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語氣稍微好了點,左詩詩也恢復了最初的神情。“等你出院再說吧!”
我剛想再說點什麼,就聽到門外的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隨後門馬上被推開,御姐出現在了門口。
“姐~”我剛說出一個字,御姐就破不接待的跑到我身邊,搶在我前面說道,“曉楓你怎麼樣了?傷到拿了?快讓我看看!”說完伸手就想要在我身上試探些什麼。
“別動!千萬別動!”我急的大叫一聲,伸出手想要阻擋。御姐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動作也停在了那裡,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御姐一下子急了,“怎麼了這是?怎麼連動都不能動了啊!”
“沒事,就是腰扭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腰扭了下還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弄不好以後留下後遺症怎麼辦?傷到腰可是很麻煩的啊!”御姐不放心的說。
“呵~”我勉強的一笑,爲的是不讓御姐擔心,“醫生說了,只要好好養幾天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我這麼一說,御姐才稍稍的放心了一點,“那你好好養傷,這幾天我請假來照顧你!”
“不用了姐,你公司那麼忙,我要養十來天呢!不用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麻煩誰?你這還有別人可以麻煩嗎?”
御姐這麼一說,我一時語塞。也是,在這個城市裡跟我最親的就是御姐了,除了她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來照顧我,雖然阿呆和大龍都很夠意思,但讓他們兩個爺們來照顧我也不是辦法,沒準會把我的病房當酒吧也說不定。而且我也不可能把我老媽叫來,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住院了估計以後也不會讓我自己呆在這裡了。
正當我兩難的時候,站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聞的左詩詩咳嗽了兩聲。“咳~咳~”這兩聲咳嗽引起了我和御姐的注意,也不知道她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這位是?”御姐看着我問,說完又笑着看了看左詩詩。
“……”我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是朋友吧也算不上朋友,說是肇事者吧又顯得有些嚴重過,而且我也不知道御姐知道把我弄進醫院的人就站在她旁邊後會有什麼反應。
“你好!我是曉楓的朋友!”倒是左詩詩比較大方,主動向御姐伸出了聯誼之手。
“朋友?”御姐一邊伸手和左詩詩對握,嘴裡一邊疑惑的說出這兩個字,“呵~曉楓也真是的,從來沒跟我提過還有這麼個漂亮的朋友!”說者御姐用着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我,像是在責怪我沒早把左詩詩介紹給她,但其中又包含着一層複雜的含義。可是她哪知道左詩詩和我的關係並不是真如左詩詩說的那樣啊!
不過既然左詩詩大方的說她是我的朋友,那我總不能拆人家臺子。於是只好避開御姐的眼神不說話。
左詩詩被御姐的話說的花枝亂顫,不過也正常,沒有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誇她漂亮的。爲了禮尚往來,也是爲了女人相互之間的恭維,左詩詩對着御姐道,“你是曉楓的姐姐啊?要是不說我還以爲是曉楓的妹妹呢!而且長的和曉楓也差太遠了,一個那麼漂亮!一個那麼……”
左詩詩把話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然後不懷好意的看向我。
“那麼什麼?”我逼問道,我就不相信左詩詩還敢繼續說下去。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帥,但怎麼也是看的過去的類型,可是到了左詩詩嘴裡卻被糟蹋成這樣。
“那麼難看唄!”這句話不是左詩詩說的,而是御姐說的。御姐的背叛是我沒想到的,原來女人之間的恭維是建立友誼的最快途徑,只是這麼誇獎一句,就能讓御姐在瞬間改變陣線。
面對御姐的背叛,我無力反駁。一是生理上的無理,腰上的傷讓我覺得說話都有點困難,喘氣的瞬間腰上都會覺得隱隱作痛。二是心理上的困難,當兩個女人聯盟成同一陣線後,這種力量是我早就領教過的。
在我沉默片刻後,左詩詩繼續說道,“姐姐,剛纔你不是說要請假來照顧他嗎?可是你又要上班,不如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好了,我保證完成任務!”
好傢伙!左詩詩可真會套近乎,還不到幾句話,我姐就成了她姐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御姐客氣的推辭道。
“沒事!這件事我也要付點責任的!”左詩詩一不小心差點說漏了嘴。
“恩?什麼責任?”御姐很快洞察到了左詩詩話中的玄機。
左詩詩頓時語塞,但很快眼珠一轉道,“我的意思是曉楓是我的朋友,他受傷了我肯定是有義務要照顧他的!”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那真的腰麻煩你了!”
什麼什麼?御姐難道真的想讓左詩詩來照顧我?那怎麼行,御姐是不知道左詩詩那大小姐脾氣,要是讓她來照顧我哪天我一不小心惹她生氣,她那大小姐脾氣一上來,不知道會不會又跳到我身上來壓上那麼幾下。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情急之下我還沒想好理由就慌忙拒絕道。
“爲什麼不行?”御姐奇怪的問我。
“這個……”我努力的想了想,“哦~她還要上學呢!”
“沒事的!我們的課程很鬆的,我請幾天假不是問題!”左詩詩說完對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好像明白我是故意不想讓她留下來照顧我一樣。
“你看,人家都說沒事了!”御姐繼續說道。
“……”
還沒等我想到個更有說服力的藉口,御姐看了看時間,“那就這麼定了,我一會還有個會,要馬上趕回去!晚上我再來看你!”御姐說完就轉身想要離開。
“誒~”我想叫住御姐,但御姐根本沒有理會我!只是在出門的時候回頭對左詩詩說了一句,“曉楓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
御姐走後,房間裡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我不敢說話,更不敢看左詩詩,天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你要不要吃水果?”左詩詩問我道。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使壞的意思。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敢點頭,我哪敢讓一個大小姐伺候我吃水果啊。於是我果斷的搖了搖頭!
但左詩詩這麼個大小姐平時都獨立獨行慣了,哪聽的進別人的意見。即使我搖頭,她還是堅持道,“多吃水果對身體有好處,你一定要吃!”說罷她拿着一個犁頭進了病房裡的廁所。
一會又拿着溼漉漉的犁頭出來了,然後往我牀邊一坐,雙手一伸道,“給!吃吧!”
我看着左詩詩手中還在滴水的犁頭,不由的笑了起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還說什麼照顧我,連伺候人吃個水果都不會。
“你笑什麼?”左詩詩奇怪的問。
“你叫我怎麼吃?上面可都是自來水!”
左詩詩聽了,看了看手中的犁頭,這才恍然大悟。但又不想承認自己的無知,於是小聲抱怨了一句,“真麻煩!”然後從牀頭拿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重新遞給我。
這時我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好啊,既然你說要照顧我,那我倒不如趁機好好享受一把。也許左詩詩一看照顧人這麼麻煩就知難而退了。我也圖個清靜。
“這麼大個犁讓我怎麼吃啊?就算你不會把皮削了也該切成一塊一塊的吧?”我故意爲難左詩詩道。
“什麼?還要切成一塊一塊的?”
“你沒照顧過人也該看過電視裡演過吧?你要是嫌麻煩可以不用照顧我的!”
我的第二句話一出,左詩詩立馬明白了我的用意。“哼!你想讓我走是吧?我偏不走,不就削個犁嗎?你等着!”說完左詩詩拿起桌上的小刀。
我原本想用激將法讓左詩詩知難而退!可誰知這小姐已經任性到了一個程度,激將法對她來說只是催化劑!你越是不想讓她留下來她就越想留下來。事情開始變得有些難辦了。
左詩詩右手拿着小刀,左手拿着梨子,一動不動的看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該從哪下手。看着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不準笑!”左詩詩用大小姐的語氣命令道,然後氣呼呼的瞪着我看。
被她這麼一瞪我也就不敢笑了,萬一她要是真的火了,對我爲所欲爲。病房裡就我和她兩個人,我現在又是個癱瘓,還不得死在她手裡。
左詩詩見我不笑,又開始低頭研究手中的梨子。半天后纔開始下刀從犁子的屁股處往下切,可誰料一刀下去太過用力,再加上這個犁頭又脆,小刀直接從屁股割到了左詩詩的手上。
“啊~”左詩詩悽慘的一叫,小刀和梨子都落到了地上,然後眼淚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見此情形,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開始有點責怪自己玩的太過火了。人家一大小姐本來就什麼都不會,我還要她幫我切梨子,這下好了,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