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計算

萬千對振動的雙翼,席捲的狂風,捲起漫漫黃沙,鋪天蓋地。

其中的士兵都一身暗黃‘色’盔甲,身材高大雄健,羽翼如同刀鋒般鋒銳,身上氣息沉凝,上萬人整齊列陣,殺氣沖霄。

若是真正的人類,哪怕是靈智更高,戰力更強,高歡也不會在意。畢竟雙方在力量層次上差距太多,他只要正面擊潰一小部分人,其他人也必然會隨之潰敗。可這羣士兵都是法陣演化而出,如果找不到陣法破綻,就只能強行殺光了。

白靈兒驚道:“怎麼冒出來這麼多……”

笑英雄急得連連揮手,“快走快走,圍上了就跑不掉了。”

白靈兒和笑英雄的劍光都迅疾如電,高歡也身化‘精’虹,速度奇快。三人沿着‘玉’蟬指着的方向,疾馳而去。

沒一會的功夫,已經把那羣士兵遠遠甩開。白靈兒和笑英雄都鬆了口氣,高歡望着身後的漫天黃沙,卻始終覺得不對。

千軍陣的變化,應該是循序漸進運轉,不應該這麼快就出現能正面摧毀八階強者的力量。不論是元陽道尊的所言,還是歷次的闖入地宮強者的記載,都說的很清楚。今年爲什麼法陣會變得如此詭異。

“難道是有人控制了第九層的法陣……”高歡想到了一個非常壞的可能。

“快……”白靈兒斜指着西北方的一角嬌喝道。

這時候,從西方又來了一隻大軍。那些士兵的人數足有十萬,從天上地下一起奔涌而來,就像是大海的‘浪’‘潮’般,竟然給人無窮無盡的感覺。

後面的追兵雖慢,也是聲勢越來越大,黃沙滾滾,整座沙漠似乎都被翻了過來。肅殺凜冽之氣,如同實質一般籠罩四方。

在兩面面追兵合圍之前,三人險之又險的從一條空隙中脫身。不過,有兩個倒黴的天階強者,陷入其中。轉眼間,兩個人就爲那黃‘色’‘浪’‘潮’淹沒。雖然也‘激’‘蕩’起一朵朵‘浪’‘花’,可隨着無窮無盡的大軍壓上,兩個強者很快就再無任何聲息。

三人都是神‘色’黯然,雖然雙方並無‘交’情,可眼見他們被陣法所殺,也不免兔死狐悲,心有慼慼。只是如此強大的法陣,就是他們陷入進去,都自身難保,更別說救人了。

親眼看到天階強者的隕滅,更提醒了幾個人,地宮兇險無比,絕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怎麼辦?”白靈兒有些茫然的問道。她雖然不會爲了死人而恐懼,卻不免興致索然,對於繼續探索沒了興趣。“你們呢,還要繼續深入地宮麼?”

高歡斬釘截鐵的道:“我必須進去。”

笑英雄道:“現在想退也退不了,只能繼續向前,等有安全出路時,再退不遲。”

白靈兒猶豫了下道:“師傅讓我進來主要是湊熱鬧。再就是看看能否找到傳說中的長生果。現在既然都到這裡,那就繼續前進吧。”

此時遠方已經能看到一線碧藍,空中已經能聞到‘潮’溼的水汽。

“大海……”白靈兒興奮的道。她自幼生長在東海,見到大海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家一般,心情立即就好了起來。

高歡卻眉頭緊緊皺着,“我聽師傅說,地宮內的第六層內纔是玄冥‘陰’域,怎麼才過了第四層法陣,就到了這裡,不對啊。”

笑英雄好奇的道:“玄冥‘陰’域,那是什麼?”

高歡道:“玄冥‘陰’域是玄冥‘陰’水布成的大陣,裡面的‘陰’水較之平常的水輕百倍,任何的觸動,都會讓‘陰’水飛起來。‘陰’神冰涼徹骨,又隔絕元氣。而過多的‘陰’水互相碰撞,還會‘激’發出‘陰’水真雷,‘陰’雷又會‘激’發其他的‘陰’雷,如此循環,人要是墜入‘陰’雷圈子裡,那就危險了。而起,玄冥‘陰’域內還有‘陰’水獸,無形無影的如水狀的靈獸,力量雖然不高,卻非常的狠毒,排斥一切不屬於‘陰’水的存在。”

玄冥真雷纏綿變化,‘陰’柔中藏着至陽之氣,爆發之際又後力綿綿,是雷法中非常歹毒的一種。

笑英雄倒吸了口涼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轉又鬱悶的道:“現在還真是進退兩難。”

高歡道:“玄冥‘陰’域中有一隻強大的‘陰’水獸,若是無路可走時,我們可以去擊殺這隻‘陰’水獸,在它身上有打開法陣的鑰匙。”

笑英雄狐疑的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高歡道:“我師父曾經來過。”

笑英雄想了下道:“好吧,就進去看看。”

白靈兒無可無不可,既然兩個人都想進去,那她也沒別的意見。

玄冥‘陰’域看上去像大海,卻並非是真的大海。一粒粒明淨水珠漫空‘亂’飄,如霧如雨。‘陰’水落在人身上,就輕輕的彈飛開。

三人雖都是天階強者,勁力完滿,沒有絲毫外泄。可一進入玄冥‘陰’域,就能看出個人的修爲不同來。

白靈兒以劍光爲圓,罩住本身。可每行一步,都會‘蕩’起千百水滴來。笑英雄同樣是以劍光護體,看上去更爲沉重,可腳下卻只會帶起一小串水泡。

高歡的步步生蓮身份以臻於絕頂,無形元氣化作的蓮‘花’生滅間,點塵不驚。一腳下去,一點水珠都不會帶起來。只是落在身上的水珠,偶爾會被彈飛開。

白靈兒大爲傾佩,忍不住道:“好厲害。”話一出口,在她面前的水滴就猛然震開,音‘波’所過處,形成一道明顯的痕跡。‘陰’水不住的碰撞,一直向遠方傳遞開。

白靈兒急忙住口,用神念道:“到了這裡我才知道,爲什麼師傅說我的劍氣不夠圓滿自如。在這裡,任何外溢的劍氣都會清晰的展‘露’出來。和尚這身法圓滿不溢,已經臻於絕頂境界,了不起。”白靈兒說話行事雖然有些故作成熟,可在武道上眼光卻高明的很,一眼就看出高歡身法的厲害之處。

笑英雄也是嘖嘖稱歎,“這是步步生蓮吧,佛‘門’的絕學。見過很多高手用過,卻沒有哪個高手達到步步生蓮、不染一塵的絕頂境界,今天真是開了眼。”

高歡笑了笑,並沒說話。這‘門’步步生蓮的確是已經盡得‘精’髓,其中還有是大日如來自在超脫真意。就算是十方佛尊,在這‘門’身法上也不會比他更高明。當然,能達到現在這樣的圓滿具足不假外求的層次,也是因爲大日如來法相的神妙。要是本體來施展,那就無論如何也到不了這樣的境界。

玄冥‘陰’域也不知有多大,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任你神念再強大,也看不到千丈以外的情況。

高歡他們都是武者,對法陣就缺少應變辦法。只能照着‘玉’蟬上指示的方向向前,卻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轟隆隆……”遠方不時傳來轟然巨響。每一聲巨響,都會捲起無數的‘陰’水漫天飛舞。飛舞的‘陰’水彼此摩擦,又會帶起一道道湛藍電光。

每到這個時候,三人都是靜立不動,任何那驚濤駭‘浪’撲在身上也不抵抗。‘陰’水的冰冷還傷害不了他們,就是那‘陰’雷也構不成威脅。

也許玄冥‘陰’域來了太多的人,三個人一路行來,竟然沒有遇到多少‘陰’水獸。三兩隻‘陰’水獸就完全不是問題,纔有‘露’面,白靈兒至‘精’至微的劍氣就會把‘陰’水獸斬殺。劍氣的餘‘波’‘激’起一些漣漪,很快就會消散。

與此同時,葉穎和苦頭陀他們正在苦戰。沒有人知道玄冥‘陰’域的情況,有苦頭陀帶頭,一行人進入玄冥‘陰’域就是橫衝直闖。等到發覺玄冥‘陰’域的特殊情況時,已經晚了。

一羣羣的‘陰’水獸瘋狂的圍攻,而每次的反擊,都會‘激’起一陣陣是玄冥真雷。有苦頭陀支撐着,雖然還沒死人,卻也都狼狽不堪。

轟轟轟,一連七道玄冥真雷落在拔山破天巴正身上。巴正也不敢還擊,只能用身體硬抗。好在他身軀足夠強大,中了數十道雷光,雖然被炸的渾身焦黑,手腳發麻,人還沒什麼大事。

苦頭陀面沉如水,他一時大意,才讓衆人陷入了危局。可要拜託現在的局面,就不得不動武。可越是用力,情況就越糟。現在只能支撐着硬衝,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葉穎雖然沒動手,可眼下這個情況卻太危險了。等到的苦頭陀壓制不住雷光,這支隊伍必然會被強行分開。葉穎到不願意和苦頭陀在一起,可隊伍要是被分開,她就危險了。何況,有苦頭陀在,成功的機會大增。猶豫了下,葉穎一咬牙,把手中的‘玉’蟬彈了出去。

以秘法催發的‘玉’蟬,化作一道流光銳嘯着迅速遠去,只在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電光。

‘玉’蟬所指,正是百里外法陣核心。葉穎把‘玉’蟬留給白靈兒,也正是想着關鍵時刻讓白靈兒他們去探路。現在情況危急,葉穎也就顧不得其他,只希望白靈兒他們跟着‘玉’蟬而去,能破開法陣,他們的困局也會迎刃而解。

“爲了葉家的榮光,對不起了,靈兒。”望着那搖曳遠去的電光,葉穎暗道。至於高歡和笑英雄的死活,葉穎根本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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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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