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人禍四式
苦思冥想多日，範卓遠亦險些瘋魔，殺盡天皇全族的那一日，他就是這般魔怔，是以下手時殘暴絕倫，未曾留下一個活口。
事後他自己雖然沒有後悔，不過卻對當時的狀態感到很是不滿。
在太子等人幫助下，範卓遠才漸漸恢復心神，跟隨來到海岸邊，目睹了一場場朝廷官軍攻打日寇時的戰爭景象。
一時間，自己以往帶兵打仗，臥雪眠霜的經歷閃過腦海，心中忽有感應，擇一封閉之所閉關。
他是人刀合一，走的本身就非自然之道，那麼強悟天災自是有害無益。
範卓遠想到第一世自己是以侵略他國的戰爭起家，戰爭雖然不是天災，但其破壞力卻比天災更爲可怕。
原來天災之上猶有人禍！人或許是比天更可怕的存在！
閉關之中，他的神思往人禍方面一靠，頓時有如在黑暗中點燃一盞明燈，屠龍刀嗡鳴不已，似爲其找到方向而興奮。
數日後，那處隱秘之地的洞穴被毀，範卓遠持刀踏出，神完氣足。
他已從人禍之意中領悟出天子怒、亂兵劫、蒼生慟、四海一這四式刀意。
更直接造就糧食補給供應不上，極大的影響了前線戰鬥力。
也就只有頂尖的武人不受此影響，卻也意識到了後方起火的嚴重性。
劍晨苦笑一聲，“他們也只是爲了保家衛國而已，何至於此。”
太子眼前一亮，旋即已經明白範卓遠的計劃。
範卓遠譏諷一笑，“天理？恐怕你不知我華夏河山自秦一統以來，爲何會越來越廣，越來越大的，總不可能是他人拱手相讓來的土地。
這等戰爭危急時刻，我已經可以想象那些不當百姓爲人的東瀛大名和武士，必然已經是窮盡一切方法搜刮百姓財富，民怨沸騰。
京都以西地區皆爲中原所掌控，值此滅國邊緣，東瀛各地大名與武士集團才終於放下往日恩怨，正式聯手，在關東地區集結成勢，意圖藉助地理山勢對抗中原大軍進攻。
“範先生！真沒想到你在東瀛竟然做出了這麼大的事，並且還和朝廷聯手……事情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這畢竟是侵略他國。”
真正能決定這場國戰勝負的，卻是兩國頂尖高手之間的勝負。
“這……”
現在高手之間的戰鬥，屬東瀛一方同仇敵愾更佔優勢。
而現在，在皇影、宮本武藏、上泉移香齋三人率領的東瀛武林出手下，中原武林處於被壓制一方。
這就是範卓遠從人禍最典型的戰爭中而悟出的四式刀意，同樣是跨越人刀合一境，達到更高境界的刀意。
開疆拓土，原本就是遺澤子孫萬代之事，休要阻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不行就回去讓無名親自過來。”
這其中亦有不少非大名下屬，皆出身平民的野武士加入，更增強了流民軍的力量。
是以東瀛根本集結不了一個統一的力量來對付中原精銳，二十萬大軍成功登岸後，一個月時間便已打倒京都。
此時的劍晨相較於上次，如同脫胎換骨，他依舊是那麼風姿出衆，眉間卻多了一點劍痕，那是劍心凝練後展現出來的異狀。
並屢屢派出刺客前往京都刺殺中原大軍元帥，雖未成功，卻已令軍心動盪。
一時間吸引許多流民相隨，而後在關東地區四下游走，遇城破城，遇堡破堡，竟在數月時間就匯聚成爲了一支數量龐大的流民軍。
流民在範卓遠假扮的劍鬼帶領下，打着均貧富，廢封建，予人權的旗號，變得龐大而不可收拾。
由於天皇遇襲，各地大名互不服氣，又沒有類似於幕府將軍一樣的存在。
由於此刀意激烈霸道，血腥無比，有別於天劍天刀，是以命名爲霸刀境。
所以流民給大名帶來的破壞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但是大名下屬耕地的農民，務工的工匠越來越少，卻極大的影響了他們的生產力。
當天便叫上同伴，然後一同僞裝前往關東。
範卓遠卻搖了搖頭，“不，你們也隨我往他們後方關東去一趟。”
範卓遠就找到一處人數最多的流民，並且告知他們自己就是劍鬼。
我們此前營造的俠義劍鬼之名，此時自然不能白白浪費。”
果不其然，如範卓遠所料，東瀛各個地方勢力爲了對抗中原王朝帶來的壓力，不得不加重稅賦，更加橫徵暴斂。
範卓遠剛剛修成霸刀，外界的戰爭變化便已完全超過他預想。
而這段時間，範卓遠培養的太子等人，亦在與東瀛武人多番交手中，使刀道更進。
“師尊！你終於悟道出關了！”
“別忘了，我還掛着劍鬼鏡井仁之名，正好可去後方挑動東瀛民間百姓暴亂。
民間已是怨聲載道，衆多百姓成爲流民。
範卓遠剛剛出山，太子便十分高興的迎了上來。
太子在旁亦道：“沒想到無名的弟子竟是如此迂腐，這段時日你對東瀛武人只敗不殺，以至他們越戰越強，你還不如不要干預此戰！”
太子道：“師父，你隨我去京都吧，那裡很需要你。”
天子一怒，浮屍百里，亂兵肆虐，天下如洗，蒼生慟哭，河山盡覆，王者出世，四海混一。
“可師尊卻是讓我來勸你，不要做下這等有違天理之事。”
範卓遠道：“既然你同情倭奴，那此戰就不要動手了，在旁看着便是。”
事實上流民數量雖大，但仍舊是烏合之衆，即便有範卓遠指揮，也只能依據山勢地脈行動，平原上與各地大名交戰必定慘敗。
範卓遠不以爲然，“你認爲是侵略，這就是侵略！非如此，無以定山河之安。”
說完後帶着太子便往前線而去，同時從太子口中已知曉瞭如今戰局。
然而這場戰爭有別於範卓遠往日所接觸的戰爭，軍隊已非戰爭主力。
他們本就不缺資源，內功修爲也隨境界提升，在穩步成長，單獨一人放到東瀛也屬一流劍客，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範卓遠微微點頭，旋即注意到太子身邊竟還跟着一人，卻是劍晨。
因此一直在京都壓迫朝廷大軍的東瀛武人連忙趕回，卻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原來範卓遠領導流民四下對抗東瀛各地大名時，還時常出擊攻打各大宗門，等到前線的武者返回，卻發現自家弟子和親屬皆被殺絕，心中是何等的憤怒悲痛。
這回就連一向樂觀的上泉移香齋也感凝重，他看着大片被焚燬的道館寺廟，心中憤怒。
“劍鬼在這個時機突然領導大量平民對抗軍隊，這已非站在底層人民的立場上思考，他這樣做完全不顧大局，會令日本徹底滅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