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臉!滾回去不許看!”秦雪寒聲怒道。
顧濤暗道沒趣,這黑燈瞎火地能看到什麼?
回到山洞,顧濤要先睡一會兒,秦雪剛醒不久,前半夜就讓她來守。
秦雪本想拒絕來着,但看顧濤那個樣子,要是自己不守夜,估計以後顧濤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沒想到當初在她手底下的一個小員工,竟然漸漸對她頤指氣使。
秦雪難以接受這種情況,但考慮到自己的處境,也只好忍下這口氣,等救援隊來了再給他顏色看。
第二天顧濤醒來天都亮了,看到秦雪卻趴在石頭上睡着了,肚子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又不是不讓她睡覺。
他明明交代過秦雪,困了的時候就把他叫起來。
顧濤皺着眉,想了想又算了,好在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特殊情況,現在埋怨她不過是給自己找氣受。
顧濤俯下身,打量着秦雪憔悴的臉蛋,口水都從嘴角流出來了。
看着她這副樣子,顧濤五味雜陳地輕笑了兩下。
顧濤拍了拍秦雪的肩膀,秦雪吧唧吧唧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的美夢,直到看到顧濤滿不正經的臉。
“你幹嘛?”
秦雪突然想起來自己晚上睡着了沒叫顧濤守後半夜,一時語塞地說不出話來。
“嘴角。”顧濤指了指她還掛在嘴角的口水,嘿嘿一笑,“我去海邊再撿點瓶子,你們兩個就在山洞附近活動,撿撿柴火和藤蔓什麼的,別到處亂走迷了路,可沒人找你們去。”
秦雪用食指輕輕地碰了下嘴角,慌亂地用衣袖把口水擦淨。
這讓她臉往哪放?
這麼邋遢的自己要傳出去,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人了?
“趕緊把這事忘了,聽見沒?”
秦雪緊攥着胸口的領子,把眉頭拱成一個“八”字,警告道他。
“我沒那麼惡趣味。”
顧濤甩下一句話,撿起塑料袋來到沙灘,看到有不少禽類在啄食着被衝上來的臭魚爛蝦。
海風吹來,清晨的沙灘還帶有一絲涼爽。
顧濤大致看了一下山的走向,朝着泉水流下的那個方向沿着沙灘走着,儘量收集衝上來的瓶瓶罐罐,看到活着的螃蟹也都撿了起來。
海嘯打斷了海邊所有的椰子樹都,但樹上卻不見一棵椰子。
有三三兩兩的椰子丟在沙地上,顧濤走過去撿起來發現椰子殼裡是空的。
黃鶴這幫人一定還在海邊活動!
顧濤的眼神變得兇殘起來,葉青青的失蹤都是因爲這幫狗人,顧濤壓下怒火,狠狠地錘了下椰子殼。
對方人多勢衆,他還帶着傷,保不準山洞灌木叢裡的鞋印就是他們留下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住在那個山洞裡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暫且不提自己揍了黃鶴,就那兩個女人,黃鶴就不會放過她們。
顧濤心裡想道。
黃鶴是什麼樣的人,他在剛來到這座島上的時候就目睹地一清二楚,一旦秦雪和蕭雅落到黃鶴的手裡,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出現頻率,海邊周圍這一帶,幾乎都快成了黃鶴他們日常的巡邏地。
這裡絕對不安全,但他又能帶着她們兩個去哪裡?
回山裡被野人吃?
這時,顧濤看到沙灘上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緊身背心皮短褲的女人。
顧濤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甚至還扇了自己一巴掌。
師月華神色凝重地朝顧濤走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根粗短的棍子,這架勢跟要幹仗似的。
顧濤把手摸進褲兜握住匕首。
“把手從兜裡拿出來。”
師月華和顧濤保持了一段距離,拿棍子指着他。
女人寒冷的眼神,凜冽鋒利,混雜血氣,讓顧濤背後不禁一驚。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散發出的氣勢。
顧濤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繃緊肌肉,傷口隱隱作痛。
師月華沒見過顧濤的模樣,還光着腳,略帶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嚴廣的人?”
顧濤聽不懂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針鋒相對:“什麼嚴廣?”
“你是新的流落者?”
師月華知道他的兜裡有武器,還是放下了棍子和對他的警惕:“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
“你在說什麼?”
知人知面不知心,顧濤不敢大意。
顧濤自從看到黃鶴身後那兩個洋人,就隱約有種還有其他人的預感。
聽女人這麼說,他們這些人好像還拉了幫結了派,形成了兩股勢力。
“沒什麼,看你這個樣子,一個人在島上過得很苦吧?”師月華撩撥着褐色的短髮,左手微微卷起,抵在下巴上仔細端詳着顧濤。
顧濤暗道女人的心機過人,作勢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樣吧,你跟我走一趟,見到老大你想問什麼她會告訴你的。”師月華說道。
“我爲什麼相信你?”
師月華把手中的棍子用力一拋,丟到海里:“你有刀,我沒有武器,可以了吧?”
“算了,我一個人在這等救援挺好的。”顧濤聳聳肩,表示自己對她的提議沒有興趣。
聽顧濤這麼一說,師月華噗嗤一笑:“等救援?別傻了。”
“哦?”
“想知道就跟我走。”師月華說道,“我可事告訴你,嚴廣不是什麼好人,小心被他抓到你去讓你當苦力。”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胖子?”顧濤問道。
師月華搖了搖頭。
按照這個女人的說法,黃鶴應該是嚴廣的人,或者加入了嚴廣的團伙,顧濤心想。
果真如此的話,光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對付黃鶴。
顧濤思考片刻,慎重地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但你最好別耍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