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已經准許我們開建技工學院,羊毛的事情同樣重要,但是這個要更加緊迫一些。”
“哦?那太好了,多培養些精通算學、格致的高手,要比只會幹活的工匠好多了,至少他們懂得思考和設計。”
朱由校也是滿臉興奮,現在能談的上進行設計和試製的也就是他與方書安二人,兩人要兼顧太多事情,做起事來根本施展不開。
“人選上可有何建議?”方書安問道。
“人選,這你恐怕問錯人了,咱們都是大門不出,出去就是青樓,哪裡知道誰合適。”李盡忠悠然到。
“莫要胡說,那是你,傳庭與象升和你不同。”方書安打了李盡忠一巴掌,說着。
“俺這不是隨口一說麼,看你們也沒有主意。”李盡忠捂着被方書安打疼的胳膊道。
“那我先說幾個人吧,各位看看是否合適。”
方書安籌謀已久,心裡早就有了人選,但是這話還是要朱由校開頭,既然他沒有想要塞進來人的意思,那就好辦了。
劉綎受傷之後回到京城養傷,雖然祈骸骨之事沒有被批准,但是並沒有對他進一步的安排。不管是遼東還是原駐地都無需回去。
其實變相已經交出了指揮權,只不過是朝廷怕有什麼突發情況,還需要這樣的老將來坐鎮。
按照方書安的規劃,雖然開頭叫做技工學院,但是裡邊文武科學一項都不能少。
有劉綎這一面大旗在,他不去實在是可惜。
至於徐光啓和宋應星,也是必須要請過來的人物。
徐光啓在計劃裡是要充當朱由校的老師,同時在多一個身份兼職學院的教授也不是不可。
反倒是宋應星會有些難度,劉綎是名滿天下的猛將,徐光啓也是進士出身。只有宋應星是屢試不中。
開始方書安還真有些爲難,不過轉念一想,學院裡邊不僅有傳授專業知識的教授,還要有負責教授實驗能力的實驗師。
整個大明朝,能找出來幾個超過宋應星實驗水平的人可不多。
除了這三個人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人選。
“我們需要一個大儒來坐鎮,哪怕他不出面,只要充當祭酒便可。”
孫傳庭說到。
誰知,方書安搖搖頭,“既然請過來,就能給學生們講授課程,至於祭酒,可不是他們能擔任的,我自有分寸。”
“可是,有一面大旗的話,不是方便我們招手學生麼?”孫傳庭不知道方書安的計劃是什麼,但是他仍然要將自己的意見表達出來。
“我準備的這一面大旗,更加要有吸引力,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咱們暫時空缺也罷。”
雖然他們的技工學院名字不咋樣,招收的也是匠人以及落第的舉子。
但是並不代表標準就低,一代大儒充任祭酒,也就是書院的水平。
放眼大明,書院多了去,那樣的話,根本就拉不開差距。
他的初衷可不是再建一所普通書院,而是要成爲全新的形態,培養出要能帶動大明前行的中堅力量,能靠行動和實踐說話,而不是誇誇其談的黨爭之徒。
至於校舍,倒是也不難,香山腳下有些園林,當中不少皇莊,既然萬曆批准,那就去求來便是。
當然了,新校舍需要建設週期,前期就現在工坊裡先進行着,不然他們當初修建恁大建築羣,也是未雨綢繆。
掛牌是個大事件,需要黃道吉日。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所以衆人決定先把攤子支起來,等到合適時機再舉辦儀式。
臨時場地好辦,直接把工坊那裡一角圈起來,將從遼東帶回來的孤兒和工坊匠人家的學徒們都搬過來,就有了學院的雛形。
看着烏泱泱的人羣,朱由校有些腦殼痛,這些不省心的,需要多久才能安靜下來。
“書安,這些人要和舉子們一起學習?”他突然問道。
“那自然不行,這些孩子們是咱們的未來,他們要學習最好的東西,接受最全的教育。至於學徒和匠人家的孩子們,學習各種機器原理,掌握他們的製造、運轉以及修理。舉子們,咱們可是要給人家準備晉升的路徑,要不然,怎麼會招收來人。”
在方書安的計劃裡,監稅司是個獨特的存在,要將其變成半獨立的部門。
類似於御史那樣的部門,年輕人血氣方格,頭硬如鐵,心裡還都是家國天下之事,還不到四面圓滑的地步。
雖然查稅是個苦累差事,但是經過三五年的輪換,便將其調離到工部、戶部等六部實權部門,或者是進入已經壯大的各大製造局。
如是還在監稅司幹下去,只怕便會因爲變得世故圓滑而放棄此前的原則。
所以說,適當的引領十分重要。
也就是開始,他們會從落第的舉子當中選拔。
等到後邊,只會選擇年輕的讀書人,亦或者是親自培養。
在方書安的計劃裡,那將是一個結合廉政公署以及米國稅務總局一般的存在。
能將稅務理順,對於大明來說將是穩定的基石。
收支平衡,財務正常,纔是保證一個國家前進的基礎。
所以說,這個事情不但是萬曆看重,方從哲同樣看重。他們也知道問題之所在,但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方法。
如今有個充滿激情並且頭鐵的年輕人來幹,爲何不讓他試試?
況且,這個年輕人可是充滿奇蹟。
“韓江,你他孃的給我滾過來,這就是你帶的學生?”李盡忠看不下去了,這分明是個聒噪的鴨圈,哪裡有半分學院的樣子。
“總旗,這都不是大頭兵,俺也不敢下重手啊。”韓江有些無奈。
“別叫我總旗,那是熊大人臨時封的,咱現在只是學院的護院,沒有官職。”李盡忠說着。
“不管了,還有東尼大木呢,他在何處?”
“大木千總在劉老將軍那裡,上次被人扔雞蛋之後,一直不敢出來。”韓江訥訥的說道。
“東尼大木被人扔雞蛋,怎麼回事?”方書安聽見他們對話,問道。
“還不是那些讀書人鬧得,上次大木千總說他也喜歡中華文化,傾慕已久,還有自己一首詩,結果還沒開口便被那些人嘲笑。”
“可知那些人是誰?”方書安有些鬱悶,東尼大木一身本事還是值得借鑑的,尤其是忍術以及倭人的戰術,有他傳授的話,將來與倭人作戰,大有裨益。
“那幫人俺打聽過,您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