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濤委屈地看向她們兩個人,秦雪衝他比了比拳頭,把嘴張了個“滾”的形狀,沒有發出聲,拉着蕭雅又回到了帳篷裡,乾脆利落地把拉鍊拉上。
莊心怡在帳篷裡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一想到自己的內衣還晾在篝火旁,就感覺一陣臊得慌。
“你怎麼!怎麼……”莊心怡走出帳篷,伸出手指,指責着顧濤,當看到師月華在一旁捂嘴偷笑的時候,莊心怡心裡就清楚的十有八九了,一定是老二出的餿主意。
但是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莊心怡還是把顧濤劈頭蓋臉地一陣臭罵。
顧濤理虧在先,確實把她該看的都看了,愣是一句嘴都沒還。
“老二你怎麼能這樣呢?”
莊心怡罵完了顧濤, 又把矛頭指向師月華。
師月華無辜地歪着頭,說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警告過他,他要是不怕你把他撕了,就進去睡,總不能不讓他睡覺吧?”
師月華伸了個懶腰:“好了,天也亮了,我和大姐頭回去睡覺了,你們兩個準備些吃的吧,我們倆中午醒了再吃。”
莊心怡看着譚惜靈和師月華一前一後鑽進帳篷,也是無語。她依稀中還能回想起夜裡做的美夢,莫不是還當着顧濤的面,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了吧?
“你昨天晚上都看見什麼了?”莊心怡撿起師月華放在草地上的手槍,摩挲着槍身,向顧濤問道。
顧濤怎麼可能把他看到的都說出來,但什麼都不說,她可能不信,於是一陣正經地說道:“沒什麼,你睡覺咂嘴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莊心怡炸了窩,臉騰地一下羞紅了:“你……你……你大半夜不睡覺老盯着我看做什麼?是不是該看的都看到了?”
顧濤這麼一說還不如不說,這下子他徹底把控不住場面了。
帳篷里根本沒有被子。
莊心怡毫不猶豫地摟了下槍身,“咔”的一聲子彈從彈夾被推上槍膛。
“我……”
“是不是!”
“是……”
這瞞也瞞不住了,顧濤只好承認。
砰砰砰!
刺耳的槍聲驚破清晨的沉寂。
顧濤一下子就軟了,這瘋女人開槍真是毫不猶豫!
莊心怡瘋狂地朝顧濤的腳下開了四五槍,又抓狂般尖叫了兩聲,才冷靜下來。
這一出,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女人都急忙地帳篷裡鑽了出來。
槍口還冒着煙。
顧濤的冷汗跟不要錢似的直冒,這吃個豆腐——吃豆腐都算不上,他根本就沒有上手,差點就把命都搭進去了。
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再佔莊心怡的便宜了,顧濤在心裡發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這跟玩命沒區別。
“老三你瘋了?”
師月華衝到莊心怡身前,把她手中的槍給搶了過去。
“他……”莊心怡委屈地哭了起來,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師月華把她抱在肩頭,安慰道,“不氣,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不用理他。”
“你自己看着辦。”
師月華給顧濤使了個眼神,把莊心怡攙回了帳篷裡。
等莊心怡走後,蕭雅徹底坐不住了,她來到顧濤面前,檢查着顧濤身上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顧濤按住蕭雅柔弱的肩膀,安撫着她慌亂的情緒。
蕭雅停住片刻,隨後擡起手掌,想狠狠地給顧濤一個耳光,但手停在半空,始終捨不得落下去,她怎麼忍心去打顧濤?
蕭雅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悲傷,落寞地收回手掌。
她很失望。
這種失望不是她對顧濤的,她沒有資格對顧濤失望,畢竟她這條命都是顧濤屢次三番救回來的,而是出自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失望。
“算我自作多情。”蕭雅悽美地衝着顧濤笑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鑽回了帳篷。
顧濤嘆了口氣,又薅了根野草,叼在嘴上,感受着野草的苦澀,這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他在所有女人面前把臉都丟光了。
秦雪抱着肩膀,居高臨下地瞅着他。
顧濤歪過頭,看着穿在秦雪腳上的那雙小巧的淺白色運動鞋,再一次想起了葉青青。
“你是不是有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秦雪問道,並沒有質問的語氣。
“我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不太信,你說沒有就沒有吧。”秦雪不置可否地坐在草地上,和顧濤隔了一段距離,“你說,救援隊會不會真的不來救我們了?”
秦雪平靜的態度,和最初的她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一時間顧濤還難以適應過來。
“這誰說得準呢,沒準下一刻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也沒準幾個月甚至幾年都看不到。”顧濤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雖說在這島上,身邊有着這麼五名大美女,但他時刻要爲自己和她們的生存着想。
食物、疾病、變化莫測的天氣、詭異十足的異象,還有潛伏在暗中的野獸,以及不知安營在哪裡的另一夥敵人。
這座島充滿着太多的危險和未知,可能走錯一步就會喪命於此,顧濤何嘗不想再回到那個“文明”的世界裡?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活好當下就是了。”顧濤安慰着秦雪。
“只能這樣了呢。”秦雪迴應着顧濤。
不知怎的,顧濤覺得秦雪這話說出來有些陰陽怪氣。
“真是便宜你了。”
秦雪歪着頭,看了眼顧濤手上的表,時間還早,似乎還能再回去睡一會兒。
她這一宿幾乎都沒怎麼睡,總感覺空落落的,睡着睡着就被噩夢嚇醒,根本睡不踏實,早上勉強能入睡的時候,又被莊心怡的叫聲吵醒,隨後又鬧了這麼一出。
秦雪散落在地上的竹子,抱了幾根,來到籬笆旁,繼續做着昨天沒做完的活,好吃懶做不是她的性格。
“我來弄吧,你去做點吃的。”顧濤說道。
“我不會做飯。”秦雪聳了聳肩,“時間忙,要不就是點外賣,要不就是有飯局,很少有機會能自己動手做。”
顧濤一尋思這倒也算正常,再怎麼說她也是大老闆,但今時不同往日,不一樣了,顧濤怎麼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候呢,他厚着臉皮問道,反正臉早就都丟完了,不要也罷。
“現在有機會了,要不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