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長歌嘯賢聖

“‘陰’退純陽生,一炁‘混’元成。振衣九峰頂,長歌嘯賢聖。”

高歡周身‘穴’竅一起震鳴,天地元氣也隨之‘激’‘蕩’。高歡只覺得力隨意轉,天地如我,我如天地,天地只在我心。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悠長澄澈的喜悅,不由的‘吟’起一首道歌。

望着踱步清‘吟’的高歡,元陽道尊心中無比的欣慰。四年的修煉時間,二十二歲的高歡就邁入了聖階。

歷數萬古以來的記載,所有的天才都要在高歡面前失‘色’。除了那些天生就有無量神通的大能賢聖,再沒有任何修煉者可與之相比。

這其中固然是有他大力栽培之功,更多的卻還是高歡是自身天賦、堅持和運氣。哪怕是看着高歡成長起來,元陽道尊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如此成就,稱一句震古爍今絕不爲過。

元陽道尊能感到高歡那種由心而發的喜悅,那是得聞至道的明悟,是超越生命桎梏的超脫。與之相比,塵世間任何的喜怒哀樂都不足爲道。

元陽微微笑道:“恭喜。”

高歡朗笑道:“喜不自勝!”

“哈哈……”元陽道尊大笑,“能在飛昇前了卻最後一樁牽掛,我心甚慰。”

高歡臉‘色’一正,稽首道:“多謝師尊成全。”

元陽道尊點頭道:“後面的事就都‘交’給你了。”

高歡道:“師尊只管放心飛昇。一切有我。”

元陽道尊:“成就聖階只是開始,後面的路還很長。”高歡成就聖階,並不是說從此就天下無敵了。從剛剛的元氣變化來推斷,高歡現在的修爲也就是九階下品層次。這也和元陽道尊之前預料的一樣。

不過,聖階的力量是三元歸一,又不能簡單的以九階來推斷高歡的戰力。要知道,高歡的‘肉’身也有着九階層次的力量,同時還是個九階術士和武者。

強大的‘肉’身,‘精’妙的法術,神妙武功,三種力量組合在一起,會發揮出多麼強的戰力,這是很難準確估計,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高歡這非常恐怖。足以橫掃大宗師以下的任何強者。

高歡現在還和九階大宗師有一段距離,可憑藉大自在光明天衣這件神器,高歡也能與之抗衡。有了這種資本,原天衣和皇帝,就再難動搖太一道。

而且,高歡還可以不斷的進步。高歡最終一定能超越大宗師層次,甚至超越他現在的層次。最終一定能破空飛昇。

天地大劫降至,高歡不止是要掌管太一道,人族也需要他儘自己的責任。這種情況下,力量越強大越好。

高歡的點頭受教。元陽道尊說的沒錯,成就聖階,讓高歡攀升到一個巔峰。更高的層次,也讓高歡的目光更爲開闊,他面前的天地也變得更寬廣。

一天的轉眼過去,高歡也逐漸熟悉了聖階的力量。和神魂合一的‘肉’身,經過至陽元氣的轉化,已經不復之前生機死寂的狀態。

四肢百骸、奇經百脈、五臟六腑都再次恢復原本的人身狀態。不同的是,‘肉’身的層次跨越原本的生命層次,進入到另一種境界。

身體內的肌‘肉’、筋骨、血脈、臟腑,都蘊藏着無窮的勁力。這些勁力又通過神魂聯繫成一個完整整體。高歡現在的身體之強悍堅固,比之金剛五相輪大成的強者還要強韌。

而和神魂融合爲一,高歡的神魂只要不徹底毀滅,‘肉’身就算被滅,也會重生出來。

五種武道神相以神魂爲根本,彼此相生相剋,五行力量循環不休、無窮無盡。武道法相也可以如神魂般外遊,不受限制。強大‘肉’身和武道相得益彰,讓高歡全不受元氣、‘肉’身的侷限。法術方面,五行天輪的高階法術,高歡都可以信手施展,無不如意。

高歡強大堅韌的‘肉’身,‘穴’竅絲毫不‘露’,把所有的氣息都封閉起來。踏入聖階的高歡,走的道路和世間所有的武者修者都截然不同。

因此從氣息反應上看,高歡只是生機比之前強盛許多,恢復了正常的狀態。除此之外,高歡身上再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變化。沒有人能看出來,高歡是剛剛經歷過翻天覆地的鉅變。

太一聖皇大殿的大‘門’再次開啓時,已經是五月初五的清晨。

碧空澄淨,東方旭日的金輝已經照徹天地。

大殿‘門’纔開,早就等在外面的昊天真君就走了進來,對元陽道尊施禮道:“師叔,傳位大殿已經準備妥當。”

昊天真君說着看了眼高歡,元陽道尊在飛昇之際,還要爲高歡舉行傳位大典,用心良苦。只是不知道這一天兩夜,元陽道尊和高歡都在做什麼。高歡看上去多了一些生機,不再周身死寂深沉的讓人難受。

氣息上的微妙變化,讓高歡多了種如‘玉’溫潤,隱隱中似乎更多了一種恢宏大度。要知道高歡之前行事難免偏‘激’狠戾,就少了這種從骨子裡透出大度。直到這時,高歡纔有了身爲掌‘門’的宗師氣度。

元陽道尊點頭道:“午時大典,請各宗強者觀禮。”

前日開會議定掌‘門’人選後,昊天真君就一直再爲傳位大殿做準備。高歡將成爲太一道掌‘門’的消息,也已經哄傳天下。

一時間,高歡的鋒頭甚至蓋過了即將飛昇的元陽道尊。

入‘門’四年,年方二十二歲,就成爲當世第一大道宗的掌‘門’。縱觀古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

對於動輒數百年壽命的強者而言,二十二歲,那就是剛斷‘奶’的孩子。太一道的昊天真君二百餘歲,六子之首的玄陽子七十餘歲,就算是第四代的真傳弟子中,二十多歲的人都是極少。

高歡雖然名滿天下,卻都是好勇鬥狠的兇名。掌管宗‘門’,修爲是很重要,卻從來不是最重要的。高歡這般好鬥的‘性’子,當上太一道的掌‘門’,很可能是太一道的毀滅根源。

各宗各派的強者高人,大都對此不以爲然。高歡再強,能比昊天真君還強?元陽道尊飛昇之前,竟然做出這種決定,真是讓許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恰值元陽道尊飛昇,東土神州所有夠資格的宗‘門’都派人來觀禮。而且,來的大都是宗‘門’之主。

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給高歡舉行傳位大典,元陽道尊爲這個弟子也是費盡心思。只是,等元陽道尊飛昇以後,他還能保佑自己的弟子麼?許多人都有這種疑問。

日上正午,太一聖皇殿前傳出三聲清鳴,如金‘玉’‘交’鳴的清音,在天地間回‘蕩’環繞,直入人心。

廣場上,太一道三千弟子身穿正式黃‘色’法衣,頭戴法冠,佩劍,整齊列隊。廣場兩側,都是天下的各路豪傑強者。所有人都屏息凝氣,肅然靜觀。

各大宗‘門’之主,一方豪雄,都在大殿內觀禮。

‘混’元道的火龍真人,純陽道的‘洞’玄真君,龍虎道張凌天師,上林寺的大雄禪師,天龍寺的一真大師、一空大師,白鹿書院山長左冷軍,加上嶽麓書院的孟浩然,明陽書院的王書劍,江南書院柳清風,正陽宗流雲老道,七星宗飛羽真人,天罡道袁罡等等一百多位強者,按照地位不同,有序排成兩列。

飛仙觀的清安居士領着她的徒弟白靈兒,也位列在最前方觀禮。還有落英島葉斌。這麼多人中,唯有最上首位置有兩個座位,分別是滄海孤劍江山、刀魔呼延壽。

作爲大宗師,兩個人地位超然。就算是觀禮,也有他們的座位。滄海孤劍和元陽道尊‘交’情頗深,又和高歡很投緣。傳位大典,他自然要來捧場。

刀魔呼延壽和元陽道尊的關係只是一般。可元陽道尊飛昇是何等大事,他必須要親自來看看情況。呼延壽‘性’子高傲,雖然和元陽道尊沒什麼‘交’情,卻還堂皇的登‘門’而來。

太一聖皇法像下,高歡肅然的跪在元陽道尊身前。元陽道尊低頌《太一聖皇經》,爲高歡加持天仙大戒。

受天仙大戒是一套很繁瑣的禮儀,包括演禮、考戒、審偈、頌經、傳衣鉢,謝天地、謝諸神,。

“心地光明,德充道極,無戒可說,無律可持。”元陽道尊清聲誦唸完,旁邊昊天真君捧着托盤走上前來。

托盤內放置八極紫綬仙衣,太一道君劍,太上明皇正印,太上聖皇冠。

劍、印、衣、冠,均爲太一道掌‘門’的象徵。這也就是傳承衣鉢。高歡穿上八極紫綬仙衣,元陽道尊親自爲高歡加冠,戴印、佩劍。

此時,旁邊有道衆齊聲頌咒祝福,“得生無量智慧,增無量福壽,滅無量魔障,消無量煩惱……”

另一旁還有笙簫齊鳴,奏出中正大氣的鈞天道樂。

元陽道尊牽着高歡的手,對天下英豪強者道:“天地、聖皇在上,諸位英傑在旁,天地神人共鑑,高歡爲太一道第七十二代掌‘門’……”

至此,高歡正式接任太一道掌‘門’。除非是高歡死了,或是高歡主動讓位,這個掌‘門’位置無人可以動搖。哪怕是皇帝軒轅弘,也無法否認高歡的掌‘門’地位。

禮成後,高歡先接受了宗‘門’內的弟子的拜見,隨後又要接受天下衆多強者的祝賀。高歡雖名揚天下,在大部分強者眼裡,還是稚嫩無比。恭賀起來,也都是禮貌‘性’的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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