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中品神晶!”
終於,二樓的包廂中也傳出了叫價聲,代表着真正有錢的主兒加入了爭奪,也意味着白衣女子所有權的競爭纔剛剛開始。
“一萬!”
“一萬五!”
進入中品神晶的叫價後,底樓的人都閉上了嘴,他們根本不夠這個財力,只能望洋興嘆。
“兩萬!”
“三萬!”
價格越喊越高,而林洛已經完全無語,因爲就是將他給賣了也遠遠不值這個價錢,而要說他強搶的話,在場的任何一個初位神都能輕易將他轟翻。
既然無計可施,林洛也鎮定下來靜觀結果,他再急也沒有用。
“六萬!”杜無病終於加入了競價,拋開了一個絕對的高價,瞬間就讓其他包廂中的人失去了繼續出價的勇氣。
“七萬!”左若兮面無表情,冷冷說道。
兩人都沒有用神識傳音,而是直接叫價,以他們的身份也不用掩掩飾飾,哪怕是被人知道了又如何,誰敢打他們的主意?
這是第一衙內的霸氣!
底下的人雖然知道包廂內的人都是上原城真正有勢力的主,但具體是誰誰誰並不清楚,而兩個競爭者居然同在一個包間,這自然又是讓人非常奇怪,怎麼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
拍賣師倒是無所謂競價者是誰,他在乎的只是能夠拍到多少的價位,當即火上添油似地叫喝起來。恨不得幫杜無病和左若兮出價一般。
“八萬!”
“九萬!”
價格飛飆,每次新的高價喊出,都會讓下面那些人發出“哦”地一聲驚呼,這樣的價格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可以說,就是將他們綁在一起賣掉都換不來這麼多的神晶!
一男一女!
到了這時候,誰都可以猜到。這必然是上原城的兩位第一衙內了!也只有杜博遠和左文澤纔會有那麼雄厚的家底經得起這兩個子女如此揮霍,唯一能夠和他們比一比的,就只有蒙華田了。可惜蒙華田並沒有子息、徒弟。
“十五萬!”杜無病微笑着看向左若兮,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繼續將價格提升上去。
“杜無病,你定要和我爭到底嗎?”左若兮的臉色有些難看。此時的價格就已經超出了她老子給她的額度,她實在沒有能力再繼續提升價碼了。
“若兮,小兄又沒有禁止你出價,別擺出那副晚娘臉來,那可不漂亮!”杜無病笑着說道,他自然絲毫無懼左若兮。
“哼!”左若兮撇過臉去,實在想不通杜無病怎麼能出得起這樣高的價格,這就算是她老子到場也得掂量着一二,但杜無病卻是篤定杜博遠一定會支持他一樣,居然毫無猶豫之色!
在這點上。她輸了,左文澤再怎麼寵她也不會任由她胡來!而杜無病當年能夠將老子的愛妾都弄死,這份溺愛簡直達到了病態!
杜無病翹着二郎腿笑容滿面,但並沒有得意而形,眼神一片清澈。
“十五萬一次!”
“十五萬二次!”
“十五萬三次!成交!”
拍賣師興奮地敲定交易。這個價格也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測,讓他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
不一會,房門敲響,拍賣行的夥計領着白衣女子進門,向左若兮、杜無病先行了一禮,才道:“杜少。法則之靈已經帶到,小人告退!”
“你……壞人!你……壞人!你……也……壞人!”那夥計退出去之後,白衣女子擡手指着左若兮、杜無病、陳婭丹一一說道,然後將清澈無比的目光看向林洛,突然跑了過去,一把就將林洛摟住,渾身瑟瑟發顫,“你……好人!”
林洛雖然不認爲自己是壞人,但離好人似乎也差了十萬八千里,被這白衣女子一撲一抱,他也一愣一驚,而且在這女子撲過來的時候,紫鼎突然一震,讓他瞬間失去了移動能力,只能被對方抱個正着。
“嘖,林兄似乎很有女人緣啊!”杜無病笑道,但十五萬中品神晶纔買來的“寶物”,他自然不可能拱手相讓,伸手向白衣女子抓了過去,“姑娘,我也是好人!”
“啊!”白衣女子一聲驚呼,鏘鏘鏘,一面石牆驀然而生,擋在了她的身前,將杜無病硬生生地阻住了。
這女子雖然不懂得運用自己的能力,可危急關頭憑本能也能發揮出初位神級別的防禦力,杜無病不過虛神巔峰,根本不可能轟破她的防禦!
“幫我——幫我——”白衣女子渾不知道以她的能力其實能夠阻止她的也就十大中元神而已,卻是無助地珠淚滾滾,雪白的纖手緊緊地拽着林洛的衣角,可憐楚楚的模樣足以讓鐵石心腸之人都動了惻隱之心。
林洛不由地爲難,從他的角度來說,確實想要幫助對方,不但是因爲這女子柔弱得讓人生憐,更是她可能還關係到紫鼎的補完!
但他現在的力量太弱了,憑什麼和杜無病爭奪?對方是很看重他,可並不代表他就能騎到杜無病的頭上,恣意提出一切要求!
實話實說,他現在和杜無病鬥那完全是以卵擊石!強搶的話,他在這事上根本站不住腳,無論是左若兮還是左文澤都不可能替他出頭,他如何面對一箇中元神的怒火?
幫人,是要建立在能夠自保的基礎上,否則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英雄嗎?再說,林洛並不是孤家寡人,否則他可以帶上白衣女子亡命天涯,可他能走,蘇媚、嚴青、林行南他們怎麼辦?
林洛的臉色很冷,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的心情太糟糕了。
“既然她這麼賴着林兄。那便讓她暫時跟着林兄好了!”杜無病微微一笑,似乎並不介意這麼一個價值十五萬中品神晶的人就那麼跟着林洛亂跑。
聽他這麼說,左若兮的眼睛猛地一睜,似乎完全無法理解杜無病的做法。別說她如此,便是林洛和陳婭丹也同樣的吃驚表情。
那可是法則之靈啊!
一旦煉化就能獲得相同級別的法則領悟,這是何等的誘惑?雖然杜無病本身的修爲有限,可在杜博遠的幫助下。要煉化一個初位神級別的法則之靈絕對沒有任何困難,爲什麼他要這麼做呢?
這大方得有些過頭了吧!
萬一這法則之靈讓林洛給煉化了呢?要說面對立刻成爲初位神的誘惑,誰可能抵擋得住?大不了一走了之。隱姓瞞名,待離開上原城的範圍後,杜博遠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插手到別的中元神統治的區域內!
杜無病就這麼信任林洛?
白衣女子則是嚇怕似的。就是緊緊地抱着林洛,猶如剛剛初生的幼崽,一刻都不敢離開母親的護翼,將臉蛋兒完全地埋在林洛懷裡,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林兄,改日再找你喝酒!”杜無病哈哈一笑,打開門飄然離去,瀟灑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他真就那麼走了?
林洛三人同時陷入了深深的不解,而那白衣女子則是身體越發地柔軟,居然賴在林洛的懷裡睡着了。但兩隻雪白到近乎透明的纖手還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角,似乎怕他會突然離去一般。
左若兮十分疑惑地看着林洛,雖然她看中林洛的可怕潛力,但要她像杜無病那般一擲千金,她絕對沒有這樣的豪氣!要說林洛未來可能達到的高度。也許可以到上天神,而且還可能是很強勢的上天神,但這時間又需要多久,又需要經歷多少的磨難?
事實上太多有潛力的人都在成長的過程中殞落了,而越是要往上爬,這殞落的可能性就越大!
杜無病在沒有什麼保障、甚至連林洛是否忠心都不能保證的情況下就投下如此重注。實在是讓左若兮無法理解。
——杜無病或許是個瘋子,但絕不是笨蛋!
她掃了陳婭丹一眼,道:“我們回去!”
林洛剛一動,白衣女子就醒了過來,她如同小媳婦似地隨着林洛亦步亦趨,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兩人的感情深到一刻都不想分開。
帶着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女人,林洛也不敢到處亂跑,與左若兮迴轉了城主府,而白衣女子和陳婭光也做爲他的私人物品一起住了進去。
路上,林洛向左若兮問道:“杜無病有沒有向你打聽我的情況?”
“咦,還真被你猜到了!”左若兮點點頭,“他似乎對你很感興趣,若非我對他還算有幾分瞭解,肯定要認爲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也算是個笑話嗎?
林洛臉上露出一抹迴應的笑容,但內心之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深。
投資越大,想要謀取的利益自然也越大!
但他到底有什麼值得對方謀求的利益?
難道是和嚴若聖一樣,要奪舍他的身體?
不過,按林洛從嚴若聖記憶中得到的信息,那名爲輪迴訣的秘術只能在自己後代的血脈中施展,可不是想要奪取誰的身體都行的。
林洛的血脈一來自於閃電族,嚴震乾曾經是火雲神國的上天神,與這大羅神國應該差了十萬八千里。而另一支血脈則來自神界遠古林家,更應該與杜家沒有瓜葛,要說杜無病能夠對林洛使用輪迴術,他是絕不相信。
但如果排除了這個,林洛可想不到對方還期望能夠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只能自己多加註意,真要發現不對,那就不管一切逃走,將蘇媚他們接上流亡天涯,反正神界那麼大,何愁沒地方去?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白衣女子與第五隻鼎足的關係,並抽時間將養心壺認主,煉化那些神鐵,強大的實力纔是一切的基礎。
左若兮也帶着滿頭霧水離去,雖然她很覬覦法則之靈,但也不會冒着讓杜、左兩家全面開戰的危險強奪過去,並囑咐林洛也不要有這個念頭,否則左文澤也不會保他!
將陳婭丹打發去一邊,林洛佈下了一道禁音結界,這才拍了拍懷中那又快要睡着的白衣女子:“喂,醒一醒!”
“困……”白衣女子睜開一雙清澈無比的眼睛,向林洛眨巴了一下,純真如嬰兒,不染一絲世俗,周圍沒有“壞人”而只有林洛一個“好人”,她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甚至對林洛露出一抹笑容,真個如幽谷蘭花,純淨無比。
她是個美女,但達到這個級數的美女即使億裡挑一,以神界的人口之多也隨便可以湊個幾個城的數量來。但她那空靈純淨的氣質卻是任何人都不具備的,唐甜小魔女在剛出現時有一絲這樣的韻味,可惜墮落得太快了!
想到唐甜,林洛不由地嘆了口氣,他這輩子甩得掉這個煩人精嗎?
“你叫什麼名字?”林洛柔聲問道,這樣的女子即使不起男女之情,但誰人能夠不憐?
“困……吵……”白衣女子可憐巴巴地說道,大眼又合上了,往林洛懷裡鑽試圖找個更加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發出綿長平和的呼吸聲,顯然又睡着了。
紫鼎在識海中輕旋,向林洛傳遞出莫名的波動,讓他心生柔情,不忍再催問於她,而是將她抱了起來,走到裡屋將她放到了牀上。
他正想悄悄離開,但白衣女子卻是雙手一緊,摟住了他的腰,不讓他離去。林洛無可奈何,只好坐到了牀上,伸平雙腿,讓白衣女子可以將腦袋舒服地枕在他的腿上。
她這一睡就是八天七夜,這才輕輕哼了一聲,長長的睫毛顫動一下,然後睜開了她那雙黑白分明、清澈無比的雙眼,純淨如靈泉。
看到林洛,她綻開了一抹美麗的笑容,如同小貓一般用柔軟的臉頰摩擦着林洛的大腿,流露出明顯的依賴之色。
“你……究竟叫什麼?”林洛輕聲說道。
“月!”白衣女子張開粉紅色的櫻脣,“……餓!”
這女子好像剛剛學會說話似的,只會用盡可能簡單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願,也正是如此,更讓人生憐。
林洛無奈一笑,只好起身去給她弄吃的,但白衣女對他的依賴也是深到了極點,雙手抓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趨,跟屁蟲似地隨着林洛滿屋子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