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另一個李選侍,也就是東李,帶着幾人前來。
看見牀上的樣子,馬上轉過頭命道,“都轉過去!將魏朝綁了,先關起來,去請太醫前來,看看李選侍究竟如何!”
說完,便有人上去將魏朝撲開,宮女們也將李選侍拿被子蓋上。
“玉環,你做的好,這要是讓殿下看見,只怕你們都要人頭落地!”
“奴婢,奴婢只是聽見屋內後動靜,還以爲是娘娘有什麼……有什麼不測……誰知一推門便看見……”
“好了,這事情與你無關,是李選侍自己作死,怪不得你。”
“可……可是事情傳出去,都說是奴婢去找的您……那……那……”
“哼哼,你以爲,你不找我,事情就傳不出去?宮裡是什麼地方,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不要說,殿下還有可能過來,若是他撞見,那可就不是現在的樣子!”
衆人各自忙着,東李的心腹宮女悄悄湊了過來,“娘娘現在不告訴太子,什麼時候說,以前在的情況,那西李逃不過一個死字!”
“蠢材,咱們先知道的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當,還叫太子過來,那本來就是不負責任之事。太子會如何想?本來是一個能壓住的事情,爲何要鬧得滿城風雨?還有,殿下會如何想?定然是以爲我爲了爭寵,撞見這類事情就直接去找他,到時候,雖然西李倒了,便宜也不是我的。”
“這……是奴婢的錯,考慮不周……”宮女趕緊認錯。
“宮裡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看上去是個機會,實際上也是個雷啊,炸了,沒準還會傷到別人。”
“那咱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你去找傅淑女,讓她抓緊前來。”
“是!”宮女心思一轉,當即明白何意。
有傅淑女兩人見證,將來即便對質,也不是東李一個人!
聽聞是西李倒黴,傅淑女連自己梳妝都沒收拾,帶着自己幾個跟班便過來了。
西李多少次騎在衆人頭上,這下好了,有她倒黴的時候,自然是人人推了。
魏朝被幾盆涼水當頭澆下,現在有些清醒,正在被綁在角落裡,幾個太監看着,不敢動彈。
“怎麼辦,姐姐,總不能也用涼水澆吧。”東李對着傅淑女說到。
“事到如今,潑涼水不合適,讓他們多上幾個人,按住便是。”傅淑女淡淡地道。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都難掩心中的笑意。
“妹妹,此事定然瞞不住,你說怎麼辦?”傅淑女來得晚,她順嘴問道。
“現在去找殿下,只怕咱們姐妹都要吃瓜落,要不然,還是等着太子聽到?”東李試着說。
“不可,若是太子知道咱們明知不報,那也不比現在去好上多少。”
傅淑女說的有道理,明明他們知道這件事情,還不上報,那可更就是大罪過了。
知情不報的罪名,一點也不小!
“那,要不咱們還是去殿下那裡?”
“好,還是去吧……”
聽到這裡,魏朝那裝死的心直接就死了。
太子知道,能痛快的死,也算是好結局。
天殺的,幹什麼要喝那碗雞湯啊!
“你們去找本宮作甚?”
“殿下!”
“太子!”
東李和傅淑女大驚失色,慌忙的跪下去。
太監和宮女們更是跪了一地,現在恨不得誰也不在現場。
這樣的事情,定然不允許傳出去,想要不流傳出去的辦法只有一個: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牀上的西李,突然沒了人控制,更加瘋狂的撕扯着被子,還在喊着。
話未說完,東李和傅淑女也不等到太子迴應,兩人一個捂嘴一個使力,將西李撲到在牀上。
此時再看朱常洛,面若寒霜,似乎要將整個房內凍住一般。
“我就說,爲何莊選侍會在康選侍的院子裡叫太醫,原來是這般。好……好的很啊!”
“殿下,臣妾素知妹妹不耐風寒,便來探查,不想竟然遭遇這等事……實在是……實在是不該……”
“不該什麼?是你不該撞見?還是本宮不該撞見?”太子憤怒的吼道!
聽見東李如此說,玉環心裡十分感激。
都是伺候的主人,看看人家東李,比西李不知道高到什麼地步去了。
明明是自己通知的,卻要幫自己隱瞞。
“殿下,莊妹妹也是想要將事情壓下來,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康……康妹妹……”
“康選侍能做出這般事情,她還怕什麼不好聽,來人啊,賜她一丈白綾,既然這瘋婆娘願意玩這等調調,就送她上路,那裡,無人阻止她!”
“殿下!若是動手,只怕……只怕不好向陛下那裡交代啊……”傅淑女即時說到。
是啊,突然將一個受寵的選侍勒死,那消息更是會傳遍宮裡。
朱常洛正在氣頭上,哪裡顧得了那麼多。“怎得,本宮想要殺個不忠之人,還要向父皇稟報不成!”
“殿下,以臣妾之意,不如先將其關在冷宮,等到過些時日再……”傅淑女出言道。
眼下,她來出頭最爲合適。
東李與西李的矛盾不少,僅次於和王才人。
至於傅淑女,雖然也有,但是相對少得多。
她來說話,更像是站在太子的角度。
“好,便將這瘋婆娘關進冷宮,等過些日子,王安,你知道如何處理!至於其他人,若是敢泄露半個字,滅他全族!”
“老奴遵命……”王安低眉順目的應下。
“奴婢遵命!”一地太監宮女答道。
現在殺確實扎眼,等過一陣子,勒死她以後再說自縊身亡,那就不會有多少風波了。
“此宮內之人,男爲火者、女入浣衣局!”
浣衣局!
玉環聽見這個名字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悲哀。
正如蕭芸娘所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但是,浣衣局比之死,有時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