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上一次,我也只有在他的船被燒燬的時候纔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看來,現在明盪漾在蘇拉斯的心裡真的是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了。
蘇拉斯忽然微笑着看着我:“張浪,你知道不?在老子的船被那雜種燒了之後,我真的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活着都沒什麼意思了,我很孤獨……我覺得我的理想沒人能懂我,但是我的小盪漾出現之後,我覺得我又有勇氣活下去,我又有目標了……”
蘇拉斯的話也讓我的鼻子一酸,別說你了,明盪漾死了我也同樣會很難過的。
雖然和她交往不深,但明盪漾總給人一種見不得卻又捨不得的感覺。
蘇拉斯苦笑道:“如果這一次沒有彩虹花,那小盪漾也危險了,小盪漾一死,以後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啊……”
“不會的,我們還有機會……”這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從水藍峰出來到現在,我們爭分奪秒,就是爲了搶在湮滅組織之前找到彩虹花。
可現在,彩虹花還是落在了湮滅組織的手裡,他們能讓我們輕易得到?
更何況,湮滅組織也不是隻有路西法一個高手!
四大神使,八大特使……
路西法和燕紫花已死,姬葬花是自己人,但她不一定會真的全力以赴幫忙,還有一個神使的身份未知。
八大特使……林凡青幾乎已經算廢了,燕未然已死,岑皓炎和柳無視我是的大舅子,算起來也應該還有四個,而且也不知道這四個人是什麼實力。
另外,湮滅組織還有很多黑衣人,都是隱藏在這片海域的頂級高手,如果真的要讓我們的人和湮滅組織一戰……他們到底還有多少人,還不知道,更何況還有湮滅組織的首腦,能戲耍蘇拉斯,命令路西法,實力肯定也是深不可測的!
最關鍵的問題是,湮滅組織的大本營到底在哪裡?
黑衣人帶着彩虹花會去哪兒?
作爲湮滅之瞳的顏世民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去追?
就算追到了,我們能不能奪回來?
現在,只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怎麼辦?
蘇拉斯忽然站起身:“我覺得,很有必要去找姬葬花問問,她可是最接近黑衣人的神使,她或許會知道一些線索……”
“或許吧……”看到蘇拉斯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我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如果姬葬花真的知道的話,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了,她早就會說出來了。
我嘆了口氣,慢慢起身,走到小莉莎的屍體旁邊,用力抱起小莉莎,哽咽着對它說道:“作爲你的主人,我很自責,眼睜睜看着你離我而去,卻沒辦法救你,我真沒用……”
小莉莎的屍體很重,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能勉強把它抱起來。
“你父親臨死前說讓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可我沒能做到……我也對不起它……”我嘆了口氣,準備把小莉莎的屍體帶出去。
就在這時,忽然我聽到不遠處有響動,扭頭一看,就看到馬爾芯掙扎着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
馬爾芯還沒死,還活着!
她身體搖晃了幾下,扶着牆壁站在一旁,半睜着眼睛,就像沒睡醒一樣。
“路西法呢……黑衣人呢……彩虹花你們拿到了嗎?”馬爾芯神志不清地問道。
我和蘇拉斯都沉默,馬爾芯忽然又喃喃道:“谷錚呢,胡奎呢……他們是不是還活着?”
“哎……”蘇拉斯也是重重嘆了口氣,慢慢地走向馬爾芯:“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位美女……你的同伴已經……”
蘇拉斯的話還沒說完,馬爾芯的目光忽然看到了在深淵對面的平臺上,已經沒有腦袋的胡奎的屍體。
馬爾芯怔怔地望着那屍體,道:“那是胡奎嗎?胡奎,你躺在地上幹什麼?”
蘇拉斯一皺眉:“她的精神有些紊亂了……估計是被路西法打壞了腦子……”
我苦笑道:“她也不算壞,雖然之前我以爲她們的目的不純,但……她也算幫了我,就麻煩你帶她一程,我們一起出去,先離開這個地方!”
蘇拉斯嗯了一聲,正準備再次朝馬爾芯走去,馬爾芯忽然目光迷離地望着那虛無縹緲的空氣:“谷錚,你叫我幹嘛?啊?說大聲點,我沒聽到……”
馬爾芯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深淵走去。
蘇拉斯叫道:“前面沒有路,你想死嗎?”
說着,蘇拉斯急忙衝上去,一把抱住了馬爾芯的腰。
馬爾芯怔怔地望着蘇拉斯:“你是誰?”
蘇拉斯無語道:“老子是男人,是一個帥到無可匹敵的美男子……你說我是誰!”
馬爾芯點了點頭,蘇拉斯慢慢放開馬爾芯的腰,指着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道:“那你現在知道了嗎?別往前走,掉下去會死人的……”
馬爾芯點點頭:“知道了。”
嘴上這麼說着,她還是往深淵邊上走。
蘇拉斯皺緊眉頭,我也急忙道:“看好她!”
馬爾芯忽然趴在了深淵的邊緣,望着那下面無盡的黑暗,忽然回頭問我:“張浪,剛剛谷錚是不是掉下去了?我記得他好像掉下去了……”
馬爾芯看來很快慢慢恢復了神志,我點了點了,安慰道:“我知道你們三個關係很好,但誰也不知道這深淵下面有多深,也不知道下面有什麼……谷錚和胡奎去了,你還要回去和你們的船長交差……知道嗎?”
馬爾芯沒有回答我,而是再次擡頭望向胡奎的屍體:“我知道……交差……”
扒拉……
就在這時,我聽到我們進來的那個小洞傳來動靜,我們幾個人同時朝着那小洞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拓跋靈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左右觀望。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和蘇拉斯,急忙問:“怎麼樣,張浪?彩虹花有沒有在這裡?”
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拓跋靈也看到了我懷中小莉莎的屍體,她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它……它沒事兒吧?”
我垂下頭,嘆道:“我們……出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