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死啊?我活着有什麼用啊?”東方漠狂的眼神充滿了頹廢,失去了原有的神韻,毫無生機。
“我不會要你死。”她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麼事,什麼打擊而這樣看輕生死,自己放棄了自己,但是,她卻不會讓他輕易去死的。
“你不要我死?”東方漠狂瞥了她一眼有些嘲笑的諷刺着:“我死不死關你什麼事?你憑什麼不要我死?你是什麼人?真的是神仙?還是妖精?”
冷傾心望着他失去生機的臉,那張臉如萬年的冰山,好冷,好冷,他傷的很重,很重,不光是外傷,還有內傷,外傷好醫,可是內傷呢?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求死,我只知道一個連死都不在怕的人,爲什麼還要懼生呢?上天讓你大難不死,一定是有上天的安排,你這樣輕易言死,可曾想過,你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會爲你傷心,爲你難過,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最大的不孝,還有,你怎麼可以對他們這麼沒有責任呢?”她正視着他,沒想到竟和這個人說了這麼多話。
東方漠狂聽了臉上扯出一抹
自嘲冷凝的嗤笑。“我的父母?我的妻兒?我的兄弟姐妹?哈哈哈,還有什麼責任,你懂什麼?告訴你,我沒有父母,沒有妻兒,沒有兄弟姐妹,我什麼也沒有,沒有,我有什麼責任?什麼責任?”
冷傾心的心又一次被扯痛,沒想到他這麼可憐,沒有一個親人,竟和自己一樣,難怪,他會棄生擇死。
在這個世上愛他的人全都不在了,一個人如果在世上沒有親人的愛和支持,無論這個人是多麼的強大,在遭遇到巨大的挫折之後都是無法振作起來的。
他說的對,她懂,懂那種孤獨,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的,她和他還真是天涯同命人,現在她是真的不知該在說些什麼。
東方漠狂見她突然不在和自己拒理力爭而變的默然不語了,也不知怎麼回事,他那衝動不能自控的情緒,卻因她的沉默平息了下來。
平靜下來,他心裡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不領情,再怎麼說,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更何況她真的好無辜,自己把自己憤怒遷怒在她身上,真的不是君子所爲。
這種想法纔剛剛閃過他的腦海,沒想到他竟爲他有這種荒謬的想法而不禁惘然默嘆。“東方漠狂!你難道就這麼沒出息?難道這一輩子你還要栽在這些女人手裡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思雲那條美女蛇把自己害的還不慘嗎?
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僅僅剩下一副苟言殘喘的無用身軀。就那一個美人,就那一次付出真心,就將他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裡。爲什麼到現在他還不
醒悟?還不謹慎?怎麼?自己竟經不起那傾世的動人容顏的引誘嗎?越美的女人就越危險,他提醒着自己。
冷傾心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現在的她沒有半點幻力,所以無法看穿別人的心思,這個男人可真是難懂啊反正她是看不透他聽不懂他的!看不透他心裡層層疊疊的心緒,聽不懂他充滿譏諷冷嘲熱語,看不透他那張即使憔悴孤絕卻又俊美無比的臉龐下,藏着怎樣一段刻骨的情傷?可以傷到令他擇死棄生?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沉默無聲,卻又互相用神思在互相交遞着同樣的一種悵然情緒,半晌,冷傾心打破了這讓人透不過氣的沉靜,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扯開了話題:“你叫什麼?”
他開口了,不過那冷絕的嗓音如冰一樣讓人只感覺到冷:“東方漠狂”。
“東方漠狂?”她低低的重複了一次,猛然像想起什麼,她驚訝的指着他:“你是漠北狂王?”。
“狂王?哈哈,本王算什麼狂王?你有見過像我這樣慘的王嗎?”他喃喃自嘲。
“不要多想了,我會讓人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養傷,這裡必竟是天月軍營,多呆一刻危險便增加一分。你各自保重,不要輕言生死,沒有什麼事情過不去的,看看我,我的命運比你好不了多少,而且我還只是個女人,我都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你也不要輕言放棄。”冷傾心竟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她知道此地不能讓他多留,不知道,司徒晉什麼時候會來,要是被那個惡魔發現了,她和東方漠狂恐怕都難逃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