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古箏，問道：“什麼我好吃虧啊？”
“當初你找我借錢，我讓你答應我的……要求。可這件事完全是老高惹出來的，跟你根本沒什麼關係，你什麼都沒有做錯，而老高之所以賭錢是因爲萌萌，如果萌萌沒有那麼狠心欺騙老高，他也不會去賭博了。而萌萌卻是我的閨蜜，這麼轉一圈，感覺好像我坑了你似的。”
“你好心借錢給我，怎麼是坑了我呢。”我望着玻璃外的街道和車輛，平靜的說道：“況且那是我們三兄弟商量後的結果，我們要一同承擔。”
古箏欲言又止，表情還是有些糾結。
我嘆了口氣，對古箏安慰道：“其實有時候真的不能完全的怪罪誰。不單你和我，哪怕是老高和王萌萌。老高深愛着王萌萌，爲她戒菸賣池塘私奔，被騙後而墮落，他這麼做也情有可原。而王萌萌爲了她的姐妹想要讓老高付出代價，接近老高欺騙老高，你不能說她對，可也不能簡單的說一個錯字。可能，這些都有一個說不清的因果吧，我們被困在因果中，只能因無數的因造就無數的果，又因爲無數的果造成無數的因。”
當初我在池塘被王兵打破腦袋，因爲勸他使得他找女朋友複合，如今即將走到婚姻的殿堂。
同樣的，我救下程帥和餘敏兩人，也是在池塘工作的那段時期。
現在兩對新人都選擇在行雲飯店擺酒席，卻因此導致魚的數量不夠，我重新回到池塘。
彷彿一切都是冥冥中的一樣，如果沒有來到池塘，可能我永遠都不知道王萌萌接收了池塘。
“什麼跟什麼呀。”古箏苦笑了下，沒聽明白似的。
我淡淡一笑，說道：“其實就是希望你別怪自己了，可能我們都沒有錯。”
“也可能我們都錯了。”古箏情緒依然低落。
“或許吧。”我將目光望向窗外，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或許真的就是命運！
就在這時，忽然間，我回想着王萌萌在池塘說過的話，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而當我將那些東西想起來的時候，我心裡不由有些驚駭！
頓時，我腦中好像無數的信息開始彙總在一起，然後雜亂無章的記憶紛亂而至，飛速而來，剎那間我覺得自己腦袋都有些發漲。
難道說……
我不敢再想下去！
忽然間，我只覺得口乾舌燥，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好像得了焦慮症一樣！
我必須將事情弄清楚，否則我內心難以平靜。
古箏看着我突然急躁的模樣問道：“你怎麼了？”
我捏了捏太陽穴，微微低頭道：“沒事。”
古箏卻明顯不信的說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長長的呼了口氣，說道：“我覺得，可能事情並不是王萌萌所說的那樣。”
“吱！”
聽到我的話古箏大吃一驚，連忙緊急的踩了下剎車，接着她快速的將車子停在路邊，望着我問道：“什麼意思？你還是懷疑萌萌在騙我們對嗎？”
我搖搖頭，王萌萌沒有騙我們。
“那是怎麼樣？”古箏再次問道。
“現在我也不敢確認呢，我得回去問問老高。”
古箏蹙眉道：“你答應萌萌的，不告訴老高她的任何消息。”
然而，此時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想那樣我會不會告訴老高。
“你想反悔嗎？”看來，古箏還是希望我能夠信守承諾。
“不是，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我暗暗握了握拳，然後又揉了揉太陽穴。
……
回到飯店，我一直在思索着該怎麼和老高去說，我不能太直接，否則他肯定會察覺到什麼。
既然答應了王萌萌，我覺得還是應該替她保密。
我有些討厭自己太過於重視承諾，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該多好，輕佻一點，不在意一點，不爲王萌萌保守秘密，甚至反悔和古箏定下的條件，那樣的話，可能我的生活會完全變了。
我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找老高談心，等到晚上的時候纔有了機會。
老高蹲在後院，習慣性的點了根菸，院子將風遮擋了些，那些煙霧籠罩在老高周圍，久久不曾散去，而老高好像特別享受這些煙霧，他總會有些呆呆的望着某處，沉浸在煙霧中。
老高和虎子抽菸不同，雖然虎子煙齡連一年都不到，但是他抽菸特別猛，總是會抽一大口，然後把那些煙直接吞入腹中，這樣其實對身體傷害最大。
而老高總會長長的吐出，而且他抽菸的速度也比虎子慢許多，很多時候，他的一根菸有很多都是煙自燃的。
他蹲在那，背影顯得特別的滄桑，真的一點都沒了以前的紈絝張揚。
望着老高，我不禁想着，難道真的要經歷了太多跌宕沉浮才能變得成熟嗎？那成熟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我像往常一樣蹲在老高旁邊，隨便的跟他聊道：“想什麼呢？”
“沒想啥。”
“快過年了，你打算怎麼過？”
“還能咋過，就平常過唄。”老高又抽了根菸。
在以前，老高特別愛玩，過年的時候尤其甚至。酒吧KTV等等這些娛樂場所，幾乎上每個老高都很熟，哪裡怎麼怎麼樣他都能評價一二，天天都有各種局，會着各種各樣的朋友。
活得特別滋潤，或者說瘋狂！
而現在，一切說變就變了！
甚至沒有一點緩衝的過程。
“問個事啊，老高。”
老高望着我，問道：“啥事？”
“你媽催過你談女朋友嗎？這過年了被逼着相親的可不少。”
老高皺皺眉，淡淡的笑道：“我還行，我媽也沒說什麼。”
我微微苦笑，老高家庭的變故，我想不知止老高變了，他的爸媽肯定也都變了。
“你媽嘴裡不說，心裡肯定也急。”
老高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你真該找個女朋友了，老大不小了老單着也不行啊。”
老高嘆氣道：“慢慢來唄。”
“以前你撩妹的功力不是挺厲害的嘛，現在怎麼了？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這話不是你給我說的嘛。”
老高又是一陣苦笑，抽了口煙。
“聊聊你以前的感情吧？怎麼樣？”
老高明顯有些牴觸道：“這有什麼好聊的。”
“以前不是經常聊嘛。”
“聊那麼多遍你還沒聽夠是嗎？”
我沒有接老高的問話，繼續說道：“老高，你有沒有查過你曾經交過多少個女朋友？”
老高似乎對以往的風月經歷沒了任何炫耀的興趣，他臉色很平靜，好像那段往事在他的人生中已沒了任何意義，他無趣的說道：“這個怎麼記得啊！”
“你談的這些女孩中，你覺得你傷害過多少姑娘啊？”我望着老高，問道。
老高搖搖頭，回道：“以前不懂事，確實有意無意的傷害了許多人，想想真的挺慚愧的。”
腦中再次閃現那個殘忍的畫面，不知道當老高知道這個消息後，心情會怎樣？
這時，老高又是抽了口煙，說道：“現在想想，如今受得罪可能真的是以前犯錯而受到的懲罰。真的，真有這種感覺！我以前造下的罪孽太多了，現在報應來了。”
我嘆了口氣，感覺塵世間許許多多的事情真的是說不清的！
老高將菸頭踩滅，站了起來，對我說道：“我去前面忙了。”
我也是連忙站了起來，然而想問的話還沒有問出口，我不禁有些心急，可這件事不搞清楚我覺都無法睡好。
“老高，你和幾個月城姑娘談過啊？”我猶豫再三，終於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老高頓時莫名其妙的望着我，疑惑的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我知道我答應過王萌萌不將她的事情告訴老高，但現在我已經顧不得老高的懷疑，繼續問道：“就是隨便問問啊，幾個啊？”
老高皺皺眉，依然是懷疑的望着我，他沒怎麼思考的說道：“我不可能知道所有人是哪的啊。”
的確，蒲城相較周圍城市頗爲富裕，周圍月城這些地方的人在蒲城也很多。
這時，老高又是沉默了片刻，臉上浮現一絲的傷感，他皺皺眉，說道：“我能確定家是月城的人，有兩個。”
兩個！
其中一個是王萌萌，另一個，應該就是老高曾經對我提起的那個了。
我愣了愣，只覺得身體內忽然變得驚亂起來，好像平靜的天氣忽然變成狂風暴雨一樣。
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嗎？
老高見我神色不對，繼續問道：“你怎麼想到問這個了？”
我有些心虛，因爲我知道，老高肯定從我的問話中察覺到了什麼，可我卻只能撒謊道：“沒事，就隨便問問唄。”
老高仍然是皺着眉深深的望了我好長時間，可他也沒再問什麼。
“去下廁所。”
我心跳快速跳動的走進廁所，，心情難以平靜，拿出手機，給王萌萌發了一條信息。
我問她，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王萌萌很快回復過來三個字。
方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