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647鐵公雞 天天書吧
魏軍的士兵在曹洪的命令下迅速撲滅了擋住道路的火勢,隨後移開了障礙物,狹窄的道路也爲之通行。
“前進!敵人就在前方,不抓到敵人,誓不罷休!把你們的勇氣都拿出來,跟着我一起追上去,一鼓作氣,直搗敵人的老巢!”曹洪揚起馬鞭,激情澎湃地說道。
兩千五百名先頭部隊迅速向前奔跑,走不多遠,曹洪便看見地上灑落着一地的糧食,彎彎曲曲的朝前延伸着了好遠。
他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略帶興奮地說道:“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跟着敵人灑落的糧食,定然能夠找到敵人的屯糧之地,如此一來,說不定要比夏侯妙才更早的找到糧食。”
話音一落,曹洪一馬當先,招呼着背後的士兵開始跟着那條糧食的線向前走。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曹洪命人拿着火把在前開路,走了不到兩里路,曹洪赫然看見路中間堆積着一堆糧食,急忙勒住了馬匹,說道:“哈哈,這肯定是燕軍揹着糧食太累了,實在扛不動了,便扔在這裡減輕負擔。既然如此,這些糧食可不能浪費,我軍一直處於缺糧狀態,留下五百人收集糧食,其餘的人全部跟我走,繼續追擊。”
說完,曹洪先讓人去搬開擋住道路的糧食,他自己則跳下馬來,從親兵的手裡拿過來一個水囊,先喝了一口水。
忽然,箭矢從兩邊的道路上射了過來,立刻射倒了一批正在搬運糧食的士兵,緊接着,不等魏軍的士兵反應過來,魏延從左邊帶着人殺了出來,褚燕從右邊帶着人殺了出來,而張郃則帶着人從正前方殺了出來,同時大聲地呼喊着。
曹洪大驚,扔下水囊急忙翻身上馬,看到亂糟糟的部下,便大聲叫道:“別亂別亂,給我穩住,穩住!”
此時正值黑夜,加上天空中沒有月亮,道路兩邊又都是茂密的樹木,由於茂盛的樹葉遮擋,使得這條道路上黑漆漆的,燕軍突然的殺出,讓魏軍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敵人,只覺得燕軍的喊殺聲到處都是,彷彿有成千上萬人一樣。
“別慌!敵人這是在虛張聲勢,熄滅火把,全軍集中,穩住陣腳……”
“嗖!”
一支箭矢從黑暗中飛了出來,筆直地朝着曹洪的心窩射去。
曹洪正提着馬繮,座下馬也因爲燕軍的驟至而變得躁動,身體一直在不停的晃動,當他感覺到有一股凌厲的力道朝他飛來後,他已經來不及躲閃。
噗!
一聲悶響,箭矢穿透了曹洪身上披着的鐵甲,箭頭直接透進了身體,鮮血直流。不過,好在他的座下戰馬不太安分,那支本來射向他心窩的箭矢,卻射偏了,一箭插進了他的左臂。
曹洪叫都沒有叫一聲,當下揮刀斬斷了箭矢的尾部,同時跳下馬背,與士兵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此時,魏軍的火把已經全部熄滅,整個林間小道一片黑暗,喊殺聲也逐漸停止了,魏軍的士兵緊緊地貼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着周圍的黑暗。
“嗖嗖嗖嗖……”
又是一波箭矢從黑暗中射了出來,站在最外圍的魏軍士兵登時倒下一片,一些被箭矢射傷的也大叫不已。
曹洪被擠在了中間,他豎起了耳朵,從慘叫聲中聽出了燕軍的大致人數,臉上立刻浮現出來了一絲不悅,大聲叫道:“他孃的,燕軍最多最多隻有一千人,都藏身在兩邊的樹林裡,給我殺!殺死一個敵人,本將每人獎勵你們三百五銖錢!”
魏軍一聽到有獎賞,立刻來了精神,他們的心裡都清楚,曹洪在魏國可以說是很富裕的人。
曹洪自己是將軍,他還在昌邑城裡兼職開設了許多商店,專門弄一些米糧、布帛來賣,低價購進,高價賣出,賺取中間的差額,加上這兩年中原大旱,百姓的收成不好,更加促使了糧食的漲價。使得他光靠賣糧食給那些有錢的富紳,就賺取了很多的錢。
不過,曹洪這個人卻很吝嗇,可以說是鐵公雞一毛不拔,除了對曹孟德、曹仁以及自己的家人比較大方點,其餘的人都甭想在他這裡討上什麼好處。曹孟德的兒子曹丕今年才三歲,又一次跟隨哥哥曹昂去曹洪家玩,因爲調皮貪玩,不小心打爛了曹洪心愛的東西,曹洪知道後,當場便對曹丕一番怒斥,同時斥責曹昂不會管教弟弟,一怒之下,失手打了曹昂一巴掌。
也正因爲如此,曹昂、曹丕多次在曹孟德的面前說曹洪的壞話。曹孟德聽在耳朵裡,只是一笑了之,非但沒有責怪曹洪,反而說曹昂、曹丕的不是,使得曹昂、曹丕對曹洪越來越厭惡了。
所以,曹洪這一開口,三百五銖錢,對於這些瞭解曹洪習性的士兵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魏軍士兵一聽到有錢拿,都樂開了懷,紛紛向道路兩邊的樹林裡衝了出去。
可是,當魏軍士兵衝到樹林裡時,卻沒有看見任何一個燕軍士兵,好像燕軍士兵就這樣消失了一般。
“將軍,樹林裡沒有燕軍啊?”軍司馬急忙跑到了曹洪的身邊,稟告道。
曹洪聽到後,怒道:“胡說!剛纔還在攻擊我們,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一定是你們不用心,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燕軍給我找出來。點上火把找!”
士兵們不敢違抗,就在大家都在暗自納悶點燃火把的時候,道路通往卷縣縣城的方向,忽然亮起了火光,張郃、魏延、褚燕三個人帶着燕軍士兵一起拉開了弓箭,箭頭上點着了火,朝着曹洪他們所在的地方便射了過去。
曹洪見狀,大叫不好,翻身上馬,大喝一聲,立刻朝後面跑了過去,大叫道:“快撤快撤!”
點點火光掉落到了道路中央的糧食堆裡,立刻點燃了鋪在下面的易燃物,火勢直接燒着了,然後迅速的向四周蔓延。也不知道燕軍用了什麼作爲易燃物之間連接的導火索,火勢一經燒着,便很快蔓延開來,不一會兒便形成了一條火龍,並且朝着道路兩邊的樹林裡燒了過去。
當曹洪策馬奔跑出好遠時,背後便傳來了士兵痛苦叫喊的聲音,而且周圍也被火光照的通亮,他一回過頭,便看到了兩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一些還來不及跑出來的士兵,完全被大火包圍住了。
“可惡!可惡!”曹洪恨得牙根癢癢,大聲地叫道,“快救人啊,還愣在那裡幹什麼?”
魏軍的對面,張郃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對魏延、褚燕說道:“幸好車輛上有一些食用的油,剛好派上用場,否則的話,我們也只能阻止魏軍一小會兒。這場大火,看來能夠阻擋魏軍好大一會兒了。我們走,趕緊回去,好準備一下,迎戰魏軍。”
說完,張郃便帶着人走了。
當曹孟德率領大軍追上來的時候,看到曹洪受傷,兩千五百名先頭部隊損失了七八百人,其中絕大部分是被大火燒死的,而且沖天的火焰逐漸蔓延開來,阻斷了魏軍前進的道路,便皺起了眉頭,對曹洪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我讓你一路上萬事小心,你偏偏不聽,輕易冒進也就算了,居然還損兵折將,你……你……你貽誤了戰機,該當何罪!”
曹洪自覺一臉的羞愧,跪在地上,抱拳道:“曹洪知罪,請打我責罰!”
“父王,曹洪貽誤了戰機,損兵折將,阻礙了父王的完美計劃,兒臣以爲,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這時,突然從曹孟德的身後躥出來了一個騎着白馬的少年,那少年面如冠玉,年紀不過十一二歲,但是看人的眼睛卻很陰毒。
曹洪聽後,擡頭看了一眼那個少年,臉上便顯現出來了一絲不悅,心中暗想道:“曹昂這個臭小子,怎麼那麼心狠手辣,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族叔啊,他居然……”
曹孟德聽後,甩手便給了曹昂一巴掌,怒道:“本王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子廉乃我心腹愛將,何況就算他貽誤了戰機,也罪不至死。你給滾到一邊去!”
曹洪低下頭,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心中暗暗地想道:“真活該!老子救過你爹的命,沒有我,就沒有你爹,你居然想讓你爹殺我?做夢!”
曹昂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一臉的委屈,但是卻沒有哭,眼睛惡狠狠地看着曹洪,調轉馬頭便跑了。
曹孟德急忙對伸手的曹休道:“你派人護送子修回昌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再讓他出來!”
曹休道:“諾!”
說完,曹休離隊,帶着兩個人去曹昂了。
曹孟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洪,說道:“子廉,你且起來。怪只怪張郃太會用兵了,即使處於落敗的形勢,還不忘記伏擊,真是一個將才。”
曹洪站了起來,抱拳道:“多謝大王。”
曹孟德點了點頭,笑道:“子廉,你救過本王的命,沒有你,本王早已經死了。這次的事情,雖然是你不對,但是罪不至死。可是,本王一向治軍嚴謹,雖然你之前有過許多功勞,但是這次確實是你阻礙了本王的計劃,爲了向全軍將士有個交代,本王不得不罰你。這樣吧,且把你降爲屯騎校尉,另外,罰錢一千萬,算是贖回你的命了。你覺得怎麼樣?”
曹洪本來還會以爲自己沒事,聽到曹孟德要將他降級,也覺得沒有什麼,心想:“降級就降級,反正以後用到我的時候,還會升我爲將軍,又損失不了什麼。”
可是,當他聽到曹孟德要罰他一千萬錢的時候,他整個人當時就懵了,先是愣在那裡一會兒,急忙問道:“大王?乾脆把我降爲步卒算了,至於那錢嗎,就別罰了吧?”
“真是一個鐵公雞!”曹孟德心中不爽,暗暗地想道。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一臉的和藹,指着那些在大火中喪生的將士說道:“這些人都因爲你而死,如今我國軍費開支太過龐大,收支嚴重不平衡,加上去年中原大旱,使得我軍連糧草供應都難,所以,我纔會想到先奪燕軍的糧草以自用,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子廉,你家裡比較殷實,在昌邑城中也是一個大戶,論財力,本王都遜色於你,只讓你出錢一千萬,已經是很便宜你了。”
“可是……”曹洪極爲不願意地說道。
“就這樣定了,軍法如山,誰人再敢多言,格殺勿論!”曹孟德臉上一黑,突然說道。
曹洪真是心如刀割,剛纔雖然他喊了殺一個人給三百錢的口號,但是他也只是喊喊,提升一下士氣而已,並沒想真給錢。可是現在曹孟德都說話了,讓他給一千萬,好傢伙,真是獅子大開口。可是這個錢,他又不得不出,別說讓他給一千萬,就是傾家蕩產,他也要給的,畢竟人家是大王,而且他的生意還是在人家的庇護下去做的。
他狠狠心,咬了咬嘴脣,抱拳道:“臣遵命!”
於是,魏軍便坐在那裡,靜等着火勢熄滅後才前行,對於曹孟德來說,他並不擔心,因爲夏侯淵的神行軍已經走在了張郃的前頭,估計會很快抵達卷縣縣城。
曹昂獨自一人騎着馬,滿臉怒意的走在夜裡的道路上,恨恨地罵道:“父王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我……都怪曹洪,等着吧,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和子桓一起對付你……”
“大公子……大公子……”
曹昂勒住了馬匹,回頭望了過去,等來人走近,他見爲首一人是曹休,便板着臉,問道:“喚我何事?”
曹休道:“大公子,大王讓我派人來保護大公子,並且送大公子回昌邑。”
“哼!父王對我如此,我不需要保護,你們走吧。”
曹休比曹昂年長好幾歲,見曹昂如此生氣,便勸慰道:“大公子不必如此,剛纔大王也是逼不得已,曹洪乃大王救命恩人,又是軍中的重要人物,豈能說殺就殺?大公子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曹洪就是個一毛不拔的人,大公子又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呢?何況,大公子現在又沒有什麼權力,怎麼可以公然和曹洪作對呢?”
曹昂聽了,覺得心裡舒服多了,便問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曹休道:“大公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按照輩分來說,曹洪怎麼說也是長輩,大公子應該隱忍,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大公子可曾聽說過一鳴驚人的故事?”
曹昂道:“我自然聽說過,說的是春秋時楚莊王的故事。”
“恩,那大公子就應該學學楚莊王,韜光養晦,暗中積蓄力量。自古以來,君王立嗣,都是立其長子,大公子是大王的長子,以後終究是要執掌魏國大權的。大王之所以能在羣雄混戰中崛起,正因爲大王的身邊有一批對大王忠心耿耿的文武跟隨,大公子爲何不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呢?”曹休建議道。
曹昂聽了,豁然開朗,急忙說道:“你這話讓我倍受啓發,可是,我應該去找誰呢?誰又肯聽我的呢?”
曹休嘿嘿笑道:“大公子以後就是王世子,如今大漢的天子都沒了,馬騰公然稱帝,大王稱帝也是早晚的事情,以後大公子就是太子,只要有點慧眼的人,都會主動依附大公子的。其實,如今跟隨大王征戰的,並非只有叔伯一輩的人,還有許多與大公子平輩的人,比如曹真、夏侯恩、夏侯離,這三個人很早就加入了虎衛軍,個個武藝高強,如果大公子主公和他們接觸的話,他們肯定會很樂意的爲大公子效勞的。”
“那你呢?”曹昂問道。
曹休急忙翻身下馬,跪在了地上,朝着曹昂叩首道:“如蒙大公子不棄,曹休願意從此以後跟隨大公子左右。”
曹昂哈哈笑道:“文烈,你起來吧,你的話我記住了。不過,現在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我這次雖然來鍛鍊的,可是當我看到真正的戰爭時,才知道自己的差距很大,我要先回昌邑,自己加強武藝,並且向荀彧拜師,如果我沒有足夠的武力和智力,又怎麼能夠駕馭你們這些人呢?”
曹休聽後,便站了起來,拱手道:“大公子,這兩個人都是我的親隨,就讓他們跟隨大公子一起回去昌邑吧,也可以保護大公子。”
曹昂聽後,看了一眼曹休身後的那兩個少年,說道:“好吧,從今以後,你們就跟着我吧。文烈,你可以回去覆命了,如果你有機會見到曹真、夏侯恩、夏侯離的話,請代表本公子向他們問候一下。”
曹休道:“文烈明白。”
曹昂話音一落,轉身便走。
曹休見曹昂離開了,便喊道:“大公子一路保重!”
等到曹昂消失在了夜色當中,曹休的臉上便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等到以後,我定然要做魏國的大將軍,帶領千軍萬馬,奔馳在疆場上,大公子,是讓我爬上這個位置的最理想的人。”
他跳上馬背,調轉了馬頭,開始歸隊。
等他回到曹孟德身邊覆命時,火勢已經漸漸的減弱了,曹孟德便下令讓士兵進行滅火,過了好大一會兒,這纔將火勢給滅掉,然後大軍踏着那片燒焦的土地,直逼燕軍在卷縣的屯糧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