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顏一臉爲難地看着程子期,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程子期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一臉嚴肅,問:“她要你做什麼?”
“沒……沒有!”白展顏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想回答。
程子期看着她,問:“你逗我麼?我沒進來就聽到她在逼你答應她什麼事兒!”
白展顏偷看了他的表情,見他兇巴巴的樣子,悄悄往後挪了一下,說:“她……她只是讓我幫她一點小忙!”
“什麼忙?”程子期決定還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白展顏猶猶豫豫,實在是想編出個能讓人信服的謊話來,可是她天生就不擅長說謊,這麼會兒功夫就已經憋得滿臉通紅,差點兒都要流汗了。
程子期看着她的樣子,無奈地搖頭:“你不願意告訴我?”
“不……不是啦,她讓我去參加一個私人酒會!”白展顏終於還是決定說實話,總覺得對程子期說謊,很有罪惡感,雖然他未必真的在乎她要去做什麼。
ωwш¸ тt kдn¸ ¢O 程子期皺着眉頭,問:“什麼叫私人酒會?”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一類名媛們辦的私人酒會,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邀請一些政商界的老流氓們,然後進行下流的交易。
白展顏絞着手指,很不好意地說:“就是……就是陪酒!”
“混蛋!”程子期氣的火冒三丈,如果這裡不是醫院,他絕對有可能會暴走。
白展顏被他罵得一愣,很害怕地看着程子期黑着的臉,說:“我……我沒有答應她,我不會去的!”
“她以前是不是強迫你去過?”程子期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他就有要殺人的衝動。
白展顏搖搖頭,說:“沒……沒有,我沒去過!”
“該死的白展容,白傢什麼時候這麼下作了?竟然還讓自家的女兒去舉辦這種下流的酒會,你們是出來賣的麼?”
程子期一怒之下,說話也口不擇言了。
白展顏被他這麼一說,臉色也不好看了,說:“你不要說話這麼難聽!”
“我說話難聽,還是你們家做事骯髒?”程子期聽她還犟嘴,更加生氣了。
難道這女人心裡,白家做這樣的事兒,還有理了?
白展顏嘴張了張,最後還是說:“我沒有去過,姐姐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我勸過她了,她不聽我的,說是白家現在有點麻煩,需要去討好一些名流,再說只是陪着喝酒,並沒有你想的那種事情!”
“呵呵……只是陪着喝酒?你當我傻啊?是你太天真,還是你故作天真,參加這種私人酒會跟開那種派對有什麼區別?”程子期臉都綠了。
白展顏有些委屈地說:“我又沒打算去,我也會回家告訴爸爸,讓姐姐不要去的!”
“你最好不要有這樣的心思,你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程子期的太太,你要是敢做出任何有辱程家顏面的事情,你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程子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想到白展顏這種表面純情的女孩子,去參加那種骯髒的酒會,就惱火的不行,所以明明有些話自己知道說出來會很傷人,他還是一股腦地冒出來了。
白展顏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有一種很想哭的衝動,但是她卻死活給忍住了。
她不能當着他的面哭,否則一定會被認爲是在裝柔弱吧?再說了,他心裡又沒有自己的地位,眼淚流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展顏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委屈的表情,悶悶地說:“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程先生這麼厭惡這場婚姻,也許應該早點想辦法解決纔對,免得彼此耽誤!”
她覺得很累,很委屈,結婚幾個月了,他從沒有把自己當成妻子看過,也從來沒有給她一點兒好臉色,經常躲在醫院裡,就連她主動過來送飯,他都不肯見她。
她想過,也許只是時間不夠長,他還沒辦法接受一個全然陌生的妻子。
可是那個赫連夫人一出事,他就迫不及待地去照顧人家了,這讓她情何以堪?
他的心在別的女人那裡,她做再多也是白費力氣吧?
白展顏有一種絕望的感覺,這場註定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婚姻,到底還有什麼意義?也許早點結束,纔是他所願!
程子期聽了她的話,眯起眼睛,剛剛因爲自責而熄滅的怒氣,再度涌了上來,然後也很不客氣地說:“那是當然,最多半年,我一定會解決麻煩,和你離婚的,到時候你也就自由了,愛參加什麼酒會都可以!”
白展顏身體哆嗦了一下,難過的心一抽抽的疼,這個男人真是太絕情了!
“好!”白展顏所有的傷心,最終都只化作一句簡單利落的回答。
她不要再沒有尊嚴地維持這段婚姻了,也許放手,纔是解脫!
程子期見她回答的這麼幹脆,發出一聲類似嘲諷的聲音,然後就轉身出了病房,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白展顏在他出去之後,撲倒在牀上,放肆地哭出來。
白展顏沒有料到,第二天,她打開電腦,會看到鋪墊蓋地的新聞,全都是和白家相關的。
市政工程被曝出行賄受賄,豆腐渣工程,爛尾樓,等等一系列事情,白市長已經被雙規了。
白展顏哆嗦了一下,想到昨天程子期和白展容吵架的內容,他說要送白家一份大禮,難道?
白展顏的電話也在此時響起,是白展容打來的,一接通就聽到那邊的怒罵聲:“白展顏,你這個死丫頭,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讓程子期這麼整我們,現在你高興了吧?”
白展顏沒想到,這件事真的是程子期乾的,她以爲程子期只是說氣話,再說了,他只是個醫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姐姐,是不是誤會了,程子期只是醫藥系統的,怎麼可能……”白展顏還是不敢相信。
白展容咬牙切齒地說:“除了他還有誰?我也以爲他是個沒用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這麼卑鄙,白家現在完蛋了,你們真夠狠的!”
“不,不會的……還有夜少呢,白家一直都是夜少罩着的,爸爸一定是被人冤枉了,我們去求夜少幫忙,他夫人正在醫院裡,我去求她!”
白展顏慌了,她也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嚴重,一時間六神無主。