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聲此起彼伏,小玩意兒亂花迷眼,京城向來是天子腳下熱鬧地,沒有一天不繁華。
小鄧子一身灰衣,腳穿皁黑鹿皮靴,腰繫和田玉腰帶,再加上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即便是在人堆裡也能一眼看出他來。
鄧玉林微微躬着身子,向旁人一人低聲道:“公子,此處便是京城。”
只見被稱爲公子聽見了他的話,淺淺頷首未做多餘迴應。到是小鄧子朝他一看,才發覺這人分明被遠處一變臉的販子吸引了注意。
小鄧子立即試探問:“公子,可要走近些瞧瞧?”
公子過頭眉間一喜,道:“可。”隨即撫開扇面半掩着臉,又是好奇,又是探索的靠近人羣。
越過人羣走進一看,當真是神奇!
只見一人着黑色大披風,漆綵鳳戲服,那手臂只消在面前輕輕一揮,販子原在臉上的面譜便變了!
不及衆人喝彩,又是一販子手持一鐵圈,只待看他的嘴對準那臉大的鐵圈,張口一吐,便冒出火焰。種種戲法引得衆人喝彩鼓掌,歡呼連連,但外行瞧熱鬧,內行人皆知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
普通老百姓那管的這些,一個勁兒的拍手便罷了。
最後便是壓軸節目了,小鄧子在公子耳邊說道:“這是這些販子的絕技,吞劍……”
正待介紹下去,不料卻被公子擡手打斷:“全叫你說了,便沒意思了。”
鄧玉林便低了低頭,稱是。
雪白的劍被販子一寸寸沒入口中,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全都屏息以待着,無一人敢出聲。
獨獨鄧玉林知曉其中貓膩,頓覺無趣,但身邊的人他不敢開罪,於是也不敢發聲。
終於那劍完全沒入販子口中,只剩一劍柄還留在口外,而販子居然絲毫不感疼痛,甚至還能獨立行走。
一時間叫好聲連綿不絕!販子吞着劍走到每個人跟前展示討賞,公子也顛了顛袖口準備扔點賞錢。
販子一步步靠近公子,鄧玉林突然升起一股危險的感覺,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只見販子握着劍柄往外一抽,雪白的長劍便帶着鮮血刺向公子,竟是他鄧玉林看走了眼!這些人不是尋常之輩。
鄧玉林當即反應,內力凝聚在左臂,左手爲刀,向來劍格擋。
他竟用血肉之軀與兵刃相接。“錚——”但聽一聲嗡鳴,那劍竟未能傷他半分?!
“公子,走!”鄧玉林徒手接下一劍,左臂頓感痛麻無比,若非左臂上纏有一百鍊而成的鋼護臂再加他內力深厚,恐怕左臂已廢。
公子不知何時已收攏摺扇,眼中泛有隱隱紫氣,若是鄧玉林看見便知曉他是提了真氣。
但這紫氣轉瞬即逝,鄧玉林也無暇顧及。對方力強又人多,公子不能出手還要顧及周遭百姓,此次該如何化險爲夷?
且看刺客一擊未中,周圍販子也紛紛亮出兵器。周圍百姓喊叫連天,一時亂做一團。
公子正趁亂欲逃,但衆刺客豈是好相與的。
鄧玉林雖身手上佳,但奈何寡不敵衆又手無兵刃。對方有備而來,他只能勉力拖住,讓公子先逃。
人羣紛亂,許木芝卻如入水之魚,身影幾個變換便隱在人海中。
但許木芝知道危機纔剛開始,他的性命能否保存只在瞬息。對方既敢在京城行刺,必然來頭不小,若他今日不能離開京城怕是永遠都得在這裡了。
鄧玉林拖不了多久,思及此,許木芝邊沿着記憶中的路線快速前進便捏緊了摺扇。
“先解決後面這個!”一聲清亮的喝聲憑空在巷中響起,但聽在許木芝耳中卻在腦內炸起了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