可能會厚待我這個南靜的冒牌女兒?”

承德冷笑道:“除了,只不過是怕自己陷的太深,如果沒有放在心上,怎麼會去在意。”

“你是說老爺子心裡是愛南靜的?她可是她名義上的妹妹呢!”我驚道,覺的有些不理解這高位上的人,既然愛,爲什麼還要愛的人死?這又叫什麼愛?

承德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時他還並不知道吧,只道她是一個跳不好舞的藝人,一個跟在身邊的小廝,一個在心裡越來越重的人,重到自己都害怕了,所以纔會想除了她,帝王……最怕的就是深愛一個人吧。”

“狗屁!”我罵道,“什麼狗屁理論,”瞪了一眼承德,怒道:“你什麼時候打算除了我啊?”

承德低聲笑笑,眉眼一挑,戲謔道:“你就這麼自信是我最愛的人?”

我白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承德靜靜的看了我半晌,突然嘆了口氣,把我擁的更緊了些,低聲說道:“雖然看芷桑這事可以知道老爺子對南靜還忘不了,可這事還是要賭,也可能老爺子不念舊情,榮兒,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賭?”

我直視着承德眼睛,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去就去唄,大不了一死,然後我的鬼魂就會一直跟着你,和你再來一段人鬼情未了,哈哈。”

“你不是一直很怕死麼?”承德輕聲問。

“誰不怕死啊?”我白他一眼。

承德笑,問道:“剛纔還說要退縮,現在怎麼就不了?”

“剛纔退縮是因爲我看不到一點希望,如今有了,雖然只是一點,可是我還是要去努力一下。”我正色說道。

承德溫和的笑了,用手揉了揉的我頭髮,柔聲道:“放心,丫頭,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點頭,“我信你!”又加了一句,“不過死了也不怕,也會纏你半年的,整天在你耳邊鬼叫,哈哈。”

承德怒了,我笑了。

當下就開始和承德串口供,總不能把所有的實情都告訴了老皇帝,如果都說了,恐怕就南靜親自來了這,老皇帝也留不下我吧。謊話麼,不能全假,不然即便你說的再好也沒人信,但是又不能全是真的,如果都是真的了,那還能叫謊話麼!所以說呢,這瞎話說起來也是很需要技術含量的活啊!

不過看起來,我和承德在這方面都是有着高級職稱的人員啊!

也想過要不要去找南宮越問一問這南靜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心裡卻總有個疙瘩,既然選擇了承德,那就少去招惹南宮越吧,相見不如不見的好。

第二日,承德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就開始着手準備進宮的事情,看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的心也緊張起來,雖然考慮了多種情況,可是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看到我緊張的樣子,承德笑了,問道:“害怕了?”

我搖了搖頭,“不害怕。”說着卻往門外走去,承德有些詫異,問道:“又幹嗎去?”

我乾笑一聲,“不幹嗎去,去一下就回來。”總不能告訴他我因爲緊張要去跑廁所吧,唉,丟人啊,想我當初高考時也沒到這個地步啊。

承德笑了,把手伸到面前,晃了晃,戲謔道:“五次了,這可是第五次了啊。”

看到有親親說這章和上章有些矛盾,兩人不能在一起的最大阻礙不是身份,而是女主可能生不了孩子,可能寫的有些不清楚,等完文後會再順一順,不過在女主來說,她最怕的就是不能見光吧,她的性格不可能做一個影子似的人,孩子,還只是她的一個藉口吧。而對於承德,在他的觀念裡,先把女主留下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孩子,他不太信女主不能生,而且他的潛意識裡會認爲就算別人給他生了孩子,女主也應該會理解,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他會想辦法。

關於南宮越和張靜之的故事。請看鮮橙的《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