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早就勸過佑安叔,叫他別去摻和那一攤事,這可不是在村子裡,有個什麼大事小情,都是鄉里鄉親,馬虎過去也就過去了,這可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可惜他就不聽勸,非去請什麼願,還說這是爲了大家好,水早退了,大家也都好回家。要是老聽了我的勸,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是啊!他還勸過我,叫我跟他一塊去請願,結果我沒跟着他去,還惹得他好大的不高興呢!現在想來,幸好是我沒跟着他去,要不然就要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了。”
“佑安叔是個好人,就是脾氣太倔了,又不聽人勸,而且平時就信和尚道士的那一套,每年花在廟裡的銀孑都是十幾兩,結果佛爺還是沒有保佑他,所以啊和尚道士的那一套根本就不得,首長們說過,世界根本就根本沒有什麼神啊鬼啊的,不過都是編出來騙人的玩意。”
“話也不能這麼說,神鬼這些東西,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我說啊,吳老哥這也是一番好意,其實做場法事也沒什麼的,我們村裡一年到頭少說也要做2、3場法事,管他靈不靈呢!起碼也是個意思,而且萬一真的有用了呢!華東**不願作法事也就算了,還要處罰吳老哥,這也太心狠了一點吧。”
“狠什麼?我看一點都不不狠,我們現在吃的、穿的、用的,那一樣不是華東**給的,沒有華東**我們這些人能有幾個能活下來,而且營地裡的規據是早就定好了的,而且以前營地裡也有人犯過被趕出營地,結果佑安還自己硬要向刀口上撞,這能怪得了誰呢!”
“對啊!端誰的碗就要服誰的管,咱們在這營裡算是過得不錯了,吃得飽,穿得好,摸着良心說說,也就是大家擠在一間帳蓬是,沒有自己的屋子,除了這之外,以前咱們有幾人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老實說就是這樣的帳蓬,也比我家以前那三間破茅屋強得多了。即然是受了人家的恩惠,當然就要守人家的規據,我看了佑安叔就是自己要作死,真還怪不得別人。”
“話是這麼說,但吳老哥也是年過50的人了,還要被罰去做苦力,總也是有些太過了。”
“那也總比趕出營地要好,好歹去做苦力還有一絲生機,再說3年的時間也不長,一下子就過去了,如果被趕出了營地,那可就只有是死路一條了。而且年紀大又怎麼樣,佑安叔就是倚着自己年紀大,倚老賣老,纔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年紀也不能胡亂來。”
這時距離紅蓮教的潛伏人員發動請願作法事的時間己經過去了3天,而經過3天的審訊,營地也基本將要了解的情況都瞭解清楚,24名紅蓮教的潛伏人員全部都被押回上海,服苦役15-20年不等;而被紅蓮教的潛伏人員鼓動起來參加請願的150餘名災民則有一個選擇,一是按照營地的處罰規則,被驅逐出營地;二是被押回上海,罰做3年苦役。
這也是羅嶽等人商的結果,處罰是一定要有的,但也應該給他們留一條後路,因此將這些人押去上海作苦役,是最好的處罰,這樣這些人都有了一條生路,而上海那邊也需要勞動力,當然選擇權都在這些人自己手裡,如果有人認爲自己離開營地之後也能生存下來,也可以選擇離開營地。
最終僅僅只有5人選擇了離開營地,自謀出路,其他所有人都選擇被押到上海去服苦役。同時這個結果也在營地中公示,並再次強調,營地的規則是不許被挑恤的,任何人想要挑戰營地的規則,結果就是必將承受代價。
而處罰結果公佈之後,也立刻就在營地裡成爲最熱門的話題,各個營區裡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而且衆說紛雲,有說紅蓮教太狠,也有說吳佑安等人太蠢,也有說營地的處罰太過等等。
這時在吳佑安的營地裡,他同帳蓬的人正聚在一起,聊得正是熱烈,這時只見一個保安隊員在帳門口道:“王鍾,你侄子來看你來了,到營區門口來登記。”
叫王鐘的人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人,聽到叫他,也趕忙站起身,道:“來了,來了。”
其他人也紛紛道:“老王,你侄子又來看你來了。”“老王,你侄子可真好啊!”
王鍾呵呵笑道:“那是自然,他可是我從小帶大的,和我兒子也沒什麼區別。”
一邊說着,王鍾走出了帳蓬,而時間不長,王鍾領進來一個30歲左右的漢子,手裡還提着一個紙袋子。這漢子就是王鐘的侄子,叫王強,因爲他來看過王鍾兩次,和同帳蓬的人也都大多相識,因此一進來就紛紛和衆人打招呼。
衆人也都紛紛迴應,有人道:“王強,又給你叔帶什麼吃的來了。”
王強呵呵笑道:“大家都有份,都有份。”
這時王鍾也打開紙袋,從裡面拿出糕餅果子之類的小點心,一一分發給衆人。現在營地裡的物資十分豐富,除了正餐之外,還有糕餅果子之類的小吃點心,只要有足夠的工分,就可以購買。王強是在營地外做裝卸工,這份工作的收入較高,而且王強年輕力壯,乾的活也較普通人多,因此賺到的工分也多,每次來看王鍾,都會給他帶着小吃點心、生活用品,也會分一些給同帳的人吃。
而衆人自然也都眉開眼笑的接過王強的糕餅果子來吃,並且也各自散開。
叔侄兩出了帳蓬,來到營區的一個較避靜的地方,王鍾才道:“怎麼樣?還是送不出去嗎?”
王強點了點頭,道:“是,聽說這兩天因爲羅嶽來視察,因此營地外的監管比原來嚴密得多,根本找不多到機會去遞消息。另外我發現原來兩個紅蓮教用來傳消息的位置,都有暗哨在盯着,看來是紅蓮教的人已經招供出來了,所以我不敢冒險。”
王鍾道:“你做得很對,他們剛剛挖出了紅蓮教,而且羅嶽又在營地裡視察,所以這幾天肯定會加強營地內外的監管,所以你不去冒險傳消息是對的,現在營地裡的聯絡員就只剩我們兩個人,因此必須要謹慎從事,等羅嶽走了以後,監管自然就會鬆懈下來,那時就有機會傳消息出去了。”
王強苦笑了一聲,道:“但羅嶽要在營地裡留多少天呢!若是一般情況也許就幾天,但現在營地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羅嶽在營地裡多留幾天也是正常的,沒想到我們這次推紅蓮教發動請願的時間正好和羅嶽對上了,如果早幾天晚幾天也都好啊。”
王鍾道:“也不必太悲觀了,我看羅嶽也不會在營地裡停留太長的時間,上次我們不是收到外面傳進來耐消息,紅蓮教就要出兵進攻廬州了嗎?只要紅蓮教一出手,羅嶽肯定要帶兵出擊迎戰,那個時候就有機會了。而且現在營地裡都以爲將紅蓮教一網打盡,掃除了營地的威脅,可以高枕無憂了,因此我們正好可以趁機出手,狠狠的打擊一下華東**。”
王強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想過了,紅蓮教一出兵,我們也要展開行動了,但推紅蓮教發動請願的事情結果,總要先報出去,讓外面知道這個結果,這纔好針對佈置準備,否則等到紅蓮教一出兵,再着手準備,就怕是時間太倉促了,畢竟營地也不是那麼好攻破的。而且算起來我們已經有4天沒有傳出消息,外面肯定等得着急了,也肯定會每天派人來取消息。雖然我們的轉遞點可能還沒有暴露,但在營地外監管這麼嚴密的情況下,來取消息的人也是相當危險的,一但取消息的人被抓住,那麼我們就全完了,此前辛辛苦苦制定的計劃,做的這麼多事情,而且己有7、8成的成功機率,也全部白廢了,因此現在實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將消息傳出去。”
王鍾想了一想,終於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如果再不傳消息出去,只怕是外面會沉不住氣,挺而走險,所以你的意思是,用那個辦法。”
王強道:“除了那個辦法之外,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雖然有些冒險,但也只能試一試了。”
王鍾又認真的想了一想,終於點了點頭,道:“也對,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好在是現在的局勢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而且勝利在望,因此雖然確實是有些冒險了,但也必須要試一試。”
王強道:“我覺得問題不大,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紅蓮教出兵也就是這幾天的事,而紅蓮教一出兵,羅嶽就必然會率軍迎戰,羅嶽領軍隊一走,營地空虛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我看這個過程是出不了什麼問題。”
王鍾道:“好吧,那就這樣決定下來,而且事不遲疑,你今天晚上就行動,不要再拖了,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王強道:“我明白,你儘管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