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羨慕,也讓人敬佩,但說到底,還是...”
望着身前的兩人,幽火深深一嘆,發出一陣嘆息。
在對面,感受着幽火的心情變化,望着眼前的徐清,陳銘笑了笑,纔開口道:“不用了...”
“大哥!”
聽見陳銘拒接,徐清心中一急,就想走上前繼續勸說。
不過這時候,望着他的表現,陳銘卻是揮了揮手,過了片刻後,纔有些欣慰的開口說道:“不用介懷,我離開,並不是因爲身上的傷,而是因爲我本就是要離開的。”
“這裡面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只是此時此刻,卻是不方便與你細說了。”
他望着徐清笑了笑,見他還要開口,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了。”
“倒是在一些事上,我對你並不算放心,所以在這最後的時間,必須提醒你一番。”
“大哥...你說...”
徐清張了張嘴,望着眼前陳銘的模樣,努力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且發生什麼都沒法說出口,只是深深嘆息,然後開口聞到:“你還要什麼吩咐,我一定替你完成。”
“並非是我,而是你...”
陳銘搖了搖頭,望着徐清開口說道:“大半年前,我們從天峰派中逃離,一路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你如今已貴爲天火王裔,但也不要忘記,靈兒仍然還在別人手中。”
“此刻,我唯一放不下的人,便是她了。”
望着徐清,陳銘笑了笑,淡淡開口說道:“我走之後,你一定要將她找回來,別讓她落到別人手中...”
“我會的,我會的。”
徐清雙眸通紅,這一刻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靈兒是我的妻,我就算再怎麼樣,也會想辦法去找到她,將她接到我的身邊,好好的生活下去。”
“這件事,我已經有些眉目,最多書月經就會有結果,絕不會讓大哥你與靈兒失望。”
“那就好。”
陳銘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
下一刻,徐清直接楞在了原地。
因爲在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有大量的訊息在腦海中略過,一時間幾乎將他的整個大腦都給佔據了,隱隱有種異樣的膨脹感。
一股淡漠寂然的佛意在腦海中盪漾,迴旋,隱隱約約之間,徐清似乎看見了一尊渾身披散甲冑,沐浴佛光的戰佛佇立在時光盡頭,此刻伴隨着腦海中的訊息涌過,直接一眼朝着他望來。
轟!!
龐大複雜的訊息從腦海中略過,最後不斷演化,化爲一尊戰佛持刀向前,一刀之下,世間一切皆寂然,一片的死寂與默然。
大悲印!!
眼前徐清腦海中出的,赫然正是陳銘推演而出的大悲印,其中蘊含着陳銘對這門武穴的深刻理解,還有對武道的深刻理解。
“我即將離開,你徒留此地,不能沒有護道手段。”
望着徐清,陳銘笑了笑:“這門大悲印,有部分是從那秘境獲得的殘篇,但也有相當部分是我完善,算是我的心血...”
“今日將他交與你,願你一路前行,能將這一式武學發揚光大。”
“大哥...你...”
徐清眼角溼潤,這一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眼中有淚珠滾動,有種想哭出來的衝動。
他欠陳銘已經太多。
幼年時兄弟相互扶持,多受長兄照顧,這是照拂之恩。
一貧如洗時傾盡所有,爲他成婚,這是牽線之恩。
天峰派時捨命救他於水火之間,一路從中域殺到此地,這是救命之恩...
若是再算上這一次...
他欠陳銘的,恐怕這輩子也還不完了...
“我...”
他眼角溼潤,這一刻心情涌動,格外複雜。
在對面,看着他這反應,陳銘卻只是笑笑,隨後隨後靜靜感受着身上涌動的暖流。
不遠萬里前來尋找徐清,這的確是出自他的本意,但同時卻也有利可圖。
自從他出現之後,他身上的願力便在快速增長,此時此刻已經到了一個頂端。
尤其是在他將大悲印傳授給徐清之後,他身上的願力增長便達到了巔峰,而且隱隱之間,更有一種莫名的解脫感。
冥冥中像是有一種束縛被斬斷,伴隨着他將大悲印傳授給徐清的時候,他在這個世界的牽連也斷掉了大半,隱隱之間更有一種昇華感。
靜靜感受着這種感覺,陳銘心中升起一點明悟。
這個世界,在這一段時間,是徐清這些擁有天命者的主場。
那一日,大寂滅佛主秘境之中,若非有他,本該繼承上古佛教道統,完善大悲印的人,應該是徐清。
他將這份機緣從徐清手上奪走,也就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很大的牽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因果。
現在想來,當日大寂滅佛主所說的那一句:“要等到不是你”,可能指的人就是徐清。
現在完整的大悲印重新歸於徐清,雖然不能讓陳銘將身上與大寂滅佛主的牽連完全斬斷,但卻也嫁接了很大一部分,將原本一個人揹負的那點因果分攤到兩人身上,影響自然就小了許多。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源力界面。
源力:五054.74
武學:大悲印,大楚武經第二重(可提升),此世藥王經第七層(可提升),大涅槃經第三重,神兵戰法第一層(可推演)........
神通:天心
血脈:佛血(高等)
在眼前,熟悉的願力界面浮現而出,在此刻全部顯現。
望着源力界面上的數字,陳銘點了點頭。
這一次出手,在源力的收穫上可謂是大豐收。
整整五千多的源力,是之前的整整四倍有餘。
“五千多的願力...已經足夠提升下一層大楚武經了...”
望着眼前的願力,陳銘喃喃自語:“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或許還能再做些事...”
望着外界的諸多人影,感受着身上的傷勢,他喃喃自語道。
本源之傷未曾痊癒下,再次動用大悲印,此刻他的情況已經很糟,達到了救無可救的地步。
按照陳銘自己的估計,此刻的他若是不動用,全力鎮壓身上傷勢的話,大概還能活上一年。
若是短期內再次動武,則這個時間還要大大縮短。
“半年...足夠了...”
他喃喃自語,最後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