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見識到艾麗莎兇殘的一面,此時表現出來依然那麼的彪悍,若不是考慮到馬六現在的身份,估計這些貨色還不夠他秒殺的。
原本在大家心目中美得像是西方世界中天使一般的艾麗莎一轉眼間便成了毒蛇,十足的竹葉青,每個人都對這個女人極端的忌憚。
而隨着光哥等四人被砸倒,更大的麻煩又來了,一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流氓,共計十三人,從人羣中跳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多多少少拿了武器,水果刀,被摔成兩截的啤酒瓶,甚至有棒球棍,全都虎視眈眈的盯着馬六這一行人。
中國的領導人雖然不止一次的在公開場合說中國沒有黑社會,可事實上還是有人在網上公佈了一條很有趣的排行榜,對中國各省的黑幫的戰鬥力做了一個分析,最後得出結論,除了先天體質上佔了優勢而又悍勇善戰的東北幫之外,重慶和四川一帶的袍哥排行第二。
甭管這個排行榜是否是無心人沒事時鬧着玩隨便瞎歪歪,但馬六當時看了覺得這傢伙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川中民風一向彪悍,猶講武鬥,二三十年代,川中也曾出現不少抗日名將,所以眼看這十多個男人跳出來,馬六也不感到驚奇,若是就這麼偃旗息鼓那倒真是奇了怪了。
十三個男人二話不說,先一起圍上來再說,看樣子也不想跟馬六這一行人廢什麼話,直接要將艾麗莎拿下,八成便是那光哥的同夥或是手下。
這次馬六護在了艾麗莎的面前,對艾麗莎低聲的道:“保護好她們倆,嘿嘿,要是我抵不住,你再上!”
汗,馬六原本就沒想過逞什麼能,不過現在也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面,剛纔是玩笑,可要真被人看成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他也受不了,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摸出那柄匕首便衝了上去,太極拳、八極拳加上些格鬥術,馬六的武力值與半年前比,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出手狠毒,動作迅猛多變,再加上他多年來在街頭打羣架而積累下來的打鬥經驗,這些半路出家的流氓哪裡鬥得過他這個從小就將流氓打架當作第一職業的專業人士,一時哭爹喊娘,打到激動時,桌椅板凳都成了武器,五分鐘不到,十三人中倒下十人,馬六的被上捱了一棍,沒大礙,胸口被水果刀擦了一下,冒了點血,也沒大礙,不過那位抽冷子向馬六動刀的兄弟下場就悽慘而又悲催了,被幾乎狂暴的艾麗莎直接一連串的重擊打得渾身是血,估計全身的骨頭被打折了大半,整個人都給廢了,半死不活的像一條死狗一般的躺在馬六的腳下時,又被馬六趁火打劫的踩了幾腳。
最後三人實在是機靈,而且本身也真是能打,見幹不過馬六,雖不至於立即逃跑,卻只是圍着幾張酒桌和馬六週旋,似乎還在等待援兵。
馬六嘿嘿一笑,見追不着這些人,索性對躺在地上的那十名兄弟又是一番蹂躪,這個辦法倒是好,黑臉大漢終於忍不住從背後向馬六撲了上來,結果當然是被早就準備好的馬六掀翻在地,一時哭爹喊娘,地上一片狼狽。
餘下的兩人再不敢輕易上前,但也依然沒有逃離,這些客人們原來還有些排外,覺得馬六是外地人,又見馬六一個人帶着三個美女,實在是滿腹的妒嫉啊,不過現在這些人的感覺就不同了,川人一向崇尚武力,現在見馬六一人羣挑十三位好漢,絲毫不落下風,反倒是佔盡了上風,這在大家的眼中,無異於武功高手蓋世豪俠啊,這些人雖然沒敢當面叫好,卻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有幾個膽大的,竟然還一邊喝着小酒,點評開來,而現在再來看馬六,就怎麼看都覺得順眼了,一身名牌西裝,行頭夠過硬了,長相也還過得去,關鍵是身手了得,格外的男人,怎麼看都和吃軟飯的小白臉不沾邊,反倒是英雄配美人,相得益彰。
“住手!”人羣突然分開,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身後帶着兩個年輕人。
這男人一走出來,馬六便立即停手,他感覺到了,這個男人不是等閒之輩啊,其實要看出這一點很簡單,看眼神啊,這男人的眼神非常鎮定,再看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那都是軍爺啊,沒穿軍裝,卻站得異常的挺拔,從這對年輕人的眼神中,馬六隻看到了冷靜和漠視以及視死如歸,馬六心裡明白,這樣的年輕人,大半是特種大隊下來的人,而且看樣子還是真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的那一種。
男人一出來,另外那兩名唯一還站着的兄弟便一起恭敬的叫了聲衛少爺,馬六心裡一愣,衛少爺,難道是成都衛家那個少爺。
馬六其實對成都的事情還是略有知曉,都說北方有位太子爺,那是指的宇文軒,可南方同樣有位太子爺,這便是指衛家的少爺衛少青了,一南一北互相呼應,隨也不敢瞧不起誰,據說衛家在西南地區的影響力無人能及,向上追朔兩代,那也是正宗的紅色血統,只是到了衛少青這一代,卻無心政治,反而是在商場上如魚得水,誰也不敢小視這位衛公子,曾經流傳着一個傳說,說是北京幾位一線公子哥想要替大公子宇文軒抱打不平,親自去了成都,找到衛少青要他改了外號,結果去了五人,後來五人住進了醫院,其中一位殘了,另一位從閻王殿裡將命給救了回來,當年的風波鬧得不小,結果卻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由此可見,南方這位太子爺的能量也是驚人。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六哥吧?”衛少爺當下讓那兩個人叫人幫忙將地上的同伴全部先扶了出去,這才朝馬六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馬六一愣,試探着笑道:“你姓衛?”
衛少爺哈哈一笑,壓低聲音道:“沒錯,我就是你想的那一位,我叫衛少青。”
馬六心裡一震,微微皺眉,這個時候若是和這位太子爺結下葉子可不見得明智啊,那可真是四面受敵了。
沒想到馬六還沒說話,衛少青已經笑了起來,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請六哥一起喝兩杯,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馬六當然沒說的,心裡似乎有點明白了,於是衛少青帶着馬六一行人去了二樓的包廂,而一樓的客人則開始議論紛紛。
走在最後面的是費玉環和馬靜,費玉環現在臉色嚇得煞白了,走路都有點雙腿發軟,雙腳無力,馬靜有些奇怪的低聲道:“你怎麼了?”
費玉環當下將自己無意中聽過衛少青的傳奇故事說了一遍,當然,她知道得很有限,可馬靜還是明顯被嚇着了,兩人幾乎是互相挽扶着進了包廂。
那衛少青一張臉沒有什麼特色,就是格外的鎮定,笑起來也讓人覺得世間的事情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叫了一瓶價格約五位數的紅酒,衛少青笑着解釋說自己是這酒吧的幕後老闆,剛纔那光哥不過是附近一位流氓團伙的頭頭,而且是第二把交椅,光哥那位大哥倒是有點名堂,不過聽衛少青話裡的意思,也只有給他提鞋的份兒。
接下來事情可就簡單多了,晚上的損失,馬六主動說他來付,沒想到衛少青卻說不用了,那光哥自然會乖乖的把損失補出來,又說馬六遠來是客,大家應該交個朋友。
馬六就有些鬱悶了,笑道,難道說衛少爺還知道我這個無名小卒?
那衛少青哈哈一笑,道:“你還是無名小卒啊?上海的八爺和晏姐我是知道的,還不是拿你沒辦法,東北的虎王牛大彪被你斬殺在上海,南京的一哥韓紹棠也被你拿下,連北京那位宇文浩都被你廢了,你說,你還是無名小卒不?”
這些話說得輕鬆,一邊的費玉環也聽得糊塗,不過多多少少也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東東,當下冷汗直流啊,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馬六纔是一頭猛虎啊,搞了半天,剛纔跟那光哥虛於委蛇只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罷了。
“對了,咱們能在這裡相遇,也算是緣分,這杯酒乾了,咱們便是朋友了,你看如何?”衛少青端起酒杯朝馬六比劃了一下。
馬六能說啥,趕緊喝唄,雖然明知道衛少青這種人沒有什麼好處絕對不可能主動向自己示好,不過他還是喝了酒,也便算是認了衛少青這個朋友。
這酒一喝,衛少青果真比先前更加的真誠了,至少看起來比先前要真誠得多,笑道:“馬兄弟,我癡長你幾歲,叫你聲馬兄弟,不過分吧?”
馬六笑道,這話就客氣了,你叫我小六也是應該的,一邊的衛少青趕緊擺手道,別別別啊,這麼一叫顯得我多老似的,我也就三十五歲的人而己,還不算老吧,哈哈,我聽說你這次來成都是代表秦氏集團來談一筆大生意的?
暗暗吞了一口氣,馬六小心的道,看來衛少爺還真是消息靈通啊,這種事你都知道?一邊的衛少青哈哈一笑,道,沒啥,我爺爺還在上面嘛,總還是有點人脈的,咱是個直爽人,我就直說,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你看怎麼樣?馬六道,什麼交易,你說說看。
衛少爺抽了根菸遞給馬六,自己也抽上,這才慢聲道:“我幫你對付宇文家,不過你得把秦氏集團這次在玫瑰谷的生意分給我一份,我也不貪心,我只要三成如何?而且我願意出資!”
馬靜和費玉環都嚇了一跳,都覺得這種事情還真是讓馬六爲難。
果真,馬六皺眉道:“這個不太好吧?我也作不了主啊,你也知道,我現在都不是秦氏集團的人,我只不過是幫婉雪過來看一下!”
接着衛少青的一句話不僅僅讓馬六無言以對,更是讓費玉環差點一頭栽倒。
衛少青笑道:“馬兄弟這就不夠真誠了,誰不知道你是秦婉雪的丈夫啊,又深得秦老太爺的喜歡,不要說這點生意,我想秦婉雪和整個秦氏集團,還不都是你的,都是你一句話啊!”
噗,費玉環這次是真的驚呆了,一口紅酒噴出老遠,嚇得趕緊捂住嘴,好在沒有人說道她。
馬六嘆了一口氣,道:“好像我別無選擇了?”
“我說了,我們是朋友,對不?我不是強迫你,我只是覺得這是雙贏的事情,而且你也知道,我在成都還是有點能量的,如果沒有我配合,再加上秦老太爺不會護佑你們太久了,你們秦氏集團的生意也不好做啊,當然,我是不會做什麼手腳的,只是別人就難說了!”衛少青笑哈哈的道。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啊。
不過馬六思量再三,又看了看衛少青的眼睛,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笑道:“好吧,等我回上海以後,再給你一個迴應,我想,無論如何,咱們現在是朋友了對不?就算這個生意咱們無法合作,你也知道,清風藥業是我的,我們可以從這一方面合作也行,整個大西南好像還沒有一級代理商吧!”
衛少青臉色一喜,趕緊連連點頭,如果能和清風藥業合作,對於他來說,當然是更好不過的事情。
只是一邊的費玉環心臟終於有點承受不住了,捂着胸口,那個慘啊。
很顯然,今天晚上一個又一個的消息讓她的神經已經失控了,先是馬六和艾麗莎的關係和彪悍身手,再是馬六的身份,再是秦婉雪和馬六的關係,再是清風藥業的事情,這都像是一顆又一顆重磅炸彈在對她的心臟進行狂轟濫炸啊,此時再看馬六,費玉環的眼中不僅僅是敬畏,還有一絲欣賞,再無半點bs。
女人就是如此,只要男人足夠強大,她們就不會吝惜自己的欣賞,甚至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