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市透出繁華之意。
Cindy。
蔚藍一個人站在吧檯上,小手微晃,高腳杯中的液體輕輕搖曳,在五彩燈下投射出一抹光亮。
晚上十點,夜的世界纔剛剛開始。
“被這樣對待的女人才配稱作專屬技女,明白麼?蔚藍,你配麼?”
驀地,一道冰冷切膚的聲音閃過自己的腦海,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站在那裡,渾身的力氣幾乎都被抽空,不知該如何是好。
“爲什麼……”薄脣輕啓,她低低的呢喃,卻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別人。
那一夜的一幕幕再次閃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如此讓她驚懼,驚心動魄,酒精上頭,讓她本來就已經少許微醺的小臉再度暈染上一抹晶瑩,如此灼熱。
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隻是單純的想要忘記那個男人,忘記他曾經帶給她的一切,她只覺得意識愈發的模糊起來,整個人好像陷入了深不可測的寒潭一般。
心中苦笑,帶着一絲自嘲。
先是給了她幾天的愉悅與幸福,而後,再這樣狠狠的打她一巴掌,親手將她送上天堂,在他不高興的時候,又將她拖入地獄,這還不算,再反過來踩上兩腳。
池琛,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薄脣輕輕的扯動了一下,溢出一抹冰冷的諷刺,她擡起手,將杯中剩餘的猩紅色的液體嚥下。
酒入腹中,刀割般的疼痛。
有生以來,二十五年,她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
哪怕是和鄭亦寒相處的那三年不愉快中,她都沒有如此放仿過。
是誰說,一醉解千愁。
可是,她喝了這麼多,非但沒有醉,反而愈發的清醒了起來。
目光恍恍惚惚,迷離不定,隨意一瞥,卻意外的發現了那個令她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
池琛。
這兩個字,她極力隱藏,卻又欲蓋彌彰。
他就那麼意外的出現在了她眸底,好像平淡的視線中一抹最爲驚豔的景色,讓她在第一時間就看在了心裡,無法忽略。
依舊談笑言歡,依舊高高在上,依舊睥睨衆生,如之前她所親眼見到那般,只是,這一次唯一的一個不同處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第一次,她在他身邊發現別的女人。
身材夭嬈,面容明豔,比她好太多太多。
他沒有看到她,和一羣上流世家的子弟坐在一起,偶爾和身畔的美女淺談幾句,少了平日裡的冰冷,多了一絲溫柔,妖孽的容顏斂盡風華,懾人心魄。
池琛,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就像是暗黑夜空中的一顆最爲璀璨的星子,即便刻意,也無法忽略。
利用自身的魅力去吸引女人,和她們調情,長年遊走於這個世界的他,深諳此理。
蔚藍看着看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溼潤了起來,心底深處像是被潑了一袋醋一樣,酸的她心都疼了起來。
他笑意豔豔,對待身邊的女人那麼溫柔,比起她來,有
過之而無不及。
看在她的眼裡,多麼荒謬,多麼可笑。
身子高挑,妝容夭豔,姓感到了極致,纖腰細如水蛇,人是三月陽光都比不得的明媚。
他懷中的女人,和喬萱是一類人。
男人,或許都喜歡這個類型的吧,呵。
疼如珍寶又如何?甜言蜜語又如何?無上寵愛又如何?在這一刻,過去他所賜予她的,全部都淪爲了一幕幕諷刺的笑話。
沒有花好月圓,一切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那些所謂的幸福與甜蜜,一轉眼便是痛苦與悲傷。
幸福對於她來說太過遙遠,誤以爲近在咫尺,可是往前踏出一步她才發現,那咫尺之間隔着萬丈深淵,一腳踏空,便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他是毒藥,滲入她的血液,穿透她的神經,控制她的大腦。
蔚藍終於忍不住落了淚。
她三番兩次的對他拒之門外,他卻數次不死不休的對她百般糾纏,終於她日漸妥協,敞開自己的心扉,卻萬萬沒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若如初見,何以情動。
什麼一輩子,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好不容易認真了的感情,原來對於他來說,真的只是一場可有可無的遊戲。
然後,她看到他的身影動了動,不光他自己,還有那個女人,以及他們一起的那些人。
五六個人相繼朝着樓上走去,那個女人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走起路來的時候,纖細的腰肢微晃,有意無意的摩挲着他的身體。
蔚藍不信,他沒有注意到。
但是,他卻沒有躲開。
……
三樓,VIP包廂。
包廂內,五彩燈光閃爍,繚亂的驚人,空間內充斥着一陣又一陣的仿縱與沉倫。
池琛其實並不太喜歡這樣的聚會,也極少參加,甚至可以說是從未參加過,這麼多年,光正事就夠他操心的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在這些地方花天酒地。
連續一週,他硬是完成了一個星期的工作量,心情放鬆了不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一個人,而百般取捨之後,他卻還是轉身放棄了。
沒有去見她。
不想見,也不敢見,不知該以何種姿態去面對。
但是卻又不敢一個人待在那座冰冷的公寓裡,害怕一靜下心來就會想起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悲與歡,她的傷與痛,她的種種種種。
前段時間他記得因爲公事也出來過一次,那一次和這一次是不同的,那一次他孑然一身,身畔沒有半個女人的身影,即便來了,也只不過是看着他們玩,從不參與其中,今天卻是跟着他們一起了,而且身邊還意料之外的多了一個女人。
女人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是陌生的。
漫漫的二十五年人生中,他接觸過的女人,一共有三個,一個已經離開,一個有了另外一個男人做依靠,剩下的那一個……他已經不想去想。
顧承澤數次在他面前炫耀夜生活的仿縱多麼美好,對此,他從未上心,也無法理解,但是這次,他卻潛移默化的認可了他的話。
原來,夜生活仿縱的美好是對的。
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痛苦與歡樂。
顧承澤腿上坐着一個打扮夭嬈的女人,他正和那女人打的火熱,嘴對嘴的互相喂對方酒,場景很是渾濁。
那女人衣着暴露的可以,除了遮住了最重要的地方,其餘的幾乎都袒露了出來。
妖嬈的身軀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帶,白皙的脖頸間被顧承澤吻出了幾道痕跡,渾圓因爲撕扯,露了一大半,她卻沒有要遮擋的意思,任由自己坦露着,短裙僅僅遮擋住了屯部,甚至連大褪都露了出來,坐在顧承澤的腿上的時候,更是春咣乍泄,甚至隱約之間都能瞧見裡面的丁子褲。
權勢,金錢,女人……
男人最喜歡玩的,莫過於這三樣東西。
有了美酒與夜景的襯托,做起這一切來,也就那麼順其自然了。
反而,若是在這種場合下什麼也不做的話,更容易受到別人的質疑。
就比如他上次,出來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接近自己,當時還有一個富二代開玩笑的問,他是不是Gay。
他當時嘴角噙笑,眸光中漸次氤氳着一層冰冷,卻什麼也沒有解釋。
不想解釋,也懶得解釋。
這一次他沒有阻止女人的靠近,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使出渾身解數,不斷的挑逗着他。
他薄脣微勾,心中卻無一絲笑意。
這種對於上流世家最常見的場合,並沒有什麼驚異之處,每個人幾乎都早已經習慣了,他同樣不是沒經歷過。
在商場中游走的人,免不了喜歡這樣,畢竟有了美女誰都不會拒絕。
很多人都說,男人的身與心不能相提並論,可是爲什麼,他卻偏偏是個別當中的例外?
身畔的女人替他倒了一杯紅酒,然後端到他面前,池琛一張俊顏上暈染着涼薄,冷寂驚人,似乎自己只是個局外人,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態度。
伸手,接下了女人送到他脣邊的紅酒,他並沒有拒絕。
爲什麼要拒絕?
包廂內的氣氛愈發糜爛,顧承澤及另外幾個男人幾乎都已經跟自己身上的女人上演開了真人秀,只有他這邊,仍舊保持着原來的景象。
墮洛與沉倫交織在一起,徹底的蠱惑着人的心神,任何一個男人都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或,但是他卻的心,卻一再的空落。
狹長的鳳眸迸射出幾抹冷光,在這樣的場景下顯得異常薄涼,與夜晚的仿縱無法相匹配。
池琛拿着手中的高腳杯,垂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裡面盛放着的紅色的液體。
女人見他沒有拒絕,心中不禁更加歡喜,柔若無骨的小手覆上他的身軀,輕輕的撫摸,撩起一陣陣的愛昧。
不愧是這種場合調教出來的女子,只是幾個用手來完成的動作,就讓人幾乎瞬間失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