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雪晚上沒有回家,馬六勸了,沒效果,也就由得她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馬六卻不得不採用各種辦法,威逼利誘只差沒跪在牀上求秦婉雪回家睡會兒覺了,最終秦婉雪聽了馬六的話,不過又討價還價說中午給馬六送飯,馬六沒敢再要求啥,直接點頭答應。
等秦婉雪離開之後,醫院便只餘下小虎一個人了,坐在馬六的牀前,小虎一聲哥叫出口,便再也說不出話,只是一臉的自責。
馬六知道小虎現在的心情不好受,拍拍小虎的肩膀,然後又將他的手抓得緊緊的,笑道:“小虎,別自責了,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可能再發生,誰也想不到對手會這麼瘋狂,居然敢跑到酒吧來行兇,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給別人機會的。”
“哥,這次不管是誰,我都會殺了他。”小虎點點頭,眼睛紅紅的。
馬六心裡一動,猶豫了片刻才道:“小虎,你的心思我最明白,你想給哥報仇,我沒說的,但萬事不能衝動,現在牽一髮而動全身,咱們既要報仇,還要報得沒有後患,這件事情,可以換一個人來做,你明白不?”
小虎當然明白,點頭稱是,只是他心裡是真的很想手刃仇人。
馬六道:“幫我點根菸。”
幫着點了一根菸,塞到馬六嘴裡,後者抽了兩口,道:“我在醫院這裡,家裡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吧,哥,你現在就安心休養,我會一直守在這裡,酒吧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馬六笑道:“你做事,我放心。”
兩兄弟聊了幾句,也就沒有多少話說了,其實受傷這種事情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馬六小時候在十七衚衕也不是沒受過傷,甚至進醫院是經常的事,有句話說得好,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都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當馬六看到馬靜和顏素瑩一起捧着鮮花來到醫院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意外的,顏素瑩還正常點,馬靜卻是哭出了聲,搞得馬六有些茫然無措,幸虧程雪突然也趕到了醫院,同樣捧着花,看到顏素瑩和馬靜的時候,程雪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冷淡,不過與顏素瑩和馬靜打招呼的時候,這上校姐姐還是很友好的,笑得也甜,只是一轉過頭看向馬六時,就又冷淡了下來。
程雪說有工作想彙報一下,馬六趕緊藉此機會讓馬靜和顏素瑩一起先回公司,說公司現在事情多,不能放鬆,馬靜是哭哭涕涕走了的,等兩女一走,程雪看了看小虎,後者會意,直接將門關上,自己站在外面當門神。
“坐吧!”馬六笑着對程雪道。
程雪沒有坐下,而是將手中的鮮花放到牀頭。
“上校姐姐,你是咋知道我在這裡的?”馬六嘿嘿笑道。
程雪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馬六嘴上花花,直接切入正題道:“你要我查的事情我查出來了,回去之後我會給你資料。”
馬六一驚,也是一喜,不過眼珠一轉,淡淡的笑道:“那你的事呢?查出眉目了沒有?”
程雪有些失望的道:“還沒有多大的進展,不過已經有一點線索了。”
“沒事,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別客氣,只要有信心,一定可以查出來的。”馬六笑着安慰道。
程雪的眼中果然堅定了許多,淡淡的道:“這話不需要你說,我也知道,我相信我早晚會把那個人給揪出來的,好了,我先回去了。”
馬六道,這就走了?是不是太急了一點,再陪着聊聊唄,反正我一個人在這裡也無聊的。程雪白了馬六一眼,冷聲道,你那麼多女人,哪裡用得着我來陪,告辭。
說完,程雪果真就走了,輕輕的來輕輕的走沒有帶走一絲雲彩,也沒有丟下留戀的目光,頭也不回的走掉。
出了醫院,程雪接了個電話,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開車的是一名中年猥鎖大叔,一臉的色相隱藏得並不高明,一看到一身職業裝的程雪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路上差點發生追尾事故,那眼神啊,就沒有離開過程雪的胸脯。
不過程雪似乎並不在意,上了車就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丫根兒就沒有在意這中年大叔的目光,直到車子被這猥鎖大叔故意繞了幾條街最終停在目的地,程雪這纔回過神來,付了錢下車。
兩岸咖啡廳。
程雪看了看招牌,大踏步走了進去。
此時正是上午上班的時間,不過這咖啡廳裡面依然有十多位客人,男女參半。
在這個點來這個地方喝這種東西的客人,大半都是精英白領層,不少人都抱着電腦,別人玩的就是一份情調。
只是幾個金領男士還是免不了俗,那眼神老是往不遠處的幾個美腿妹子那邊瞟啊,而程雪的突然駕到,無疑是讓咖啡廳增色不少。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被程雪吸引了,美腿,制服,大胸,再加上冷清而又漂亮得讓任何男人都尋不出暇玭的五官,程雪像是一朵綻放在凱凱白雪中的梅花,冷豔得讓人心動。
踩着高跟鞋,程雪絲毫沒有顧忌周圍人的目光,先四下看了看,這才走到最角落的靠窗戶的位置上坐下來。
一位年輕的男性服務員過去,明顯被程雪的氣場所驚,問話的時候都有些怯意,程雪冷淡的說來兩杯咖啡。
服務員一愣,道:“你確定是兩杯?”
程雪不理會,轉過頭看窗外,服務員臉色一紅,趕緊退了下去。
很快,兩杯熱騰騰的咖啡端了上來,程雪一邊喝咖啡一邊看了看時間。
咖啡廳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位長相極其俊美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大概有十七八歲,一臉邪邪的笑意,一頭捲曲的頭髮,穿着一套黃色的體恤和牛仔褲,穿得中性,長得中性,連聲音都有點中性,讓一羣客人半天沒回過神來,原本想要等這男人說話的時候聽聽聲音才分辯出他最終的性別,結果當服務員說歡迎光臨的時候,這男人一開口,這些人就哭笑不得了,很顯然,依然分辯不出男女。
他當然是男人,這一點程雪可以肯定。
不過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因爲他愛男人勝過愛女人。
男人坐在程雪的對面,端起咖啡來喝了一杯,臉色頓時不再似剛纔那般的邪氣凜然,不過說話依然還是那麼的好聽,近乎於發嗲的小聲道:“九號,你找我?”
程雪喝了一小口咖啡,皺着眉頭看了看對面的男人,道:“馬六被人刺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男人笑了笑,輕拈蘭花指,笑道:“當然知道了。”
“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程雪很嚴肅的道。
男人嘻嘻一笑,道:“九號,你別忘了,這次咱們到上海來的目的,咱們局裡的冷豔仙子不會是動了凡心了吧?”
程雪眉頭皺得更深了,冷聲道:“七號,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上司。”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也說了,你別忘了你來上海的目的,一切與計劃無關的事情,我們最好還是別插手了,免得誤了正事。”代號爲七號的男人依然笑嘻嘻的道。
他似乎永遠都是這種笑容,讓人哭笑不得,如果是初次與他相識,大半會將他當個女人,而事實上他也真遇到了不少這樣的男人,其中就有被他喜歡上的一些男人,其中更有十多位已經被他臨幸過了,當然,過程是很野蠻的,被他臨臨的那些人的結局也是很悲慘的,還好,那些男人反正早晚是死,最後也真的死了,只是人雖然死了,他在國安局的臭名也就遠揚了,要不是因爲他本人有着極其高明的身手和智商,國安局早就把他這匹“害羣之馬”清理出局了。
國安局第十一局全是精英,也就是俗稱的龍組,其中除了程雪這位女組長,最厲害的就要數這個任副組長的七號了。
“你知道,他現在是秦氏集團的總經理,他現在正在配合我進行調查,所以,我不能讓他死。”程雪冷聲道。
“你說什麼?你居然把咱們的計劃告訴他了?”七號還在笑,不過眉頭卻皺了起來。
程雪猶豫了片刻,道:“沒有,不過有個情況我得告訴你,咱們的頂頭上司,一號,和馬六的父輩有交情,前段時間在北京,還親自找馬六敘過舊了。”
七號一愣,眯起眼睛,終於收斂起了笑容道:“真的?”
程雪點點頭,道:“現在你總能說了吧?”
“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七號想了想,道。
程雪一愣,有些失望的道:“你在上海來得比我久,掌握的信息也比我多,你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七號又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幸災樂禍:“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我知道就在不久前,馬六挖了華良東的牆角,而且現在兩人的關係幾乎已經刺激得華良東要瘋狂了,前幾天,華良東將他老婆直接打傷住了一個禮拜的醫院。”
“原來是這樣。”程雪又皺起了眉頭,心裡對馬六有一絲bs。
“你說他是不是活該?!”七號嘻嘻道。
程雪站起身來,扔下一百塊錢在桌上,直接離開,留下七號一個人在那裡嘻嘻的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