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
“之前聽於思誠提過那麼兩句,但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還真沒看見過野人。”譚惜靈實話實說。
“你遇到過?”譚惜靈問道。
“嗯,海嘯來了後,我們爬到半山腰,在一處泉子邊建了營地,後來于思誠和于思彤離開了我們,又過了兩天夜裡的時候,我們就被野人包圍了,把搭好的帳篷都拆了,靠生火勉強撐到了天明。”
顧濤把他遇到野人的大致經過,都講給譚惜靈,
譚惜靈的反應並不驚訝,甚至可以說毫無波瀾,顧濤心中起了疑惑。
“海嘯來的時候沒有波及到你們嗎?”
“感覺到了震動,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海嘯已經來了,並沒有波及到這裡。”
顧濤回想到,他跟師月華沿途走來,海邊沙灘上的死魚爛蝦和垃圾都在漸漸變少。
“野人的事,既然它們真實存在,就提前做好準備,這只是潛在的威脅,真正的威脅還是怎麼在這裡生存下去。”
“你的傷不要緊吧?”譚惜靈看着顧濤胸前髒兮兮的紗布,問道。
“沒事。于思彤幫我縫過了。”
顧濤站起身,“你們有紙筆嗎?”
“紙筆?莊心怡有,她有記日記的習慣,等她睡醒了你去問問她吧,你要紙筆做什麼用?”
“畫地圖。”
“你還會測地形?”譚惜靈對顧濤有些刮目相看。
“家常便飯。”
顧濤把撿到的螃蟹都拿出來,放在火裡烤。
師月華也帶着秦雪和蕭雅回來了,她的手中還多了兩條處理好的魚。
師月華把匕首還給顧濤。
臨近傍晚時分,莊心怡也睡醒了,她聞着香味兒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食物沒有多少,或者說,顧濤帶着兩個女人加入了她們,食物的壓力一下子翻了一倍。莊心怡瞅着兩條魚和六七隻螃蟹,陷入憂愁。
譚惜靈的態度就擺在那裡,莊心怡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大姐頭的決定,也就放棄了想把他們趕走的想法。
自從秦雪她們從水邊回來後,譚惜靈就基本上再也沒說過話。
她只吃了一隻螃蟹,簡單地對莊心怡吩咐了句“晚上有情況就隨時把我們喊醒。”就去睡覺了。
“以後你們三個人就睡那個帳篷吧。”師月華說道。
秦雪愣了一下,想到顧濤白天對她做的事情,厭惡地對他說道:“你睡外面。”
“額……”
師月華意味深長地對顧濤拋了個眼神。
好像在說,機會給你了,自己好好把握。
“我就不,你願意進來就進來,憑什麼讓我睡外面?”顧濤冷笑着,放下手裡吃完的魚骨,率先鑽進了帳篷。
秦雪沒想到顧濤居然這麼無恥。
蕭雅拉起秦雪的手,對她說道:“外面晚上冷,你別因爲生濤哥的氣,把自己弄着涼了,我睡中間,一起去吧。”
秦雪對顧濤狠得咬牙切齒,還要跟他在同一個帳篷裡睡覺。
蕭雅鑽進帳篷裡,看到顧濤躺在帳篷中間,這是打算來個左擁右抱?
蕭雅見秦雪犯了難,就撥了撥顧濤,說道:“濤哥,你要不睡邊上吧。”
“她要睡就睡,不睡拉倒。”顧濤閉着眼睛,無所謂地說道,他躺在中間,就是刻意爲之的。
秦雪攥着拳頭,氣得直哆嗦。
“不就是挨着你睡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秦雪撅了根木棍,照着顧濤的屁股給他了一腳,把他往邊上踹了踹,自己則縮到帳篷邊:“你要敢離我超過這麼近,我就喊你要非禮我。”
顧濤似笑非笑,沒有理她。
秦雪這麼一弄,差不多佔去了帳篷二分之一的地方,留給蕭雅的地方就更小了。
蕭雅沒有多說什麼,心甘情願地面對着躺倒顧濤身邊,順帶着拉上了帳篷的拉鍊,免得小蟲子晚上爬進來。
過了許久,秦雪響起了小貓似的輕輕的呼嚕聲。
蕭雅又朝顧濤靠了靠,幾乎貼在他身側。
蕭雅知道顧濤還沒睡着,就用手悄咪咪地摸到他的下面。
顧濤猛地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蕭雅,近得差一點就親上她的額頭。
顧濤怕吵醒秦雪,用極小聲,不解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噓!”蕭雅用食指抵在顧濤嘴上,另一隻手不老實地在下面亂動着。
“舒服嗎?”
顧濤剛開始還有些錯愕,習慣後也就開始享受這個過程,然而這個時候,蕭雅卻停了下來,對他壞壞地笑了笑,扭過頭睡覺去了。
這不就是折磨人嗎?
顧濤興趣都來了,突然就熄了火。
他長吸了一口氣,覺得悶得慌,就到外面透透氣。
莊心怡坐在火旁託着下巴轉着槍,她看到顧濤大大的,有趣地看着他。
“意猶未盡?”
“就那麼回事吧。”
顧濤喪氣着,坐到她的對面。
“怎麼,想要來一發?”莊心怡眉腳輕輕一揚後,後仰着腦袋媚笑着。
莊心怡還沒等顧濤應和,就把槍口轉向顧濤,緊扣扳機。
“腳踏好幾只船可不好。”
顧濤打了個哆嗦,這女人好像個笑面虎。
“算了算了,我沒那桃花命,受不起。”顧濤收起歪歪的小心思,和她談正事,問道:“可以把你的紙筆借我用用嗎?”
“哦?你要寫遺言嗎?”莊心怡拉開譚惜靈的帳篷,鑽進去把她的揹包從帳篷裡拿了出來,在裡面翻找着。
她從日記本的後面給顧濤撕下了兩頁,把紙筆都遞給顧濤。
“這麼多女人我可捨不得死。”
顧濤賤賤地說道,掃了掃地上的土粒,把紙鋪在地上,動手畫了起來。
莊心怡見他一本正經地,好奇地湊了過去。
“這是……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