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亂起(下)

此時徐奉的府邸,張德正帶着百名羽林軍搜查。說是搜查,其實就是是抄家。只見張德穿着黑甲,斜揹着斷槍滅奴,後面一個親兵幫他拿着威武長槍,到也顯的頗爲威武,只是這黑甲與羽林軍的盔甲差別太大,顯的張德由爲突出。

張德好歹是在羽林軍掛了個從事,能帶個百名羽林軍也合情合理。昨天晚上聽說要去抄家,張德心想這可是個好差事,油水大不說,也安全,便主動請纓,來抄封諝、徐奉的家。於是張德去蹇碩那要了一百人,前來查抄封諝、徐奉府。誰知這封諝、徐奉府太大,張德抄了一上午剛剛抄完封諝府,徐奉府還沒抄完。

張德正抄的高興呢,蹇碩帶人走了進來。

蹇碩是羽林軍騎督尉,深得靈帝信任,張德的從事也是掛名在蹇碩麾下的。蹇碩派給張德一百人後,等到快午時了也不見張德回來,便親自來到中常侍徐奉的府邸,見張德帶兵還沒抄完,有些不耐煩,便問道:“張從事爲何許久仍未查抄完畢?”

張德見是上司,不敢怠慢,回答道:“回將軍,這封諝、徐奉的府邸太大了,查抄甚費時間。”

這時,一名羽林軍抱着個盒子跑過來,衝張德、蹇碩說:“將軍,有現,在地下密室中現這個錦盒,裡面有徐奉暗通太平道的信,還有羊皮地圖一份。”

張德接過錦盒,打開看果然有不少信,而蹇碩去注意到那份地圖。

“呀這不是皇宮的地圖麼怎麼會在這?”蹇碩經常出入皇宮,對皇宮自然熟悉無比。

張德並不熟悉皇宮,拿過羊皮地圖來,只見宮門處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一道箭頭從宮門直指一處宮殿。張德指着這個宮殿問:“這是什麼宮?”

“這是陛下的寢宮。”蹇碩答道。

“從宮門到陛下的寢宮怎麼這麼近?”

“咱們皇宮分前殿和後宮。前殿就是百官上朝的地方,我給你說的寢宮不是真正的寢宮,原來陛下的寢宮是後面那個大的的,只是陛下貪圖這座宮殿離正殿近,上朝方便,所以就搬到這來住。這也就成了寢宮了。”蹇碩繼續給張德解釋

張德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叫一聲:“不好,反賊要進攻皇宮”

蹇碩聽了也被張德嚇了一跳,接着又平靜下來,說:“你以爲皇宮那麼好打,皇宮的城牆比洛陽城牆還要高,外宮門也是千斤大閘,又有侍衛把守,一旦出事,只要落下千斤大閘,認誰也進不來,而且宮門處甕城還有三百羽林精銳,況且城外還有五萬羽林軍,片刻工夫就能到達支援,想打皇宮無非是異想天開”

“可是如果皇宮裡有反賊的內應呢?將軍請看,這張圖上正門上面畫了個圈,將軍試想如果正門官員獻門,反賊可從宮門按這個箭頭一路殺到陛下寢宮”

蹇碩聽到這冷汗也下來了。這時張德拆開了信,正巧是馬元義寫給徐奉的,看完了信,張德說:“看來不幸被在下猜中了”

蹇碩慌忙搶信,裡面的內容大略是於三月五日甲子日進攻皇宮,到時候希望徐奉能從中接應,並且說明宮門校尉是太平道人,蹇碩看完說道:“還好現在不是甲子日,咱們還有時間,我把上出城掉羽林軍保衛皇宮,捉拿宮門校尉這個內奸;顯璋,你立刻去抓補馬元義”

……

此時洛陽東市附近的一處院子中,幾名彪形大漢正圍在一起。爲的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這人正是馬元義。這時,一人推門進來,這人長的與馬元義有八成相似,只是比馬元義略矮些,這人是馬元義的弟弟馬元忠。

馬元忠見到哥哥,稟報道:“哥哥,正如你說的那樣,洛陽城中和咱們有關的官員大都被抓起來了”

馬元義眉頭一緊說:“看來這唐周果然告了秘,昨天有人見他進了大將軍府我就知不好,還好昨夜讓弟兄們提前準備了。元忠,皇宮那邊安插的人有沒有被捕的?”

“哥哥,皇宮那邊的人唐周並不知道,所以都還在,洛陽西城門的人也沒暴露。哥哥,咱們現在就反了”

馬元義手下衆人也紛紛叫道:“馬帥,反了,現在咱們沒退路了”

此時馬元義心中何嘗不想反了算了,只是離原定日期還有一月多,各地不免還沒準備好,又轉念一想,只要今天能打進皇宮,殺了靈帝,大事成矣。於是馬元義把心一橫,說到:“叫兄弟們準備,隨我殺進皇宮,殺了狗皇帝另外去通知宮門和洛陽西門,說情況有變,立即行動”接着轉頭對馬元忠說:“元忠,你留下,一旦我們失敗,立刻逃出城向大良先師彙報”

馬元義這樣做其實是爲了保護弟弟。他知道自己此去是九死一生,不管能不能成功恐怕自己都得身異處,於是才讓馬元忠留下來。卻不知道反而害了馬元忠。

……

皇宮大殿中,靈帝與衆臣正在商討如何對付太平道。

“臣以爲應當馬上令各地捉拿太平道徒,凡是參與太平道者,盡配邊疆;另外各地通緝張角等爲之人。”司徒楊彪說道。

“陛下不可,太平道牽連衆多,天下教衆數十萬,要是按楊司徒所說,必然逼反太平教衆,到時候免不了生靈塗炭啊臣以爲只要逮捕張角等爲之人,而從者既往不咎。”說話者是尚盧植。

侍郎王子服說道:“臣以爲楊司徒所言及是,如今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剷除太平道,如此才能震懾宵小。”

“臣贊同盧尚,張角善於收買人心,要是行事過激難免會引起百姓不滿,到時候恐怕會引起動盪……”

……

見到大臣們吵個不停,靈帝甚是頭痛。此時見何進卻站在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更讓靈帝不爽。靈帝清咳一聲,讓百官都安靜下來,然後問:“大將軍,你認爲該當如何啊?”

何進早就想好了說辭,見靈帝問起來,便出列道:“臣以爲兩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不過臣此事當小心謹慎行事,畢竟如今太平道衆遍部天下,所以臣以爲應派人以雷霆之擊秘密擒拿張角等爲之人,一旦這些人伏法,再告之天下,如此太平道羣龍無,必然土崩瓦解;陛下此時再免取些許賦稅,到時候百姓感恩戴德,必然不會引起騷亂,之後再慢慢對付那些參加太平道之人,如此既能顯出陛下仁德,有能震懾不軌之徒,實乃一箭雙鵰。”

靈帝聽了何進的馬屁,心裡十分受用。心說自己這大舅子本事見長啊,這個計策果然不錯。但靈帝卻不知道這是昨晚荀彧早就給何進定下的計策。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隱約能聽到刀兵相交的聲音,衆臣正納悶皇宮內怎麼會有如此喧譁之聲,執金吾走進殿來,跪下道:“陛下不好了,有一夥賊人,有數千之多,正攻進宮來已經殺到已經殺進了甕城那了,馬上要攻進宮裡了”

衆大臣聽了都大驚失色,一時間,大殿內的人被驚得鴉雀無聲,剛纔還吵吵鬧鬧的大殿此時變得安靜異常。

“不可能,他們是怎麼進來了,宮門校尉是幹什麼是的?”何進先反應過來,大聲的衝執金吾喊道。

“回大將軍,正是宮門校尉與反賊勾結,獻了宮門。”

“那快把城門奪回來,只要下了千斤閘,外面根本進不來”

“大將軍,我們正在甕城和反賊廝殺,只是反賊太多,源源不斷攻進城,甕城只有幾百人,我們處在下風”

……

這皇宮正門有甕城,所以要經過第一道宮門,然後通過甕城,在過二道宮門才能進到皇宮裡面,第一道宮門有千斤閘,第二道門則沒有,畢竟千斤閘的機關製作十分煩瑣,所以第二道門並沒有千斤閘,況且當時也沒想過有人會吃了熊心豹子膽,來進攻皇宮。甕城兩旁城牆上上广部弓箭手,一旦有人闖宮,前面下了千斤閘,然後兩邊弓箭手萬箭齊,衝進甕城來的人必定會被射死。

今天宮門校尉接到馬元義的通知後,馬上將兩邊城牆上弓箭手找藉口全都調走了,太平道很輕鬆的殺進了甕城。本來太平道人幾個月前就計劃好了,準備一直衝到寢宮,但是計劃不如變化,正巧今天靈帝上朝,執金吾在殿外伺候,見到異變,立刻命人殺上去,因爲今天陛下上朝,在大殿外的護衛自然比平時多出數倍,這些侍衛們臨時補到了甕城處,纔將反賊擋在甕城裡,沒有衝進皇宮,要不然可能真的讓馬元義殺到了皇帝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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