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見狀,扭頭望了望四周,身邊沒有一個人,當即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將手指伸到了嘴裡,準備咬破手指寫血書。
“大將軍!”侯成跌跌撞撞地從人羣中擠了出來,說道,“用屬下的血!”
太史慈的心裡頓時感到一陣暖意,就着侯成的鮮血,寫下了生死狀,然後綴上姓名,按下手印,遞給了侯成,讓侯成送到對面去,心中卻感慨道:“侯成對我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邊馬超也寫好了生死狀,同樣綴上姓名,按下手印,然後遞給王雙,讓王雙將生死狀交到對面。
王雙翻身下馬,拿着生死狀便朝太史慈走了過去,看到侯成一臉怒意的朝自己走來,他得眼神裡也是一股子不屑。
侯成本來走路跌跌撞撞的,自從見到王雙後,便憤怒不已,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侯成咬着後槽牙,嘴裡發出了咯咯的磨牙聲,恨不得這會兒將王雙一口咬死。
兩個人走到了正中間,互相交換了生死狀以後,王雙轉身便走。
“前面的大個子!”
王雙的身材高大,高出侯成整整一個頭,聽到侯成在後面叫喊,便轉臉問道:“幹什麼?”
這一轉臉不要緊,迎面便看見一個拳頭揮了過來,他沒有防備,正好打中了他得鼻子,受到重創之後,鼻子承受不住壓力,登時鮮血直流。
侯成打完一拳後,便急忙跳開了,向着太史慈那邊快速地跑走了。
王雙雖然氣憤,可是也不追,抹了一下鼻血,扭頭回到了馬超的身邊。
馬超見到侯成的那種勾當,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王雙搖了搖頭,說道:“刀槍劍戟、千軍萬馬中都不曾把末將殺死,區區一拳而已,還能把末將打死了?沒事,我血多!只是我沒有防備,被他給偷襲了,這個該死的小人,剛纔早知道就把他給殺了!”
馬超道:“你剛纔做得對,如果真把他給殺了,我們就真的麻煩了。再怎麼說,那傢伙也掛着正三品的軍職,你現在不過纔是從七品,毆打上官,已經是大罪了。”
“末將不怕,誰幹侮辱將軍,就是侮辱末將,末將早晚都要殺掉他的。”
馬超感到一陣欣慰,心想,他昔日親自培養的四位大將,錢虎戰死,張繡、索緒投降了曹操,現在只剩下王雙一個人跟着他。想起最開始認識王雙的時候,這傢伙竟然敢和自己爭搶獵物,還公然頂撞自己,以至於被他棄之不用,直到後來才讓他跟在自己身邊。沒想到也就是他,對自己卻是最忠心的。
他接過太史慈所寫的生死狀,看完之後,和自己寫的差不多,便按上了手印,交給了王雙,說道:“好好保管,現在就算殺了他,也不會有麻煩了!”
“諾!”
侯成快速地跑到了太史慈的身邊,將馬超寫的生死狀交給了太史慈,笑道:“大將軍,剛纔我給大將軍長臉了,我打了那個挨千刀的傢伙一拳!”
太史慈笑了,點了點頭,看完生死狀後,加蓋上自己的手印,便將生死狀給了侯成,說道:“你到一邊看着,一會兒刀槍無眼,我怕傷及無辜,現在殺了馬超,正好提他的人頭去見皇上。”
“大將軍,馬超英勇無敵,堪比當年呂布,需要小心纔是。”侯成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輕敵的!”太史慈久經戰陣,已經在戰場上磨練出來了,不管對手是誰,起手便是殺招,只求速戰速決。
王雙、侯成紛紛退向了兩邊,馬超、太史慈一起向前縱馬,彼此相向,兩個人的生死之戰當即拉開了序幕!
“錚!錚!錚……”
兵器的碰撞聲不斷響起,兩個人一經照面,便立刻展開了渾身解數,一出手便是殺招,力求用最短的時間將對方擊倒。風火鉤天戟、地火玄盧槍,兩般兵器碰擦出許多火花,戟風迴旋,槍影重重,兩個人周圍殺氣縱橫。
兩個人對戰方纔三個回合,便見一騎快速奔馳了下來,大聲叫道:“都給我住手!”
馬超、太史慈扭頭看了一眼,見來的人是高飛,心中都是一驚。
“皇上!馬超蓄意謀反,臣在捉拿反賊!”說着,太史慈手上得風火鉤天戟不僅沒有減弱攻勢,反而更加的威猛起來。
“你才反賊!別血口噴人!”馬超也當仁不讓,地火玄盧槍也快的攻擊,快如閃電的一擊,朝着太史慈的面門便刺了過去。
太史慈急忙躲閃,大戟迴旋,大戟頭部的利刃反鉤馬超臂膀。
馬超回槍遮擋,又虛刺一槍,避開了太史慈,兩個人這才稍稍分開,調轉馬頭後,再度廝打在了一起。
高飛見馬超和太史慈打得難解難分,也不聽他的勸,當即舉起自己許久沒有用過的游龍槍,朝着兩個人便衝了過去。
這時,祝公道、祝公平兩個人帶着五百多騎奔馳而來,見到高飛衝向了馬超和太史慈,也快速地趕了過去。
高飛自從和祝公道重逢之後,以前想不通的招式,經過祝公道的一番指點後,將劍法融合成了槍法,終於練成了游龍槍法的最後三招,融會貫通之後,確實比以前略顯得有些剛猛了。
太史慈和馬超都在興頭上,鬥志昂揚,雖然只有幾個回合,卻打得酣暢淋漓,難解難分,一時間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高飛突然殺來,大叫了一聲,游龍槍中最厲害的一招“龍震九天”陡然使出,但見他手中的那杆長槍活靈活現,抖動的也異常的快,直接脫手而出,在初升的朝陽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宛如一條騰空的巨龍,龍嘯九天,震驚百里。
風火鉤天戟、地火玄盧槍正在纏鬥,突然間游龍槍從側面殺來,威猛異常的巨大作用力之下,直接挑開兩般兵器,三種兵器全部飛向了另外一邊,墜落在地。
與此同時,高飛騎着馬突然衝撞了過來,整個人也突然斜躺在馬背上,以馬鞍作爲腰部的支撐點,雙手用力前伸,推開馬超座下戰馬的馬頭,雙腳踹向了太史慈座下戰馬的馬頭,緊接着單手在馬鞍上一拍,整個人脫離了馬鞍,在空中騰空而起,身子開始不斷的旋轉,雙手不斷的拍着戰馬的馬頭,雙手則連續踢踹,馬超、太史慈的座下戰馬盡皆受驚,分別馱着兩個人向不同的方向奔馳而出,直接將兩個人給分開了。
“轟!”
高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地上揚起一陣塵土,他急忙撐地而起,怒視着馬超和太史慈,見祝公道、祝公平帶着五百名近衛親軍趕來,當即下令道:“將兩個人都給我綁了!”
祝公道、祝公平都盡皆身手不凡,一聽到高飛的命令,便立刻從馬背上縱身躍起,分別落在了馬超、太史慈的馬背上,長劍出手,架在了馬超、太史慈的脖頸上,讓奔馳而來的近衛軍給綁了起來。
高飛拍打了一下身上得塵土,重新上馬,環視了一圈衆人,朗聲叫道:“都在這裡看什麼?都給我進谷!”
衆人不敢違抗皇命,當即紛紛讓開了道路,朝靈武谷內趕了過去。
抵達靈武谷內,進入當中最大的山洞,高飛怒不可遏地坐在那裡,祝公道、祝公平侍立身側,近衛親軍將馬超、太史慈給押解了上來。
高飛看到馬超、太史慈兩個人都是一臉的不服,便喝問道:“你們兩個可知罪嗎?”
“臣平定了先零羌,將這裡納入了華夏國的版圖,何罪之有?”馬超不卑不亢地說道。
“臣前來平叛,也沒有罪!”太史慈也辯解道。
“混賬!把他們兩個人都關起來,關他們七天禁閉!讓他們好好的思過!”
聲音一落,近衛親軍便直接將馬超、太史慈全部押走。
“氣死我了!讓宋憲、侯成、王雙都進來,另外去將先零羌的羌王也找來!”高飛怒氣未消,對這兩員虎將差點釀成大錯而感到惱怒。
不多時,王雙、宋憲、侯成、烏爾德都到齊了,見到高飛時,都一起下跪,高聲叩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都擡起頭來!讓我瞅瞅!”
王雙、宋憲、侯成、烏爾德都將頭擡了起來,但是除了王雙以外,其餘的都目光閃爍,都不敢看高飛。
“王雙、宋憲、侯成,你們三個人推波助瀾,同樣有罪,萬一朕的兩員大將因此受到傷害,你們罪不可恕!”
侯成道:“皇上,是馬超他有謀反的意思,大將軍才前來平叛的……”
“謀反?如果馬超真的謀反,你們現在還會活着嗎?用用腦子好不好?這件事全部因你而起,你蠱惑太史慈,妖言惑衆,差點釀成了大禍,論罪當誅!”
“啊?皇上,我是一時糊塗,我也是爲了皇上着想了,馬超在捷報中寫着不讓皇上帶軍隊過來,加上他又是亡國的太子,新近歸附,末將才猜測……”
“猜測?妄加猜測,在還沒有定論之前,就公然蠱惑軍心,一樣是死罪!”
“皇上饒命啊,末將……”
“念你以往沒有任何罪行,還算中肯,加上也是出於對我軍的維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官將三級,仍在虎翼大將軍軍中效力,以示懲戒!”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侯成保住了性命,長出了一口氣,急忙拜謝道。
高飛扭頭看了王雙一眼,問道:“你可知罪?”
(ps:補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