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信不過,不管赫連夜到底是多麼重諾言的人,對沈莫晩來說,他善變的程度也不亞於任何一個人。
赫連夜冷哼一聲,說:“先去抽血吧,合約很快就給你!”
沈莫晩滿意地點頭微笑,然後走了出去。
赫連夜卻看着她的背影發起了愣,爲什麼他要一再跟這個女人妥協?
他想要她的血小板,可是有太多辦法了,根本不需要做什麼狗屁交易。
甚至……也並不是非要她的血不可,可是……他發現他就是很想讓沈莫晩跟他有牽扯!
赫連夜一邊厭惡着她,卻一邊又不想徹底放走她!
特別是發現,沈莫晩在離開他的這段時間,過的那麼滋潤之後!
沈莫晩抽完了血,又接着去了一趟骨科,剛剛赫連夜似乎又把她固定好的手腕給擰壞了。
那個醫生看到沈莫晩回來,很驚訝地問她:“怎麼了?”
“抱歉,不小心把手弄壞了!”沈莫晩有些歉意地說,神情顯得尷尬。
醫生的眼角明顯抽搐了幾下,微帶惱怒地問:“不是告訴你要照顧好自己麼,怎麼特麼纔剛剛離開一會兒就壞了?”
沈莫晩也不想啊,可是誰讓她又遇到了那個神經病呢?
沈莫晩剛要開口說抱歉的話,醫生騰地站起來,一把將沈莫晩按着坐下來。
然後迅速地拆開她的繃帶,取下石膏,然後看了一眼她又高高腫起的手腕,眉頭擰成一股繩。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到底怎麼弄的?”醫生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的,可是仔細聽,又有幾分關心和心疼。
沈莫晩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小心弄得,你還是快幫我處理好吧,蠻疼的!”
“現在知道疼了?病人要都像你這麼不愛惜自己,醫生就得累死!”醫生語氣還是很重。
沈莫晩微微笑了一下,問:“現在醫生的脾氣都這麼暴躁了麼?”
醫生被她說的愣了一下,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沈莫晩,一邊幫她處理傷,一邊怨念說:“醫者父母心,看到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病人,當然要生氣!”
“那你還真是個好大夫,而且……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孩子!”
沈莫晩的語氣有些落寞,至少她的父母就不是!
醫生被她的話說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女人似乎還有不少不足爲人道的故事啊?
難怪堅強的有些不正常,一個被愛包圍着的女人,是不會這麼倔強和堅強的!
醫生手下的動作變得緩慢和溫柔了起來,像是怕弄疼了她一樣,
然後說:“自己要心疼自己!”
“嗯,謝謝!”沈莫晩知道他是在安慰她。
醫生幫她包紮好之後,突然掏出自己名片,說:“留着,如果傷有什麼反覆,或者疼的厲害,就打電話給我!”
沈莫晩愣了一下,然後接過來說:“我第一次看病遇到你這麼熱心的大夫!”
名片上只印了簡單的一個名字和電話,連職位和職業都沒有。
“程子期……”沈莫晩忍不住讀了出來。
程子期的表情微末有些不自然,他第一次聽一個人喊自己的名字,喊得這麼動聽。
像是羽毛輕輕騷動了心臟,酥酥麻麻的有些癢,卻很舒服。
程子期壓下不自然的表情,輕咳了一聲,說:“嗯,我的名字,現在我們也算認識了,雖然不想說這句話,但是有事兒就打給我!”
沈莫晩微笑着點頭,露出感激的眼神,這個醫生雖然有點兒暴躁,但是卻是個好人!
“謝謝,不過我儘量不會麻煩您,我先走了!”沈莫晩站起來,對之程子期微微鞠躬。
程子期目送她離開,然後猛地搖搖頭,又捂了一下心臟的位置。
“我不會是要戀愛了吧?心臟瞎蹦躂什麼,她只是你的病人!”程子期暴躁地說。
沈莫晩當然不知道,程子期的自言自語。
她滿心就是該怎麼回去,找沈正陽請纓,去負責競標南非的鑽礦。
沈莫晩沒有回沈家,而是直接去了沈正陽的辦公室。
她覺得既然是公事,還是去公司說比較有用。
沈莫晩已經在沈氏週年晚會上亮過相,所以前臺認識她。
“沈小姐,您好!”前臺美女露出了非常標準的微笑。
沈莫晩也回以笑容,問:“總裁現在有空麼?”
前臺對沈莫晩說:“稍等,我打個電話去總裁辦,幫您詢問一下!”
畢竟是總裁的千金,她們這些小職員哪裡敢怠慢。
很快打了電話,然後纔對沈莫晩說:“總裁剛剛好在開會,不過總裁秘書說您可以直接去18樓小會客室等!”
沈莫晩感激地點點頭,說:“謝謝,麻煩你了!”
前臺回以微笑,客氣地說:“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心中卻想着,這位千金倒是比另一位要平易近人的多,可能也是因爲她是剛剛回到沈家,地位遠不如另一位吧!
沈莫晩沒有管前臺的心思,徑直走進電梯,總裁辦的秘書把她引入了會客室,然後倒了茶,十分客氣周到。
沈莫晩表示了感謝之後,就自顧自地拿出一旁的商業雜誌看了起來。
她最大的短板就是以前根本沒接觸過商場,所以該怎麼說服沈正陽成了她最大的難題。
翻閱着雜誌,卻好巧不巧地看到了那一條項鍊的專欄。
“永恆相守的愛”法國頂級設計師的得意之作,全世界只此一款。
沈莫晩驚訝地翻出手包裡的項鍊,和圖片對比了一下,果然是這一條。
赫連夜是不是根本不知道這條項鍊的意義,所以才胡亂送她了?
難怪那個叫蘇蘇的那麼生氣,這給誰誰都得生氣啊!
自個兒的男人送了別的女人這種含義的項鍊,就是赤果果地打臉啊。
沈莫晩在考慮,是不是該把這條項鍊給送回去,她消受不起!
沈正陽恰好在此時走了進來,看到沈莫晩的手,便皺眉,問:“莫晩,你的手怎麼了?”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腕給摔折了!”沈莫晩輕描淡寫地說。
沈正陽微微嘆氣,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女孩子家要隨時保持優雅,不能冒冒失失的,你總是受傷!”
沈莫晩聽了這話,心裡卻覺得彆扭極了,只因爲沈正陽的語氣裡的責備多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